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杏可以保證,隻要將軍肯答應香杏,香杏絕不會再跟劉少爺見麵,求將軍了!”話還沒落音,便開始磕起了頭,不著三兩下,便見了紅。


    劉嚴霸麵上看著鐵血不假,但骨子裏卻是極其容易心軟的性子,想著左右她沒了孩子也沒了依仗,便威脅不到劉家什麽了,便道:“我答應你便是了!快起來吧!”


    “姑娘,您這是做什麽!”沏茶回來的侍女大驚,將茶具放到桌上趕忙去扶香杏流雲飛秀最新章節。


    香杏順勢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鮮血在白皙的臉上劃下兩道對比鮮明的血跡。


    “多謝將軍應允――”


    劉嚴霸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口氣卻是冷極,“我不逼你出城可以,但你也要信守承諾才可以!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讓你在王城沒有立足之地!”


    “香杏不是不識好歹之人。”香杏吸了一口氣,毅然將那粒藥丸吞入口中,信手端起桌邊的茶水,表情決絕的飲完半盞。


    劉嚴霸見事情已經解決,也不想多做停留,“明日你便從這宅子裏搬出去――”


    香杏皺眉捂著小腹,“是。”


    劉嚴霸起身,大步離去。


    在心裏深深籲了一口氣――這回可是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香杏見人走遠,一掃之前痛苦之色,“還不幫我清理傷口,愣著幹什麽?”


    侍女之前已被她吞下那藥丸之後的反應嚇到,眼下正呆呆的望著她出神。


    香杏忽覺有些好笑,拿出帕子輕輕拭去額角的血跡:“起初我也同你這般傻氣――”


    侍女猛然回神,“奴婢這便過去拿藥過來!”


    香杏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眼神幾度閃爍,暗暗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


    東宮,子時。


    “殿下。都已子時了,不若早些歇息吧。”有太監小聲提醒道。


    慕冬,“你先下去。”


    太監以為自己多嘴惹了太子殿下心煩,頓感驚慌,不敢多呆下去,恭敬的應下,“是。”


    慕冬食指輕叩書案,平整的桌案忽然現出一方巴掌大的空洞,下一刻,呈出一封信箋。待他取出之後,那縫隙極快的合上,了無聲息。


    幾眼掃完信上的字。慕冬眼神現出思索。


    將信箋投入火盆之中,幽黑的瞳孔隨著火舌跳躍。


    有密保送達,稱允親王府密室兩個時辰前被人闖入,劫走了一名囚禁已久的身份不明的男子。


    那密室共有兩個出口,一個是攸允的書房壁畫之後。一個在軟香坊後院的一間空房之中的牙床之下。


    要得知密室的入口,還能避開層層機關,多名武功高強的高手看守,且還能輕而易舉的帶走一個人,他竟是不知王城甚至是衛國竟然還有著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能人。


    那麽,隻能有一種合理的解釋了。


    ――這個人。必定是攸允自己的人。


    --


    周雲霓當晚回到蘇府之後,心情忐忑不已。


    她並沒想到事情會鬧得如此之大,她願意隻不過是想有個把柄可以嫁給他。隨便讓蘇葵出一出醜,但她實在沒料到蘇葵的反應――毫不顧忌的攤開她的醜事,立下毒誓跟宿根劃清界限,甚至是,她竟還是處子之身。


    後知後覺。她察覺到自己闖了大禍末世渣女靠邊站。


    府裏的下人們看她的表情,讓她既羞惱又無計可施。


    她本是以為回府之後蘇天漠便會將她喊去訓話。甚至是更嚴重的訓斥責罰,但是直到萬籟俱寂之時,都沒一個人來過景芳院。


    第二日照舊如此。


    六王府也沒有任何動靜。


    平素隻要她晨早不去飯廳跟蘇天漠一起用飯,蘇天漠便會差人過來問她可是身體不舒服。


    周雲霓已經從最初的不安演變成了恐懼。


    好像整個世界都把她遺忘了一樣。


    她已非完璧之身,跟六王爺有了肌膚之親的消息傳遍了王城,若是宿根真的對她不管不問,她真的不敢想下去。


    她一直認為就算他不喜歡她,也總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


    “吳媽,我該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吳媽近來也是傷神不已,她絕沒想到一個丞相家的大小姐竟然有著如此不顧一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膽量。


    周雲霓能下藥迫使宿根跟她同房,但總不能下藥逼他娶人。


    吳媽沉思了一會兒,道:“這事,還得讓老爺出麵跟六王爺私下談一談的好――六王爺必定因為此事對蘇家心懷愧疚,而老爺若是肯做個中間人,再加上小姐您本已是六王爺的人,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六王爺他之所以如此對待小姐也不過是一時賭氣罷了,又怎會真的不顧別人的非議?”


    周雲霓默了一會兒,覺得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


    若是換做以前,她自然萬分肯定蘇天漠會什麽都答應她,但現在,她真的不敢確定了。


    她不止給蘇家抹了黑,還壞了蘇葵的親事。


    她是蘇天漠的親外甥女不假,但蘇葵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是舅舅他這兩天問也不問我一句,顯然是生我氣了,他還能幫我嗎?”


    “老爺他再生氣,心裏頭也是疼著您的!依我看呐,不該是老爺有意冷著小姐,而是二小姐她記恨小姐,才鬧著老爺如此對待小姐的!”在蘇府養的越發圓潤的吳媽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周雲霓一皺眉:“你不說我還沒往這裏想,現在想一想興許還真是如此,舅舅那麽疼愛我,怎麽會在這個關頭不管我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周雲霓即刻起了身,“走!我們去舅舅那裏!”


    周雲霓一路走去,自然是沒少受到下人們偷偷打量的目光。


    強忍著沒有發火,到了蘇天漠的住處。


    卻連門也沒能進去,便聽小藍一臉疏離的道:“老爺不在,請表小姐先回去吧。”


    “不在?舅舅去了哪裏?我去找他!”


    “老爺去接待了貴客,眼下不方便見表小姐,還請表小姐回去吧。”


    “大膽!表小姐如何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快說,老爺現在在何處?”吳媽的潑性一下子湧了上來,見小藍一副完全不見恭敬的模樣,開口訓斥道。


    周雲霓聽她一口一句的趕自己回去,也覺沒麵上無光,覺得小藍定是在敷衍與她,阻攔她去見蘇天漠,“我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什麽貴客?難道還是皇上來了不成?”


    小藍見她二人一副不講道理的模樣,倍感無語,不想再同她們糾纏下去,隻得如實答道,“是太子殿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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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雲霓一怔,沒有料想到太子會突然來了府裏,那一個眼神就能冰死她的太子殿下,她委實是沒膽去見,“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著舅舅回來好了――”


    小藍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是。”


    --


    “小姐又去竹林練琴了?”光萼提著幾大包知味齋的糕點走進堂中,沒見蘇葵的身影,出聲問道。


    堆心無奈的點頭:“是啊,還是誰都不讓跟著。”瞥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糕點,“又是明公子讓人送來的麽?”


    光萼嘿嘿一笑,“對啊,明公子還真是有心,知道小姐喜歡吃知味齋的糕點,日日都派人送來――”


    “可小姐一口也沒嚐過――倒是都進了你的肚子裏。”雲實看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


    光萼挺直了背,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道:“哪裏有!分明都是小小花吃了好不好,我隻是,隻是嚐了一小塊而已!”


    話音剛落,便聽得一陣珠簾晃動的聲音,一大團明黃色已迅雷不及掩耳衝到了她身前。


    “嗷呦!”


    小小花氣惱的瞪著她,企圖用自己犀利的眼神來拆穿她的謊言。


    光萼心虛的笑了兩聲,彎下身來笑眯眯的道:“剛剛想喊你來著,來,這裏有你最愛吃的豆沙糕”


    小小花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敗在了豆沙糕的引誘下,歡快的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嗷呦!”


    已將方才光萼誣陷它的事情拋諸腦後。


    吃飽喝足之後的小小花,邁著慢悠悠的步子,以一種極其悠閑的姿態進了竹林去‘散步’,雖然蘇葵說過想一個人呆一呆,但它又不是人,所以,應該不會惹蘇葵不開心吧?


    其實它隻是擔心主人一個人太悶了而已,對,沒錯!


    找到了這個心安理得的借口之後,小小花加快了步伐。


    遠遠聽見錚錚弦音,似從天外而來的飄渺虛無。


    小小花瞳孔一縮――這是它跟隨主人前世曾聽過的曲音!


    之前主人也有奏過相似的曲子,但曲音差了太多,這首曲子它雖隻聽過一次,卻讓向來記性不是甚好的它記得清清楚楚。


    似乎能感受到體內的汙濁之氣漸漸在釋放出去。


    小小花撒腿追著琴音而去。


    --


    “是何人在彈琴?”


    慕冬止步,眼神微微一動。


    同行的蘇天漠也隱約聽到了琴音,且覺察到了這琴音中的不同尋常,像是空氣中撒開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整個人的身心都圈在了網裏,心神隨著琴聲越發清緲。


    “這林中甚少有人過來,奏琴的應當是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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