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雲雖然知道兩軍對戰,不分男女,隻有敵我雙方,可是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早已根深蒂固一件事。


    好男不與女鬥,何況還是一個嬌柔似水的女子,他雖然盡心的想殺了她,可終是下不了那狠手。


    營帳內,氣氛很冷,大家齊刷刷的望著陸戰雲。


    陸戰雲一咬牙,沉聲開口:“末將知罪,願意受罰。”


    “來人,把陸戰雲拉下去,執仗五十軍棍。”


    青瑤麵無表情,冷冷的命令,立刻有人上來,拉著陸戰雲下去受罰,營帳中,大家誰也不敢說話,一起望向高首的主帥,。


    青瑤揮了揮手,失望的開口:“我對你們很失望,堂堂鐵血男兒,竟然受不得如此的誘惑,是女人又怎麽樣?這是戰場,如若你對女人心軟,下一刻她們就會要你們的命,如果你們下不了狠心,這丹鳳國可都是女子,難道要直接班師回朝?”


    青瑤咄咄逼人的口氣,眼瞳陰驁至極,涼薄如冰的聲音響在營帳之內。


    下首的所有人都一怔,隻覺得心頭沉重無比,沒想到他們連冰綃和莫愁都不如了,看來眼下最需要克服的便是心態問題,主帥說的話一點沒錯,這丹鳳國都是女子,難道他們要班師回朝嗎?


    安定峰陡的站起了身,恭敬的表態。


    “主帥請息怒,末將保證,接下來如若還有誰存一點憐憫之心,立刻處死。”


    此言錚錚的回響在半空,青瑤微眯起眼睛,點了一下頭:“好,大家都下去休息吧,那丹鳳國短時間內不會出戰的,安將軍和銀軒留下。”


    “是。”眾人抱拳領命,除了銀軒和安定峰,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營帳之內,青瑤走下來,端坐在安定峰的身側,望著對首的銀軒,黛眉輕凝,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陳塘文連失兩員大將,損失近五千人的兵馬,隻怕接下來不會輕易出戰,我們來看看接下來的仗怎麽打,如果她們閉門不出,我們這樣一直耗著,可不是辦法,一來,我們遠道而來,糧草有限,十萬人的吃穿,不是小事,二來,戰局一直僵持著,越往後於我們越不利。”


    青瑤的語氣沉重,眼瞳幽深無比,一直坐在她對麵的銀軒,修長的身姿慵懶的換了一個姿勢,緩緩的開口。


    “既然她們不戰,我們戰,偷襲,這樣一來,迫得她們無處藏身?”


    “你有何好建議?”青瑤抬首望著對麵的銀軒,很多時候,她發現銀軒的腦子並不輸於任何現代人,他這樣的古代人如果到現代去生活,一定也是身價不凡的上等人。


    “夜襲,我們不是有煙雷嗎?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從十萬兵將中,挑選出一部分的精兵,然後乘夜放煙雷,讓對手在不知不覺中死亡,我們隻有這樣逐步的消耗她們的人員,然後才能攻進陳塘關。”


    銀軒的話音一落,不但青瑤,就是安定峰也認為此計可行,隻有這樣,才會使戰況往前發展,不能死熬著,她們是無所謂,因為這是人家的地方,而她們是遠道而來的,無論如何也熬不起。


    “好,就這麽定了,安將軍立刻去挑選精壯的兵馬,身手一定要極厲害的,夜進陳塘關,我想那皇太女姬雪,一定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連夜再次出兵。”


    “是,末將領命。”


    安定峰起身往外走去,營帳之中,隻有青瑤和銀軒兩個人,彼此相視一眼,青瑤眼瞳閃過柔和的光澤。


    這個男人總在她走入僵局的時候,好似一盞燈樣給予她光明。


    “謝謝你。”


    “跟我用不著說謝。”銀軒磁性的聲音響起,慵懶的舒展了一下筋骨,好似一隻雄獅抖動了鬃毛,一身的霸氣傾瀉而出。


    “今夜我們一隊。”


    銀軒站起了身,高大挺拔的身子在營帳之中好似屹立著的大山,罩住了半邊的光澤,不過對於他的建議,青瑤不讚同。


    “不行,你留在營帳之中,我去就行了,要有一個人坐陣軍中。”


    “我隻是告訴你我的決定。”銀軒掀開營帳的大門,陽光穿射進來,他很快融進金光之中,青瑤望著他的背影,是既好氣又好笑,和他相處得久了,發現很多時候,他依然沒改變,還是那樣的霸氣,唯我獨尊,但說一點沒變也不一樣,他的一切前提似乎都以她為重。


    青瑤陷入了深思,小魚兒領著人從外麵走進來,莫愁隨後,那冰綃也一起走了進來。


    “娘,怎麽樣,沒事吧?”


    小魚兒擔憂的詢問著,娘似乎正被什麽事困擾著。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說出來讓我幫你想想主意。”


    小魚兒的話落到莫愁和冰綃的耳朵裏,兩個人不以為意的退到一邊去,也許外人會奇怪,但是她們卻不好奇,因為小魚兒身上有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方,而她們也習慣了。


    青瑤伸手抱起小魚兒,對於軍中的事,她倒是應付自如,隻是很多時候,不知道如何和銀軒相處,她有些迷茫,說實在的,銀軒所做的一切,她很感動,可是若說自已愛他,卻又不盡然,她現在的整個身心似乎都放在了戰事上,幫助他統一七國,要給無情報仇,而且她答應了無情,拿到那本花降秘盎,送回花降族去,既然她答應了的事,一定要做到,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沒事,我正在想夜襲陳塘關的事。”


    “夜襲?”莫愁和冰綃同時出聲,兩個人走了過來,沒想到主帥竟然搞夜襲,既然如此,當然少不了她們的一份。


    “我們也要參加。”


    青瑤抬首,望了望腿上的小魚兒,如果她們兩個人都參加了,留下小魚兒一個人怎麽辦?不行,一定要有個人照顧她。


    “冰綃為驍騎尉,本來就該參加,莫愁,你留下來照顧小魚兒吧,這種事,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們若是喜歡,以後輪流參加。”


    “是。”莫愁和冰綃領命。


    青瑤想起另外一件事,掉頭望向莫愁:“你立刻聯係上鳳宸宮的人,讓他們馬上想辦法,把城中的分布圖送出來,務必要快,日落之時要看到這樣的東西。”


    “是,我馬上聯係林思淼。”


    莫愁走了出去,她們和林思淼有獨特的聯係方法,以煙號為信,隻要她發射出信號,林思淼就知道她們想要什麽樣的信息,雖然陳塘關不準任何人進出,但是隻要他想,他便有辦法送出來。


    營帳內,冰綃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皇後娘娘是鳳宸宮的宮主,這鳳宸宮當日在凰轅國新皇的登基大典上,可謂出盡了風頭,現在的他們,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幫派了,隻是誰會想到,那幫派竟然是弦月皇後娘娘的人。


    冰綃不禁感歎,身為女人,皇後無疑是成功的。


    是夜,十路精兵,每一路隻有十個人左右,都是身手不凡的家夥,每個人身著黑色的夜行服,和暗夜融為一體,除了一雙晶亮有神的眼睛,再也看不清別的神情,青瑤緩緩的開口。


    “你們每個人都要小心行事,千萬別驚動別的人,大家的手裏都有城裏的分布圖,我和安將軍各領五路人,占半區的位置,辦完了事,立刻回來。”


    “是,主帥。”


    眾人應聲,每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包東西,圖紙和煙雷。


    這煙雷仍是毒煙,她們今夜偷襲,可不是為了殺一個兩個丹鳳國的人,而是有更大的野心。


    夜深沉,遠遠近近的沒有一點的光亮,夜風輕吹,淺淡微弱的暗芒,穿透斑駁的枝影印在林子裏,一行人很快出了營帳,無數條的身影飛疾而去。


    陳塘關的守備戒嚴,高高的城牆之上,不時有扛著長槍的士兵巡邏。


    高大的城牆一角,青瑤掃視了身側的一行人,每個人都很小心,今夜若想全身而退,務必是小心了又小心,因為這陳塘關的兵將,剛剛受到了一記重創,隻怕很多人很警戒,所以他們要想全身而退,自然該萬分小心,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銀軒一馬當先,一伸手拉著青瑤,冷沉的聲音響起:“走。”


    所有人緊隨他的身後往城牆之上飛疾而去,有些人速度不夠,便帶了一副五爪手,一甩手,五爪鐵鉤陷進城牆之中,身形一躍,緊隨其後的跟上前麵的身影,眨眼十小隊的人翻過城牆……


    這一夜,詭異萬分的夜空下,風雲皆變。


    子時三刻,城牆之下集合,青瑤輕點了一下人手,發現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沒想到事情竟然意外的順利,也許姬雪她們做夢也沒想到,她們如此膽大妄為,膽敢連夜偷襲……


    青瑤看著眼前的一切,滿意的點頭笑,掉頭望向那沉睡在夜色中的陳塘關,靜謐無聲,死亡漫延在整座陳塘關之內,而那些人在沉睡中死去,隻怕明日一早便會有人跳腳了,青瑤冷冷的笑,一揮手命令:“撤。”


    一行人迅疾的離開,融進夜色中。


    這一夜,陳塘關損失了六萬多人,一大早很多營地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亡了,姬雪和主將玉嬌,都被打了一記悶雷,兩個人心知肚明,是弦月的人動了手腳,隻是她們做夢也想不透,她們是如何辦到的,最後從房間裏毒煙的味道中分辯出,這些人是被下毒致死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而且從現場留下來的東西看,姬雪臉色陰驁至極,這分明就是沐青瑤那女人畫的東西。


    姬雪和玉嬌等人焦動不安,整個陳塘關陷入前所未有的慌恐之中,而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密切的落入其他國家的眼中,大家都在暗處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場戰局……


    姬雪下了命令,盤查關內的所有人,不準有任何一點的異動,凡是被懷疑者,一個都不放過。


    此舉無疑是雪上加霜,地方上的百姓,苦不堪言,一向平和繁華的陳塘關,籠罩著死亡的氣息,大家走又走不了,隻能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街上,隨處盤查的士兵,使得人寸步難行,各家各戶全都關門閉戶。


    而青瑤也得到了消息,不敢再隨便聯絡關內的那幫手下,如若給他們帶來破綻,必然會使那些手下喪命,因此陳塘關內的動靜,和外麵失去了聯係。


    一時間,青瑤也不敢妄加行動……


    她相信,陳塘關內的姬雪一定會采取動向,不可能一直陷入僵局的,而且即便她們損失了七萬人馬,現在關內仍然還有近二十萬的兵馬,而她們才十多萬兵馬,就算進城去,未必全身而退,雖然她們有先進的武器,可是硬闖進去,隻怕會死很多的百姓,而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五日後。


    陳塘關軍機大營中,迎來一個美如天仙的男子,那張精致的麵容讓人看一眼,便難以忘懷。


    隻是他好看的眼瞳中閃過狠辣,唇角勾出陰暗的冷笑,令人不寒而粟。


    陳塘關的主將玉嬌和夏荷冬梅二人,恭敬的垂首:“末將等見過皇夫娘娘。”


    這男子正是丹鳳國女皇的正夫花文博,他得了女皇的命令,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助姬雪平定陳塘關的戰亂。


    花文博揮了揮手,示意玉嬌和兩個手下起來,掉頭望向上首一直坐著未動的姬雪,兩個人冷冷的對視著,黑瞳在空中交量一番,最後姬雪落敗,緩緩的從高座走下來,輕聲開口:“見過皇夫娘娘。”


    “起來吧。”花文博一掃先前的冷冽,帶著一抹兒的甜膩,令人忍不住不安,他的一隻白晰修長的手輕輕的伸過去,扶起姬雪,那手柔柔的觸摸著姬雪,令她的心頭罩上一層陰影,抬首望著花文博,這男人是什麽意思?


    隻見那眼瞳深處是熾熱濃鬱的火花,不時的跳躍著,姬雪的府中有很多的侍夫,深黯男女之事,這花文博的眼神如此火熱而大膽,她豈會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當下心頭一怔,無名火起,陡的用力一抽手。


    花文博可是母皇的皇夫,與她何幹,竟然膽敢用這樣的眼神來褻瀆她。


    姬雪憤怒的轉身走到一邊坐下,花文博不以為意的走向高處,望著下首的一幹人,緩緩的開口。


    “說說陳塘關的戰況吧?”


    主將玉嬌見皇太女不知為何一臉的陰驁,火冒三丈的什麽都不願開口,隻得沉聲開口:“稟皇夫娘娘,到目前為止,我們已損失了七萬多的兵馬,還損失了兩員猛將,對方的人馬有限,但是她們有一種厲害的武器,是末將等從未見過的,而且威力十足。”


    “七萬多兵馬?兩員大將?”


    花文博的聲音有點陰暗,黑瞳陰風陣陣的斜睨向姬雪,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對方真的有這麽厲害?還是你們不堪一擊呢?”


    此言一出,玉嬌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上首的可是皇夫娘娘,而且整個丹鳳國的人都知道,這皇夫娘娘深暗各種蠱法,還深得女皇的寵愛,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他。


    姬雪一聽花文博的話,早憤怒的站了起來,怒視著他。


    “皇夫娘娘什麽意思?是說本太女失職嗎?”


    “難道不是嗎?”花文博緩緩的笑了,笑起來的時候,好像開了一朵花在臉上,別提多炫目了,即便他已是四十的華齡,可是依然那麽年輕,而且魅惑有韻味,下首的玉嬌和身後的兩員猛將,同時愣住了,心底感歎,這皇夫娘娘果然美若天仙,難怪二十多年來榮寵不衰。


    姬雪被花文博一激,大有毛發倒豎的感覺。恨戾的瞪視著花文博,而上首的男子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倒底還是年輕啊。


    這樣的她,豈不是更好控製,如果自己控製了她,就等於控製了整個丹鳳國,這天下豈不是他的了?


    而這種控製,可是另外一種意義啊,花文博笑得曖昧不明。


    姬雪打了一個激靈,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大,為何,她有一種自已是被人剝光了衣服的一般呢?


    可是上首的男子依舊笑得柔媚,根本一點表示也沒有,難道是自己神經了,姬雪用力的甩了甩頭,認真的開口。


    “好,既然皇夫娘娘如此說,那麽就讓本太女看看皇夫娘娘的厲害之處?”


    姬雪陡的冷靜下來,跟這種陰險的小人生氣,犯不著,若是氣壞了自己,他說不定在一邊高興呢。“嗯,我累了,今天晚上你到我的房時來,我們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如何打這一仗。”


    花文博的話音一落,姬雪挑眉,飛快的開口:“為何要去你房裏?我們可以在這主營大廳共同商議接下來的動向,還有玉大將軍和其她的武將,一起拿出最可行的方案。”


    對於姬雪的責問,花文博好像沒聽到,他人已從高處下來,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玉將軍,本宮該在什麽地方休息呢?”


    玉嬌一聽,惶恐的開口:“請皇夫娘娘隨末將去後邸。”


    “好。”花文博冷冷的出聲,經過姬雪的身側時,貼著她的身體輕輕的開口:“不來隨便你,因為這一仗是你事,不是我的事。”


    說完便悄然的離去,姬雪的鼻腔裏充斥著玉蘭花濃鬱的香氣。


    夜晚,姬雪住的房間裏,她輾轉了幾圈,不知道該不該前往花文博的房間,那個男人的別有用心,她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如若不去,隻怕這男人不會幫助她們,他那話裏的意思很明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是真正的皇族之女,雖然那個女人被她除掉了,但是她相信,那個男人一定還有別有證據。


    最後姬雪一咬牙,掉頭往外走去,門外立著兩個手下,恭敬的開口:“見過太女殿下。”


    “嗯,陪本太女去給皇夫娘娘請安。”姬雪心內算計著,自己帶著兩個手下,他總不至於做出有失他身份的事吧。


    一行三人前往軍機大營的後邸,皇夫娘娘住的院子離姬雪住的地方不遠,因為他們兩個的身份尊貴,因此這陳塘關最好的地方,就讓他們兩個人住了。


    長廊之下,立著兩個麵無表情的男子,正是花文博的手下,一看到姬雪過來,恭敬的喚了一聲:“太女殿下,主子正在等著你呢。”


    姬雪微微點了一下頭,往裏走去,身後的兩個護衛跟著她一起前走,誰知花文博的手下一伸手擋了那兩個護衛的去路,冷冷的出聲:“主子有令,除了太女,其她人不準進寢室。”


    姬雪一怔,沒想到手下連屋子都進不了,這可怎麽辦?難道她真的要送上門嗎?按照道理來說……


    花文博長得美若天仙,是女人都眼熱的對象,而她是丹鳳的皇太女,府中男侍眾多,就算花文博有那意思,隻當寵幸了一個男寵,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姬雪很害怕裏麵的這個男人,而且他是什麽樣的人,她是知道的,隻怕是他想控製她,而不是她控製他。


    可是眼下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姬雪正左右為難,房間裏響起一道輕潤的聲音:“進來吧。”


    這已容不得她往後退了,但願那男人沒有色心大發,隻是自己想多了,或者他隻是想挑逗她,並沒有直接想要了她,因為他未必真的敢背叛女皇。


    女皇可也是個狠辣的角色,若是發現他背叛她,隻怕有他的好果子吃。


    姬雪給自己打了定心丸,緩緩的轉身走進室內。


    繞過雕花的琉璃屏風,便看到一張背靠牆的鏤空大床,此時室內亮著燈光,昏黃旋旎的空間裏,一片朦朧,床榻上的側臥著一個身著白色紗衣的男子,妖如鬼魅,那張勾魂的眼瞳深幽幽的好似一池湖水,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姬雪退後一步,緊張不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這男人的眸光熾熱得好似一團火,似乎像生生的燃燒起她來。


    “皇夫娘娘讓本太女過來,為何卻是這副裝扮?”


    那床榻上的男子,妖嬈的一笑,伸出白晰修長的手,噓了一聲,緩緩的輕喃:“雪兒,過來吧,讓本宮好好的寵幸你。”


    聲音魅魅之極,帶著一抹魔力,使得姬雪心跳如小鹿,慢慢的走了過去,雖然她心裏明白不該是這樣,可是身子卻似乎控製不的大床榻前走了過去。


    姬雪用僅有的一絲理智控製著自已,喃喃的低語:“皇夫娘娘,不該這樣的,你不該背叛母皇陛下。”


    可惜那床榻上的人身形一動,她的身子已被狠狠的甩在了大床上,隨之他的身子壓了過來,姬雪的身子一陣輕顫,心內抖了幾下,已分不清這顫粟為何,似乎以往從來沒有過哪個男人如此對待過她,都是那種柔順乖巧的,而這個男人相反的態度,卻惹來了她不一樣的感受。


    大腦昏昏沉沉,漂漂浮浮,整個身子好似沉睡的小獸,任憑在這男人為所欲為,他涼薄的唇直接覆上她的,帶給她一股從未有過的體驗,手指輕挑開她身上的衣服,膜拜著每一寸的肌膚,眸光大膽而火辣,如蛇一樣妖豔的穿雲過海,撩撥著最野性的情欲,她不停的顫粟著,這一刻,似乎忘卻了陳塘關戰,忘了皇宮裏的母皇,也忘了這個男人如毒一般的野心,她隻願化成一汪水,沉浸在這欲海之中……


    鏤空的大床,晃動起來,燈光搖曳,一片旋旎曖昧。


    夜深沉下去,慢慢的直至兩個人酥軟的癱到大床上,這時候姬雪清醒了過來,她剛才是被他控製了的,怒意頓起,扔起一隻手朝一邊花文博捶去,花文博飛快的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冷魅的聲音響起。


    “你這是幹什麽?”


    “你竟然敢迷惑我的意誌?”她發著恨,花文博撲哧一聲笑了,淡淡的開口:“我可沒有對你下蠱,隻不過你的心誌不夠堅定而已,不,而是你一直在宵想我,要不然不會這麽快的爬上我的床,而且以前喜歡無情,也是移情作用吧,因為你偷偷的喜歡我,才會在第一次看到無情的時候,便想納他為正夫。”


    花文博理所當然的開口,姬雪氣得臉都了,這個無恥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什麽叫她早就喜歡他了,她什麽時候宵想過他了,他是丹鳳國的皇夫,而且歲數又大又老,她什麽人不宵想,竟然宵想他。


    “你這個無恥的家夥。”


    姬雪憤怒的陡的抽出手,憤恨的瞪視著床榻上未著寸縷的男子,即便他未著一絲衣縷,卻依然完美,那身材,修長而挺攏,精壯得像竹一樣完美,此時在他的腰係輕覆著一塊薄紗,說不出的性感妖嬈。


    “怎麽樣?我還比得上你那些男寵嗎?”


    花文博美目流轉著光彩,似笑非笑的開口。


    一點也不生氣,他隻有在這些年輕的身體上,才能感受到自己男性的氣概,長久以來壓抑著的靈魂,得以釋放,所以在大床上生龍活虎如另外一個人,完全不同於女皇麵前的那個花文博,女皇的床榻上,他一直柔順的一個,任憑那個女人對他的寵幸,而那個女人日漸老去,他慢慢的對著那樣鬆馳的身體,失去了興趣,這使得他恐慌,若是這種事被女皇發現了,他可就麻煩了。


    一度,他給自己下藥,才能維持兩個人的關係,最後他發現更有利的途徑,那就是在年輕的女人身上發揮自己威猛,而這可以讓自己保持著很長時間的興奮,隻要女皇一寵幸他,他就想像著那些年輕華麗的身體,這使得自已保持著雄風不倒,也是他受寵長達二十多年的原因。


    姬雪不想再和他多說,這男人長得美不錯,顛龍倒鳳的功夫也厲害,可是他的心計同樣很深,她可不會忘了這一點,眼下還是想辦法退敵才是真的。


    “我們還是想想怎麽對付沐青瑤那個女人吧,難道你不想為無情報仇嗎?”


    姬雪的話音一落,花文博的臉色陡的陰驁無比,難看至極。


    涼薄的唇緊抿,幽幽的開口:“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


    明明是輕輕的言語,可是卻帶著一股濃鬱的殺機,窒息似的籠罩在寢室之內。


    這是今晚上,姬雪聽到最高興的一句話了,眉眼總算放鬆一些:“那你準備怎麽做?”


    “乖乖,我已經布置下去了,明日你就知道厲害了,所以別操心了,我們來談談另外一件事比較好。”


    “什麽事?”


    姬雪對於他如此迅疾的手段,大感詫異,怔神後抬眸盯著他,不懂他們之間除了這樣還有什麽事要談。


    “你想當女皇嗎?”


    花文博高深莫測的開口,望向身側女子,雖然長相清秀,但年輕的身體,顯得很有誘惑力。


    “這話什麽意思?”姬雪警戒的開口,緊盯著這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而且他這話很怪,她是丹鳳的皇太女,早晚會成為女皇,他這問話根本是多餘的。


    不過花文博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猜測,唇角浮起玩味的笑,伸出指尖輕觸姬雪的臉頰。


    “我的乖乖,你不會還在做夢吧?你雖然是現在的皇太女,可是女皇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何況你還是個假的,而且你背後沒有勢力,五皇女姬夢,可一直宵想著你的位置,而且你應該知道,她背後的勢力可是很強大的,而且她的父妃也深得女皇的心意,如要此次你失了陳塘關,隻怕她們便有話說了。”


    姬雪一怔,愣住了,她雖然不是皇室的正統血脈,但是長久以來,皇太女的位置一直是她的目標,後來被姬鳳做了,她一直想方設法的要害她,現在終於達成了心願,沒想到後麵還有人想奪她的寶座,這使得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倒豎起來,臉孔陰暗難明。


    “她休想。”


    姬雪恨聲開口,緊咬著牙唇,那花文博探了半個身子,輕吻她的臉頰,好聲好氣的開口。


    “如果以後你聽我的,我會盡快讓你登上女皇的寶座。”


    姬雪一聽,睜大眼驚恐的望著花文博,他話裏的意思是要謀朝奪位嗎?可是她若登上皇位,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有什麽目的?”


    “自然是有條件的,要不然為何要幫你?”花文博笑了起來,淡淡的開口:“我要你一直空懸著正夫之位,雖然我不是你的正夫,但這位置要空著,而且隻要我有需要,你必須陪著我,雖然我是皇太夫,但以後正夫所有的權限都在我手中。”


    花文博一說完,姬雪驚叫了起來:“你瘋了!”


    “我很冷靜,倒是你腦子有點不清楚。”花文博說完不再理會姬雪,而是倒頭睡到一側,那張如玉的容顏安詳入睡的時候,說不出的飄逸,完美得沒有一點的暇疵,讓人移不開視線,可是這樣出塵的容顏之下,竟然窩藏著一顆陰險狠毒的蛇蠍之心,害得她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可是想想他所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現在還有一個他願意幫助她,雖然是利用她,可是卻能讓她成了九五之尊,而這個男人的腦袋也是一流的,她若登上皇位,他一時之間還不會害她,因為他要依附著她活下去。


    姬雪反反複複的想著,身側一直睡著的男人陡的伸出手拉她睡下來,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別想多了,以免想傻了。”


    夜深深沉沉的流逝過去……


    第二日,蒙蒙亮的煙色中,弦月的軍營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早起的士兵,很多人中毒了,中毒的人胸口疼,好似小針刺,臉上長出一粒粒的紅斑,遍布整個臉頰。


    青瑤剛起來,安定峰立刻把這件事稟報上來。


    青瑤大驚,領著驍騎尉冰綃和銀軒,飛快的趕到各個營帳裏,隻見營帳中,或坐著,或站著,不少的士兵都中毒了,臉上長著紅斑,翻滾在地上,疼得輕哼,很多人極力的忍著,在地鋪上抽搐著,場麵一片淒慘。


    軍醫正在為他們診治,青瑤走過去,蹲在大夫的身邊,輕聲的詢問:“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中毒?”


    那正在忙著檢查的軍醫,抬首掃了青瑤一眼,隨即臉色凝重的開口。


    “雖然有點像毒,但卻又不完全像。”


    “有辦法解嗎?”


    青瑤心急的開口,看著這麽些人中毒,她是心急如焚。


    那軍醫瞄了主帥一眼,不安的搖頭:“還查不出中了何種毒,所以沒辦法解。”


    “這可怎麽辦?”


    青瑤陡的站起身在營帳之中來回的走動著,看著營帳內不斷翻滾的身影,眉越蹙越深,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軍醫說不太像毒,這世上有什麽像毒卻又不是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臉色冷沉難看,難道是花文博到邊關來了,那麽這些人是中蠱了。


    “會不會是中蠱了?”


    青瑤的聲音陡的響起,一邊的銀軒正蹲在地上為另一邊的士兵檢查,聽到青瑤的聲音抬起頭,臉色沉重的開口:“不錯,他們是中了蠱。”


    “那個男人竟然來了邊關了,可惡。”


    青瑤一想到那個男人,眼瞳陰驁得嚇人,沒想到那個男人一出現,竟然害了這麽多人。


    可是這軍營重地,根本不可能讓他來去自如,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青瑤冷凝著眉思索,忽然周身起了一陣顫粟,胸口沉悶,好似有針刺在她的心尖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臉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她吃受不住的蹲下來,一邊的冰綃看著主帥痛苦蹲下來,臉色立刻大變,驚慌的叫起來。


    “元帥,你沒事吧。”


    冰綃的話音一落,一直在旁邊為他人檢查的銀軒,受驚的望過來,看到青瑤痛苦蹲在地上的神情,心一下子不安起來,飛快的閃身過來,扶住她,心疼的開口。


    “怎麽回事?你怎麽也中蠱了?”


    是啊,她怎麽也中蠱了,青瑤迷迷糊糊的想著,很快想起一件事來,今天早上起來,她還什麽都沒做,隻喝了一杯水,那麽是水源的問題,一想到這個,立刻臉色大白的叫起來。


    “快,是水源中有蠱蟲,立刻通知火房,停了所有的飲用水,馬上去。”


    她的聲音一落,冰綃身形一閃離開了,立刻趕到火房去通知夥夫,今天白日停了一切水。


    最後檢查出,果然是水源的問題,那水源中有一種毒蠱,細如銀毫,放在陽光下才能看清,即使高溫也不能使它受半點的損傷。


    主營帳中,青瑤臉色蒼白,胸口的刺痛越來越劇烈,一側的銀軒緊握著她的手,心疼的開口:“瑤兒,你別擔心,我會盡快想出解決的辦法的。”


    “嗯,我沒事,你沒有喝河水吧。”


    “我今天沒喝。”


    銀軒搖頭,掉頭望向一側的莫愁,冷沉蕭殺的聲音響起:“你侍候著元帥,我去檢查那是什麽蠱蟲。”


    銀軒高大的身影往外走去,看到青瑤如此痛苦的樣子,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檢查出這蠱蟲有何法可解。


    “銀軒,毛雪球的血液可解動物的毒性,你看看是否可用?”


    青瑤在後麵叫著,銀軒應了一聲走出去。


    青瑤知道他的心急,也不攔他,等到他走出去,才捂住胸口,緩緩的詢問冰綃:“現在有多少人中了蠱?”


    “稟元帥,有一半的人中了蠱。”一向冷冽的冰綃眼瞳一片焦急,若是元帥出了什麽事,這十萬大軍,可就全軍覆沒了,元帥一定不能有事,而且她若有事,皇上隻怕會很痛苦。


    青瑤不再說什麽,倦縮著身子靠在地鋪上,疼痛襲來,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模糊,好在現在控製住了水源,使得一半以上的人控製住了,可是眼下沒有飲用水,她們這十萬兵馬又能堅持多長的時間呢?


    青瑤整個人都是煎熬,不但身心受摧殘,還要憂慮別人的安危。


    誰會想到那姬雪想的對策,竟然是從皇宮調出了花文博,花文博那個男人一向心高氣傲,她是如何讓他出手的?


    青瑤昏昏迷迷間,忽然從營帳外麵衝進來兩個人,竟是銀軒的兩個手下,一臉急的叫起來。


    “元帥,不好了,主子要以身試蠱,尋求解決的方法,元帥一定要阻止他的動作!”


    那手下的話落,青瑤和營帳之內的冰綃同時一驚,這男人瘋了,即便想辦法解,也犯不著以身試蠱吧,陡的睜開眼望著冰綃,掙紮著欲爬起來,緩緩的開口:“扶我起來。”


    “是,主子。”冰綃並未中蠱,小魚兒和莫愁也沒有中蠱蟲,今兒個她是起得早了,所以空腹喝了一杯水,誰知道竟然中了蠱術。


    等到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趕到隔壁的營帳之中時,銀軒已強行喝了河水,根本來不及阻止了,青瑤臉色蒼白,那雙漆黑的眼瞳陰森森的瞪著那個男人,此刻他的臉色並不太好,但是營帳內的炕桌上,擺放了一點血跡,正是從毛雪球的身上取出來,他要試試看這蟲蠱究竟取自何種物體身上的,在別人身上試驗,那種感覺他們說不出來,根本找不到解決的


    案,現麵這麽多人中了蠱術,必須盡快找到解決的方案,這不是瑤兒一個人的事,也是他的事,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


    “你瘋了。”


    青瑤冷哼,身形搖晃了兩下,跌坐到他的身邊,他一臉無所畏懼,伸出手緊握著青瑤的手,凝重的開口。


    “再苦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受著,所有的酸甜苦辣我們都一起承受著。”


    “可你是?”


    青瑤差點沒叫出來,好在最後忍了,而且她實在沒力氣了,隻能眼睜睜的望著身側的男子,他的眸光已從她的身上收回來,一伸手接過炕桌上的碗,把一點血服下去……


    這時候大家誰也不好說話,隻能盼望有奇跡發生,但願這血可解蟲蠱。


    等了一刻鍾的時候,銀軒的臉色好多了,雖然仍有刺痛,卻不似先前的厲害,毛雪球的血液不能盡數化解這蟲蠱,但是卻可以緩輕症狀,這說明什麽,這蟲蠱是養在一種動物的軀體內的,究竟是何種動物呢,隻要找到這種動物,可用毛雪球的血液和著動物的血液相融,這樣便可殺死蟲蠱。


    “怎麽樣?”


    青瑤緊張的追問,一伸手緊握著銀軒的手,這時候,早忘了該顧忌的東西。


    而且這營帳之中,幾個手下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毛雪球的血液雖然不能全解,但已減輕了很多,這說明蠱蟲是寄養在動物體內的,隻是一時找不到是何種的動物,但是為了讓大家少受苦一點,我建議立刻把毛雪球的血流融合到水中,每人服一點,等真正查清了這蠱蟲養在何種動物體內,再服用那動物的血液,就會無礙了。”


    “好,就這麽辦。”


    青瑤像看到了希望一樣,飛快的抬首,吩咐身側的冰綃:“立刻進石城取水。”


    她們服用的水源是天然的河水,和石城的水不是一起的,幸好這樣,要不然那些百姓可怎麽辦?


    “是,元帥,屬下馬上去辦。”


    冰綃想到可以先緩解症狀,心裏很高興,早領命離去,青瑤又吩咐銀軒的手下:“馬上通知陸戰雲等人,把中蠱蟲的病員,全部移到一起,待會兒服用解蠱藥,先緩解一下再說。”


    “是。”兩個人出去,通知各個營房,整個軍營的人都活動了起來,霞光籠罩著幾十個營帳,來來往往的少了往日的熱鬧,更多一些蒼涼,中蠱的人臉色都很難看,一片蒼白,黑瞳渙散,整個大營中沒有一絲兒打勝仗的喜悅,相反的死氣沉沉的。


    銀軒看著青瑤痛苦的樣子,立刻從毛雪球的身上取了一些血,給青瑤服下。


    大約過了一刻鍾,症狀果然減輕了,雖然仍然不舒服,但是卻比先前針刺的痛要好得多,也沒有那種疼得死去活來的感受。


    “這蠱蟲果然養在動物的體內。”


    青瑤想起無情,無情取過毛雪球身上的血試驗過,說它的血可解所有動物的毒性,卻不能解植物性的毒性,這蠱蟲究竟養在什麽動物身上呢?


    青瑤和銀軒麵麵相覷,苦思不得其解,這時候從營帳外麵衝進來一道小小的身影,竟是剛起來的小魚兒,她聽說了這件事,立刻趕了過來,撲到青瑤和銀軒的麵前,滿臉緊張的追問。


    “你們怎麽樣?好點了嗎?”


    青瑤和銀軒雖然服用了毛雪球的藥,症減輕一點,但是疼痛仍然持續著,臉色仍然很難看,小魚兒一看他們此刻的樣子,早心急起來,拉著青瑤的手,緊張的追問:“究竟是什麽人下的蠱,我去給你們拿解藥,這個喪盡天良的家夥,我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小魚兒說到最後,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眼睛陡的睜大,不會是無情公子那個爹吧。


    “是他?他來到陳塘關了?”


    青瑤知道小魚兒指的是誰,立刻點了點頭,小魚兒憤怒的跳腳,這個男人到哪裏都不會有好事的,害死了自已的親爹,害死了自已的兒子,現在又來害她的娘,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呢?


    “莫愁,走,我們到陳關去,炸得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小魚兒掉頭命身後的莫愁,莫愁不敢應聲,抬首望著青瑤,青瑤眼瞳幽深似海,緩緩的出聲:“你別去了,我相信,今晚他們一定會出現的,這花文博一定會來個一網打盡,不過我不會讓他的如意盤算成功的,今天晚上咱們就來個甕中捉蟹,如果他們敢來,我們就敢捉,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嗯。”


    小魚兒點頭。青瑤抬首望著莫愁,輕聲的命令:“立刻傳我的話,命安定峰將軍,發出消息,就說弦月的十萬士兵盡數中毒了。”


    “好。”


    莫愁領命出去,營帳之內銀軒黑瞳如海,定定的望著青瑤,心疼溢滿眸底。


    “你休息一會兒,別太累了。”


    “我沒事。”青瑤搖頭,看到將士們中了蠱,她的心好似在油鍋上煎熬一般,隻要能解他們的蠱就行,而且她不會放過花文博的,她來到丹鳳國,就是為了殺了這個男人,拿回花降秘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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