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雨當然知道慕容紫軒為什麽會這樣生氣,可這種話隻有借著酒勁她才敢說出來。於是也就不敢再刺激他,拉起被子就縮了進去。眼不見為淨嘛,隻盼著慕容紫軒能盡快自我消化。


    而這一宿,慕容紫軒徹夜沒睡,直到天亮才在小人兒的按摩下忍著了。偷偷拽出慕容紫軒的左手,撫摸著無比清晰的牙印,看著蒼白倦怠的俊臉上眼窩下的那片青色,希雨親了親其冰涼的額頭。躡手躡腳爬起,給其點了個手焐子放在腳下後,又燒了些劈柴就去了徐無暇那。


    她要問問昨晚上的事,可還沒等她開口,徐無暇就先訓了她一頓。因為他可忘不了昨追到慕容玉倩後,自己是怎樣才算把這大周的公主哄開心的。不為別的,他是真的怕其因為自己出什麽事。


    麵對自己的訓斥,希雨竟沒皮沒臉的嘿嘿傻笑,徐無暇第一次覺得知道害羞的慕容玉倩要比這不知寒磣的人強多了,氣得他當即就把不知深淺的丫頭轟了出去仙途正道最新章節。


    “嘿嘿,不管怎樣,這也不乏是一種溝通方式。隨著了解的越來越深入,兩個人的關係就會越密切。”從徐無暇那出來,希雨就開始不停的念叨。


    到大堂看到晏,就叫其到自己那候著慕容紫軒去。


    而自聚仙緣回到府上的慕容俊黎想了一宿希雨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一大早就叫來自己的暗衛,秘密查探,自己出生時,那幾天宮裏宮外所有在案與不在案生養的情況以及記錄。


    其實在他小的時候,每每被母後訓斥打罵後,自己都會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發瘋似的衝天大聲叫嚷,他問問老天,這樣的母後真的是自己親生母親嘛?為什麽他從未體會過即便隻是一瞬間哪怕是虛偽的母愛。


    這讓他覺得自己活著就是不堪的,多餘的,連自己的母親都不喜歡自己,誰還會在意自己。從小兄弟姐妹都離自己遠遠的,為了討父皇歡心,他也逼著自己試著親近,可換來的往往是一個冰得刺骨的眼神。


    隨便一個人把自己的過錯放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以死明鑒換來的也是不屑與嘲諷。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他十歲便投身軍中,經曆多少個生死劫才換來了父皇正眼看待,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而每每想起母後看自己那極其厭惡卻又百般無奈的眼神,慕容俊黎胸中就會燃起一股暴虐的熊熊烈火,而燒到別人時,自己也已燃得痛不欲生。每每這樣他的破壞欲就極強,漸漸地脾氣也就暴戾無常。


    他知道嗎?他當然了解自己。有時他也恨極了自己這個樣子,因為這樣的他並感覺不到絲毫的解脫與快樂。


    反而看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麽的小心與恐懼,他的怒火會更甚。可現在,隻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並非是母後親生,反而心裏輕鬆了不少。


    自己也許並不是生來就被人厭棄,此時的慕容俊黎突然抹了一下眼角,看見指尖上的晶瑩,心竟莫名的顫動。自己的記憶單一的要命,全部是灰色,這樣的感動也從未體會過。


    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兩行清淚汩汩流下,慕容俊黎竟勾起了嘴角,充盈滿眼的是濃濃的酸澀。


    不到半月就到年了,市井之上已有了新年的跡象。就連商鋪也早已張燈結彩,借新年之際想大賺特賺一把。


    而令老百姓最高興的是莫過於朝廷突然一夜之間在全國各地同時貼出皇榜,昭告天下,要把官家的土地分發到農民的手中,三年不收租不說,荒地誰開肯出來就歸誰所有,依舊三年不用交租。


    而且,各地還要疏通修建水利,尤其那些一到雨水季節就易泛洪的地區,朝廷撥出庫銀專款專用。


    老百姓高興地同時窮苦人家又為農具發愁,希雨就此捐出大量白銀解了一部分人的燃眉之急,一時間有觀音在世的美名。


    而一向是洶波暗湧的朝堂如今是大浪滔天,一些元老級人物,各部尚書以及許多大臣都紛紛稱病罷朝。因為朝廷出此一策,他們封地上的農民禁不住殘酷的剝削紛紛舉起鋤鎬起義要分了他們的田地。


    再有為修建水利,有的要經過他們肥沃的土地。為了加快修建,朝廷又頒布了一向規定,凡參加水利建設的不分身份,所經過的地方兩邊十裏之內的肥沃土地均分。這樣一來,農民的積極性更加高漲,卻使那些氏族閥閱的土地大大的縮減了。


    他們怎肯甘心,於是聯合起來共同反對朝廷對慕容明宇施壓。可咱們的軒王殿下立即上奏一折,洋洋灑灑數千字。


    主旨當然開篇是對眾位臣子的肯定,尤其是那些三朝元老,更是褒揚的不得了。可隨後話鋒一轉,又道其年事已高,既然以力不從心無法上朝,再要求其為大周賣心賣力太說不過去逍遙命途最新章節。於是請奏皇上對其發放賞銀回祖地頤養天年。


    而那些大臣亦是一樣,若感覺自己也無法勝任可以立即請辭。並推舉他早已秘密招攬的人才雷震之輩立即上任要職。


    這樣一來,那些眼看著元老級人物朝廷眼都不眨的給開了不說,人家一天都沒耽誤,替補的人就上來了,可見朝廷這次是來真格的了。


    於是有人又灰頭灰臉的上朝了,而為表忠心又紛紛慷慨解囊為朝廷這次土改捐了不少的銀子。


    “哈哈哈——”禦書房裏,慕容明宇心情大好。“咳咳咳——”慕容紫軒掛著一張蒼白疲憊的俊臉一陣猛咳,兩坨不正常的酡紅布上了臉頰。


    “大哥,不要開心的太早,難的還在後頭呢。”


    “有咱哥倆聯手,還有何可懼?不管如何也要搬倒這些氏族不可,開頭哪有回頭箭!”


    晚上,軒王府內,希雨細心的為慕容紫軒熬著藥膳,這幾天隻有她知道慕容紫軒是在硬扛。端著煮好的藥膳進了東跨院,扶起剛剛從宮裏回來就躺下休息的慕容紫軒,希雨心疼的親自喂他。


    “咳咳咳——咳咳咳——”沒吃倆口,慕容紫軒就掩口咳了起來。“嘴裏苦的很,給我洗點幹棗吃吧。”


    “好”希雨應了一聲就去了廚房,慕容紫軒在希雨剛一踏出東跨院就趕緊從懷裏掏出手帕咳了起來。


    隨後,把滿是血漬的手帕扔進灶坑涑了涑口,自己又接著吃起來。等希雨端著棗過來,碗已經空了。


    慕容紫軒隨即捏了個棗子嚼了起來。“聽說,朝廷派人忙著到各地鎮壓起義的百姓去了?”


    “嗯”


    “那你怎麽不攔著?”


    “攔著做什麽,此去正好分了那些土地。”


    希雨眼前一亮,“這麽說鎮壓是假,收回土地是真,隻不過找個借口而已。”


    “嗯,你還不笨,咳咳咳——”


    希雨順著其瘦削的後背又道:“各地相繼起義,不會那麽巧合,不是你早已派人過去,暗中運作就等放皇榜吧?”


    慕容紫軒喝了口桑葉水後瞟了其一眼點了點頭。


    “那人是誰?不會是蕭逸大哥吧?”


    “嗯,聰明。”


    “我隻不過是後知後覺,比王爺你的運籌帷幄可是差得太遠了!”這可是希雨的真心話,不過她也很擔心。


    “王爺,你這麽高調不怕成為眾矢之的麽?在百姓心中你的聲望又高過慕容明宇,就不怕功高蓋主引殺頭之禍麽?”


    慕容紫軒聽了希雨的話順嘴就禿嚕出一句,“將死之人還有什麽可怕的?”


    “你說什麽?”希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追問。


    “我,我說什麽了?”慕容紫軒一怔,隨即捏起自己的額頭。“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竟說胡話,剛才說過什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怎麽竟這麽大意,果真自己要扛不住了麽,要不怎會說出那種話來。慕容紫軒也是苦悶至極,這丫頭可是猴精的很。


    果不其然,希雨緊緊抓住慕容紫軒的手,聲音發顫的緊盯著慕容紫軒的眼睛說:“不對,你有事瞞著我,你要告訴我實話,什,什麽叫將死之人?”


    看著希雨的眼淚默默的流下,慕容紫軒一身哀歎,伸出冰涼的手指為其一點點的抹掉青絲劫:冷情殺手妃。“哎,你也看到了這些日子可把我累壞了,剛躺下你就叫我爬起吃粥,我這蒙蒙瑩瑩的說了句自己都不曉得的胡話,你怎麽就當真了呢。”


    “我累了,要睡了,去,一邊去。”可任慕容紫軒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出緊緊攥在兩隻小手裏邊的手。


    “慕容紫軒,你一定有事瞞我,今不說清楚我是不會罷休的。”此時的希雨怎會像無事人似的睡大覺,難道,難道這就是慕容紫軒一直推拒自己的難言之隱嘛?


    是的,一定是的。要不然這世上還有什麽可阻擋得住慕容紫軒的。希雨被自己這個猜測擊潰的快要瘋掉了。慕容紫軒,你要死了嗎?


    於是她真如瘋了一般拚命的搖晃著慕容紫軒的身子大聲質問:“告訴我,就因為這,你才故意把我轟出王府嘛?!”


    慕容紫軒被希雨搖得胃裏一陣翻騰,剛吃下去的東西忍不住的往上湧。“咳咳咳——咳咳咳——希雨——住手——快住手——”


    “告訴我,你倒是說呀,是不是,是不是?”


    “我——咳咳咳——”心裏起急的慕容紫軒加重了力道製住了希雨,“別胡思亂想那些沒有的事?”


    “那你為什麽要趕我走?”希雨瞪著慕容紫軒的眼睛追問道。


    “為什麽,當時不都跟你說了嘛!再提還有意義嗎?還是說惹煩了我再轟你一次!”


    聽了慕容紫軒的話希雨倏地怔住了,隨後癱坐在炕上悶著個頭不言語。慕容紫軒看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也不敢再提這個茬,窸窸窣窣爬進了被窩闔上雙眼假裝睡覺,企盼著這個夜晚趕緊過去,又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沉默了一個時候,就在慕容紫軒頭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到一聲輕喚。“大哥”


    慕容紫軒的心窒住了,緊緊捂住撕裂般疼痛的心口,緩緩轉過身來,便看見那一張布滿淚水的小臉上,一雙通紅的水眸正一錯不錯的盯著自己,他立即渾身癱軟無力。


    希雨看著慕容紫軒那突然失去光彩的雙眸,“哇——”的一聲撲在了其身上,緊緊抱住了這個令她疼得心碎的男人大哭特哭。


    “哭什麽,想你大哥就找他去!”慕容紫軒依舊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希雨拽著他的左手,指著自己留下的牙印高喊:“還在裝,這是什麽?告訴我這是什麽?”


    “慕容紫軒,既然那麽放不下我為什麽還要做大哥守護,是因為,是因為——”以下的話她不敢說也不願說,她的心都疼死了。


    倏的希雨不顧一切的抱著慕容紫軒的脖子就啃,一隻手還迫不及待的探進被子,解著慕容紫軒穿著的裏衣。自從希雨再次住進東跨院,怕其瞧見自己羸弱的身子,慕容紫軒改了多年的習慣,睡覺穿著整齊的裏衣和褻褲。


    一邊躲著希雨的吻一邊製著那不停忙活的小手,慕容紫軒急得直吼:“徐希雨!你瘋了嘛!”


    “沒有,我隻想把自己給了你,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做你的女人!”


    “我不稀罕!”慕容紫軒一嗓子令希雨再次怔住,稍傾一撩被子,騎在了慕容紫軒的身上,兩腿緊緊夾住慕容紫軒的腰身雙肘壓住他的肩膀。臉上決然的表情令慕容紫軒震驚,心痛。


    慕容紫軒見了立馬軟下聲來哄道:“別這樣,乖,聽我說。”


    現在的希雨哪還有心情聽他念咕,隻想著把兩人的關係坐實,讓其永遠也撇不下自己采陰成仙最新章節。瘋狂的吻著慕容紫軒的臉和脖頸。


    “我把自己獻給你,我要把自己給了你——”


    “希雨,咳咳咳——”眼瞧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要泡湯,慕容紫軒一陣急火攻心,“嘔——”一口鮮紅的血腥吐了出來,即使慌亂的他再怎麽擦,也掩藏不住這個秘密了。


    頹然的不再做任何掙紮,慕容紫軒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最愛哭的丫頭,這時用衣袖輕輕抹著身下男人嘴邊大片的血跡,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不要緊的,別怕慕容紫軒,吐血並不可怕,隻要好好將養身子,你會沒事的。”聽著佯裝鎮靜的希雨聲音發顫的喃喃著,慕容紫軒無奈的合上了雙眼,心碎的他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他的小人兒。


    “賽梨花都說了,比你嚴重的咳血病人喝桑葉水都喝好了,你也會好的。啊,不要擔心,希雨會治好你的。”


    此時,暗啞的淒涼的聲音緩緩響起,“沒用的,希雨。接受事實,你還小,還會遇到疼你愛你,把你放到心尖上的好男人。忘了吧,把,把我忘了吧——”慕容紫軒輕輕哽咽了一聲。


    沒有人能夠體會出此時的他,心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沒有人再比你好,即使有也不是我徐希雨所愛的。希雨這一生隻愛一個叫慕容紫軒的男人。”


    深情地凝視著身下這個男人深邃的雙眸,希雨無比疼愛的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著男人的墨發,不時地輕吻那冰涼的額頭。


    “希雨,你怎麽就這麽固執?”


    “這不是固執,是與你一樣,真的放不開呀!”頓了頓又道:“身子到底怎麽樣了?跟希雨說實話。”


    慕容紫軒同是凝視著希雨那清澈的琉璃,一狠心便說出了實情。隨後看著漸漸深諳的琉璃說:“希雨呀!一年的歡樂換取一生的痛苦,你是個精明的丫頭,算算多劃不來。放了我,咱們就都解脫了,不是嗎?”


    聽著慕容紫軒令自己心碎的話,希雨縮緊了雙瞳,一字一頓重重的說道:“慕容紫軒,要我放過你,就是在逼希雨死!”


    說完突然撒開身下的男人向牆上猛然撞了過去,慕容紫軒一聲驚呼,迅速翻身緊緊拽住了希雨的身子,就見小人兒的頭頂與那堅硬的牆壁僅差不到一寸之隔。


    驚魂未定的慕容紫軒渾身顫抖,將小人兒用力攬在懷裏,再也忍不住淚水。“希雨,你這是何苦?何苦?”


    希雨怔怔的堅定的說:“慕容紫軒,你生希雨便生,你死希雨一同與你赴黃泉!”


    “希雨,我的希雨呀!”慕容紫軒知道,此時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用力的抱著他的小人兒,此時兩個愛得艱難的人終於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心雙雙沉澱了一會兒,希雨方輕輕啟了口:“慕容紫軒,求你,把你給了希雨吧,即使明天就要死去,我們也要在這世上做個圓滿的人。”


    頓了頓,“你說呢?”


    慕容紫軒俯首,一雙深入寒潭邃如夜空的眸子凝視著一對無比期待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琉璃,一會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希雨呀,這又何嚐不是我慕容紫軒所盼,我慕容紫軒又有何德何能令你如此傾心追隨——


    得到慕容紫軒的允許,希雨倏地展現出最燦爛的笑容,緩緩將其推倒,抻動慕容紫軒衣扣的同時嬌俏的挑眉斜眼,“這是人間最美好的事,忘掉所有,幫你的愛妻一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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