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愛你一萬年和wjwllee的打賞和月票支持。


    還有謝謝筆者深井冰的評論,感謝你的指點和建議,五方第一次寫書,會繼續努力的!


    孫多森與其弟孫多鑫創建了中國最早的麵粉企業,他對於東北的情況還是有那麽點了解的,他這次本是想從天津到東北去看一看,不想卻趕上東北和皖係要打仗,從山海關走鐵路是不成了,走海路到是可以,從天津到旅順也是一樣,隻是如今身家豐厚,在加上天津的朋友勸說一通後,覺得犯不上擔這個風險。暫時放棄了去東北的想法,打算等戰爭打完了在去東北。


    剛上車的時候,見這些東北人身上都有一股彪悍之氣,還以為碰上東北軍人了呢,東北人出來都這副打扮,也分不出是幹什麽的。這個時代雖然是軍人當政,但軍人的社會地位並不高,而孫多森雖是商人身份,但他家的底子可不是商人。所以在他心裏對軍人是極度排斥的!


    可剛剛聽這幾位的言談才知道自己判斷錯誤了,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眼界和細心遠超常人,這些人乍看起來粗俗不堪,但行為確很有規矩。就拿他們吃剩下的的雞骨頭,每個人都從兜裏掏出一張油紙包起來,就是不小心掉在地上,也會彎腰拾起來。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卻可以看出是平日裏養成的習慣。在者從剛才這些人的對話中可以聽出在東北的火車上是不允許喧嘩的,剛才自己的貼身丫鬟隻是提醒了一句,他們立刻便把聲音小了起來,似乎這樣才是他們平時的狀態。


    更讓他吃驚的是這些人競然打算在上海修建萬噸級碼頭,張口就是千萬大洋。以前聽說過東北大豪出手就是數十上萬萬大洋,自己還不以為意,可今年初東北紡織集團的生絲戰打得南中國生絲產業幾乎全軍覆沒,所動用的大洋估計在兩三千萬之多。


    自已那位做生絲的朋友幾乎到了破產邊緣,若不是那位朋友家裏還經營著一些綢鍛莊得以維持家業。怕是現在得上街乞討過活了,那位朋友現在提起東北人牙根都恨得癢癢,但他也佩服東北商人在這次生絲商戰中的狠勁,那位朋友評價這次東北紡織集團和南方生絲商人間的商戰,說自己有兩層認識。


    第一層認識是,這場商戰遠沒有當年盛宣懷和胡雪岩之間那場生絲商戰來的精彩。東北商人完全是粗魯的以本傷人,沒有任商業技巧可言。東北商人一亮相就是這麽一群身穿黑皮大衣的商人,他們帶著大筆的資金,殺入蠶繭收購市場,出手那叫一個豪爽,隻要你敢出價。他們就敢收購,完全破壞了原有的生絲商人收購渠道,將蠶繭收購價格炒漲了兩倍多,然後大肆屯積起來,引得南方生絲收購商人也跟著爭搶屯積蠶繭,一時間生絲市場有價無市,生絲價格超過了洋商收購生絲價格的極限。


    正當所有南方生絲商人以為蠶繭價格還會上漲獲取暴利之時。東北商人開始在廣州和上海放出大量柞蠶絲,價格和去年桑蠶絲的價格相當,以前不被看好的柞蠶絲,頓時被洋商們搶購一空。等柞蠶絲出貨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外貿市場已經差不多飽和了。回過頭來,東北商人們又以極低的價格放出桑蠶絲,那些跟著東北商人屯積蠶繭的生絲商人頓時傻眼了,慌忙放出屯積的蠶繭以求保本,競然自相壓價,東北商人在次笑嗬嗬的把這些南方商人吐出來的蠶繭收購下來。這樣一來南方的生絲商人不但賠了本錢,還斷了貨。


    這場商戰乍看起來,東北商人自己沒占到什麽便宜,甚至還略有小虧,但卻將南方做生絲生意的商人虧得血本無歸。黯然離開生絲市場。東北生絲商人一戰而奪得了中國生絲行業一多半的市場份額,並將柞蠶絲一舉打入國際市場。這些年在生絲行業和中國人對著幹的日本人,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這也怪日本生絲商人見中國生絲漲價,也跟著屯貨。中國的一場生絲戰下來,日本生絲商人的利潤也都被擠掉了,等於是白幹一年。這場商戰下來,唯一獲利的就是南方的桑蠶養殖戶。


    那位朋友說對東北商人的第二層認識,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發現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群東北商人,而是一個被組織起來的商團,這個商團有著高效的策劃、組織、領導機購,這個看似簡單到極點的商戰,無非就是搶貨源――屯積――出貨柞蠶絲――在次回購貨源屯積。但想要將這幾個步驟,實施起來並統一行動是極為困難的,但那群東北商人做到了!更可怕的是那群東北商人仿佛根本不考慮資金問題,尤其是在搶購蠶繭的時候,那大洋流水一樣往外淌,連眼都不帶眨一下,向是故意在抬高蠶繭收購價格一樣。


    那位朋友還說了一個讓他害怕的事情,那已經這場生絲商戰唯一獲利的就是桑蠶養殖戶,實際上東北商人完全沒必要把蠶繭收購價格抬高,但他們卻這樣做了,能策劃這樣大手筆的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那麽隻有一種情況――他們是故意的!到了明年收購蠶繭的時候,東北商人將占取蠶繭收購的絕對主動權。


    孫多森也正是因為聽那位朋友的話,才動起了去東北看看的心思。作為在中國創辦眾多實業的官三代、富一代,中國銀行的第一任總經理,他有著這個時代領先於國人的眼光,去年家弟去逝,壽州孫家的家業全靠他與幾位黨兄弟維持。現在孫家仍是巨富之家,但企業也好,後代也罷,都麵臨著後繼乏力的窘迫局麵,這次東北未曾成行,到不妨與這幾位東北商人交流一翻。


    今天在車上碰到這幾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東北大豪,果然如傳說一樣。裏麵一身沒有標識的軍裝打扮,黑色的皮風衣,大皮靴,舉止言談毫不上商道,出口就是百十萬大洋。


    孫學明見這位自稱叫孫多森的中年人過來。連忙起身相迎,另一位年輕些的商人起身讓出坐位來。孫學明真誠地笑道:“剛才打擾先生了,對不起!在下和你是本家,叫我孫學明就行!”


    孫多森臉上表情頓時親切幾分:“在下是壽州孫氏,不知你是?”


    孫學明激動地抱拳說道:“可是那個一門三進士,五子四登科的壽州孫氏!”見孫多森點頭。孫學明一拍巴掌上前握住孫多森的手用力地緊握著“唉呀!這真是自家人啊,在下陝州孫氏咱們可是一位祖上,當年家父在前朝為官時還得到過孫中堂的多翻教誨提攜。不知先生和文正公如何稱呼?”


    孫多森正色地一抱拳“文正公正是家祖!”孫多森的確夠驕傲,他祖父是孫家鼐光緒帝師,李瀚章是其外祖父,(1919年48歲的孫多森已經掛了。在這裏我們給他延下壽,也是一枚大牛人啊,死了怕可惜的!)聽孫學明說他父親得到過祖父的教誨、提攜。孫多森就猜測出孫學明的父親至少也是實任道台以上的官員,不然連他祖父的麵都見不上。隻是這個孫學明看似連官場的禮數套話都不怎麽懂,可見現在家道已經中落了。


    孫學明熱情過後,才發覺自己握著孫多森的手勁有些大了,傻笑了一下。“先生坐――快請坐!”


    張發奎他也不懂啥是一門三進士,聽孫學明認了本家,也為其高興,自當親近一翻連才是,連忙插言道。“我叫張發奎,先生叫我發奎、大奎都成。”


    有了張發奎打頭,剩下的三人都紛紛自我介紹一翻,最後那位起身讓座位的年輕人一抱拳“我叫曹雨遲,先生叫我老曹就成!”孫多森這才打量一下這位起身給他讓坐的漢子,個子有一米八左右。虎背熊腰,紅臉膛高顴骨大嘴叉一字眉尤其是兩個眼眼又細又長,乍看起來向農民,細看起來向土匪。孫多森還真沒看錯這位曹雨遲還真混過幾天土匪。


    孫多森在次起身與這一行人抱拳行禮後,才坐下鄭重地說道:“在下孫多森今日興會幾位朋友。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孫學明連忙起身將孫多森拉坐下,“孫先生客氣了,是我們幾們兄弟有緣分,興會你才對。那邊還有我們幾位兄弟,一會我在給你引薦,等我們到南京下車後,還請孫先生給個薄麵,讓在下坐回東。”


    “南京可就是我的地頭了,那有讓客人做東的道理。”孫學東本是謙讓的一句話,不成想孫學明當了真,爽快地一點頭:“好,等孫先生去東北的時候,我在招呼你。”


    孫學明的實在勁把孫多森弄得一楞,這人也太實在了吧,要不是看他一臉真誠勁,把他當成騙子的心都有。試探著問道:“不知幾位兄弟南來是為何事,若孫某能幫上忙定會盡些綿薄之力!”


    孫學明聽完一拍大腿“唉呀,能得先生幫助真是太好了,我們十三個兄弟合股成立了一家建築公司,借著總司令大勝之機,取名萬勝建築公司,剛才我們幾位兄弟的閑話想來先生也聽到些,我們此行打算到上海投資建設一個可以停靠萬噸級貨輪的深水碼頭。孫先生若是能幫上忙那可感激不盡,我們兄弟定厚報之!”


    “這個嗎!”孫多森自幼家學淵源,與人對答何時卡過殼,這回真有些接不上話了,他真是沒想到這些東北人如此直接,話還沒說熟呢,上來就砸錢讓人辦事。太直接了!要是自己那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外公聽了這話,他們修碼頭的事說不定還真就成了。這群東北商人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腦袋長得一根筋似的,根本不懂什麽商業規則,一切都是大洋開路,不過這到也符合關於東北大豪的傳言!


    孫多森沉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好吧,我也打算到東北看看,不過因為一些鎖事,此次沒能成行,如今興會幾位。咱們不如互相交流一翻。


    上海開埠較早,主要便是靠著長江航運和海運發展起來的,航運碼頭並不缺少,你們要搞碼頭,想來阻力不會太小。洋人租界現在被你們東北軍接管了。但洋人還是一樣在租裏做生意,上海大型海運碼頭大多都被怡合等幾個大商行控製著,長江航運的小碼頭都被青幫控製著,你們想要修建新的海運碼頭,洋人便是第一關;青幫得罪不起洋人,但未必不會找你們麻煩;還有修建碼頭不光要經浙江督軍批準。還得經海軍批準;在一個你們建設好碼頭要用來運輸什麽貨物?有沒有航運公司使用你們的碼頭?最重要的是碼頭設計可不是光出力就成,還得有設計碼頭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才行。如果你們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孫某到是可以幫你們引薦下浙江楊督軍和海軍程司令!”


    “哦!那真是太好了,孫先生能為我們引薦楊善德督軍和程壁光司令真是感激不盡,工程師和技術人員我們一點都不缺,現在我們東北逃難來的白俄毛子有上百萬。裏麵工程師技術人員多了去,隻要我們公司聘用他們,他們就可以提前審請我們中國國籍,享受我們東北的社會福利待遇。


    至於洋行的毛子和什麽青幫,我們才不在呼他們。租界的治外法權已經取消了,他們若是玩陰的我們奉賠,若是玩明的自有我們東北外交部操心。青幫的那些青皮的手段我們兄弟還真看不上眼,他們要是敢跟我們倒亂,我們就用這家夥收拾。”說著孫學明從腋下掏出把手槍比劃了一下。


    孫多森楞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張發奎激動地跳了起來,“我說老孫你不地道啊,弄了這麽把好槍劇然藏著不給兄弟們見識一下,哎喲,還是原裝的勃郎寧1911,快給我們過下手。嘿我說老孫。我們幾個用的可還是左輪手槍,我早尋思弄把咱們黑龍江仿的1911就知足了,沒想到你這家夥到弄了把原裝的。”


    槍到了張發奎的手上,張發奎看了看,槍在身邊幾個人手中過了一下之後。張發奎起身從行李包裏掏出一塊方布平鋪在桌上,熟練地把槍分解成一堆零件,嘴裏還不住地評價著,“唉這個槍雖然是原裝的,做工比咱們黑龍江仿的好些,但用著顯然沒有咱們仿的拿著舒服。之前我表弟在部隊配發的我也玩過,入手的感覺比這個好。曹雨遲你小子看看這槍的膛線比咱們仿的工整不少。”說著話槍已經從一堆零件在次恢愎成一把手槍,在他手中把玩。


    孫學明得意地笑了笑:“這槍是咱們出來前,我那小舅子給我連夜送來的,他不是在安息省那邊包了項水利工程嗎,那邊比較亂,是政府給他們免費配發的,他花錢多要了一把!”


    張發奎將槍還給孫學明打趣道:“嘿,你這小舅子真夠意思,那小子這回可是掏著了,聽說在安西那邊開工的工程小打小鬧都是上百萬大洋。”


    孫學明退出彈匣,檢查了下槍膛是否空著,在把彈匣裝回,關好保險。“咱們這票工程爭取下來也不差他。喲,孫先生見笑了,你看我們兄弟沒怎麽見過世麵,說話也沒個規矩,失禮了!”


    “那裏那裏,幾位兄弟都是真性情,咱們是隨意閑談何來規矩之說,我聽人說你們東北那邊人人都有槍是真的嗎?”孫多森給兩位起身盯著這邊的保鏢,使了個坐下的眼神後笑著問道。


    張發奎聽孫多森說的順耳,話也多了起來。“嗯,差不多吧,人人都有槍是不可能的,孩子隻有在學校參加軍訓的時候才能摸到槍,婦女和老人有的多是小口徑手槍,男人嗎,基本上人人一把。我們總司令說啦,男人若是沒有槍便不算一個完整的男人,因為男人沒有槍憑什麽保護家人和財產。”


    “你們總司令這話說的在理,美國人就不禁槍嗎!一個家庭有了槍就可以不受欺壓。一個國家人人都有槍就可以不畏強敵!”


    張發奎一拍桌子,“對,我們總司令就是這麽說的,我沒學好,想不到孫先生也聽過我們總司令說的話。”


    孫多森身體向後靠了靠。“當然聽過,我和你們總司令在北京時還有興見過麵,那還是在蔡鍔將軍的引薦下,想不到幾年時間蔡將軍已經不在了,李啟明卻闖下若大一翻事業。我可是你們東北日報和複興報的忠實讀者。我聽說你們東北還有一項法律,就是在覺得有人威脅到你人身安全的時候,可以首先開槍?你們怎麽看這條法律?”


    孫學明接茬道:“嗯,是的,有這麽一項法律,但是開了槍後果也是要負責的,如果開槍的理由成立的話是不負法律責任的,但要不成立也是一樣要受到法律的審判,但若是在私人領地,有人闖入的話,開槍將闖入者射殺是無罪的。”


    “這樣的法律你們東北的犯罪率豈不會很嚴重?”


    在一邊站著的曹雨也秀了一把存在感,拍拍自己的腰間道:“孫先生,你也有槍我也有槍,如果我是壞人,你覺得我憑什麽對你實施犯罪?如果我也沒槍你也沒槍,就咱們兩人,你覺得你能防止我對你犯罪嗎?在說回來,當我拿槍指著你的時候,你也在拿槍指著我。我們誰先開槍心中都會有顧慮,所以我們東北槍枝犯罪的很少。”


    孫多森點點頭陷入了思考,與這幾位東北商人的談話觸動了他的內心,眼前這幾位東北商人身上有股獨特的氣質,特別向他接觸過的美國商人,看似單純不通世故,但卻是有著一往直前的勇勁。在這些人麵前,什麽謀略,什麽商業規則都是狗屁不通,他們想的就說,說出來就做,誰檔著他們,他們就用大洋砸,砸不開就用槍炮說話,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戰意和野心是裝不來的,這也許與他們那位總司令打敗了俄國,將中國的領土擴大了一倍有關。在聽他們用白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時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好像施舍的一樣。自己真不知道什麽時候中國國籍這麽吃香了。


    孫多森此時真動了幫這幾位東北商人的心思。正色問道:“你們即然要修大碼頭,可知道那是要動大資本的,不知你們現在的資金準備如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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