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緊跟著自己的左手也有了涼風,徐無暇這次沒有再收回而是笑著說:“我沒事,你們別把我當個兩歲的娃娃哄好不好?”


    這明顯的差異,讓慕容玉倩頓感一絲尷尬與難受,此時大大咧咧的希雨竟也瞧進了眼裏,於是就說:“徐無暇,進屋歇一會兒吧?”又對慕容玉倩說:“玉倩,你去把徐無暇的車推來!”


    見慕容玉倩走進屋去推車了,希雨貼近徐無暇的耳朵埋怨說:“你剛才可不對,怎麽能拒絕人家姑娘的好意,要有紳士風度懂不懂?”


    徐無暇則皺著眉頭小聲說:“什麽叫紳士風度我不懂,我隻知道如若不願就不要給人姑娘錯覺,那樣豈不是耽誤了人家。”


    聽明白徐無暇話的希雨一臉驚愕的說:“呦,徐無暇,真沒想到你那麽聰明竟瞧出了我的心思。”


    “是你太笨!”徐無暇鄭重的說道:“希雨,如果現在讓你接受一段情緣你心裏會怎樣?”


    希雨聽了一怔緊跟著就聽徐無暇又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


    “可你跟我不一樣?”希雨悶悶地說。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


    這時慕容玉倩已從屋內把輪椅推了過來,希雨與徐無暇兩人都很默契的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希雨讓慕容玉倩扶住車自己則攙著徐無暇坐上了輪椅,慕容玉倩跟著就把徐無暇推進了屋去。


    希雨也拿著那根竹竿進去了,“賽媽媽,您給徐無暇做雙手套吧,他的手的磨破了。以前我都說好要給他做手套,可我的針線活真的很差勁,還是您來吧。”


    “行,你別管了。”賽梨花邊收拾著屋子邊說:“你們兩個小姑奶奶需要什麽也跟我說,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大嬸,謝謝你,我什麽都不缺。”上前幫著賽梨花的慕容玉倩開口說道。


    從盤中拿了隻鴨梨就啃的希雨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張口就來了句,“賽媽媽,慕容玉倩確實不缺什麽,就是缺個真心疼她的媽媽。”


    希雨話音剛落,慕容玉倩頓時定住了,眼圈立即就紅了起來,忙背過人去。徐無暇則是推車到希雨跟前,也不管哪是哪伸手就給了其一巴掌,正打在希雨手中啃了一半的梨。


    希雨趕忙撅著屁股追著還在地上咕嚕的梨撿,她怕徐無暇的輪椅會不小心軋到摔跤,沒掌握好平衡,反倒一頭紮進了徐無暇的懷裏,抓這難得的機會徐無暇緊緊抱住了希雨。那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心靈上的悸動。


    “徐無暇,你要是饞了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何故搶我的梨。”希雨裝傻充愣,悶聲的喊。這小子也太敏感了吧?即使這樣,慕容玉倩確實是個好姑娘,我總不能便宜別人去。


    看著玩鬧的兩個人又看了看一邊偷偷抹淚的慕容玉倩,賽梨花很是難受。隧走到慕容玉倩跟前,將其攬入懷裏,不再喊七公主而是疼惜的喊了一聲“玉倩呀,若不嫌棄,就跟希雨也喊我一聲賽媽媽可好?”


    又是一股眼淚難以抑製的漲出了雙眼,慕容玉倩轉頭紮進賽梨花的頸窩顫顫的喚了聲:“賽媽媽”


    “唉唉”賽梨花也是眼淚溢滿了眼眶連聲應著,“以後,隻要能出宮就到賽媽媽這裏來,如果能住下那就再好不過了,就跟賽媽媽一個被窩。”


    此時的慕容玉倩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隻有在嚶嚶的低泣。而從徐無暇懷裏爬起來的希雨看到徐無暇的臉上此時也是有著說不出的一絲憐惜就小聲的說道:“你以為慕容玉倩天生就這麽膽小害羞嘛?”


    “她的母親病逝的時候她才八歲,因為不得父皇的寵,常受兄弟姐妹的欺負。作為公主本應過繼到別的妃子名下,可她卻是在大侍女的陪伴下獨自在母妃的寢宮中長大的。”


    “可她並不傻,她看透了這宮中的趨炎附勢尓虞狡詐,為了生存避免一切可避免的才不願與人說話,害怕不知因為哪一句不經意的話而丟了小命。”


    “徐無暇,慕容玉倩真的很可憐。”


    徐無暇聽著希雨的話清俊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感覺自己的話多少起了點作用希雨便不再往下說了。什麽都要一點點的來,不是麽?


    這幾日大哥沒有來,希雨心想著可能是在忙著山穀中的事吧,因此晚上沒什麽事的她就回到大堂幫忙照看照看。


    這些日子又教了幾首新的曲子以及舞蹈,反映很好,有些身份高貴的人也常來捧場,銀子自是大把大把的進賬。


    晚會即將開始,穿著一身錦服,長得乖巧漂亮的喜兒脖子上掛根紅繩端著個圓笸,裏麵裝的是一些花生瓜子蜜餞什麽的。


    有的客人吃完了飯看節目的時候就喜歡嘴裏嚼些零食,這時候喜兒就會將東西賣給他們。因為喜兒長得好不說小嘴還特別的甜,常有大方的客人另給賞錢,這一晚上下來,也會賺不少。


    “希雨姐,吃花生。”喜兒見了希雨高興地跑了過來,希雨心愛的摟過喜兒的大腦袋糊擼起沒完,最後還在那飽滿的額頭上重重的親了幾口。“喜兒呀,累了就歇著,你就是什麽活都不幹,希雨姐也養著你。”


    喜兒一聽,一抻眼皮,小大人似的說道:“那怎麽行,以後長大了,喜兒還要娶媳婦養老婆孩子,到時候,希雨姐嫁人了我還能指望誰去,現在我就得攢銀子了。”


    希雨聽著這個樂呀,“喜兒,這都是誰跟你這麽說的,小屁孩就想著娶媳婦了。”


    “還有誰?學武大叔他們唄,他們說我這小鳥長了毛就得要媳婦了。”喜兒的話把周圍的人都都笑了。


    可希雨盯著喜兒的臉卻漸漸皺起了眉頭,喜兒一個孩子總跟這些光棍混在一起,除了這個學不到好東西。喜兒還小腦瓜又聰明可不能就這麽廢了。


    跟著就對喜兒說:“喜兒呀,喜歡讀書不?讀了書長大了學會管賬經商做大買賣,就能掙大錢就能找個好老婆,要不?”


    “讀了書就能娶希雨姐做媳婦嗎?如果能我就讀書。”看著喜兒一本正經的臉,希雨竟紅了臉,一彈其腦門道:“到你娶媳婦的時候,希雨姐都成老太婆了你也要呀?”


    就見喜兒一副很認真的模樣想了想說:“沒關係,到時候,我讓希雨姐做大老婆,我再娶幾個年輕的小妾不就行了。”


    “呸,臭小子,剛這麽大就想著要那麽多的媳婦,到時候希雨姐全都給你打跑了。”


    “那怎麽行,希雨姐多少給我留個小的唄?”


    “去去去,滾一邊去。”希雨踢了喜兒一腳,即使是說笑,希雨也是不喜歡不鍾情的男人,即使這個男人還是個剛剛八歲的男孩,她也是接受不了。


    正說著,從外麵走進一個老頭引起了希雨的注意力。就見這人一身肥大的月牙棉袍,身材不高,也就相當與現代的一米七還得往裏麵點。


    頭上戴了個大皮帽子,你說你這腦袋不大就帶小點唄,偏戴頂不合適的幾乎就遮住了眼睛,除了瞅地否則都要鼻孔朝天。


    一小撮的白胡一拿來長總是時不時的就捋幾下,希雨怕此人看不清道在撞著就不好了,見賈德在一邊忙乎客人自己就過去招呼了。


    攙著其胳膊熱情的說道:“大爺,您慢點走,別摔著。”她這話一出口,那人立即不悅的說道:“大爺(dàye)不是大爺(dàyé),我有你說的這麽老嘛?”


    希雨瞧那一撮白胡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要叫就叫聲大哥,要不就叫客官,大爺(dàyè)!”


    來人一聲不悅的悶哼,道:“哼,我還年輕的很那!”


    希雨這回不僅嘴角抽就連眼角都直抽,忙不迭的應承著:“不老不老,您確實還年輕著那。”


    “您看您是坐在大堂呢,還是樓上的雅間?”


    老頭仰著臉掃視了大堂一圈後,大著嗓門喊道:“我可是專程瞧節目來的,坐在大堂裏看才既能看清舞娘長的是什麽樣子又能感受到氣氛不是?”


    此時雖看不清老頭的樣子可聽這話希雨的腦海中就已浮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麵:一個滿臉雞皮的老者一臉猥瑣的看著舞娘們跳舞,時不時的還會發出一串串猥瑣的笑聲。希雨立時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給老頭安排好座位欲走就又被其叫住,希雨見老頭神神秘秘的衝自己勾了勾食指,這要是再年輕一點,希雨不給個大耳瓜子也會損上幾句立馬走人。


    心裏想著敬老愛幼才極不甘願地附耳過去,就聽老頭小聲說道:“待會兒若有人找我,千萬別說我在這。”


    希雨點了點頭就急忙離開叫來個小二伺候這位大爺吃食,而那老頭隱在帽簷嚇的一雙銳利的雙眸盯著希雨的背影嘿嘿的奸笑出聲。


    等晚會開始,希雨一邊倚著櫃台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大堂裏的人是頻頻搖頭。就有那麽一個人總是吸引著她的目光。希雨覺得如果此人坐在看台邊上非爬上去揪掉舞娘的褲子不可。


    即使是現在離舞台隻隔了兩個桌,那人也是頂這個大皮帽子在一直的上躥下跳著。少看到哪裏一眼都要罵罵咧咧一陣。


    哎,真是世風日下呀,希雨看著那個古怪的老頭禁不住搖頭長歎。“咳咳咳”突來一陣咳聲,希雨的眼神就像是一對探照燈,“刷”的一下,立時就朝來人射了過去。


    就見慕容紫軒正冷著那張臉蒼白的俊臉走了進來,心裏頓時生疑,他來這裏做什麽?神經病!


    而此時的慕容紫軒也是兩腳如墜千斤,心中也是暗自咕噥:為什麽偏偏要選在這裏?擰著頭皮走進聚仙緣,當看到怒容滿麵的小臉,不自然的低頭掩嘴咳了兩聲後,裝沒看見就徑直走了幾步,然後便站在大堂中央樓上樓下的在人群中搜尋。


    這時,賈德走了過來,欲接待這個一看其氣質就知並非凡人的慕容紫軒,卻被希雨一伸手給欄了回去。“你忙你的,這位爺讓我來。”


    賈德一聽也沒在意就一旁忙活去了,希雨一聲冷笑就迎了上來。


    也不看來人的臉就冷冷的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我聚仙緣還不稀罕掙你的銀子,請回!”


    慕容紫軒則冷眼盯著希雨的眼也不說話。


    感受到慕容紫軒冰冷的視線,心中惱怒的希雨眼神勇敢的迎上去。“聾了嗎?聽不懂人說話嗎?我說這裏不歡迎你,若不想在這裏丟臉就趕緊回去!”


    看著那張瘦的沒有了腮幫子,連顴骨都高高凸起的臉,希雨心裏的火就莫名的燒得更旺了。


    見慕容紫軒半晌沒有搭理自己,希雨不由得揚起了聲調:“看什麽看,我叫你回去。”說著伸手就要推慕容紫軒出去。


    慕容紫軒卻緊緊鉗住了希雨的兩隻手腕將其拽到一處背人處後又狠狠地抵在了牆上,撞得後背生疼的希雨看著慕容紫軒譏笑的臉憤怒的掙紮。


    “慕容紫軒,你不要臉,上這裏來做什麽,怎麽,想來看看我離開你以後過的是有多滋潤麽?還是說你又想起了我的好要重修舊好嘛?”


    希雨話音剛落,“嗬嗬嗬——嗬嗬嗬——”就聽慕容紫軒是連串的譏笑聲,不屑的眼神上下掃著希雨,嘴角勾抹出邪魅的微笑。


    “徐希雨,你別太自以為是了,我慕容紫軒從不吃回頭草。”充滿邪魅的臉緩緩貼近了自己的小臉,那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竟是出奇的癢,可氣的是自己的心竟還在不知羞恥的砰砰亂跳。


    懊惱的希雨皺緊了眉頭低叱道:“那還不快滾,來這裏做什麽?”


    慕容紫軒勾了勾唇角,對準希雨的耳朵說道:“來這裏你以為就是為了看你麽?還是說你對本王還沒有死心,想上演一出欲拒還迎的把戲來勾引本王?”


    “呸,不要臉。”希雨也是一聲冷嗬後,咬牙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所有女人見到你後都會走不動道嘛?快回去照照你那張難看的讓我感覺到惡心的醜惡嘴臉吧?別再像個骷髏頭似的,在世間晃蕩嚇人了!”


    現在的希雨已經被慕容紫軒氣得是什麽解恨說什麽,這句赤裸裸的咒罵就這麽被擠兌出口。她看不見慕容紫軒在聽到這段話後,眼神突然滯住,雙唇也緊緊抿起。


    稍傾緩過來臉色就又換上一臉的不屑與譏笑,貼近希雨的臉,斂下雙眸凝視著希雨的小臉嗤笑道:“怎麽,就這麽恨本王?聽說過愛有多深恨就有多切嘛?恨得都一而二,二而三的想本王變成鬼,這是不是你有心在暗示,你愛本王愛的要死?”


    “不過,本王勸你還是少費心機,即使這世上隻有徐希雨你一個女人,本王寧可自己來也不願碰你一下!”


    看著憤怒的變了形的小臉,不容希雨開口,慕容紫軒就又說道:“下次記住嘍,別有事沒事就故意找本王說話,既然斷了,就痛痛快快的,別再有絲毫的牽扯,像個怨婦似的總追著不放,多沒有意思,一個姑娘家還是有點臉皮的好。”


    “慕容紫軒!”希雨恨得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噓——”慕容紫軒回頭看了看歌聲樂聲人聲鼎沸的大堂並沒有因希雨的喊聲而有絲毫的影響。這才一副慶幸的模樣說道:“別弄得好像本王把你怎麽樣了似的,若以為這樣本王就會對你負責,那麽本王偌大的軒王府不就會成不下了。”


    “慕容紫軒,怪我徐希雨瞎了眼,才不識你這人麵獸性的本來麵目。”


    “後悔了?”深邃的眼神緊緊盯著那兩隻怒火熊熊燃燒著的琉璃一錯不錯。


    希雨則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從牙縫中,緩緩擠出:“後——悔——,我徐希雨,後——悔——得——恨不得撞牆去死——”


    “嗬嗬嗬,死?好呀,也省得總煩我了。”


    “哼哼,慕容紫軒。你倒想得美,可你這畜生不值!”


    “啪!”打死希雨她也想不到慕容紫軒會給自己一個狠狠地大嘴巴子。


    “徐希雨,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記住嘍,再敢罵一次,本王就摘了你的腦袋!”慕容紫軒低聲後完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隻留下一手扶著早已腫起多老高的臉頰的希雨還在怔愣著,第二次,這是第二次慕容紫軒甩她大嘴巴子。“摘了我的腦袋”,慕容紫軒你可真狠得下心。


    就在慕容紫軒進來後,沒有一個人能注意到,剛才還又折又鬧極其歡實的一個小老頭瞬間就靜坐了下來,而那一雙尖尖的耳朵,不停的在抖動著,直到慕容紫軒離開才又恢複過來,繼續精精有味的看著歌舞表演。


    希雨緩過神來後就悄悄地回了屋,拿出一個藥瓶徃腫起的臉頰上抹了些藥膏,好歹洗了洗便躺進了被窩。可滿腦子裏都是剛剛在大堂裏發生的一切,睡不著的她隻有在大炕上輾轉反側,再三思忖慕容紫軒說的那些話,噌地躥出了被窩,下了炕就打開了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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