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二更晚了點兒~上海今天熱的真是堪比火爐,不說廢話了,上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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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蘇葵一大早便聽小藍幾人在議論著史紅藥昨夜在燈湖落了水,眼下都還未曾醒來,至於究竟是如何落得水,便不得而知了。


    相對與這個讓人為之一振的消息,蘇葵先前猜對了一個較有深度的燈謎的事兒,確實是不值一提了。


    蘇葵也沒怎麽放在心上,畢竟這史小姐同自己確實又無交情可言,她是如何落的水也勾不起蘇葵的好奇心來。


    打史侍郎府中出來的大夫低低歎了口氣,神情有些凝重。


    史紅藥的房間裏此刻也靜的可聞針落。


    史源靜靜的坐著,扶在椅骨上的大手,迸發的青筋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內心,全然不同表麵來的那麽平靜。


    史夫人坐在史紅藥的床邊,眼淚啪啪的落,幾房姨娘隻輕輕拍著她顫抖的肩膀,都不敢多嘴,唯恐惹禍上身,但個個的眼底無一不是藏了些幸災樂禍的神色。


    史紅藥在史府裏的討喜程度便可見一斑了。


    幾個丫鬟兢兢業業的立在一旁,大氣兒不敢出一聲。


    “爹,我一回府便聽史正說大姐昨夜落了水,是怎麽一回事兒?”一個相貌清朗十五六歲的男子行了進來,焦急的詢問著。


    這男子便是史源的庶出長子史行雲,乃是三姨太桃氏所出,文韜武略在這些官宦子弟中,皆算不得拔尖兒的,但也算不得墊底。


    去年科考中了個榜眼,家裏又有個正三品的爹,便留在了國史院裏做了個七品的編修,但貴在為人實誠,做事謹慎,很是為國史院的白太史所喜,前途也算十分光明王爺,妾本紅妝。


    雖然史紅藥平日裏對他並算不得多好,但他畢竟是史家唯一的香火,所以態度上也還算說得過去,史行雲卻是個極易感恩的,一直對這個脾氣暴躁的長姐當成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來看。


    史源望了他一眼,幽幽歎了口氣點著頭。


    史行雲皺著眉走近道:“究竟是如何落的水?”


    “昨日她是與幾位小姐一同去了燈湖的,我也找家丁問過了,後來不知為何,她打發幾位小姐先行回去,又不讓家丁跟著,獨自走了。家丁一直不見她回來,這才去尋了人唉,這條命都不知是如何撿回來的”史源撫了撫額,後怕的緊,雖說這女兒的脾性是乖張了些,可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又是第一個孩子,說不擔心自然是假的。


    “看來究竟是如何落的水,還得等大姐醒過來問清楚才行。”


    史源眸光冷了冷:“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竟有這般歹毒的心思!”


    很明顯,此人完全是有機會殺了她的,可偏偏隻把她推進了湖裏,分明就是不想置她於死地的。


    若換做常人,在這種天兒落個水興許是沒什麽大事,可史紅藥六歲那年的冬天由於貪玩,墜進了結著冰的護城河中,後來雖救了回來卻患上了不治的寒症。


    就算是在大暑天裏也不可用涼水沐浴,而這次在冰冷的湖水中泡了這麽久


    史行雲視線移到內間:“大夫可有說大姐何時能醒來,身子可有大礙?”


    “大夫說,此次隻怕會留下後患,紅藥以後大許都不能育子了”桃氏紅著眼睛,哽咽的道。


    不能育子!史行雲身子猛地一震。


    床上的史紅藥被聲音吵醒了過來,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臉色蒼白、卸去了濃妝和滿頭金釵,不大呼小叫的史紅藥,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可人兒的女子。


    “藥兒,你醒了?可嚇死為娘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史夫人見史紅藥睜了眼睛,驚喜的道。


    史紅藥布滿血絲的眼睛中裝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喃喃的道:“娘,三姨娘說的肯定不是真的,對嗎?”


    “我可憐的女兒這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史夫人聞言眼淚更是撲簌簌的往下落,緊緊握著史紅藥的手。


    “娘!你在胡說什麽!不可能的,我不信!”史紅藥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的跪坐了起來,瞪著眼睛吼道。


    “大姐!你冷靜冷靜!”史行雲見狀疾步走了過來,抓住史紅藥亂揮的雙臂。


    “滾!究竟是誰害的我,是誰!娘你快告訴我是誰,是誰啊!”史紅藥奮力的掙紮著,眼眶中開始蓄滿了淚水,竭力的嘶吼著。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史紅藥竟然不知是誰害她落的水?


    “我要將他千刀萬剮,千刀萬剮!”虛弱的史紅藥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甩開了史行雲的手,抓著輕紗床幔,“嘶”的一聲精美的床幔被扯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史夫人見女兒這副憔悴的模樣更是心痛不已,慌得將史紅藥攬進懷裏,撫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兒,藥兒乖,娘在這兒呢!”


    史紅藥緩緩鬆開手中緊攥著的輕紗,趴在史夫人的肩上,開始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能育子?別說是嫁給蘇燁,就算是嫁給一個普通人為妻,隻怕都是難如登天異界豔修最新章節!誰會願意娶一個不能延續香火的廢物為妻!


    想到這裏,史紅藥更是哭的肝膽俱裂,指甲已將手心抓出了血來。


    史源忍不住走了進來,看著母女二人哭做一團的模樣,又氣又痛的吼道:“別哭了!就知道哭,哭有什麽用!”


    史夫人半晌才止住抽泣,哽咽的道:“老爺,你可一定要為我們的藥兒討個公道啊!”


    史源重重的歎了口氣:“別哭了!好好想想究竟是怎麽落的水?”


    “我也不知,當時就記得在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把,並未看清是誰”


    “平日裏告訴你了多少回,少生些是非!你偏偏不知收斂,現在倒好,是誰害的你都不知道,讓為父如何為你做主!”史源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也是紅了眼睛。


    “爹,肯定是姚敏!肯定是她!我上回真應該掐死那個賤人!”


    史源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上回姚大人親自登門,分明就是知道了你對姚小姐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讓咱們將當日公主訓斥她之事保密,才暫且當此事沒發生過。且姚七小姐,自那日起,便被禁了三個月的足,如今三月未滿,又如何能出來害你!”


    史紅藥本就委屈,又聽史源訓斥她,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史源眼波幾閃,想到一個關鍵:“你昨日為何要讓明小姐她們先行回府,後來你一人究竟去了哪裏?”


    史紅藥身形顫了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一想事情的經過,那時自己接到那張紙條之後,便支開了她們,獨自去了紙條上約定的地方,可到了卻發現根本沒一個人,還不待自己反應,便被狠狠推進了湖裏!


    史紅藥心思幾轉,腦袋轟地一響,自己中計了!


    臉色更白了許多,可這原因,又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的


    不是姚敏,可究竟是誰想害自己?


    眼前閃過多張麵孔,卻根本無從確定,自己平日裏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可這些人都是些小角色,又怎麽會這麽大的膽子?


    史紅藥心裏一驚,害自己的人之所以如此大膽,就是認定了自己在這件事上,為了顧全顏麵,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


    這個人不僅知道自己身患寒症,且還猜得透自己的心思,料到自己定會獨自一人赴約


    史源見史紅藥神情有異,急道:“你究竟是去做什麽了!”


    史紅藥咬了咬下唇:“當時我隻是覺得很吵,想一個人靜一靜,就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可沒想到,就被人給推進了湖裏。”


    史源聞言便知,這回隻能吃個啞巴虧了,心中五味繁雜。


    史紅藥內心一時又急又苦,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嘴裏喃喃著:“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想到自己的以後,一時再也沒了鬧的力氣,隻覺身子一軟,人又倒了下去。


    “藥兒,你怎麽了!”


    “大姐!”


    “快去請大夫再來一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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