明依落醒來的時候,正如賀楚天所料,已是上午十點。在秦諾和明格的嬉笑中,明依落淡定地吃完了早餐,一行四人開車準備回歸特戰旅。隻是在路過“重華”路的時候,順便看望了賀家那兩位已退居二線的高官要人。


    四個人離開了京城,回到特戰旅後,賀楚天簡單地安排了一些事務,便招集了洛千宇莫敬亭及另外十名特戰人員一起奔赴a軍,他們將與a軍的刺虎人員會合,熟悉並訓練後共同到黃金三角區執行任務。


    特戰旅由尚家兄弟暫代管,賀家兄弟賀峻濤和賀峻仲倒是極羨慕這次的行動人員,之前的兩個人是能偷懶便偷懶,如今的兩人卻是異常地想執行某些特別任務。


    相對於賀氏兩人的心思,張小公子的心情就比較繁雜,眼瞅著自己的理想天使也要同那些個男人們同去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地帶,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管他人的心思如何,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a軍,秦諾在第一時間挑選出十五人的應戰人員,配上特戰旅的十三人(算上賀楚天),再連同自己和明依落,一共是三十人,這就是此次行動的所有人員。


    作為德蘭方麵的特別代表,明格也已接到了來自情報網的準確信息,霍恩已帶領一隊精英小組和德蘭黑幫的一行十八人與喬作好了接應準備,而另外喬裝來到懷夢市的德蘭方的六名特種兵戰士,已在賀楚天的特別安排下,住到了紫雲會所。


    經過一個星期的強化急訓,大家已基本上配合默契,與德蘭方的六名成員也碰過了頭,熟悉了彼此的作戰方式。明依落更是大方地將龍家的一些極度詭詐的近搏手段授與眾人,令這些個大男人們不由得汗顏,眼前這個女子的手段與麵對生死的淡漠,讓人心生冷意。隻是,不得不佩服那靈巧的身手與異常的速度,是他們望塵莫及的。


    洛千宇得到了明依落的極高評價,當然不能排除明依落的私心所在,活千宇自然也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特殊,在她第一次看著自己的手說出那翻話後,他便始終懷疑著這個女子的動機,那翻說辭並不令他信服死霸天下全文閱讀。


    明依落可不會現在就告訴他自己的動機,一方麵是覺得這樣可以吊著他的好奇心很有意思,另一方麵就是要加緊讓他強大的步伐,唯有他越來越強,她才可以安然地將龍家令牌交於他掌管,也算是報了師傅的知遇知恩。


    各方麵的準備都作好之後,隻剩下等待出發的命令下達。


    就在大家積極備戰之時,秋水心卻意外地出現了。原來,秋水心是得了老霍恩的命令,回來與明格匯報一下他們在莫斯巴馬一帶的布置情況,以及探聽到的各個細節。


    明依落不失時機地爭取到了源悟。依森的加入,在出發前的最後一次緊急會議中,源悟適時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肯定了秋水心和喬在黃金三角一帶的布防情況,各個環節上的安排及其到位,包括英斯巴馬上的什麽點以什麽樣的方式進攻,什麽點以什麽樣的方式廢棄,都作了合理的部署。


    老霍恩已與歐洲方麵的各個國家作好了協議,莫斯巴馬一帶本就是歐洲勢力保護範圍,這次行動若想要順利執行,必須征得歐洲各方的諒解備忘,並同時承諾保護他們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德蘭方的初衷不過是消滅對他們本國潛在的危害勢力,至於連帶上依森家族,是不得以而為之,即使他們將兩股勢力一並消滅,遺留在莫斯巴馬上的問題,以及那些個早已被歐洲各國垂涎已久的資源,必須交於歐洲協同聯防協調規劃各自的利益分成。


    而作為與德蘭國聯合作戰的友國,要想讓戰鬥機飛進黃金三角西區,也是經過與各國的多次協商後,才被允許了降落在指定地點,並且承諾速戰速決,以最短的時間完成戰事,離開黃金三角西區。


    會議結束後,秦諾帶著刺虎大隊的成員和特戰旅的人員進行最後一次的配合指令強化練習。德蘭方的幾名軍人也在旁觀察學習。


    莫敬亭本來也是應該與洛千宇一道協同訓練的,卻是在所有人離去之後擋住了秋水心的去路。這本在意料之外,似也是意料之內。


    明依落拉著明格和賀楚天閃到角落裏,眼中劃過看好戲的意思。明格和賀楚天隻得站在她的身上後靜觀其變。說實話,兩個人也是有點好奇心的,以莫敬亭那個小子的德性,真的很難有認真的時候,很期待這個曾經的花花大少是如何表白的。


    秋水心愣了片刻後,便似無事人一般以平常的態度問道:“有事嗎,你不是應當在訓練嗎”?


    莫敬亭無疑是個很帥的小子,所以他才有作花花公子的本錢,這個本錢不隻是指金錢,當然也是包括他的姿色的。若是隻是有錢,那麽多的富家千金也不會主動地白白送上門。


    莫敬亭倒似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扭捏了一陣子才小心地說:“本來我想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和你好好談一談,可是,行動就要開始了,我怕……萬一……”


    莫敬亭看著秋水心看著自己的美麗瞳仁,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意味:“我這是在做什麽”,自嘲地笑了出聲:“好笑吧”?接著又說:“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不好意思的一天,我不想讓自己後悔,隻問你一句話,可不可以接受我作你的丈夫?有些失去的東西,或許會在你的心裏成為一種永恒,變得珍貴無比,並且讓你不願意再去看其他的人,但如果隻知道去緬懷過去而不來好好把握現在,那你將失去更美好的明天。我曾經走過荒唐的歲月,你也有傷心的過往,可我願意向前去看美麗的未來,而你,願不願意讓我伴你一生,共同牽手一齊憧憬屬於我們的未知世界”?


    麵對直白的莫敬亭,秋水心的思緒如斷了線的風箏……飄來飄去……當下是心亂如麻、五味雜陳。


    秋水心糾結忐忑中是神色恍惚,莫敬亭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無所適從,雖然兩個人之間有那麽一點小曖昧,可是,她還沒有想好自己的出路混沌尊皇最新章節。要怎麽回答他呢?


    不同於秋水心的進退兩難,莫敬亭似是豁開了去,決心與秋水心將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弄個清楚,“我不是個死纏爛打之人,今日你便給我個明確的答案”。


    “我”,秋水心張開的嘴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若說無情,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若說有情,可她的心裏還有那個不知生死的男人。若說拒絕,她根本開不了口,可答應,她又覺得對他不太公平。


    自己是個有過心傷的女人,而他卻是個家景很好的富家公子,他經曆的女人定不在少數,雖然從明依落的口中知道了他的過去,並不如自己想象得一團糟,可是她心裏是害怕的,她是個執著的人,對待感情的態度認真地令自己都覺得可怕。


    莫敬亭能不能就此定下心與自己平淡一生,對於她來說隻是個未知數。愛情是個最靠不住的東西,有時候變化快得驚人,男人在得到與得不到之間相距十萬八千裏。


    秋水心吞了一口苦不堪言的吐沫,勉強地扯出一絲笑:“我們或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吧,你……”秋水心的眼睛看向遠處,有些人注定要等待別人,有些人就注定被人等待,自己等待了那個人很多年,至今仍是獨自掙紮在感情的漩渦,而麵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注定等待自己的人,她卻不敢斷言。


    秋水心的思緒飄渺著,時間在一分一分地流逝著,而莫敬亭隻是定定地看著她。這是在婉轉地拒絕自己吧,一陣自嘲地笑湧上嘴邊,莫敬亭的眼裏升騰起一團怒火,額角的青筋隨著他呼出的粗氣一鼓一張,咬著牙問道:“你是不屑於相信我,還是不願意忘記他”?


    唉!


    秋水心很是無力。曾經的青春期愛情完美得無可挑剔,在她的心靈裏形成了一份執念,那個男人極盡的寵愛是自己一輩子的負擔,即使在他沒有出現的幾年裏,她生怕對他的記憶有一絲一毫的衰減。不是沒有過恨怨,隻是在想到他對自己的愛時,便怎麽也不能相信是他主動拋棄了自己,她時常在想,他是不是已遭遇了不測,或者仍然痛苦地生活在某個角落裏,也同自己一般思念著曾經的美好過往。


    與莫敬亭的相知是一種意外,她奇怪於自己對他的感覺,也努力地排斥過對他的那點點心動,可能是他與她太過不一樣的緣由,他的自在與隨意之間的灑脫,都是自己沒有並且向往的東西。


    秋水心超水平發揮著自己的口才,她本不是一個健談的人,自己異常的平靜令她很滿意,“對不起,我還沒有心裏準備去接受另一份感情,我對你是有好感,可還沒有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對於我的曾經,我不想忘記也不願去忘記,因為我還沒有找到能讓我釋懷的答案。至於是不是相信你,是我不敢去相信你,你是富家子,我是軍之後,價值觀與世界觀都有所不同,你對待愛情是不是專一我不清楚,可我知道你可以與自己不愛的人上床,還不隻一個,在你們的這個圈子裏,或許這算不得什麽,但,對我來說,我是玩不起這種遊戲的。”


    莫敬亭一語不發,雙眉卻擰成了疙瘩,雙手卻攥得越來越緊。對於他這種人來說,生活的圈子的確複雜,卻不是每一個人都會不知潔愛。他也不過是年少輕狂時,出於對很多事情的好奇,才會有了某些叛逆行為。他不否則自己的圈子不幹淨,可自己也沒有那麽差。


    秋水心看到了他神色之間的忍耐,隻當作沒有看到,接著說:“我與他的相識算不得浪漫,但卻是在我最為美好的年華,我二十歲與他相愛,在一起了五年,我父親暗查過他的職業背景,才知道他是h國的特工人員,或許是默契吧,我們彼此從不談及工作,終於我們等到了彼此家長的認可,就要舉行婚禮時,他卻突然失蹤了,我發了瘋似的去找,卻因為勞累失去了我和他的孩子,後來,我父親動用了很多關係去追查,還是什麽也查不到,他是生是死至今不明,你知道那種無力的感受嗎?”


    莫敬亭很認真地聽著,皺著眉頭,兩眼緊盯著她,直到她將壓在心中的話講完。


    莫敬亭沒有說話,仍是盯著他,卻一步步地走近她,秋水心不明所以,卻在觸到他眼中的神色時,心中無來由一緊,不禁退後重生尋寶全文閱讀。


    就這樣,莫敬亭進一步,秋水心退一步……直到無路可退,莫敬亭一把將秋水心的胳膊抓住,狠狠地將她扯進自己的懷中,不由分說地低下頭用力地吻在她的嘴唇上。


    秋水心從驚慌無措到用力掙紮,再到最後地無力地攤在莫敬亭的臂彎中呻吟,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令躲在暗處的明依落,看得是目瞪口呆,直到被賀楚天摟住輕喚,才反應過來,低聲抱怨道:“真沒看出來,那家夥還挺文藝範兒”。


    明格也有短暫的呆征,仔細思索後才了然明依落說得是個什麽意思,明格看了一場好戲,不由得搖著頭微笑,秋水心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這樣也好,雖然與她的關係談不上密切,卻也算得上是個朋友。


    再看看明依落鄙夷著莫敬亭的明依落,半笑著:“這上半場戲也應該結束了,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吧,我要回去好好休養了”。


    賀楚天無奈地揚了揚眼角,明依落一定是要看個究竟的,“你先走,好好睡一覺”。


    明格抖了抖肩膀,拍了拍衣服上的霜氣,扭身離去。


    良久之後,莫敬亭才放開秋水心,她的臉已紅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麽不道德的事情似的,眼中是難以言說的繁雜神色,看著莫敬亭也不知道應當如何開口。


    莫敬亭此時的心情才稍有好轉,一動不動地盯著秋水心的眼睛:“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不是嗎?”以他從前遊走花叢的經驗看,秋水心對自己絕對有感覺,隻是……那個男人到底是生還是死,如果弄不清楚那個男人當年發生了什麽事,秋水心永遠不可能拔去這根刺。


    “至於我的曾經,其實很簡單,我生活的那個圈子充滿了錢、權、色的交易是不錯,但是,並不是置身其中的人就一定會被染髒,賀楚天和他周邊的人是最好的例子,富家高官子弟中的確有不少人淫浸其中,可也不能一棒子全部打倒。我不否認自己做過一些不靠譜的事情,也……”


    莫警亭心中歎息一聲,硬著頭皮接著說:“也的確與自己不愛的女人上過床,可你也別把我想得太過不堪,三個,真的不超過三個,這幾年在部隊裏,我沒有招惹過任何人,你要相信我,我下決心向你表明,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否則,就是明依落也不會放過我”。


    秋水心的臉色漸漸地恢複了正常,帶點詫異地看向莫敬亭,的確有些意外,明依落是向她講過莫敬亭的事情,但也不至於詳細到和幾個女人上床都說與她聽。


    莫敬亭琢磨著秋水心的表情,再接再厲:“我不逼你,他是個怎麽樣的人,我不想去了解,可你也別把自己困死,等我們完成了這次任務再說吧,我今天就把話撂給你,隻要我活著回來,你,我追定了”。


    說完,莫敬亭也不理會秋水心是個什麽心情,猛一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開。


    冷風中,徙留秋水心如冰雕般地站在寒冬之間,不知道在想那個心底的他,還是在想剛剛離去的那個他……


    明依落撇了撇嘴,這才抬頭看向賀楚天“老公,人家比你酷多了”。


    賀楚天清冷的神情中,夾著一絲戲謔:“難道寶貝你想讓首長我償試一下各種角色的扮演,嗯”?


    明依落趕緊討好地抱緊他:“才不要,我家首長最棒了,不用再扮演其他角色”。真是笑話,這樣的賀楚天就好,酷酷的男人不適合她。


    賀楚天撫上她的臉頰,一皺眉,陰下臉:“回去,臉這麽涼,好戲也看夠了”。


    嗯,好戲看夠了,是應該回去了,再瞅一眼仍然冰凍的美女像,明依落劃過一絲傷感,每個人都有其各自的傷心與看不開,隻盼秋水心能早日走出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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