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邁耶斯所料。第二天,布裏斯托爾和邁耶斯兩人一到公司,就被恭候在公司門外的幾十名記者團團圍了起來。


    “請問布裏斯托爾先生,昨天晚上丹碧絲的佩裏奇董事長遭到槍擊一事,與你和你們公司有關嗎?”


    “據說昨晚很晚的時候,紐約警務處長史密斯先生去你家問話了,是嗎?據說邁耶斯先生也在場?”


    “請問邁耶斯先生,你們還準備收購丹碧絲嗎?”


    “請問布裏斯托爾先生,佩裏奇董事長負傷了,現在還昏迷未醒,請問你需要我們轉達你的什麽話語嗎?”


    “請問邁耶斯先生,最近布裏斯托爾*邁耶斯公司的負麵新聞特別多,請問還有沒有你們藏著的,還沒有曝光的內幕呢?”


    “邁耶斯先生,你認為今天布裏斯托爾*邁耶斯公司的股票走勢會如何呢?你們考慮到需要停牌沒有?還有,你們需不需要向廣大投資者說幾句?”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就被那個該死的史密斯盤問了三個多小時,把他們的頭都問大了。雖然史密斯話語客氣,並且沒有將他們帶到警察局,但是他們都明白,他們已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而且他們已經成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之一。


    他們現在都是頭昏腦脹的,心情又極端的糟糕。兩個人都拚命地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氣憤與惱怒。


    但是記者們的敬業精神是可貴的,他們可不管人家的心情怎樣,總是有問題不停地提出,而且問題問得越來越尖銳,越來越難以回答。


    有記者問布裏斯托爾:“布裏斯托爾先生,昨天的股東大會,我也參加了。我記得當時布裏斯托爾先生對於佩裏奇先生的刁難很憤怒,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既然佩裏奇用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那麽我們也可以使用一些非正常手段。相信我,我一定會阻止這家夥去幹這種傻事的。’請問布裏斯托爾先生,你所說的‘非正常手段’指的是什麽手段?你要‘阻止’佩裏奇幹傻事,是需要用什麽方法‘阻止’呢?會不會包括謀殺在內?”


    布裏斯托爾簡直想吐血,他喃喃地說:“是嗎?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噢,布裏斯托爾先生,你說過的話,現在又不承認了嗎?當時可是有好幾百人在場啊。”那名記者不依不饒地說:“在此之前,佩裏奇剛剛說出要實施‘焦土戰略’的時候,你憤怒地說:‘如果你敢那樣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請問布裏斯托爾先生,你說要對佩裏奇‘不客氣’,指的是什麽?”


    “噢,這位記者先生,我建議你改行,你改行做警察,我想史密斯先生那個位置遲早都是你的!”布裏斯托爾再也難以忍受如此刁鑽刻薄的采訪了,他大聲說:“請記者朋友讓開,我們還要上班!我們還要工作!你們的問題,史密斯先生昨天晚上都問過我們了,你們有什麽疑問,就去問史密斯好了!”


    布裏斯托爾生氣地擠出記者的包圍圈,大踏步地走向辦公大樓,然後快步走進辦公室,狠狠地把門一甩。


    他靠在大班椅上,閉上眼睛,足足用了幾分鍾時間,才使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他點上一支雪茄,精神才算清醒過來。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外麵黛娜希在外麵叫他。他終於不情願地打開了門。


    “布裏斯托爾,股東們的情緒失控了。現在才半個多小時,我們的股票的跌幅已經超過了30%。剛才,從交易所傳來的消息,我們的第三大股東揚克爾先生已經全數賣出了他的5。5%的股票。並且,他在交易所發表了講話,說對我們公司,特別是對於你和邁耶斯兩人非常失望。由於他是我們公司的資深老股東,他的賣出和講話,讓很多股東響應,這樣就加速了我們股票的下跌。”黛娜希滔滔不絕地講述交易所所發生的一切。


    “噢,該死的老頭子!現在我們的股價是多少?”布裏斯托爾叼著雪茄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盡力掩飾自己的焦躁的情緒。


    “最低跌到15元,後來有一段幾分鍾的反彈。但是現在股價還是到了15。35的價位。現在股價還有加速下跌的可能,估計15元是很難撐住。噢,該死的揚克爾,他一個老股東,卻選擇今天來賣股票!”黛娜希卻是一臉的恐懼:“我們公司自從1929年上市以來,還從來沒有一天就這麽大的跌幅。就是二戰時期珍珠港事件那一次也沒有跌幅這麽慘烈。”


    “我們還有多少資金?馬上給我在15元位置頂住!”布裏斯托爾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的節奏更快了,他感覺到自己額頭上在冒汗。


    “哎,在股市裏麵,我們的資金大部分已經給丹碧絲股票占用了。現在股市裏麵,我們隻有2700多萬資金!”黛娜希聲音很低,她在盡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噢,我的上帝!股市裏怎麽才這麽多資金?你這個財務總監是怎樣當的?我們星期五就要收購丹碧絲了,為什麽銀行的資金還沒有轉過去。昨天,你不是說那筆10億美金貸款已經到位了嗎?”布裏斯托爾憤怒地把雪茄摁滅在煙灰缸中,對著黛娜希咆哮起來。


    “啪”黛娜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倍的分貝,對著布裏斯托爾嚷了起來:“布裏斯托爾,準確地說,昨天的10億貸款是下午4點鍾以後才到達我們公司的賬戶的。而今天是星期三,我本來就打算今天去把資金匯到我們的證券賬戶,這樣並不影響你對丹碧絲的收購。誰會想到昨天晚上會發生那種事情?噢,布裏斯托爾,你如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麽不在昨天就告訴我?讓我在昨天就可以催促銀行方麵在4點鍾之前就辦好貸款,然後匯到證券賬戶?”


    看見黛娜希生氣了,布裏斯托爾舉起手來說:“噢,我太緊張了。黛娜希,對不起。不過,就是這2700萬元,也要去頂住股價。”


    “區區2700萬元,布裏斯托爾,你認為有用嗎?”黛娜希冷笑起來。


    “應該還是有一點點作用吧,2700萬元,畢竟也可以在15元價位買到180萬股股票啊。”布裏斯托爾閉著眼睛,緩緩地說道。


    “好吧,我試試看吧,但願上帝這次不要拋棄我們。”黛娜希抓起他辦公桌上的電話打到了交易所:“喂,科勒,我們股票現在什麽價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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