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庚邊講邊畫,很快一幅歐洲地圖呈現在幾個土癟眼前,還是張作霖反映快,接著問道:“啟明借著你畫的這地圖,你在畫一下,現在打仗的情況。”


    “好的,歐戰的戰場主要分為三塊,西線這裏是英、法對德戰場;東線是俄國對德、奧戰場;南線是奧匈對俄國與塞爾維亞戰場。


    德國的作戰計劃應該是,避免東西兩線作戰,實行先發製人、各個擊破的速決戰。這種戰略思想是根據戰前總參謀長施裏芬在1905年製定的計劃而形成的。這個計劃的中心內容是集中很大部分兵力,在四周至六周內迅速擊敗法國,切斷英國與歐洲大陸的聯係,然後調過頭來對付俄國,爭取在兩三個月內贏得整個戰爭。


    然而戰況被德國人想當然了,去年,也就是西元1914年8月法國邊境之戰後,法第4、第5集團軍和英國遠征軍於9月初撤至馬恩河以南,在巴黎至凡爾登一線布防。此次會戰以德軍失敗告終。英法聯軍在200公裏的戰線上推進60公裏,傷亡25萬人,德軍損失30萬人。


    此役雙方均有失誤:毛奇遠離戰場,對前線戰況不明、指揮不當,各集團軍缺乏協同,導致速勝計劃破產;英法聯軍行動遲緩,坐失戰機,使德軍保存了實力。根據這樣的戰場態式,我認為協約國與同盟國兩方麵都失去了戰前的預計,快速結束戰爭的想法太過想當然了,雙方無論是戰爭潛力還是,軍隊素質,相差並不是很大,德國雖然進攻犀利,卻是外線作戰,英法雖然軍隊略差,確是處在內線防守,數百萬人的軍隊,集中在這個狹小的平原上麵,很難展開迂回運動作戰。結果隻能是雙方用生命和炮火死磕,直到一方將血流幹。”


    接著李長庚又對雙方戰爭動員,以及什麽是內線作戰外線作戰的軍事理論進行一翻講解,幾個土癟徹底服了。這幾個人都在東北講武堂進修過,一些基本的軍事知識還是懂的,所以對李長庚講的一些新式作戰理論,更是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湯玉麟笑道:“我說老疙瘩行啊,聽你這一講,好像老毛子也沒那麽可怕,但也確實厲害。啟明是有真才實料地,我老湯是服了,今天就認下你這個兄弟了,來喝酒。”


    作為一個酒精考驗的正科級官員,李長庚喝酒還不跟喝水似的,一頓酒席下來順利的融入到張作霖的核心班底裏,當晚李長庚被留在新落成的大帥府裏住下,用張作霖的話說,你一個還沒成家的小子,不住哥哥家住那去。


    接下來的幾天,李長庚是一點正事沒幹,在張作霖的大帥府幾個把兄弟,說是給他來個傳統的入夥儀式。結果就是大帥府白天是賭場,色子、牌九、麻將、撲克,換著花樣來,晚上是酒場,先用小盅後用碗,最後對著壇子吹。幾天後李長庚實在受不了這麽熱情,帶有土匪風俗的歡迎儀式,找到張作霖“大哥,歐戰還在打著,商場如戰場,如果咱們在不抓緊,機會可就沒了,幾位老哥哥的熱情,弟弟心領了,在這麽喝下去,弟弟不傻也得吐血了。”


    張作霖也捂著腦門子,苦笑道:“哥哥也快受不了了,昨晚折騰一夜,現在還冒虛汗呢。行,我跟湯玉麟他們說一下,這幾天咱們兄弟也熱呼得差不多了,老哥我還領著大總統的命令收拾宗社黨那幫人呢。你也該忙呼生意上的事了,這兩天找個時間,去烈臣那報個道。還有咱們作買賣的事,我前兩天跟你嫂子說了,這是正金銀行的十萬塊大洋卷,你收好了,另外我給你找了塊地蓋工廠,一會咱們去看一下。”


    “好的,工廠的事我打算先去北京和上海走一趟。一是通過洋行,跟美國進口一些設備。我是這樣想的,有錢大家一塊賺,景惠和玉麟大哥我幫他們進口一套生產馬口鐵的設備,在讓烈臣和作相大哥去蒙古收購羊毛皮革之類的東西。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省去許多精力,又能在生產成品和作好銷售這部分下足功夫。”聽了李長庚的提議張作霖很是高興。


    當晚張作霖,幾個把兄弟聚在一起,李長庚把合作的事情一說,自然皆大歡喜,四人又湊了十萬大洋交給李長庚采購設備。本來李長庚的想法是開家股份公司,大家有錢一塊賺,按股份分錢,不過私下卻糟到張作霖的反對。一翻密談後李長庚才知道,張作霖有個死對頭,也是他的把兄弟,馮德麟。


    李長庚知道還有個吳俊升,吳大舌頭,跟張作霖相交莫逆,最後和張作霖一塊在黃姑屯被炸死的。此時張作霖讓李長庚想辦法把把吳俊升也帶進來。李長庚想了想,決定把方便麵這東西現在弄出來,這玩意上戰場肯定會受大兵們的歡迎,畢競大冷天蹲在戰壕裏,能吃上點熱呼東西,能舒服不少。


    李長庚還有一個想法就是,現在一戰用的炸藥是梯恩梯炸藥和硝化棉之類的無煙火藥。黑索今的生產方法現在已經有了,不過現在卻是作為一種藥品。要等到二戰時黑索今才會大放光彩,現在弄出來沒多大意義。


    如果可能的話,李長庚想從美國弄一套炸藥生產線。當然如果美國人不買梯恩梯的話也,可以進口一套生產化肥的硝酸銨設備,到時就不信老子大學四年化工專業是白念地。


    做大事的人自然講個雷厲風行,賭錢喝酒的時候可以縱情玩樂,可要幹正事的時候一分鍾也不能耽誤。張作霖給李長庚派了十六名護衛,順便讓他去趟陸軍部,找段祺瑞把他自己的軍銜落實嘍。


    第二天李長庚就登上火車沿京奉鐵路奔向北京,腰裏揣著二十萬大洋的銀票,李長庚不自然的有股揮霍公款的衝動。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到達北京後,李長庚,自然不會住那些普通賓館,直奔當時北京城最有名的六國飯店,開了間豪華套房,當然李長庚也不是真在揮霍公款,主要目地還是當時的六國飯店是各國政要名人的首先住宿地點,在這裏一是表現實力,彰顯身分,二是與外國人在這打交道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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