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庚在第七師閱兵誓師大會結束後,就急匆匆地來到一個被士衛嚴守起來的臨時辦公室,進到房間裏,李長庚臉色就變得氣極敗壞,那有剛才閱兵時的沉穩淡定。因為他在來第七師的路上接到一條緊急情報,他是被這條情報真給氣急了。那就是黑龍江第一騎兵旅旅長英順,派人向北京政府告密,黑、吉、奉,三省組建東北聯軍,收複外蒙和遠東的軍事行動,其中包括詳細的作戰計劃。


    好在事情被唐龍派在英順身邊的情報人員及時發現,暫時攔下了英順派出的告密者。但這件時情一旦被英順發現之後,後果不堪設想。雖然黑、吉、奉三省早就打出自治區的名義,但那是借著張勳複辟的時候打出的,表示據不奉複辟朝庭之亂命。後來也沒取消三省聯合自治,但成立三省聯軍那就又是一回事了。一旦走漏消息,許多軍事政治計劃都將付諸東流,東北自治也好,東北聯軍也好都將處在極不利的地位。


    英順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他做為黑龍江第一騎兵旅旅長,可以說是第一個倒向李長庚的黑龍江原有軍方實力派之—,為李長庚收複督軍權力起了極大作用。當時李長庚投桃報李的,給他一個哈爾濱警備司令,對其器重不已。可三年了,當初一個個手下同僚,都成了師長團長,可他仍還是騎兵旅旅長。而隨著楊士琦主政黑龍江,軍政分治,把警備司令部的權力又壓縮了不少。所以英順是有極大不滿情緒的,李長庚本想通過收複外蒙的機會,把他在捧一捧,沒想到這家夥太不識趣。白撿的功勞不要,還誤以為李長庚要借機消磨他的權勢。


    這到真怨英順自已誤判了形式,李長庚不是不想給騎兵旅擴編,騎兵旅實際上已經進入參謀部給出的裁撤倒計時,如果不是卡車產量還跟不上,早就改組成摩步旅了。另一方麵,英順作為一個老舊軍隊成長起來的軍隊主官,不但不能接受現代化軍事思想,反而不思進取。四處放渾話,說什麽騎兵旅是他英順的騎兵旅,誰也別想插手進來。有些話傳到李長庚耳朵裏,李長庚找英順談了次話,說了以後摩托化部隊的好處,可英順左耳聽右耳冒,根本沒放在心上,勉強接受了當時的軍官、兵役製改革。


    但英順回轉過身,就覺得改編後軍隊已經有些脫離他的掌握,感覺不妙的英順不但不小心行事,反到以為李長庚忽悠他,對他是忘恩負義,更加囂張跋扈,仗著對李長庚有投靠之義,根本不把上級放在眼裏,就是許蘭州跟他說話都是一幅待搭不理的態度。


    李長庚幾次想換掉他,都沒成功,一是怕寒了那些黑龍江軍方投靠他的老人,二是即然決定裁撤騎兵旅,也犯不上提前拿下一個旅長,弄得軍心不穩。三是騎兵旅少數民族的軍官士兵都比較多,民族情緒比較嚴重。沒想到卻在這麽關鍵的時候英順給他捅出個大簍子。之前自己還擔心奉軍出蔞子,沒想到確是自己這邊先出了敗類。此時李長庚刮了英順的心都有。關健是自己現在應該怎麽辦?拿下英順隻是一個命令的事情,騎兵旅早就不是英順的私軍,可讓誰去騎兵旅才放心呢。收複蒙古可是天大的功勳,如果這個人對自己不忠心,會麻煩的很!


    李長庚叨著根煙滿屋子亂轉,誰去騎兵旅合適,收複蒙古,對軍事才能要求並不高,關鍵是要頭腦靈活,處事果斷。最重要的是對自已有忠心!手下幾個心腹現在都是師長一級的,動誰都不好,難道打下赤塔之後在從恰克圖往回打庫倫,不行,絕對不行!


    突然李長庚在書案看到一份文件,是關於調任機要參謀白崇禧、劉明昭下放基層部隊的調令。這兩個人能力從後世來看是足夠了,放到那都是人精,隻是這兩人眼下正是需要磨練的時機,是自己未來的大將之才,這時提拔太快對兩個人的成長沒有好處。


    心裏有了托底的李長庚腦子靈活起來,這個時候往騎兵旅派的人最好還是黑龍江軍方的老人為好,大不了配一個行政能力強的人輔佐就行。到時功勞一分,影響力也就沒那麽大了。巴英額這個名字出現在李長庚的腦海裏,現在巴英額任黑河警備司令部少將司令,因為比英順投靠李長庚略晚一些,現在屬於不冷不熱的地位,統兵能力和英順相差不多。也算一個將才!


    李長庚對身邊的衛兵說道:“把楊度叫進來。”


    楊度跟在李長庚身邊總是有隨叫隨到的好習慣,楊度一進來,李長庚就問道,“夏壽田和張一麐誰適和作為我收複蒙古的特使。”


    楊度楞了一下,說道:“夏壽田沉穩,張一麐機變,兩人都跟大總統秘書處做過事,在大局上對蒙古事務都比較了解。我見議張一麐去!夏壽田可接我黑龍江省省長的職務。”


    李長庚想了想,說道:“夏壽田統籌大局處理文案的能力高人一等,但治理一方的能力卻是軟了一些,我想提撥他作我秘書長,張一麐我另有任用,黑龍江省長的位子皙子還要辛苦一段時間。”


    三句話楊度聽出了三層意思,一是李長庚比以前更信任自己,二是李長庚更願意用夏壽田這樣的老實人,三是李長庚對張一麐手上的勢力還存有忌憚。


    楊度的猜測基本上來是準確的,黑龍江現在行政人員有三個派係,一個是隨楊士琦、楊度投靠過來的北洋老人,這些人能力就不說了,個頂個的人精,見過大場麵,隨便拎出一個主政一省都不差能力。


    這些人身上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成堆成片。就拿不太有名的張一麐來說,如果不被楊士琦把他挖到黑龍江來,按照曆史現在應該是北洋徐世昌政府的教育總長,而且此人是袁世凱時期政事堂機要局總長,掌握的機密和情報人員不比唐龍差。也正因如此李長庚對這些人不得有用,又不得不懼用!要不然李長庚也不會下毒的手段結果了楊士琦!


    在一個派係是黑龍江本土官員,這些人雖然能力不突出,也沒有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但這些人在黑龍江卻是站著根深地固的優勢,在基層地方編出一張關係網。與外來的北洋派係相互抗衡。


    最後一個派係是學院派,是李長庚到黑龍江以後從四處劃拉來提撥起來的年輕人,這些人都是正經學府出身,或是有留洋經曆,有衝勁、有闖勁、有幹勁、有知識、有眼界,對李長庚的忠誠度也高。已有和黑龍江大學培養出來的學生柔和成一個派係的趨勢,當然也是黑龍江政治派係中最弱的一係,李長庚現在不動聲色的培養這個派係。


    隨著李長庚定下巴英額領軍,夏壽田為外蒙古特使,人選定下來後,英順的結局也隨之經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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