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項,委實無甚懸念,書藝魁首落在了明水浣的身上,那一手鍾繇書法,讓鍾乾都忍不住讚歎有著七分神韻在其中,說來真是要歸功於吳邱玉所贈的拓本。


    畫藝想當然是落在了白泠泠的頭上,不過一年的光景,又精進了不少,在這方麵的天分乃是眾人有目共睹的,沒人敢說是白卿椮放水。


    容瓊清朗的笑了一聲,轉頭望向白泠泠,“表妹,你還記得當年你畫的那副猴子撈月嗎?”


    白泠泠臉上的笑意登時散盡,像是聽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見幾人一臉疑惑的望向自己,忙道:“嗬嗬,年少時的拙作罷了”


    容瓊一臉的惡趣味,還想開口,便聽白泠泠道:“表哥——祖父常常念叨你,想你想的緊。眼下鬥墨會也結束了,不若咱們一同回府去吧。”


    容瓊摸了摸鼻子,“也好。”


    路過華顏身旁之時,還拋了個大大的笑容,眉眼粲然,“公主,明日可否賞臉一敘?”


    華顏下意識的便想搖頭,但思及他的作風——自己不答應怕是他根本不會走。


    “自然可以,容公子回府歇息吧。”隻想著先將人打發走,明日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屆時隨便尋個借口不去,誰也管不住她。


    容瓊滿意的頷首,對著眾人一揖手,“那我便先行告辭了。”


    華顏顯然早就被容瓊那張嘴磨得興致缺缺了,沒過多時便尋了借口離開。


    辰三同安柔對這種場合本就無甚興趣,二人似同幾年沒見一樣的甜蜜,比華顏還早一步離開。


    眼下包廂裏也就剩下了慕冬、蘇葵和溫青然三人。


    溫青然哪裏不想走,隻是實在怕在慕冬麵前開口罷了,偷偷扯了蘇葵的衣角,給了她一個求救的眼神。


    蘇葵心下覺得好笑。但也理解她的心境,抬首望向慕冬,目光無波,“眼下鬥墨會也結束了,殿下還不回宮嗎?”


    慕冬微一點頭,已是起了身:“走吧。”


    蘇葵一怔,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要同她們一起走?


    溫青然一臉惶恐,怔怔的起身,是覺得那人隨隨便便的兩個字全然讓她沒有力氣去拒絕,更不敢拒絕。天生就是要別人臣服的一種氣勢。


    有慕冬在的地方,似乎再擁擠也會被人讓出一條道來,蘇葵跟在他身後一腳一腳的踏在紅木階上。連頭也沒抬,是覺得有這樣的一個人走在前麵,總叫人十分的安心。


    忽而覺察到前麵的人頓住了步子,蘇葵猛然抬首,已閃躲不及。心下一慌腳踩到木梯邊緣,終究沒能穩住身形,一頭撞向了那溫暖的背。


    蘇葵知曉他的性子,定會躲開,任由自己摔的好死不活是很正常的事情。


    溫青然驚呼了一聲,伸手要去扶。卻已經來不及。


    出乎蘇葵所料的是,她撞上了那寬闊的背,慕冬卻是紋絲未動。


    一隻大手將她身子扶穩之後。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次記得看路。”


    蘇葵頓感窘迫,結結巴巴的應下,卻在心裏腹誹道:誰讓你突然停下的


    轉開了視線,卻見下方拐角處的宿根正直直的望向她特種妻的二手老公全文閱讀。


    蘇葵一愣,他怎麽來了。不是說今日抽不開身陪她的嗎?


    怪不得方才慕冬頓下步子。


    蘇葵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麽來了啊?”


    這話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問話,配上三人的位置。憑空讓宿根覺得好像自己打擾到他們了一樣,不是他不自信,也不是他不信蘇葵,隻是突然這麽一種感覺湧上心頭,方才慕冬扶住她的一刻,二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叫他覺得心髒驀然縮緊。


    他隻靜靜的望著上方的二人,上方的二人也靜靜的望著他。


    蘇葵覺察氣氛不對,又見他不理會自己的問話,心知大許是他誤會了什麽,這才提了步子走下樓去。


    剛到宿根跟前,還沒開口,便被他抓著一隻手下了樓。


    蘇葵被他陰沉著的臉和衝動的動作給嚇住,想要掙開,手腕卻被他緊緊鎖住,攥的發疼。


    宿根從沒對她用過這麽大的力氣。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一皺眉:“你喝酒了?”


    宿根裏也不理她,隻拽著她不管不顧的往前走,引得不少人側目。


    直待出了添墨會,蘇葵也沒能掙開他,“你到底怎麽了,先放開我好嗎?”


    宿根忽然停下,轉眼望向她,一雙眸子不複平時的清潤,一字一頓的道,“不放。”


    覺察到一隻大手附上了他的肩膀,頓感握著蘇葵的那隻手無力起來,登時將那纖細的皓腕鬆開。


    宿根一回頭,便見慕冬一臉無波的望向他,眼神卻隱隱帶著警告?


    心下一凝,果然,他是對蘇葵有意!


    冷笑了一聲:“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


    慕冬微微一眯眼睛,“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與你何幹。”


    宿根暗暗握拳——沒錯!這就是慕冬,隻要他想要的想做的,從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這麽自大又自私!


    極力克製住起伏的心緒,冷冷道:“皇兄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是管不住,隻是,要在不幹涉我的前提下——”


    蘇葵雖根本聽不懂二人在打什麽啞謎,但還是感受的到絕對不是什麽好話,卻又不知從何勸起,下一刻又被宿根攥住了紅腫的手腕,拖著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慕冬一提步子,卻見蘇葵對他投以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輕輕搖頭,那是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嗎?


    神色一僵,從未有過的混雜感受湧上心口。


    蘇葵是擔心兄弟二人真鬧出什麽矛盾,才不想讓慕冬跟上來,對於慕冬對她不同以往的好,她隻能用他想拉攏蘇家來解釋,雖然這樣想等同承認自己被利用,但對慕冬,她還是存著感激的心理。


    最終被宿根毫不溫柔的塞進了馬車裏,背部狠狠撞到了堅硬的馬車壁,讓她疼的吸了冷氣。


    蘇葵甩了甩疼極的手腕,皺著一雙秀眉,怒瞪著宿根:“你發的什麽瘋,好好地”


    話還沒能說完,便被傾身襲來的宿根堵住了呼吸繾綣仙凡緣之月牙兒。


    不同於上一次的溫柔,這一次的吻來的熱烈而又粗暴。


    一股男子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味霸道的湧進了她的呼吸裏,蘇葵緊緊咬著牙關,又氣又羞,不停的捶打著他的背,想移開頭,卻被他穩穩的按住了後腦勺。


    “放,唔,放開!”


    蘇葵反應激烈的程度更是激發了宿根心中的不安,吻得越發深入,咬了一口那嬌嫩的下唇,蘇葵吃痛登時鬆開了牙關,隻這一瞬間的功夫便被他趁虛而入。


    一股甜蜜的沁香頓時包圍了他,那閃躲的丁香軟舌隻要稍稍一碰便足以讓他全身戰栗。


    漸漸的,心神迷醉了起來。


    熾熱的吻急轉而下,移到了那雪白的玉頸之上,一手開始去扯蘇葵的衣帶。


    覺察到他的動作,蘇葵身形一僵,若說開始對宿根如此舉動是氣憤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害怕了。


    奮力推阻著他的手臂,“你瘋了嗎!”


    宿根眸光燃著火焰,自顧自的解著她的衣帶,“你說的對,我是瘋了!”


    轉眼間衣襟已滑落到了手肘彎處,露出了圓潤的肩頭,繡著紅梅的潔白肚兜上兩處玉-峰聳立著,凝脂般的肌膚在馬車昏暗的燈火照映下,散發這一種致命的誘惑。


    宿根隻覺一股熱流自小腹升起,叫他再無力氣去思考,此刻他已忘了氣憤的緣由,忘了一切,隻知道他想占有眼前的人,徹徹底底的占有。


    蘇葵手腳並用的踢打著他,雙眸滿是懼意,這樣的宿根她從沒見過,跟平常的他像是兩個人一樣,好像看不到她的害怕,也不懂得再去心疼她


    好像她隻是一個被他用來發泄的工具一樣!


    這種認知讓蘇葵心下一冷,肩膀上傳來的的疼痛更刺激了她此刻脆弱的神經。


    “別碰我,滾開!”


    宿根從她肩膀抬頭怔怔的望著她,俊朗的臉上現出受傷的神情,“你讓我滾?”眸光浮現怒色:“你不讓我碰?就願意被慕冬碰嗎?!”


    蘇葵被他這聲吼給衝的更加委屈,“你就為了殿下扶我一下,就這麽對我?”


    宿根不看她的眼睛,說不清是心虛還是什麽。


    緊緊被他箍在懷中的蘇葵動彈不得,身體在宿根的手下戰戰發抖,“你醉了!放開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聲音猶如一隻受驚的白兔,小心至極。


    宿根動作一頓,見她護在胸前的一隻纖手鬥栗著,手腕上的握痕紅腫可怖,在白皙的肌膚上對比起來,竟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恍神之際,一滴淚水打在那白玉般的手背上,撞散點點淚珠。


    驀然回神。


    望向她肩膀上的咬痕,竟是有點點血跡。


    他究竟是做了什麽?


    此刻的她猶如一尊完美的雕塑,縱使氣氛撩人,卻讓人再生不出一絲邪念來,淩亂的青絲散落,是一種別樣的風情,美極的眼睛裏滾滾熱淚不停的滑落,明明無聲無息,卻猶如巨石一般撞擊在了他的心口,越壓越緊,直至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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