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的地方是在定好的屋頂,遠阪希望我能幫她尋找咒刻方便她加以破壞。由於結界的等級較高,咒刻破壞後又會重新生成,想要達到減緩結界的完成,必須加快破壞的速度。


    “遠阪,你說的咒刻――是不是指讓人感覺不協調的地方,比如那邊。”


    我疑問的指了指旁邊的一塊地麵。


    遠阪看到我隨意的指點,露出一副無奈表情。


    “我說呀,感覺咒刻可不是那麽,連我集中精神――”


    她停下說話,表情嚴肅起來,右手按住地麵。


    “這是……,――abzugbedienungmittelstand。”


    帶有魔力的語言響起,地麵出現了放光的咒刻,那是繪有複雜圖案的光的紋章。


    光隨著咒的語的重複變得不穩定,像玻璃般破碎消失。


    “沒想到衛宮同學對魔力的感應這麽強,我們下麵的工作就輕鬆多了。”


    遠阪站起身,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就這樣,我們整個下午的休息時間都用於避開人群,悄悄地消失隱蔽處的咒刻,直到放學同學們離開後,這項工作才變得大膽起來。


    太陽把天邊染紅時,我與遠阪停止了工作,我才想起已經一整天都沒去找過saber。


    雖然藤姐可能會回去,但saber一定會留在這裏等我。


    我招呼著遠阪休息,順手把剛買的汽水遞給她。她高興地捧在手裏。


    “和你相貌相比,這方麵倒還不賴嘛。”


    “要誇獎的話,也拜托誇得再真誠點吧。”


    “隻是,要買的話從下次起給我買奶茶吧,除此以外的會使我的愉快心情降一個等級。――務請留意。”


    “好好,如果下次還記得的話。”


    邊喝著汽水,我們邊走去操場,直覺saber還會在那裏。


    操場上,藍色的少女默默地站在晚霞中,遠遠地看著我,從我還沒進入她的視野時,她就在看著這個方向。


    中午的熱鬧已經消失不見,少女還停留在原來的地方。時光洗去了少女身邊的喧囂,隻留下一片寧靜。這景色讓我的心也寧靜下來。


    “衛宮同學我就先走了,明天再繼續工作吧。”


    遠阪又向saber搖搖手,率先離開。


    我走到saber麵前,看著她的眼睛,少女的沉默沒有了早上的抗拒的意思,隻是等待著我的說話,我想說些什麽,最後變成了一句。


    “saber,咱們回家吧。”


    “好的,士郎。”


    兩人並肩著走出校門。


    “士郎今天做了很多事,我感覺結界淡了很多。”


    saber像是要打破沉默的說話。


    “saber看見了嗎?”


    “是的,注意到士郎下午一直在忙,我覺得不應該打擾,就在操場等著。”


    ――等了很久嗎?


    這句話我沒問出口,脫口而出的是另一個問題。


    “saber今天過得好嗎?好像見到了許多新朋友。”


    “是的,士郎的學校很好,我碰見了很多人。”


    “棒球玩得開心嗎?”


    “因為,想到以前玩過的劍打球之類的遊戲,又有好心的朋友願意給我運動服,所以和大家玩了一會兒。”


    “用劍打球的遊戲?”


    那是什麽,沒想到這位正經八百的saber會用劍來打球。


    “剛、剛才的發言請忘了它master!我們先回家。”


    saber罕見地拘謹起來,推著我前進。


    在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家夥,是慎二。


    “慎二,昨天是怎麽回事?那個女生,是你襲擊的嗎?”


    在我生氣地往慎二那跑去之前,saber攔住了我。


    “master小心,有servant!”


    她站在了麵前,緊盯著慎二身邊出現的servant。


    纖細修長的身材、拖曳到地的長發、黑色衣服緊緊包裹的身體、黑暗的結晶的詭異眼罩,那正是昨天襲擊我的servant。


    “我來介紹,這是我的servant,rider。”


    慎二伸出手,觸摸著黑色的servant――rider。


    rider一動也不動,她像雕像一般站著,用閉著的雙眼監視著我與saber。


    嚴重缺乏人類感覺的人。


    黑色的樣子就像是由血變色而成的。她的樣子沒有生氣,感受不到光亮,讓人幾乎無法想象她是英靈。


    一陣寒氣。


    在這寒氣下,腦後像是架了把刀一樣疼痛。


    “士郎退開,準備作戰。”


    saber想把我推開,可是我還有話要問。


    “等等saber,先讓我問他幾個問題。”


    saber點點頭,稍稍讓開一步,露出了對麵的慎二。


    “慎二,回答我的問題,昨天的女孩,是你襲擊的嗎?”


    “昨天的事嗎,那實在是沒有辦法嘛,我的servant可是一匹倔馬,放任不管就會襲擊人的,我隻不過是被選為master的人類,又不是遠阪那樣的魔術師,想讓servant聽話可很不容易呀。以後我會注意的。”


    慎二貌似誠懇的回答,語氣卻輕鬆得讓人生氣。大概對慎二的話有所不滿吧,saber的眼神變得更嚴肅了。


    “那在學校裏的結界呢?慎二。”


    “這學校裏不是有遠阪這一正宗的魔術師嗎,我也需要一些防範措施。隻要布下了這層結界,遠阪也就不會輕舉妄動了。”


    “但也不能……”


    “衛宮也知道,我不喜歡打架,但如果被胡亂襲擊我也隻在撕破臉了。所以我先向你表明真相。我不想和任何人戰鬥。”


    這句話我一時間實在無法相信。不過,如果慎二當真是這麽想的話,這可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明白了,隻要你什麽都不幹的話,我是不會出手的。”


    “真好呢,對衛宮你來說算理解力算是很好了。不過隻是這樣我還是很困擾啊。我為何會這樣來找你談話,你能不能再理解得多一些呢。”


    慎二離開身邊的servant,向前走了幾步,看起來像是想和我握手一樣地伸出了手。


    “要不要和我合作啊衛宮?作為相處了很久的老朋友,我們結盟不是很合適嗎?”


    合作?我注視著此時的慎二,一副我很可靠快跟我握手的表情。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弄清楚。我沒有握慎二的手,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慎二,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怎麽會成為master的?”


    “因為原本間桐家是魔術師家係啊。雖然在父親那一代魔道已經斷絕了,不過知識還殘留著。”


    慎二說出讓我大吃一驚的事實。


    “什麽?那麽櫻也是……?”


    “衛宮還真是門外漢。魔術師的家係隻會把魔術傳給長男,傳給長男以外的小孩隻是浪費資源。繼承間桐家秘法的隻有我。”


    說出這話的慎二有種出乎意料的危險感。不過,櫻不是魔術師真是太好了。櫻不是應該涉足魔術師所處的世界的女孩子,我希望看到她能現在這樣幸福地微笑著生活,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強迫互相殘殺的糾紛。


    “慎二,你什麽都不幹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幹什麽。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


    似乎驚訝於我的回答,慎二吊兒郎當地表情終於嚴肅起來。


    “是嗎,也就是說不和我合作了?其實我雖然成為master,但對魔力不熟,你呢,雖然能用上一點,但知識方麵跟外行人一樣。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的知識,這樣的合作不是正好互補的嗎?”


    “沒有這個必要。既然我們之間不發生戰鬥,也就無所謂什麽合作不合作的。如果隻是想保護自己的話,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前請求教會的保護就好了。而且,我已經與遠阪合作了,如果你想加入,我必須了解遠阪的意思。”


    “遠阪?我好像被她當成眼中釘了,那家夥是不會容許其它master存在的。跟她在一起的衛宮應該也了解吧?不過啊,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遠阪對你很放心。沒有魔術回路的我,能不被其它master察覺,你看,這不是打倒她的絕好機會嗎?還有,你對遠阪的過於信任,我覺得有問題,說不定是她的暗示。”


    慎二的話讓我想起今天相處了一天的遠阪,與我聊天、認真的消除咒刻,還有她真誠的眼神。


    雖然與以前心中認為的遠阪差距很大,但我相信,當時麵前自己的就是最真實善良的遠阪。


    ――是值得我信任的遠阪。


    “我和遠阪遲早會戰鬥的,但現在的她可以信任並且值得信任。”


    “算了,那麽我也暫時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慎二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退回了黑色的rider旁邊。


    “不能助你一臂之力真是抱歉,慎二。”


    “對了,為了表示我的友善,姑且告訴你一件事吧。雖然還不明其身份,但master的其中一人有潛伏在柳洞寺。”


    “柳洞寺!?一成的家嗎?”


    “那個魔女正在大規模的收集著靈魂,雖然這樣,我也不打算自己主動去惹是生非,就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了。下次再見吧,希望我們之間不會開戰。”


    慎二最後打了聲招呼,就與rider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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