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45大街的一座公寓裏麵,傑奎琳獨自坐在電視機前邊,電視上正在轉播一場頂級搏擊賽,即拳王阿裏對決中國人李小龍。


    她並不是一個拳擊迷,也不喜歡任何形式的格鬥。然而,她的兒子喜歡,兒子在電話中明確告訴她,今天將在她這裏,和她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聖誕節。然而現在,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依然不見兒子的蹤影。


    可是傑奎琳一點也不擔心兒子會爽約。她知道,她兒子在別人眼中,可能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但是在她麵前,他永遠是一個乖乖仔,雖然他已經21歲了。


    門鈴響了,傑奎琳迅速打開了門,立即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不過,兒子現在依舊穿著動物園髒兮兮的工作服,渾身散發著嗆鼻的臭味。噢,她知道,兒子現在在動物園工作,他為動物籠子清掃動物的糞便。


    “噢,媽媽,比賽開始了嗎?該死的計程車和公交車都不載我,我是跑步回來的。聖誕快樂,親愛的傑奎琳……”小夥子的精神狀態非常好,渾身仿佛有種使不完的勁。但是口齒有點含糊不清。


    傑奎琳微微一笑道:“聖誕快樂,我的西爾維斯特。比賽馬上開始了,快進來吧。你喜歡的阿裏,已經在台上了。”


    兒子一瘸一拐地進去了,他立即坐在沙發上,盯住電視機屏幕,兩眼泛出興奮地光芒。


    “噢,媽媽,你看,阿裏和李小龍站在一起,阿裏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噢,可憐的中國人,我可真不想看到他一會被打成豬頭!”西爾維斯特看著電視,感歎地說,在他的心裏,這場比賽的勝利者毫無疑問的肯定是阿裏。現在他甚至可以想想李小龍被阿裏打的趴在地上,滿地找牙的樣子。


    “噢,親愛的西爾維斯特,你的腿……怎麽了?”看見兒子一瘸一拐地摸樣,傑奎琳皺起了眉頭。


    “噢,別擔心,媽媽,前幾天,我在清理糞便的時候,被一頭獅子咬了一口,幸好逃得快,隻是咬在屁股上……”西爾維斯特盯住屏幕漫不經心地說道。


    電視屏幕上,阿裏跟李小龍已經開始跳躍著,偶爾試探性的出手卻又很快恢複到防禦的姿態,他倆似乎並不急於進攻。


    傑奎琳擔憂地看著兒子輕聲說道:“噢,上帝!西爾維斯特,別去動物園工作了。來,給我看看你的傷勢。”


    “噢,沒事了!真的,我已經看過醫生了,一個星期後,我就沒事了。”西爾維斯特繼續盯住屏幕。


    屏幕上,李小龍試探性地踢了兩腳,阿裏用他那有名的“蝴蝶步法”巧妙地躲開了,兩人繼續跳躍,各自都在尋找著機會。


    “西爾維斯特,脫下褲子,我就是要看看!”作為母親,傑奎琳的心感覺到有種心疼的感覺。


    西爾維斯特回頭看了看母親,母親已經是一臉的堅定,他隻有微笑地說:“好吧,不過要等比賽完之後吧。不會太久的,阿裏會很快結束戰鬥的。”


    “可憐的孩子!”傑奎琳看著兒子,默默念叨著。


    這個兒子的一生也實在是太曲折、太坎坷了。西爾維斯特在一所慈善醫院裏出生的。呱呱墜地後不久,這位可憐的小嬰兒就被藥用鑷子傷害了麵部神經,從而導致左臉頰部分肌肉癱瘓,左眼瞼與左邊嘴唇下垂,語言能力受到極大的影響,很難發出清晰可辨的語音。從2歲到5歲,西爾維斯特都是與保姆生活在一起,這個可憐的殘疾孩子隻有在周末才能和父母親見上一麵。


    5歲時,他跟著自己和丈夫一起遷居明尼蘇達州。從這個時候開始,傑奎琳與丈夫的矛盾越來越深,經常地爭吵與冷戰,不止傷害著夫妻雙方的感情,同時也傷害了孩子的心。1957年,他們終於離婚了,11歲的西爾維斯特跟隨了父親。西爾維斯特的父親是一個要求十分苛刻的人,並且脾氣暴躁,這讓西爾維斯特時刻生活在恐懼與打罵之中。


    這樣,西爾維斯特成了個壞孩子。15歲那年,西爾維斯特已經上了12所不同的學校,大部分學校將他開除了事。也就是在那一年西爾維斯特來到了費城,與自己住在了一起。


    時光在飛逝,西爾維斯特逐漸長大成人了。他的學業依然毫無起色,但卻顯露出過人的體育天賦,高中畢業以後,他找不到一家願意收錄他的大學。好不容易,他得到了瑞士一家學院的獎學金:一邊給女學生上體育課,一邊學習戲劇課程。在排演阿瑟米勒的名劇《推銷員之死》時,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與追求。


    現在,他又退學了,獨自在紐約打拚。傑奎琳知道,西爾維斯特內心深處渴望當英雄,渴望贏得人們的尊重和愛戴。


    西爾維斯特繼續全神貫注地盯住屏幕。傑奎琳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打擾他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去醫院買一些消毒藥水回來,她要為兒子清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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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阿裏被李小龍踢了三腳了,並且中了李小龍一拳。現在已經是第三回合了,在點數上,李小龍占了優勢。阿裏,他……是不是太保守了?你聽,觀眾們都發出了‘噓’聲了。”看著電視屏幕,範弩也興奮不已。因為畫麵上的李小龍已經贏得了主動,而阿裏卻依然沒有發出有效的攻擊。


    譚家寶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他皺著眉頭說道:“也許阿裏看過了剛才的那段街頭的‘東西大戰’,心裏已經沒有了那種小瞧中國功夫的想法了。他已經把李小龍當成了自己的對手,從這一點來說,李小龍已經失去了對手會‘輕敵’的優勢,這樣,李小龍反而不妙。我覺得,李小龍不應該這麽主動,消耗自己的體力。他似乎忘了,阿裏從來就是防守反擊型的拳手,他暫時吃了一點小虧,並不對他形成什麽威脅。”


    其實,譚家寶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李小龍有種說不出的“苦”。他本來就崇尚快速進攻,“快打速勝”一直是他追求的結果。當阿裏放出狂言,“3分鍾結束戰鬥”的時候,他心裏正在盤算,如何在30秒鍾趁其不備快速地結束戰鬥。然而,阿裏太老道了,始終步法不亂,嚴陣以待。事實上,自己很多厲害的殺招,都被阿裏的鐵拳和“蝴蝶步法”化解得無形。


    在李小龍的“連環腿”攻擊下,阿裏已經退到了比賽台的角落。但是李小龍的這攻勢看似淩厲異常,迅捷無比,但卻並沒有踢中對方。阿裏的經驗和“蝴蝶步法”讓他很從容的化解了李小龍的這次進攻


    第三回合結束了,阿裏不但沒有像比賽前說的那樣,在三分鍾之內結束戰鬥,而他居然還一直處於劣勢。


    此時的倆人的點數竟然是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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