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娘也太偏心了!”雲梅子氣哼哼地走進廚房。


    雲英子訝異地問:“二姐,你這是咋啦?”


    雲梅子氣得一把坐在灶台前的椅子上,“還不是咱們那偏心的娘!我不過是說了大姐的家翁幾句,她就將我趕出來了!”


    雲英子一臉的好奇,“你說親家公啥啦?”


    “說他來咱家蹭好處唄!”雲梅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難道我還說錯他了嗎?你說大姐上娘家拜年有他這當家翁的什麽事兒啊?要不是他想到咱們家來打秋風,他幹啥也跟過來啊?”


    雲梅子氣得拾起一根柴禾就扔進灶口裏,“你瞧大姐家翁那窮酸樣!抱著兩瓶自個兒鼓搗出來的酒當寶貝似的,還美酒哩!我呸!沒錢置辦年禮就直說唄,裝啥清高啊!你瞧他那椅子還沒坐熱哩,就拾掇著咱爹上木匠房去了,定是又央咱爹給他閨女做那勞什子的嫁妝了!”


    雲英子狐疑地問:“二姐,你會不會誤會了啊?我瞧著大姐一家今兒穿得可精神了!你沒瞧著大姐送來的年禮,可豐厚了!跟大戶人家走親戚似的!”


    “人家那是打腫臉充胖子!”雲梅子不屑地嗤笑了幾聲,“你忘了大姐年初那會兒還上娘家拿米來著嗎?這才大半年光景,能風光到哪兒去啊!說不定今兒的年禮銀子還是借回來的哩!”


    想起雲葉子身上那身簇新的棉大衣,雲梅子就忍不住心裏酸溜溜的,她身上這件最好的棉大衣還是去年的。今年田地幹旱收成不好,家裏壓根兒勻不出銀子來做新衣。


    剛雲葉子一家還沒來之前,她還覺得身上的棉大衣怪好看的,比雲英子身上那洗得發白的大衣好看多了。


    可這會兒和雲葉子身上的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頓時覺得身上的大衣把她烙得渾身難受。


    雲梅子這會兒正生著悶氣哩,吳夢娣就扁著小嘴走了進來。


    “娘。我也要狐皮大衣!我也要狐皮大衣!”吳夢娣搖著雲梅子的手撒嬌道。


    雲梅子揚起眉問道:“什麽狐皮大衣?”


    吳夢娣淚眼汪汪地說:“就是花朵朵身上穿著的狐皮大衣啊!娘!我也要!給我也做一件!”


    雲梅子聽到這兒,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吳夢娣的小屁股上。“臭丫頭!你當你是千金小姐啊?肖想什麽狐皮大衣?別說狐皮大衣了,豬皮大衣也沒得你穿!”


    “哇……”吳夢娣忍不住委屈地大哭了起來。“我就要……我就要狐皮大衣……”


    雲梅子氣得眼睛都瞪圓了,“臭丫頭!你還敢給我哭鼻子?給我閉嘴!”


    見雲梅子揚起手又要打孩子,雲英子忙將吳夢娣護到了身後,“好了,二姐,你這是幹啥呢?孩子嘛,哪個不是見著別人好的都想要的。你哄哄她就好了,幹啥要動手啊!大過年的哭鼻子可不吉利了!”


    說完轉過頭哄起哭得一抽一抽的吳夢娣來,“夢娣乖,咱不哭啊!一會兒三姨給糖你吃!”


    吳夢娣抽噎著說:“三姨!夢娣不要糖,夢娣想要狐皮大衣!”


    雲英子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頭!狐皮大衣有什麽好的,又當不了吃的!來,跟三姨走,三姨給你拿豬油糖去,豬油糖可好吃了。又香又甜的!”


    吳夢娣的注意力立馬被豬油糖吸引去了,破涕為笑地跟著雲英子走出了廚房謎都全文閱讀。


    雲梅子扔下手裏的柴禾,氣哼哼地跟著走了出去。她遠遠地便瞅見披著雪白狐皮裘衣的花朵朵,那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狐狸毛頓時晃花了她的眼。


    花朵朵此刻正窩在院子裏的吊床上曬太陽哩!冬日暖洋洋的陽光曬得她渾身舒坦。像隻小貓一般眯起眼睛享受著。絲毫不知自個兒身上的新衣加重了雲梅子的酸意。


    雲梅子心中已經醋海翻騰了,不由自主地朝花朵朵走了過去,“朵兒啊!你這身狐裘大衣是哪兒來的啊?”


    花朵朵警惕地張開半眯起的眼睛,這個二姨可不是什麽善類,咱可得小心應付。


    可不能讓她知道這是宋子堯送來的,免得惹出什麽事端來。若是被她說成是私相授受,那偶滴閨譽可就全毀了。


    花朵朵奶聲奶氣地說:“這是醉仙樓的劉伯伯送給我的啊!”


    雲梅子嫉妒得牙齒都發酸了,這花家走的是什麽狗屎運啊?咋就讓他們攀上醉仙樓了呢?瞧他們自從跟醉仙樓搭上關係後,這日子過得那個紅火啊!


    雲梅子忍住嫉妒,試探地問:“朵兒啊,你家跟醉仙樓做的是什麽生意啊?”


    若是咱也能插上一腳,分上一杯羹,那咱往後的日子豈不是也好過起來了?雲梅子想到這兒不由眼睛都亮了起來。


    花朵朵見狀警鈴大作,忙裝傻道:“生意?二姨,朵兒也不曉得啊!”


    雲梅子壓根兒不信,“不是說都是你跟醉仙樓接洽的嗎?你怎麽會不曉得啊?”


    花朵朵一臉天真地問:“二姨,什麽是接洽啊?”


    雲梅子氣得翻了翻白眼,“你不曉得那你去醉仙樓幹啥啊?”


    花朵朵傻笑道:“阿公讓我去醉仙樓簽名字啊!我簽完就回來了!”


    “哼!”雲梅子氣得跺了跺腳,臭丫頭!精得跟猴兒似的,竟跟我耍起嘴皮子來了!


    見從花朵朵嘴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雲梅子隻好瞪了花朵朵一眼,氣咻咻地回屋去了。


    花朵朵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見雲梅子走遠了她才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繼續眯起眼睛慵懶地曬太陽。


    雲梅子走進裏屋後,見屋裏沒人,隻剩雲英子在哄著娣兒吃糖,雲梅子靈機一動,拉起雲英子的手低聲說:“三妹,咱們進去瞧瞧大姐的年禮吧!”


    雲英子猶豫著說:“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雲梅子不由分說。拉起雲英子的手就溜進了陳氏的屋裏。


    隻見裏屋的角落裏放著兩排疊得高高的彩禮盒子,盒子上上放著一張禮單,雲梅子拿起禮單一看。不由酸得牙齒都咬碎了。


    雲英子在旁看了不由一陣咂舌,“二姐,大姐家還真舍得下重本啊!你瞧這禮單。光是這些春夏秋冬的四季衣料就得花上好些個銀子啊!”


    “還有這幾匣子點心,這可是吉祥鋪子出的點心哩!聽說這點心每匣子可得花個好幾百文!看來他們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雲英子不由一陣唏噓。想起去年拜年時大姐可是隻拿了半籃子雞蛋過來,這變化真是翻天覆地啊!


    雲梅子逐個盒子打開看過後,妒忌得臉都黑了,氣得扔下盒子就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這二姐,幹啥這麽生氣啊傻妃逆天下最新章節!就是看不得別人比她好!”雲英子搖了搖頭,將禮盒恢複原樣後才悄悄地溜了出去。


    這頭花朵朵打了一會兒盹後,宴席就開始了。


    雲裏正在自家匆匆結束宴席後。就攜著花永冬趕了過來。雲小蓮則留在家裏陪裏正夫人說悄悄話。


    雲裏正還沒進門,這洪亮的嗓門便傳了過來,“三哥,我沒來晚吧?那美酒可得給我留上點啊!”


    雲振光樂嗬嗬地將雲裏正請上席,“嗬嗬!五弟,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咱們正準備開宴哩!就等你了!”


    男人們要喝酒都坐在了上席,陳氏則帶著幾個閨女和孩子們坐在了偏廳。


    這頭大夥兒還沒坐定,雲振光就迫不及待地揭開酒壇,給大夥兒都滿上了一杯。


    “好酒!”雲裏正聞見酒香就酒蟲大作。忍不住精神亢奮起來。


    大夥兒看著眼前金波碧液般的美酒,都忍不住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大夥兒嚐了不由眼前一亮,連不愛喝酒的雲安博也稀罕地連啜了好幾口。


    雲振光抱著酒壇滿臉激動。“親家,你這酒可不普通啊!”


    瞧大夥兒一臉稀罕的模樣,花有福高興得胡子都翹了起來,“咱家裏還有好幾壇,大夥兒若覺著好喝,咱回頭全拿來,咱們來個不醉無歸!”


    大夥兒聽見這話心裏無比的舒坦,高興地端起酒杯,你來我往地敬起酒來,這一頓飯吃的是無比的酣暢。


    而另一頭女賓席上,雲梅子瞧著雲氏幾母子衣冠楚楚的模樣,心裏像吞了隻蒼蠅般,難受得緊,連香噴噴的雞肉吃起來也味同嚼蠟。


    而她的幾個閨女可管不著娘親的心思,她們此刻正扯著雞腿吃得正歡哩!


    花家可是提了兩隻大肥雞過來,每隻雞都足有十幾斤重,這雞都是用蚯蚓混著菜葉子米糠養成的,肉質可鮮美了。幾個娃們都吃得欲罷不能。


    雲梅子瞅著端著飯碗吃得斯斯文文的花誌榮,再看向自家那滿嘴流油的寶貝疙瘩,氣得一把擱下飯碗。


    吳夢瑩擔憂地問:“娘,你怎麽了?”


    雲梅子看了自家大丫一眼,不知不覺間這閨女已隱隱有少女的味道了。


    她再瞅了瞅文質彬彬的花誌榮,一個念頭忽然而生,咱何不撮合這小倆口呢?隻要咱大丫嫁進了花家,那花家諾大的家產不也有自家一份了?


    雲梅子想到這兒不由心情大好,“娘沒事兒!吃吧!多吃點!”


    說著拿起筷子就給吳夢瑩夾了一筷子雞肉,唬得吳夢瑩目瞪口呆,今兒太陽該不會是從西邊出來了吧?自個兒長這麽大娘親還沒這麽關心過自己哩!


    雲梅子又慈愛地給花誌榮也夾了一筷子,“榮兒也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看書!”


    “謝謝二姨!”花誌榮道過謝後又低下頭細嚼慢咽起來。


    對這未來女婿,雲梅子那是越看越滿意,這孩子日後說不定還是個秀才老爺哩!


    她準備找時間私下裏再跟大姐提這婚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娶誰還不是娶啊!她壓根兒沒想過雲氏會不答應。


    日後咱可就是秀才老爺的丈母娘了!雲梅子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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