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關徹底被弦月控製了,立刻有人把此事稟報給了女皇陛下,整個皇朝都震驚了,七國也震驚了,沒想到弦月以十萬兵馬攻破了陳塘關近三十萬的兵馬,勢如破竹,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拿下了陳塘關。


    整個丹鳳國人心惶惶,女皇和朝中的大臣,整夜整夜的商量對策,這時候有流言起,說丹鳳國的皇夫娘娘仍禍國妖夫,正因為有他,她們丹鳳國才會如此不堪一擊,人在極度恐慌下,就沒有理智可言。


    這謠言先起源於民間,慢慢的朝中的文武大臣都知道,最後傳到女皇的耳朵裏。


    此時有大臣進言,有此妖孽,國將不保啊啊,請女皇陛下下旨賜死這禍國之男。


    女皇哪裏相信這些民間術士之類的話,可是此次陳塘關大敗,那花文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女皇很生氣,再加上朝中的大臣每日進言讓她處死花文博,越發的煩燥不安。


    這時候五皇女姬夢站出來,沉著的表態,願意帶兵馬前往化城,一定奪回陳塘關。


    五皇女姬夢,心計頗深,功夫不錯,她此次討得命令,前往化城去搶回陳塘關,若是此次一舉成功,隻怕女皇的心裏便會有一個天翻天覆的變化,姬夢知道女皇是重視能力的人,隻要有能力,不問手段,當日姬雪殺了姬鳳,女皇看中了她的腦子,竟然保她不死,所以此次她一定要讓女皇看出,她比姬雪更適合當丹鳳國的女皇帝。


    而且此時民間盛傳得很厲害。


    傳聞弦月掛帥的人乃是皇後,那個女人不但謀略驚心,而且手中有厲害的武器。


    但是她姬夢也不是吃素的,她喜歡和聰明的女人交手,那麽就讓她來會會她。


    女皇準了姬夢的請求,從兵部調了五萬兵馬給她,讓她前往化城去聯同姬雪一舉拿下陳塘關,千萬不能失了陳塘關,如果陳塘關一失,隻怕接下來,她們會一路慘敗到底……


    姬夢帶著五萬人馬,趕往化城,和姬雪的兵馬混在一起,便有了十多萬人馬……


    化城的官衙,後邸的大廳裏,氣氛有些冷硬,端坐在下首的化城的一幹官員,不時的用手擦著汗,拿眼偷偷的瞄著上首的皇太女姬雪,還有下首的皇女姬夢,這兩個皇家女兒,正冷冷的對恃著,互不相讓,一觸及發的戰火,下首的一幹官員在心底歎息,現在可是一致對外的時候,這兩個女人就不能團結一點嗎?現在還為這種事勾心鬥角,難怪陳塘關會失。


    “皇姐,母皇讓我帶五萬兵馬過來,搶回陳塘關,所以皇姐還是讓出主戰權,由皇妹來指揮,你們失了陳塘關,損失了近十五萬的兵馬,這足以證明皇姐的辦事能力有問題?”


    姬夢話落,一點都不意外的看到姬雪的臉由紅變白,最後青鬱鬱的陡的站起身,喘著粗氣,怒指著姬夢。


    “五皇妹,好大的膽子,要知道這是本太女的事,母皇讓你帶五萬兵馬過來,是為了讓你協助我們,奪回陳塘關,不是讓你來搶功的。”


    姬雪怎麽會不知道姬夢的想法,她想在這一戰中,奪回母皇的注意力,她絕不會讓她成功的。


    她一直在等,等皇夫娘娘一到,她們和石城前後夾攻,重新拿回陳塘關,如果丟了陳塘關,還損失了那麽多的兵將,她的皇太女身份隻怕真的不保。


    所以她一定要奪回陳塘關,將功補過。


    不過姬夢並不懼怕她,噌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囂張狠厲的開口:“如果皇姐不交出兵權,我是不會出手的。”


    姬夢的話音一落,化城的官員臉色陰驁下去,別提多氣憤了,國都不國了,這兩姐妹還為這個爭鬥個沒完,眼下應該合力搶回陳塘關才是,否則兩個人到女皇麵前都沒有好果子吃。


    化城的知府大人噌的站了起來,望了望姬雪,又望了望姬夢,最後沉著的開口。


    “太女殿下,眼下還是想辦法搶回陳塘關吧,如果不奪回陳塘關,隻怕下一步,弦月的兵馬就會來搶化城。”


    這是眼下大家最心急的地方,陳塘關凝集了多少兵力,竟然沒擋住那些人,何況是小小的化城,又離陳塘關最近,如果皇太女和五皇女再不齊心協力,隻怕化城也會失去的,更別提搶回陳塘關。


    姬雪聽了知府大人的話,凝眉沉思。


    眼下,陳塘關已失,她們手裏隻有七八萬的兵馬,而姬夢帶過來的兵馬,一時也不能為她所用,而且花文博還沒有回來,根本不是出兵的時候。


    現在隻能等,等花文博回來,隻要他能說通凰轅國的人,她們便可以反擊回去。


    “等吧,我正在想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姬夢不屑的開口,譏諷至極,以往姬夢是不敢如此和姬雪說話的,因為她是皇太女殿下,未來丹鳳國的女皇,但是經曆了陳塘關一戰,她隻怕未必是女皇心目中的理想人選,因為來時,女皇並沒有下令,讓她帶兵馬來助姬雪,而是下旨讓她務必搶回陳塘關,這說明,女皇對姬雪已極度不滿,這廢她也是早晚的事了。,


    “你?”


    姬雪被姬夢的口氣激怒,兩個人再次吵了起來,化城的大小官員,一看這局麵,頭疼不已,化城知府立刻領著人站起身:“臣等告退。”


    還是她們自己下去想想辦法吧,一幹人很快退了下去,隻有陳塘關的主將玉嬌,獨坐在下首,一臉淒涼的望著上首的主子們,她們隻顧著爭奪自己的利益,那裏想過為丹鳳國的百姓謀福利了,死了這麽多的人,也沒看到她們有多心疼,相較於她們的冷血無情,她倒認為,弦月的那個元帥要仁慈很多了,因為自從她進入了陳塘關,便下令不準傷害任何一個百姓,這使得弦月在百姓的心中上升了一個地位,而她們這邊不做著彌補的準備,倒在這裏爭執不下。


    陳塘關的書房內。


    青瑤和銀軒正坐在燈下研究目前的形勢,她們攻破了陳塘關,並沒有看到花文博,他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但是他們相信,他絕對不會一走了之的,那麽就有可能去搬救兵,可是到哪裏去搬救兵呢?


    “我已得了消息,京城並沒有花文博的消息。”


    銀軒幽深的黑瞳越發漆黑,如暗沉的夜色,看不清分毫。


    他的大手輕抓著桌上的圖紙,骨節分明的手,在燈光下,美麗得好似雕塑。


    “我也得到了化城的消息,他並沒有去化城,那麽他會去什麽地方呢?”


    青瑤附和著銀軒的話,那雙如墨鬥一樣耀眼的眼睛裏閃爍著不可忽視的神采,現在他們似乎陷在一個死角裏了,就是想不明白,這男人會去哪兒?兩個人正困惑著。


    莫愁端著晚膳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小魚兒:“吃點東西吧。”


    莫愁輕聲的開口,青瑤微點了一下頭,看到莫愁,她不由的想起莫憂來,忽然一個奇怪的念頭生出來,靈光一閃便揮之不去,難道花文博想切斷她們的後路,讓他們被兩下夾攻,這倒是危險的事情,眼瞳陡的眯起來。


    “我知道他可能去哪了!”


    “哪裏?”銀軒飛快的放下手中的圖紙,抬首緊盯著她,青瑤的聲音涼得如冰一樣:“一定去凰轅國了。”


    “他去凰轅國借兵,這不現實吧。”


    銀軒有點難以置信,七國之中應該很多人知道,現在的新皇可是和弦月交好的,他怎麽敢動到凰轅國的身上。


    一旁的莫愁眼神閃爍了一下,急切的開口:“莫優不會理他的,他不是那種人。”


    青瑤抬眸掃了一眼銀軒和莫愁,兩個人眼瞳中都有著肯定的神色,他們一點也不懷疑莫優的為人。


    “我也相信莫優的為人,但是你們別忘了,莫優剛剛登基,那劉雲峰根本不是皇上的人,而是朝中大臣的人,那麽隻有鼓動其中一部分的大臣,然後下密令給劉雲峰,劉雲峰即會不聽命行事。”


    小魚兒一聽娘的分析,立刻著急起來,湊到她們的身邊。


    “那現在怎麽辦?”


    銀軒一動不動的凝著眉,眼瞳漆黑如墨,慢慢的亮起光點,他站起了身,狂傲淩寒的開口:“現在立刻派人監視著劉雲峰的一舉一動,另外派幾個人前往凰轅國去,把此事稟報給沈鈺,讓沈鈺重新任命一個親信為石城的總兵,至於劉雲峰一有異動,立刻殺掉。”


    銀軒狠厲的開口,他不能容許任何一個環節出差錯,抬首,黑瞳望向青瑤,緩緩的勾唇:“瑤兒認為呢?”


    “嗯,就這麽辦?”


    青瑤點頭,掉頭望向身側的莫愁還有從外麵走進來的冰綃。


    “莫愁,立刻領著幾個人趕往凰轅國,麵見沈鈺,把這裏的情況稟報給他,還有劉雲峰可能有異動的事。”


    “是!”莫愁領命,掉頭往外走,本來她是不想見莫優的,但是這種時候,哪裏有兒女情長的時候,主子把任務交給她,就是因為相信她的忠誠度,所以她義不容辭的要完成。


    莫愁了出去,青瑤望向一側的冰綃:“你帶幾個人悄悄的出陳塘關,隱身在石城內,密切注意著劉雲峰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或者不軌的動機,立刻殺無赦。”


    “是,元帥!”冰綃掉頭往外走去,腳步優雅從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回首望了過來:“可是公主怎麽辦?”


    “最近她跟著我吧,你安心完成任務。”


    青瑤吩咐,冰綃放心的走出去,書房內,小魚兒坐進青瑤的懷中,兩母女一起望向站立著的銀軒,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好似一座山,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錦袍,張揚而狂放,那黑映襯得肌膚越發的潤滑,墨發用絲帶攏著,單留一部分斜發遮住了半邊臉,透著說不清的邪魅,以前她一直以為這樣很酷,現在才知道。


    原來不是酷不酷的問題,而是為了盡量減少破綻。


    “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青瑤開口,有很多時候,他的智慧不比她差,在軍事謀略方麵很驚人。


    “攻化城,一路北上,直打進丹鳳國的心髒,京都鳳蓮城。”


    銀軒簡潔的開口,很輕易的說出了青瑤心中所想的,這一次順利的拿下了陳塘關,她也很高興,這表示,拿下丹鳳國是早晚的事,她們連日來進攻陳塘關,再加上軍中有很多將士中了蠱,所以休養一段時間,很快便可以整裝待發了。


    “好,再休息三日,我們就攻化城。”


    青瑤摟著小魚兒,眼神中染起了盎然的笑意。


    銀軒未說話,掉頭望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心中竟是滿滿的感動,走到青瑤對麵坐下,書房內籠罩著溫馨如水的氣息。


    化城。


    一連消失了多少天的花文博終於出現了,姬雪一看到他,早憤怒的開口:“你怎麽才回來啊?”


    花文博未言語,精致的麵容上是疲憊,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可見他日夜趕路,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了回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嫌他慢,黑瞳暗了下去。


    “你們失了陳塘關,還怪我慢,我不是讓你們堅守十天半個月嗎?”


    花文博沒好氣的一甩手,轉身走到上首一撩袍擺坐下來,一伸手端起幾上的茶盎仰頭喝了起來,明明是粗魯的動作,這個男人做起來卻分外的優雅,人美做什麽都是好看的,姬雪歎息一聲,無力的開口。


    “那女人根本不是人,是一個魔鬼,她什麽都是成事在胸的,我們準備的石塊和箭手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命人紮了大翼的風箏,從半空拋射下手雷炸毀了城門,還往城裏扔煙霧,滿天的煙霧,根本看不清人,還怎麽打,如若不是我退得快,隻怕這剩下來的七八萬人馬也沒有了。”


    姬雪的話音一落,花文博牙齒咬得咯嘣咯嘣的響,那個女人確實太厲害了,接下來,他們一定要小心以對,搶回陳塘關,要不然回去沒法交待。


    花文博的臉色罩著青白的寒芒,重重的擲下手中的茶盎,茶水濺了出來。


    姬雪憤怒不是因為失了陳塘關,也不是因為他回來遲了,真正的原因是五皇女姬夢,帶了五萬兵馬過來,竟然不幫助她們搶陳塘關,如果動她手裏的兵馬,必須讓她交出兵權,聽她命令行事,這樣想來,到了女皇哪裏,功勞全她占了,而她們丟了陳塘文,又損失了十幾萬的兵馬,隻怕這死罪活罪都難逃。


    “姬夢奉了女皇的命令帶來了五萬兵馬。”


    花文博抬首,一動不動的盯著姬雪,他知道她還有話未完,果然姬雪的唇動了一下,接著開口:“可是她根本不聽命行事,說如果要想用她的五萬人馬,我們必須交出兵權,讓她來指揮這次的戰爭,搶回陳塘關。”


    姬雪的話音一落,花文博怒火陡起,纖長的大手重重的一捶高幾,隨之是冷哼:“可惡。”


    大廳裏,兩個人正在說話,門外傳來一聲囂張的聲音:“皇夫娘娘回來了?”


    果然是五皇女姬夢,身著一襲水草綠的拖地長裙,頭上戴著明晃晃的鳳釵,氣勢淩人的走了進來,一抬首看到花文博,既不行禮,也不參拜,就那麽倔傲的挺立在大廳之中。


    花文博大怒,他可是後宮之主,何時受過這等奚落了,五皇女的父妃一向膽小懦弱,所以他才會容忍他待在後宮之內,而且女皇的性欲能力好,有時候他不想侍候她,便安排別的妃子侍寢。


    一直以來,五皇女都很尊重他,沒想到此次兵敗陳塘關,這女人竟然目中無人了,花文博的臉色有些陰驁,冷沉的開口。


    “姬夢,你沒看到本宮在此嗎?連起碼的禮教都不懂,你父妃便是如此教導於你的。”


    花文博的話音一落,姬夢不禁好笑起來,慢騰騰的開口:“皇夫娘娘,還當自已有多高貴呢,難道你沒聽說最近流傳於丹鳳國的事嗎?這丹鳳國人人都說你妖夫,仍是亡國之人,朝中的文武大臣正在上奏母皇,賜你一死呢。你竟然還在這裏做春秋大夢?”


    姬夢的話音一落,隻覺得眼前一閃,花文博的身子已竄到她的門前,單手提起她的脖子,就像捏一隻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姬夢的臉很快白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站在花文博身邊的姬雪雖然覺得解氣,可是這姬夢暫時死不得,她一死,隻怕她和花文博一個都別想活,趕緊走過來,伸出手掂起腳尖,去拉花文博。


    “你瘋了,快放開她,要不然我們一個都別想活命。”


    花文博怔了一下,總算鬆開了手,姬夢身子軟得像一條無骨的蛇,癱到地上去了,姬雪不屑的冷瞪她一眼,回首望向一側的花文博,他似乎受到了刺激,腳步不穩,倒退幾步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抬眸,陰狠的追問。


    “你說,是不是真有這樣的事?”


    姬雪一頭霧水,有些茫然,她一直待在官衙內,哪裏知道外麵的情況,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不知道,花文博飛快的朝外麵大吼:“來人!”


    立刻有化城的官員走了進來,他們一直在外麵候著,此時聽到廳內皇夫娘娘的喚聲,飛快的奔了進來,恭敬的跪拜:“臣等見過皇夫娘娘。”


    花文博一張精致晶瑩的麵容上,罩上青芒,冷冷的開口:“說,是不是這丹鳳國盛傳本宮乃是妖夫?”


    他的聲音一落,下首跪著的化城的知府和其他的官員,皆一驚,伸出手以袖擦臉,慘白不已,一言不敢發。


    大廳,冷如冰霜,花文博看著這些人的動作,心中已了然,這一定又是沐青瑤那個女人放出來的消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總是吃敗於那個女人手下呢,他活了四十多年,一隻以為自己是精明的,凡事掌握在手中,可是自從兒子遇到了這麽一個女人,所有的事都偏離了軌道。


    花文博憤怒的一揚手,手邊的高幾被打打得碎裂成一堆木屑。


    大廳之內的人,每個人都臉色慘白,如果她們再敢惹這個男人生氣,隻怕下一個就是她們的命,先前狂傲的姬夢,大氣也不敢出,她是忘了這男人向來心狠手辣,陰險無比的事了。


    “都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花文博起身,白袍飄飄,翩然的往外走去,他的身姿就像一枝寒梅,傲然挺立著,似乎什麽事都不能擊挎他。


    花文博的房間裏。


    姬雪小心翼翼的立在一邊,望著床榻上漫不經心的男人,不知道他派人叫她過來所為何事。不會又想?


    姬雪的臉色一紅,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情想這種事,趕緊恭敬的開口:“不知道皇夫娘娘找我過來,所為何事?”


    花文博長臂一伸,姬雪便跌落到他的懷裏,他並未說話,緊摟著姬雪的身子,一動不動的窩在她的脖勁上,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似乎隻有這樣才會好受一點,姬雪一顫,這樣子的他竟然讓她硬不起心腸來責備,隻能默默的承受著。


    “雪兒,是不是我做的孽太多了,所以老天終於報複我了。”


    他柔軟無力的開口,姬雪的心內一顫,一直以為這男人陰險毒辣,冷血無情,其實再壞的人也有柔軟的一麵,再好的人也有壞的一麵吧。


    他此刻流露出來的神態,竟然讓她不忍心點頭說一聲是,雖然一直這樣想著,可是真正要開口的時候,卻很難。


    “算了吧,別想多了。”


    她伸出手觸摸他的手發,柔滑的發絲穿透她的指尖,順延向下,輕拍了他的背,自然極了。


    “嗯。”花文博應聲,一動不動的陷入沉思,不過這份安逸隻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他抬首,已是殺氣十足,眼瞳陰驁至極,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我一定不會放過沐青瑤那個女人的。”


    “嗯,我相信你,我們一起合力奪回陳塘關吧。”


    姬雪歎息,想起姬夢來,心頭不由煩燥,如果能奪回陳塘關,女皇還不至於剝奪了她的皇太女身份,如果奪不回陳塘關,正如姬夢所說的,她將什麽都不是,這份位可是她努力了多少年才得來的,怎麽能讓姬夢得去呢?


    想到這,姬雪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似乎看到自己的未來一片慘淡。


    花文博伸出手摟過她的身子,柔和誘惑的聲音響起:“姬雪,你還沒有想通嗎?如果女皇真的廢了你,你就什麽都不是,知道嗎?什麽都不是,如果讓姬夢或者別的皇室成員發現你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你想,你連榮華富貴都保不住了,別說高高在上了,所以若想當上女皇,你隻能靠我。”


    “靠你?”


    姬雪抬首,冷哼一聲,掙開花文博的手,清秀的臉蛋上閃過不相信:“靠你隻怕死得更快,你別忘了姬夢說的事,朝中的大臣正在上奏讓皇上下旨賜你死罪,如果能奪回陳塘關,你一定會沒事的,如果失去了陳塘關,那個女人一定會來攻化城,再丟了化城的話,你隻怕真有死路一條了。”


    姬雪的話落,花文博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眼瞳微眯,危險的光芒充斥在裏麵,俯身輕輕的貼著姬雪的耳邊,慢慢的開口:“如果我死,你也活不成了,我是個害怕寂寞的人,就算要死,也會拖著你一塊的,所以要想自己活命,你就要聽我的話,乖乖的照做。”


    濃濃的威脅盡現,姬雪大怒,飛快的從床榻上抽身而退,冷冷的怒視著他:“你胡說什麽?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會對我做了什麽吧?”


    眼瞳中是懷疑,她真是腦子進水了,先前才會有那麽一瞬間的時間去同情他,這男人根本就是一條毒蛇。


    “喔,我忘了告訴你,我給你下了同心蠱,如果我死了,你也會陪死。”


    花文博雲淡風清的說著,一仰身躺到床榻上去了,雙手枕著腦袋,神態悠然自得,好似自己所做的事,是理所當然的事。


    姬雪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倒退一步,唇忍不住的顫抖起來,指著花文博:“你是騙我的,是不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我一點都不知道?”


    無論如何她不相信這種事,他一定是在騙她的,如果他真的給她下蠱了,為什麽她一點的感覺都沒有呢?渾身上下不疼不癢,不痛不難受,完全看不出被下蠱了。


    “在我們歡愛的時候,那是最好下蠱的時候,這同心蠱,平時根本看不出來,隻有另外一個人死的時候,蠱蟲才會複活,浸入心髒,使人疼痛至死。”


    他笑得如風般飄逸,可是姬雪覺得這根本就是魔鬼的笑容,她什麽時候準許他做這種事了,她和他有什麽同心可言,姬雪憤怒的撲了上去,抓住花文博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用足了力氣,而那個男人一動不動的任憑她撕咬,就好像這根本不是他的手臂一樣,隻到她滿嘴的血腥,令人幹嘔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裏,再也忍不住的張開嘴,跳下床大吐特吐起來。


    而花文博若無其事的起身,從床榻邊拿起白色的紗布,包裹著傷口。


    “這是我欠你的,再有下一次,你給我悠著點。”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一點感情都沒有,或許他這樣的人,早已沒有了心,隻是偶爾太累的時候,想找一個慰藉的人,而她便成了那個他想短暫靠著的人。


    姬雪還能說什麽,她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是真的,她中了同心蠱,隻要他死,她便沒法活命。


    “給我解蠱,我聽你的命令,殺了女皇。”


    姬雪抬首,唇上全是鮮血,牙齒都磣著血絲,猙獰至極,像極了暗夜中食人的女巫。


    她以為這是她最低調的勢態了,可惜床上的男人好像沒看到,緩緩的開口:“你別總想著解蠱了,這同心蠱,沒法可解。”


    姬雪幾乎絕望了,現在她隻有一種願望,先殺了他,然後等死,這樣折磨著太痛苦了。


    “為什麽那麽悲觀呢,你完全可以活得瀟灑一點,隻要照我說的做,我會讓你當上女皇,而且不管你的後宮,你隻要把正夫之位留著就行,這不是兩下相宜的事嗎?”


    姬雪噌的站起了身,咬牙切齒的怒視著花文博,恨不得撕了他,不過最後卻什麽都沒做,無力的開口:“好,我現在聽你的命行事。”


    說完閃身離開,看也不看花文博一眼。


    房間內,男人露出陰驁難明的笑意,女皇,既然你無情,那麽就休怪我無義了……


    陳塘關內,十萬兵馬休整得差不多了,眾將士並沒有騷擾地方上的百姓,雖然未開城門通行,但城內的百姓可以自由的活動,反比姬雪她們住在這裏熱鬧一些。


    大街上雖不說人山人海,但也不時的有人走動,小販開始做小生意,因為戰爭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他們這些人還要吃飯呢,總不能仗沒打完,先餓死了。


    青瑤領著小魚兒帶著兩個身著下人服的兵將,在街上溜達。


    陳塘關本地的百姓不少,自給自足,足以生存了,所以一時半會不開城門,並沒有似毫的影響,而且冰綃已傳回消信,一切如預料的一樣,那劉雲峰果然有些異口,隻是並沒有出兵,有些不敢冒然出兵,對於朝廷的這些變化,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麽皇上下了旨,現在又有密信過來。


    不過憑心而論,他不敢隨便出兵攻打弦月的兵將,因為為首的主帥是如何的厲害,這一陣子他是看和一清二楚,如果惹惱了她,隻怕自已有去無回,若是不打,又無法和下密信的人交待。


    左右為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整整糾結了一天,至晚上的時候,調動兵馬,躲在暗處的冰綃看出他,最終熬不過心頭的責任,看來是準備和丹鳳國圍攻陳塘關了,而她哪裏給他這樣的機會。


    是夜,潛進劉府,殺了劉雲峰。


    第二天,石城總兵身亡,整個石城亂成了一團,這時候,正好聖旨到,想調石城總兵回京任命,沒想到卻發生了這種事情,石城很多官員唏籲不已,本該享福的人,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究竟是誰這麽冷血無情的殺了他?


    隨著聖旨來的還有另一位新上任的官員,戴總兵,年紀隻有二十多歲,麵無表情,整個人好似一塊冰霜,不說話已使人感到壓力很大,這戴總兵一出現,石城地方上的官員,便感到一些不安,這劉總兵一死,皇上的聖旨便到了,而且還連帶的冒出戴總兵來,對於這位突然空降出來的人物,很多人不舒服,隻是沒有說出來,不過神態言語間卻沒有絲毫的恭敬。


    莫愁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免為這位戴總兵擔憂,隻是這年輕冷冽的男人一臉的不以為意,他是莫優的親信,從很早以前便是了,現在正好重用了他。


    “你能應付得來嗎?”


    莫愁臨離去的時候,終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那戴總兵難得的扯了一下唇角,點頭離去。


    石城內發生的一切情況,化城的花文博根本一無所知,他派人秘密的送信到石城,約定時間,兩家合圍攻打陳塘關。


    陳塘關的軍機大營內,端坐著一幹人,氣氛嚴肅而冷硬。


    最上麵坐著的正是沐青瑤,整個人溶在冷光之中,一身的月華白的羅裳,袖口和領口繡著幾標嫩綠色的水草,平添幾分清逸,頭上的墨發輕挽,鬆挎的搭在肩上,隻在那鬆挎的發間別了一枝玉色的小花,整個人便多了一種精致的婉約,隻是臉上罩著的一層薄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使得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猜測。


    元帥為什麽總是蒙著臉呢?是因為長得太醜,還是太漂亮了,怕擾亂軍心。


    不過大家誰也沒有問,隻見上首的人正在看一封密信,大廳裏很安靜,隻到她看完了信,輕輕的把遞到一邊的安定峰手中,安定峰看完又交給銀軒看了一遍,最後兩個人一起望著青瑤,青瑤掉頭望向大廳裏的一幹人,緩緩的開口。


    “真是太好了,他終於打算出手了。”


    眼神陡冷,抬首望向一側的冰綃:“冰綃,立刻秘密趕往石城,麵見石城的戴總兵,讓他們按照計劃行事。”


    “是,元帥!”冰綃退了出去。


    青瑤接著分派其他的任務:“化城的人準備反攻上來,我們準備迎戰吧,這一次一定要打得他們一個落花流水,讓他們有去無回,這一戰勝,我們下一戰攻化城。”


    她的聲音不是商量,而是不容質疑的命令,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深信不疑,隻要元帥決定了的事,一定會成功的。


    “末將等領命。”


    所有人站了起來,恭敬的抱拳領命而去,青瑤看著走在最後麵的安定峰,出聲喚他:“安將軍!”


    安定峰回身走到座前,恭敬的抱拳開口詢問:“元帥還有何事命令?”


    “那花文博陰險狡詐,你吩咐下去,不要讓人中了他的計策,他深黯蠱術,隻要不讓他靠近,就不會有事的。”


    “是,元帥!”


    安定峰領命下去,大廳裏,隻有銀軒麵無表情的歪坐在椅子上,他的表情未變,似毫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但這樣的姿勢,青瑤知道她在想事情,至於想什麽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三天後,化城方麵和石城秘密約定,兩路人馬合圍陳塘關,攻她們一個前後不顧,讓他們一個也別想飛出去。


    化城的官衙內,花文博高坐在上首,下麵兩側分別坐著皇太女姬雪,和女皇爺姬鳳,另有陳塘關的女將玉嬌,還有幾名參將。


    姬雪總覺得這次的事情過於順利了,因此有些疑惑。


    “今晚攻陳塘關,我怕有什麽陰謀詭計,我們還是再等等,從長計議吧。”


    姬雪的話音一落,坐在她身邊的姬夢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以為你還有時間等,如果再不拿回陳塘關,隻怕母皇不會饒過你。”


    姬雪一聽姬夢的話,早氣得火冒三丈,噌的一聲站起來,一張清秀的臉蛋陡的伸到姬夢的麵前。


    “你別忘了,我現在還是皇太女,你最好給我客氣點。”


    “很快就不是了……”姬夢氣恨恨回聲,不過聲音不大。


    一直坐在上首的花文博眼瞳陰驁無比,精致的五官上,布著誓在必得,他不相信,沐青瑤那個女人真的能翻得了天,憑著小小的十萬兵馬,竟然可以亂了天。


    “好了,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


    冷淩的聲音陡的響起,姬雪和姬夢相互瞪視了一眼,坐了下來,對於上首的男子,她們兩個是很害怕的,誰也不敢在他的麵前擺高調,如果惹惱了了他,隻有死路一條。


    “除了陳塘關剩下的七八萬人馬,還有姬夢手中的五萬兵馬,總有十三萬多人,另外化城還可以湊二萬兵馬,這樣一算,我們足有十五萬人,那女人手中有多少人,隻有十萬人,雖然她有厲害的武器,但是我們前後夾攻也不怕她,既然她做大翼的風箏飛進來,我們也可以做大翼的風箏飛進去,那個武器隻能朝下扔,沒辦法朝上扔。”


    花文博的聲音一落,下首的一幹人誰也沒出聲,說實在的,這計策倒是好的,隻是化城的知府心裏有些不甘心,這化城已沒有多少兵馬了,如果再給他們調出兩萬兵馬,這一座城池還剩多少人啊,如果他們搶不下陳塘關,再次失利了,那麽化城難保啊,可是看看上首美得驚人的男子,一臉的冰寒,眼瞳赤紅,陰驁嗜血。


    這種時候,誰敢惹他,這男人就像個毒瘤,誰若惹他,必然惹到自已沒有好下場。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姬雪出聲問,她沒忘了自己和他是一條線的,想到身上的同心蠱,不由得憤恨幾分,抬首冷冷的瞪視著那男人。


    “馬上派人紮風箏,越多越好,天黑之前,往陳塘關而去,我們一有人進城,便打開南門,放石城的人進來,這樣,我們兩方會回合,一定會打得那女人和十萬兵馬落花流水的。


    “是。”


    眾人齊聲領命,一起退了出去,連姬夢和玉嬌都退了出去,落在最後麵的人是姬雪,隻見她等到大家都離去了,才緩緩的立在門口,遙遙回首望著上首的男子,一個字一個字,輕盈的開口。


    “我要她死。”


    她說完便掉頭離去了,但花文博知道她所說的是何人,唇角勾出陰驁的笑,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和他一樣心狠手辣。


    天邊的最後一絲紅暈落幕,化城的準備工作進入了尾聲,大翼的風箏足足紮了兩千多個,玉嬌從十幾萬的兵馬中挑選了兩千精兵,乘大翼風箏到南門,打開城門,放石城的人進來。


    “玉嬌,有消息沒有?石城方麵的人是否有動靜?”


    “稟皇夫娘娘,末將得到消息,石城確實在整頓軍馬,很多人已經候在城門外了。”


    “這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花文博興奮的一捶身側的茶幾,陡的站起身,?


    ?神狠厲的望著半空:“準備發兵。”


    “是!”玉嬌領命,姬雪和姬夢緊跟上玉嬌的身影,三個人一起離去。


    化城的知府領著一大幫官員,把十幾萬兵馬送出了化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擔憂,但願此次一舉奪回陳塘關,這樣化城就不會有事,隻要陳塘關失利,那麽化城就是對手的襄中之物,因為化城的兵將陸續的被抽調完了,現在隻有少數的老弱殘兵,最多不超過三萬人,哪裏敵得過別人的十萬兵馬,而且那十萬兵馬可比二十萬兵馬厲害得多。


    晚上,天邊掛著一彎殘月,西北風呼呼的刮著,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很多人從心裏上先弱了,可是神情上卻不敢露出來,因為今晚的行動中,有皇夫娘娘,還有皇太女殿下,又加了一個五皇女,這麽多人為她們打氣,她們有什麽好怕的,而且她們的兵力已從七八萬人,增加到十五萬人了,這次就不相信還奪不回陳塘關。


    十五萬兵馬悄無聲息的壓到陳塘關外,朦朧的月色下,陳塘關好似沉睡了一般,格外的安靜,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領隊的玉嬌掃視了一眼身後的姬夢和姬雪,心裏總有點不踏實,小心的開口。


    “太女殿下,隻怕這陳塘關裏有什麽名堂,我看我們還是撤出去吧。”


    姬雪抬首望著陳塘關高大的城牆,城牆之上,插著弦月的旌旗,那鮮豔奪目的小旗生生的刺激了她的眼睛,她陰冷的一哼,沉聲開口。


    “既然皇夫娘娘下了命令,哪有退縮的道理,我們上!”


    姬雪一聲令下,立刻有士兵架起雲梯,很多人往上爬,黑壓壓的城牆之上,一溜兒的士兵,眼看要攀上城牆,就在眾人暗自竅喜的空當兒下,先前安靜無聲的城牆之上,呼啦一聲冒出無數張腦袋來,隻見那些人,每個人都提著一大壺的酒,直直的對著雲梯之上的澆來,眨眼,四周一片刺鼻的酒味兒,而就在這時,城牆之上已有人點了火折子扔下來,越來越多,那酒遇火便燃燒起來,而今夜是北風,那火順勢漫延,燒不到半點城牆,卻一徑兒往她們人堆上鑽,有很多士兵的衣服被澆了酒,再被火燃起,劈咧啪啦的燒個沒完。


    尖叫聲恐惶的聲音一片。


    丹鳳國的兵馬亂成一團,這時候,陳塘關的城門打開,馬蹄聲響起,火光衝天間,呐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長槍不時的翻滾而過,那些陷在火海中的士兵,本就亂成一團,哪裏承受這些打擊,青瑤隻派了五萬兵馬,可是卻如入無人之境,屍橫遍野,血肉模糊,暗夜中,濃烈的血液漫延,死亡的窒息籠罩著夜色。


    而另一邊的二千精兵乘大翼的風箏飄進南城門,竟然出奇的安靜,連守門的都隻有幾個殘兵老將,很輕易便被她們擺布了,她們立刻打開南城門,放城門之外的石城人進來,隻是那些進來的人,見人就殺,根本不是殺陳塘關的人,而是殺她們這些人,一萬多兵馬很快把兩千精兵包圍在內,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千兵馬一個不剩,全部陣亡……


    陳塘關的軍營大廳內,青瑤坐在上首聽著下首眾將的稟報,滿意的點頭,看來今兒個她們又是大捷,明日便可破化城/


    正在這時,有人衝進了軍機營地,竟然是莫愁,臉色難看的開口。


    “主子,不好了,小魚兒不見了。”


    “什麽?”這下不但是青瑤叫了起來,就連安定峰都叫起來,這十萬兵馬裏,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小魚兒可是當朝的公主,沒想到公主竟然不見了,她去了哪裏?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青瑤飛快的從高處走下來,心急的往外走去,安定峰領著人緊跟上主子的身影,這時候銀軒從外麵進來,一看青瑤焦燥不安的神情,微挑一下眉:“出什麽事了?”


    “小魚兒不見了。”


    青瑤的話音一落,銀軒神色一怔,涼薄的唇陡抿,周身罩著殺氣,一言不發的跟著青瑤的身後,沉聲說:“難道是誰動了手腳?”


    一行人剛走出大門,隻見夜色下,有人飛快的奔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下稟報:“元帥,不好了,不知道什麽人綁架了小魚兒,站在城牆之上,讓元帥立刻過去,否則,否則就?”


    那士兵不敢往下,青瑤早閃身而去,銀軒緊隨其後,安定峰和其他人亦不落人後,一起往城牆方向跑去,一定是有人綁架了小魚兒,那個人究竟是誰?能不知鬼不覺的替進陳塘關的後邸,說明一定是熟悉這裏道路的人,難道是那個男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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