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沒有了笑容,嚴肅道:“樺薌,你怎麽能這樣說呢?”


    “你心裏清楚!我問你,每次從‘芸之夢’運動裝店鋪前經過,你都要主動與纖芸招呼,是什麽意思啊?”


    “唉,大家畢竟都是朋友,有必要做得那麽生分嗎?何況,你還在場呢?”


    “就是!我在場你都這樣,那我不在場呢?我問你,今兒女兒的服裝,是不是她沒收錢?”


    “是的!纖芸說,孩子乖,就當著禮品送給女兒了。當時我還阻止她說,下不為例!”


    “我看纖芸沒這麽好吧?她是別有用心吧?”


    “哎喲,就算纖芸別有用心,你要相信我不會亂來的!”


    “你亂不亂來,隻有你自己知道!好啦,我心情不好,不想與你糾纏了!”言罷,複又倒床哭泣。山峰沒辦法,隻得關掉主燈,在台燈下備課至深夜才上床。樺薌猛地一拉被子,嘟噥道:“自己另外拿一床,我沒心思與你盒蓋一床!”山峰至少呆呆地躺在床上涼拌了十分鍾,才慢慢起身另外拿了一床被子安歇。可是,轉來轉去,就是睡不著,滿腦子是樺薌發怒的樣子。


    他複又穿好衣服,獨自來到操場散步。香煙一支接一支,一包半香煙就這樣陪山峰走到天亮,心也涼冰冰的。直接回家做了早餐,待女兒吃好後,便把女兒送至幼兒園。返回路過“芸之夢”運動裝店鋪,纖芸吃驚道:“唉,你昨晚沒休息好。眼眶黑黑的!”


    “哦,備課晚了一點!你起得早啊!”


    “沒辦法!蓮蒂走了,隻有自己多辛苦一點!”言畢,看看手表,笑道:“哎喲,要上早自習了,你忙吧!”


    山峰點點頭去了。回到寢室,樺薌已經起床洗漱了。山峰默默地幫她打好飯菜。笑道:“吃吧?不然涼了!”樺薌就像沒聽見一樣,直接拿著教本和備課本下樓去辦公室了。新鮮出爐的稀飯和香噴噴的饅頭冒著熱氣,直直纏繞過來,但山峰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其中的甜美。他掩上門,第一次站在梳妝鏡前仔細端詳自己,捫心自問道:“山峰,你對得住樺薌嗎?對得住啊!你對得住女兒。還有雙方父母嗎?對得住啊?樺薌啊,你要我怎樣?”


    迷糊中,女兒歡笑的樣子浮現眼前,山峰理理衣襟,笑了笑,急速用過早餐,繼續亡命工作去了。期末考試。山峰班上又是年級第一名,而且他任教的數學,是全省中等師範學校成績最好的。因為這樣,他還被評為全省優秀教師,出席了在高等師範學校召開的全省表彰大會,並作經驗交流。這一次,他也知道,瓣蕾終於與勵竣結婚了,心裏甚為喜悅,準備回家告訴妻子。


    按照會議安排。時間為兩天。回家後,山峰樂滋滋的,以為樺薌會著實替他高興一番。結果,樺薌依然是每天兩張臉:對女兒時,便笑容滿麵;對山峰時,便板著臉。山峰感到心裏好累,獨自在心裏哭了一萬回,自然也無力提及瓣蕾結婚之事。


    這一天周末。學校舉行教師籃球友誼比賽,按常規,大家都是要聚餐的,相關費用由工會組織安排。主要目的還是輕鬆輕鬆。山峰是籃球愛好者,當然要積極參與。加之與樺薌冷戰數月,心情簡直亂糟糟的,所以,一上桌就拿白酒灌自己,喝得是天昏地暗,連鐵虢也勸說道:“山峰,差不多了!”


    山峰慢慢靠近鐵虢,緊緊抓住他的手說道:“老師,學生苦啊!”言罷,就哇啦一聲現場直播。鐵虢喊道:“孜誥,來,把山峰扶回去!”


    鐵虢猜測多半是夫妻倆鬧別扭,第二天便叫妻子去勸說樺薌,可是,樺薌連連說山峰不對,如何在外沾花惹草。鐵虢妻子聽不下去,草草複命了事。鐵虢不放心,又叫縷妍出麵勸說樺薌,可結局一樣,又是把山峰說得一無是處。


    鐵虢暗想:“樺薌這麽做會出事的!看來,我必須親自出馬了!”選了一個下午放學時間,直接把樺薌喊到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問道:“樺薌,你覺得山峰在哪一點上對不住你?”樺薌終究還是畏懼鐵虢,笑道:“沒啥!”


    “那你一直冷落山峰幹嘛?我告訴你,雖然你現在與他是夫妻,但你別忘了,我曾經是他的班主任,很多方麵,我肯定比你還了解他!山峰是一個老實人。你別看他上課滔滔不絕,可在生活中,還是少言寡語的。這類人啊,善於獨自思考。但也有一個毛病,遇事喜歡獨自扛著。你們夫妻搞冷戰的過中原因我也不想知道,我隻是善意提醒你,一定要處理好夫妻關係。何況,當初也是你先追求山峰的。所以,你仔細把握好吧!”


    樺薌笑道:“謝謝!我知道。”


    結果,一離開辦公室便暗想道:“山峰與纖芸曖曖昧昧的,這些醜事,我怎麽好跟鐵虢他們說起呢?”心裏仍然背負著沉重的思想包袱,終日恍恍惚惚,還是全身心對待可愛女兒,卻把山峰冷冷地丟在一邊。


    一天,建樹到縣城參加觀摩課,順便來看看山峰。當天中午,兩兄弟便在串串香大醉一盤。建樹覺得山峰精神不好,便關切問道:“近來過得還好吧?”


    “好啊!每天看著女兒,心裏就足夠了!”


    “什麽意思啊?”


    “真沒意思?當初好好的,現在卻迥然兩人!”


    “你說樺薌?”


    “我還能說誰啊?”


    “她怎麽啦?”


    “她啊!她……她捕風捉影,無端吃醋!”


    “吃誰的醋?”


    “當然是纖芸了,就因為我與纖芸打打招呼,說說話,她送了我女兒一套服裝!”


    “怎麽會這樣?”


    “沒想到吧?兄弟啊,你和蓮蒂可能條件差些,但你們不會無緣無故地搞冷戰吧?我羨慕你們啊!”


    建樹搖搖頭,安慰道:“克服克服,忍忍氣,過一段時間就好啦!樺薌還是愛你的!”


    “愛我?天天形同陌路,這叫愛我嗎?”


    這無巧不成書。纖芸一早進貨很勞累,便未開店鋪,獨自看了一場電影,走到岔路口便聽見了山峰和建樹的一番對話。她趕緊回家,望著山峰當初給自己親筆畫的五幅油畫,淌淚自語道:“山峰,我原以為你生活很幸福,今日才知,你也不容易啊!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從第一次認識你起,直到你女兒四歲,我一直在等你。不怕你笑話,我決定單身一輩子!山峰啊,如果你苦的話,就還是回到我的身邊吧?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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