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兒臣以為曆朝曆代後宮不得幹政,可母後竟然對父皇諫言未來宋元國皇帝的人選,兒臣真是沒想到,母後不但在後宮能一手遮天,甚至還能滲透皇權。可母後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於兒臣來說,何其不公!"


    聞言,水夜蓉的手輕輕顫抖了一瞬,但還是被宋清舒眼尖的發現,苦笑閃現之後,起身生冷的說道:"母後,若是沒事的話,兒臣先行告退了!"


    "舒兒!"


    水夜蓉看著宋清舒的背影,忍不住喚了一聲,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但是說起來一碗水總歸是無法端平的。


    宋清舒頓步,卻是沒有回頭的說了一句:"母後,兒臣想要的,會自己爭取。至於母後究竟看好誰,與兒臣無關!"


    眼看著宋清舒離開淑房殿,水夜蓉無奈的歎息一聲,"水草,本宮做錯了嗎?"


    身後的婢女彎身走進,安慰著語氣說道:"娘娘,二王爺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罷了,隨他去吧!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做就可以做的,你差人在王府內多加觀察一下,那月王來了之後,看看他與舒兒之間到底有什麽陰謀!"


    "是,娘娘!"


    "西木月王覲見!"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在太監總管的唱調中,所有人目視著殿外走進的人,瞬也不瞬的看著那風華絕代的男子,目光皆是一片詭異之色。


    一身黑紅色的祥雲緞服,腰間同色的束帶繡著玄紋。行走間步履生風,衣袂撩動,身後四名表情剛毅的隨從更加增添狂妄的氣勢。


    這是宋南第一次與君莫言正麵相對,世間傳誦如仙的月王,黑衣白發交替站在大殿正中央,一手背在身後,目光如炬的望著上首的宋南說道:"見過宋帝!"


    沒有禮節,沒有問安,甚至沒有來勢該有的態度,君莫言放肆的舉止,讓不少群臣都為之嗤鼻,但卻僅限於此,誰敢對這幾乎覆手即可翻雲的男人不敬。


    "月王到訪,讓朕的大殿都蓬蓽生輝!有勞月王舟車勞頓,賜座!"


    宋南對於君莫言的態度,說不上是害怕亦或是手段,隻不過當眾給予他殿中落座的殊榮,還是表露了宋南的一絲怯意。


    "嗬嗬,不知月王突然到訪宋元,朕招呼不周,還請月王見諒!"


    君莫言慵懶的落座在太師椅中,修長的雙腿分置兩邊,胸前幾縷白發垂下,眸光清冷潺潺,睨了一眼宋南說道:"宋帝不必客氣,如此甚好!"


    "朕聽聞月王不久前將中燕國一舉拿下,還來不及恭賀,不如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宋南不乏討好的語氣和姿態,無形之中就將自己的地位置身在君莫言之下,而不論帝王如何狂狷,麵對君莫言的時候,都一如曾經風亭一樣,不過都是說說罷了。


    君莫言不語,直接端著身邊人送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後視線巡視過朝堂中的百官,意味不明的說道:"宋帝的皇宮還真是人才輩出!"


    "月王過譽了!不知…不知這次月王到訪,可是有什麽事?"


    迂回的斡旋了片刻,宋南最終還是問道君莫言來訪的目的,畢竟這麽一尊不明來意的人出現在宋元國,難免會引起恐慌。


    "也沒什麽事!隻不過閑來無事,恰好藩國與宋元相隔不遠,所以就過來見見老朋友!"


    宋南點頭稱是:"原來如此,那不知月王的朋友?"


    君莫言眸子流轉,看向百官之中的宋清舒之際,位於其身側的宋清寒頓時精光乍現,總算是抓住了宋清舒的把柄,看來這月王來襲定然和宋清舒脫不了幹係!


    包括宋南在內,不少人都順著君莫言的視線看向百官,當發覺宋清舒依舊是鎮定而立的時候,宋南剛要開口,卻不想君莫言瞬時說道:"本王接下來就入住太子府吧!"


    入住太子府?!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宋清寒為之一愣,包括宋南也是瞬間驚愕,難道說他所謂的老朋友竟然是自己最看好的太子?!


    "你…"


    "太子,多日不見,看來你不太歡迎本王?"


    君莫言打斷宋清寒的話,而是反將一軍的問著。月王到訪,而且暫時還無法了解其用意,就算是宋南也不能直接開口拒絕他的要求。


    更何況是宋清寒!


    "如此甚好,既然月王是來看太子的,那理應住在太子府,月王權當是自己府邸即可,若有任何需要,隨時差人通知朕!今晚朕特意為月王準備的晚宴,月王到時一定要賞臉光顧!"


    宋南頭頭是道的說著,仿佛真的將君莫言奉為上賓一樣的招待著。而宋清舒則在仔細觀察宋南的同時,還是發現了他垂眸時候眼底閃過的戾氣。


    父皇,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君莫言,你來訪宋元到底是何意?本太子可不記得與你有過深交!"


    被迫和君莫言一同回到都邑太子府內的宋清寒,入內後就對君莫言冷聲質問著。他今日在朝堂的舉動,分明是讓父皇對他有所懷疑。


    君莫言信步慢行,身後的四個暗衛也目不斜視的跟隨著,其他百名侍衛早就被太子府的管家帶去了廂房,而宋清寒遲遲沒有得到答複,不禁快速閃身至君莫言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太子在怕什麽?本王與你雖然不是深交,但多次會麵也算不得陌生吧!"君莫言好整以暇的態度,讓宋清寒咬碎鋼牙,說道:"本太子沒什麽好怕的,隻不過你的用心險惡,本太子必然要以防小人!"


    "宋太子說話小心點!"


    兩柄長劍順勢架在了宋清寒的脖頸上,墨電和墨雨表情陰冷的看著他,而飛狼也不甘示弱的以話語警告宋清寒。


    "放開太子!"


    見此,宋清寒府內的侍衛以及其身後的隨行也適時衝了上來,兩方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宋清寒一動不動的感受著脖頸上傳來的冰涼,看著無動於衷的君莫言說道:"難道這就是月王來此的目的?你想在宋元國內傷害本太子嗎?"


    君莫言倏地冷笑,抬起手臂示意之後,墨電和墨雨同時收回了長劍,飛狼也退到了身後,"傷害你?本王傷害你能有什麽好處?宋太子若是怕的話,大可關上房門,不必理會本王!你所重視的一切,在本王眼裏不過是草芥一般!"


    說罷,君莫言越過宋清寒便向太子府內走去,駕輕就熟的腳步完全不需要引領,讓人十分懷疑他是否是第一次來府。


    宋清寒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轉眸陰狠毒辣的目光目送著君莫言遠走,同時小聲的說道:"派人盯緊他,本太子就不信他真的是來散心的!"


    "是!"


    太子府內,因君莫言的入住而變得緊張萬分,下人都恨不得躲在房內不出去,生怕丁點舉動就驚動了殺人如麻的月王。大家並未忘了,他還有一個讓人戰栗的身份,太極宮宮主無傷!


    而宋清寒在晌午帶著君莫言回府之後,宋元朝堂之中也因此掀起了一陣猜忌之聲。隻因令人疑惑的是,為何太子在月王還沒到訪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對付他,但是月王當眾卻表明,他就是為了太子而來。


    兩人之間的互動雖然極少,但難免還是會有人暗中思索,是否是太子宋清寒故意讓月王來此,以鞏固自己地位為主!


    "宋清寒,你給朕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上書房中,宋清寒和宋清舒以及宋清然三個皇子在內,宋南身邊也坐著臉色難看的水夜蓉,但那瀲灩的眸子中,看向宋清寒的時候,也不乏蔑視和得意。


    宋清寒仰頭看著宋南,眉宇緊蹙的說道:"父皇,兒臣不知!"


    "不知?你當朕是傻子嗎?包括官員在內,大家都看得出那君莫言是因你而來,你還敢撒謊說你不知情?如今他人都住進了你的太子府,你認為你還說這種話,朕會相信嗎?"怒極的宋南,一把將龍案上的茶杯擲在地上,水花四濺支離破碎,劇烈的喘息聲在上書房內回蕩,水夜蓉適時的出聲:"皇上,稍安勿躁,不如聽聽太子的解釋吧!"


    "你們要什麽解釋,兒臣說了不知情就是不知情!君莫言行事本就詭異,說不定這也就是他故意要分散大家的視線,也說不定是他故意要讓兒臣與父皇產生嫌隙呢!"


    宋清寒極力的辯駁著,他自己問心無愧,可不論如何解釋,事實擺在眼前,卻總是無法讓人全然相信。


    "是嗎?你的意思是,朕老眼昏花,看不出他的用心和舉止,難道朕還會被他所蒙騙?太子啊太子,君莫言的出現,不得不讓朕想到,是否你和他達成了什麽協議?嗯?還是說你想利用君莫言的勢力來達到什麽目的呢?"


    皇家最缺少的就是信任。而皇帝多疑在宋南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論他曾經有多麽宋清寒的母後,但是死者已矣,麵對自己的地位和皇權受到挑戰,他難免不會懷疑宋清寒與君莫言的用心。


    "父皇?你不相信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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