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一觸即發之際,突然間雙方都停下了動作,將目光投入到會館的某處。


    雖然周圍的環境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但並非人類的雙方確實發現了一些改變。


    空氣中的魔力在湧動,那魔力的風眼就在會館的地下某處,襲卷著魔力向世界昭示自己的存在。


    “地溝裏的雜碎,是想打擾本王的婚禮嗎?”


    突發的意外讓archer皺起了眉頭,被打擾享樂的王怒火中燒。


    “吼――!”


    回答archer的是一聲怒吼,隨之一道紅色的身影從會館裏躍出,輕輕落在禮堂殘留的支柱上。


    在露出半邊天空的屋頂下,有著銀白色短發的來人,臉龐被掩蓋在月色陰影中,紅色外套包裹著的軀體裏充斥著混亂渾濁的魔力,這種感覺――竟然是已經退場的berserker。


    “那是……”


    saber不由得緊咬銀牙,沒有比她更清楚本次登場的berserker的真身,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berserker的結局。


    前生的摯友,在狂亂詛咒下被扭曲為名為berserker的惡靈,瘋狂地追逐著他曾經奉上忠誠的王,直到被saber親手刺穿他的心髒,最終消失在saber的懷中。


    那麽,眼前的人又是誰,他為何在在此出現,將給這場戰爭帶來什麽變數?


    麵對未知敵友的servant,精疲力盡的saber苦澀地昂著頭,強令自己幾欲軟倒的雙腿牢牢地釘在地上,才沒有在敵人麵前失態。


    高傲的archer卻沒有這種考慮,讓他怒不可遏的是:來人高高的站在屋頂,惡意汙濁的視線如滾油般澆在決戰的英靈身上的。


    “無知的雜碎,竟敢俯視本王,讓你的淒慘死相來洗清你的罪孽吧!”


    archer身後的無窮劍矢掉過頭來,服從archer的命令迸射而出,戰場中出現了新的劍雨,其目標正是屋頂未知的來人。


    “啊――――!!”


    紅色的戰士毫不畏懼地從屋頂跳起,方向竟然就是如洪流般飛射過來的寶具群,在saber眼中看來,這已經是自尋死路。


    archer的劍雨戰術可以歸為對軍寶具的範疇,高質量、多數量的寶具對於一般英靈來說幾乎是無處可避,即使是再高的防禦能力的英靈,也會在無窮盡的寶具被摧毀,就算高速度的英靈,也大概隻有閃避而無進攻的能力了吧。


    可身上隻穿著一件紅色的單薄外套、赤手空拳的男人,即使是berserker,但如此無謀地迎上去,即便不死也會必敗無疑。


    看來這個變數還是無法改變自己必敗的結局,saber握緊了手中的寶劍,她唯一能做的隻有趁著archer的注意力被紅色的戰士吸引時,使用自己最強的一擊決定勝負。


    然後,saber被麵前的場景驚呆了――


    跳在空中時,未知英靈雙手中出現了兩柄劍。


    黑色與白色的劍身交相呼應,有著東方風格的獨特美感。


    迎著從下前方仰射而來的寶具群,紅色的英靈揮動了他的劍,狠狠地斬向前方來襲的第一柄兵器。


    “轟――”


    雷鳴般的撞擊聲接連響起,無數的寶具在空中漫天四射,落在四周發出轟炸的聲音,建築在呻吟中粉碎,水泥地麵晃動著濺起一個個巨坑,又隨之被龜裂縫連成一片,塌陷成遍及整個戰場的凹口。


    saber跌跌撞撞地避開危險的飛矢,抬頭看見劍雨擊中berserker之後,像急流擊向巨石一樣徒勞無功地四處迸射,而巨石還在逆著急流的方向前進。


    “怎麽會――?”


    超人的視力讓現場的兩名英靈看清了陌生servant的戰鬥方式。


    在兩名servant的認知中,這屆berserker蘭斯洛特,有著能夠將手持的任何武器都變成自己的能力,其名為――“騎士不死於徒手”;又有著在某個時代號稱無雙的精湛武藝。使心、技、體完全的合而為一。不論在何種精神狀態下都可以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戰鬥能力――“無盡之武練”,強大且正好克製能archer的劍雨的能力已經難得一見。


    可眼前的berserker居然以另一種方式擋下了archer的攻擊,而且其方式是如此粗糙野蠻,毫無令人稱道的技術可言。對方做的隻是血肉與鋼鐵的碰撞。


    神秘的berserker沒有奪下來襲的武器供自己使用,也沒有完美格擋或閃避的令人驚歎的技巧。


    他隻是在揮動自己的劍,將來襲的兵器一一擋開,用這種最不可能的手段擋下了最不可能擋下的攻擊。


    可以清楚的看見,漏過的兵器一次次擊中了berserker的身體,berserker一次次在受傷中狂吼。但berserker受傷卻越來越少。


    這並非因為他的技術在增強,而是因為他揮動的不是一柄劍,也不是兩柄劍,――而是無數的劍。


    每一次受傷,berserker身上都濺起了鮮血,而鮮血剛飛出了berserker的身體,竟然馬上變成了劍,一柄柄有名的、無名的、熟悉的、陌生的劍。


    鮮血化成的劍隨著berserker揮動的手臂向前方飛去,為berserker擋下了更多的攻擊,又與來襲的劍一起飛向四周,製造更多的轟炸。


    berserker手持的黑白雙劍早就在斬擊中碎裂,可他隻需一伸手,就分別握住了兩把由自己的血化作的寶劍,繼續自己的劈砍。


    “他不是蘭斯洛特,那究竟是怎麽回事?”


    saber的思維已經亂了,突然攪局的英靈竟然好似身體裏藏有無數柄劍,如此強力而特殊的英靈卻不存於自己的記憶裏,也未知道對方決定性的寶具。


    原來的archer已經由於資料缺乏無法作出針對性的戰術而陷入苦戰。戰爭最後竟然又有同樣神秘的敵人登場,如果是自己與對方作戰,那勝負――她心裏打了個激靈。


    “可惡!!”


    archer卻沒有這麽多的想法,也來不及了。


    他並非想不到berserker能頂著劍雨衝上來,在強力的英靈中,能做到這一步的英雄並不少,在這次戰爭中他已經看見三次如此傑出的戰士。


    多次挑釁黃金王者的狂犬,雖然其姿態汙垢不堪,但一身武藝確實已到登峰造極的境界,能夠掌握任何寶具的能力也是足以讓黃金之王稱讚的無雙技術。如果不是對方實在太過卑賤汙穢,archer也勉強願意給他一個遏拜本王的機會。


    得到了archer夢存高遠,誌在稱霸的評語的rider,更是黃金之王心中認同的對手,前次與rider的暢快一戰,更是點燃了archer沉寂了多年的豪情。


    而第三名就是剛才的saber,以女子之身執劍立於archer麵前,一次次激起了archer的興趣。


    然而,眼前的敵人居然以如此粗俗無禮的方法擋下了archer的寶具,自認為自己的寶藏被褻瀆的archer勃然大怒,雙眼中燃燒著紅蓮般的怒火。


    然而,在殺死對手之前,archer不得不先考慮另一件事情,黃金的王者從未意識到自己這麽狼狽、或者說頭疼。


    ――在這場劍雨轟炸中,居然有少量的劍逆流擊在archer的身邊,腳下的地麵也在轟炸中晃動不已,一道道裂痕讓archer也不得不狼狽躲避。


    berserker還在向他前進,如果退避的話,有失王者威嚴;如果再用劍雨反擊,也隻能製造更多的轟炸。


    “雜碎,本王倒要看看你身體裏究竟有多少劍?”


    惱羞成怒的archer一揮手,更多的寶具從archer的背後閃現,璀璨如繁星的光輝照亮了一方天空。


    黃金的王很清楚,再強的英靈也不可能有無窮的劍,更不可能有無盡的血與魔力。


    ――除了擁有世界的英雄王以外。


    那麽,用自己的劍耗死對方就行,麵對有能力給英雄王製造威脅的英雄,archer不介意做出一些小小的退避。


    “糟糕……”


    看到了閃耀半空的寶具,saber也明白了archer的戰術,berserker要作戰便隻能向archer不停地衝鋒,而敏捷度高的archer仍然把握著戰爭的主動權。


    必須與berserker合作,雖然自己現在是最弱勢的一方。但與archer相比,留下沒有理智的berserker對自己的戰鬥更有利。


    saber一瞬間作出了決定,避開轟炸的位置向archer移動,為了追求聖杯,麵對著自己的生死仇敵,騎士王作出了與berserker配合的決定。


    而在這時,戰場中出現了第四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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