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是我!”艾博在這場談話中一直糊裏糊塗的,可算撈著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立刻就跳了起來,“接頭暗號我都和她商量好了,10元錢,絕對不會有人能對上,因為那價格根本是不可能的。”


    “哦……”古川笑著把頭轉向了馬文。


    馬文也會意一笑:“還是更隆重些好,我們一起去,艾博。”


    吳鳴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古川大概有些話想要單獨和自己談談,正好就著這個借口,把這兩個礙事的家夥請出去。


    “這真讓人羨慕,”他淡淡地說,“我多希望你們口中的關鍵人物是我,而不是那個她。話說回來,她是個女人?”


    “你認識的。”艾博笑著向吳鳴眨了眨眼睛,“她還坑過你們一回,差點把你們扔在孤島上回不來了。”


    吳鳴搖頭說:“其實她坑過我不止一回,但願這回情況會好些……”


    艾博披上了外衣,馬文也將自己的物品收拾整齊,很快兩人就匆忙離開了房間。


    周圍安靜了,吳鳴覺得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拘束了起來,似乎之前被馬文的一番搶白令他對自己的判斷和決定失去了信心,也可能是一段時間的分別令他產生了生疏感,總之他多少有些坐立不安,也一直未曾主動開口。


    “其實我不希望你過來還有個原因……”還是古川貼心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我很擔心這是對方布下的一個殺局,我們這邊的營救行動,有可能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古川應該不是在危言聳聽,盡管吳鳴在見到這幾位朋友之後,心情已經定了下來,但整個行動的危險性,他卻始終牢記在心。


    “那也是我最擔心的。”吳鳴說,“那個人很難對付,從我之前的了解來看。說他能一手遮天也不為過。但那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步步小心,把整個事策劃好了,絕對能救出丁香。甚至還把那心腹大患揪出來,就此除掉!”


    古川微笑著搖了搖頭:“我都沒想過能除掉他呢,說實在的,如果在這次行動中,我們如果能全部活下去。我都會覺得可以滿意了呢。”


    吳鳴皺起了眉。


    “別這麽悲觀好麽?”他提高了音量說,“這事兒的確有些危險,但我們都能活下去;我們必須都活下去,因為還有更加艱苦的戰鬥正等著我們呢。我不知道你身上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清楚為什麽你總是在說要由我來接替你的位置,你健康得很,我們都活得好好的,現在這樣的安排也很好,我很滿意,別總把那個令人心堵的假想拿出來壓在我們頭上。不好麽?”


    吳鳴一邊說,古川一邊微笑,就好像正在欣賞這番發泄似的,而等到吳鳴把整個情緒表達完整,他也一言不發,隻是出神地坐在那裏,仿佛在考慮著什麽。


    “我想是時候了……”他最終輕輕地歎了口氣說,“為了幫助你了解現狀,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一些有關我的往事了。”


    吳鳴靜了下來。他還記得,當初在前往馬德拉島途中。古川在閑聊過程中一直回避著有關身世的話題,或許在那個時候,他還記為自己這個外來客尚未融入這個團體,有些事情還不值得交托。但現在,他決定講出來了,算是真正的交心。


    “我出生在富島,一個美麗而平靜的小城,在那裏,你可以看到綠色的田野。平整的公路,低矮的小房子,還有藍色的大海……”


    他語氣平靜地說,“在22年前,大約也就是眼下的這個時節——當時我才三歲——那裏發生了一場地震……其實地震也沒什麽,我們那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地震,不過是房子搖一搖,人們躲一躲,過幾個小時,廣播裏就會說,‘安全囉,大家正常生活吧”。但那一回震得很厲害,房子倒了許多,海水衝上了堤岸,大煙囪也發生了爆炸……”


    古川講的應該是富島核泄露事件,盡管吳鳴都很清楚,但他還是一言不發地聽著。


    “大煙囪很重要呢,我們從小就知道,它為我們提供電能,讓我們幸福地生活。”古川一邊說一邊露出了微笑,就好像他在說這番話時,是在回答他的母親的問話,“我經常被帶到大煙囪附近去玩,還有涼子和阿木……但是那一回,他們都被帶走了,我再也見不到了……”


    在吳鳴的估計中,那所謂的涼子和阿木,應該是受到了輻射汙染,因此被隔絕了起來,至於他們的命運……為了隱瞞真相,他們肯定成為了犧牲品。


    “我看不見了,雙眼刺痛,從那時起,就再也看不見東西。”古川接著說道,“我也被帶走了,但我知道,帶走我的人和那些人不一樣,因為他們的動作很輕,很關心我的樣子……”


    “那人……是勃丹先生,對麽?”吳鳴問了一聲,愧疚感油然而生。


    古川點了點頭:“除了勃丹先生,還有一個女人和一隻狗。”


    “一個女人?”這點吳鳴卻是大感意外。


    “是的,一個女人。”古川說,“似乎在她的幫助下,我才恢複了過來——雖然我仍然必須生活在黑暗中,但至少我沒有變成一個怪物或者什麽,那都是那女人的幫助。但是我並不知道她叫什麽,勃丹先生也沒提起過,就好像她從來不需要被提起……”


    吳鳴心裏犯起了合計:那神秘女人有什麽來頭,與自己一直未曾有機會碰麵的那個香氣攜帶著是否存在關聯?會不會……她們其實就是一個人?


    “你怎麽沒問那隻狗?”古川笑了笑說,“因為它我是知道的,就是豆子,屠魯的心肝寶貝。”


    吳鳴也笑了笑:“哦,那它可真挺長壽的。”


    “是呢。”古川說,“它其實是阿大它們的母親,隻可惜它的孩子們都沒有繼承到它的能耐……不過你關注的那個女人,卻找對了方向呢——她很快就離開了我們,神秘兮兮的,令人摸不著頭腦。”


    “對你的遭遇我深感遺憾。”吳鳴歎了口氣說,“但那不應成為你悲觀的理由,你已經恢複了過來,而且還變得十分強大;你在馬德拉島的表現我還記得呢,正如你自己所講,你幾乎就是個魔鬼!”


    古川笑著說:“那隻是因為我受到了魔鬼意念的侵襲,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在我的家鄉那裏,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種怨念——不過,那又並非是我悲觀的理由;我必然會死掉,那個日子或許還沒到,但我猜,那已經不遠了。”


    “你這人固執起來簡直不可理喻。”吳鳴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她準確地預言了這一切……”古川慢慢把笑容收了起來,“那個女人說了,我會遇到一個關鍵的人,正因如此,我將親手殺死我最親近的長者——那說的就是你呀,我的朋友。”


    “什麽?!”吳鳴的笑容瞬間凝結了。


    古川對吳鳴的訝異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回憶說:“她說過的,一場災難將無可避免地降臨到我們的世界,而我,在見到關鍵的你之後,將幫助你尋找到抵禦這場災難的途徑,並在我死掉之前,把十一個英雄和三件寶物都交到你的手裏。”


    “你胡扯的吧?!”吳鳴有些坐不住了,“預言這種東西你也會相信?諾查丹馬斯預言,瑪雅預言,推背圖……我的天,這些都是已經被曆史證明的人類的自我娛樂!”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呢。”古川就那樣平靜地笑著,“總之關鍵的你已經來了,曆史就出現了奇點,而我,不管命運是否已經注定,都必須完成我的使命。”


    吳鳴重重地喘了口粗氣,咬著牙說:“我不會讓你死的,管他什麽預言,命運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古川轉了過來,那一貫蒼白的麵孔在吳鳴看來竟然多出了許多悲壯的意味。


    “那個預言並非隻有我一個人聽說過,你即將見到的那個人,她也有所耳聞。”古川說,“我想正因如此,她才一直回避著我們,因為她隻是個外強中幹的家夥,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和朋友的生離死別呢。”


    “你是說霍莉也是那十一個英雄當中的一個?”吳鳴皺著眉發問說。


    古川點頭:“而且她已經為你奉獻了一件寶物——已經融入丁香骨血的女巫之石。你不知道她在當時有多痛心,但她很清楚,那是不屬於她的,她必須把它奉獻出來,否則就無法成全丁香,也無法成全你。”


    吳鳴仍然覺得這一切無法置信:“當時發生了什麽我一直沒大弄清,你是說丁香是在女巫之石的作用下才活過來的?”


    “是的。”古川篤定地回答說,“你曾說過,人的靈魂是一道能量,也就是說,在軀體行將消亡時,那能量也必然會消散,而我猜,女巫之石的作用就在於可以將那能量吸引住,由此在約櫃修複身體的外部創傷過程中,丁香才有可能存活下來。現在,三件寶物已經有兩件附加在了丁香身上,所以不管對手設下了怎樣的天羅地網,我們都必須把她救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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