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林諾的生活終於恢複了正常。


    白天他繼續睡懶覺,睡醒後就去小琳家裏轉轉。或是找張吉、孫慶發打牌喝上幾瓶啤酒。晚上就和張雨楠卿卿我我,郎情妾意。


    如此悠哉的日子讓林諾甚是滿意,他覺得做個神仙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天傍晚,林諾酒足飯飽之後,照舊躺在躺椅上剔牙,他正尋思著晚上和張雨楠去哪裏逛街比較合適。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猛然響起。“林諾,快開門,快開門!”小琳母親呼喊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


    出事了!林諾急忙跳起,打開了房門。


    隻見小琳的母親頭發淩亂、兩眼含淚、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她一把抓住林諾的胳膊,連聲說:“小琳犯病了,她說自己的頭很疼,就猛地用頭去撞牆壁。無論我怎麽阻攔都不能讓她停止下來。現在她暈倒了,我背不動她,麻煩你幫我送她去醫院好嗎?我求求你了!”說罷就要跪倒磕頭。


    “伯母,您別客氣,救小琳要緊,我們快走!”林諾怎會讓老人家跪倒?他急忙扯著小琳的母親大步就向樓梯走去。


    到了小琳的住處,林諾就看見小琳眼睛緊閉,麵如白紙、動也不動地躺在客廳地板上。她的額頭上已經用白布條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但似乎沒能徹底止血,少量得鮮血還在繼續往外滲著。


    林諾緊忙試了一下小琳的呼吸,呼吸很微弱。接著他撕下心的一條白布,再次給小琳進行包紮。包紮完畢之後,他用右手大拇指緊緊壓住了小琳的頸動脈。


    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林諾的腦子也在飛轉:最近的公立醫院離這裏有八公裏,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到處堵車,打的去醫院肯定耽誤時間。跑步去似乎又太遠了。有個叫聖瑪麗的私立醫院離這裏較近。但聽說收費很貴,大概有一公裏的路程,就去那裏吧。


    打定主意後,林諾撥通了張雨楠的電話。告訴她這裏所發生的事情,並讓她帶點錢盡快趕到聖瑪麗醫院會合。


    掛了電話,林諾安慰著小琳的母親:“伯母,您別著急,我先帶小琳去醫院,您晚一點再到醫院找我們。您放心,我不會讓小琳有事的!”說罷,林諾背起小琳就往門外跑去。


    s城不愧是繁華之都,到處是人的海洋,車的河流。連小街小巷內亦充滿商機,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林諾救人心切,也顧不得形象和禮儀了。他一麵飛奔一麵高呼:“快讓開!快讓開!快他媽的給我讓開!撞死了,我可不負責任!”


    而行人和小販們看到一個狀如瘋子、麵帶殺氣的青年背著一個頭部流血的女人如坦克般疾駛而過來時,個個唯恐惹禍上身,紛紛躲閃避讓。避讓之後,或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然,或是對著林諾的背影就是一頓臭罵。


    林諾對於臭罵全當沒有聽見,他此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趕到醫院,全力拯救小琳的生命!


    當林諾氣喘籲籲地地進入聖瑪麗醫院急診接待處時,已是全身濕透、雙腳發軟。他對著接待護士大聲喊道:“開來人啊,有人頭部受傷了,你們快來幫忙啊!”


    聽到喊聲,接待處的幾個護士連忙全體出動,七手八腳地把小琳放到擔架車上。


    這時,一個穿著醫生服裝的幹瘦男青年也走了過來。他為小琳把了把脈,然後翻起小琳的眼皮看了一下,最後,他檢查了額頭上的創口。檢查完畢後,他皺起了眉頭:“傷得不輕啊!要趕快進行搶救!”


    林諾一聽,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從醫生的口氣來看,小琳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你是病人家屬?”男醫生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冷淡地問道。


    林諾急忙回答:“是,我是病人家屬。醫生,請你們快進行搶救吧。”


    “那好,你去交費處先交一萬元搶救押金吧。”男醫生很平靜地說道。仿佛一萬元人民幣的價值等同於五毛錢一樣,任何人隨隨便便都可以拿得出來。


    “什麽?一萬元?!醫生,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麻煩你們先搶救好嗎?這錢我過後肯定給。”林諾沒想到搶救病人之前還要先交要交那麽多的押金。他擔心因此而耽誤小琳的治療,連聲懇求起來。


    幹瘦男醫生搖了搖頭;“對不起,先生。你隻有交了押金我們才能進行搶救。這是醫院的規定,我也無權修改。要不然,你去別家醫院試試吧。”說完,男醫生看也不看林諾一眼,轉身就走。邊走邊嘴裏嘀咕著:“哼,窮鬼一個!沒錢還來看病?真是神經病!”


    林諾一聽就火了,他指著男醫生的背影怒罵道:“你的職責不是救死扶傷嗎?現在病人都快死了,你竟然無動於衷,而且還嘲諷別人是窮鬼,你還是個醫生嗎!?”


    男醫生冷笑一聲,回過頭來漠然地應道:“我說的是事實,沒錢就別來看病。總不能救活了你們,餓死了我們吧?至於我是不是醫生,這個不由你來裁定。可是你在這裏亂喊亂叫,影響醫院秩序,我完全可以叫保安把你們趕出去。”


    林諾的臉開始扭曲起來,全身熱血不斷上湧,他緊緊地握住雙拳,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到底救不救人!”


    男醫生不停冷笑:“你是在威脅我嗎?你真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了吧?”他說完之後隨即大喊:“保安!保安!有人在醫院裏搗亂!”


    林諾不再言語,他猛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狠狠地揪住男醫生的衣領往上一提。男醫生的雙腳立即離地,整個人竟被提到了半空當中。


    “你再不救人,我可以讓你先嚐嚐被人搶救的滋味!”一句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來自地獄般的聲音飄入了男醫生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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