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超一邊和方曉晨東扯西扯,一邊組織著語言,能盡量委婉一些就盡量委婉一些,免得方曉晨剛剛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沒到一個小時,就被自己要被安排當兵的消息攪壞了好心情。但是一時半會,這語言可不是不怎麽容易組織,方曉晨卻不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軟硬兼施,非要他說出來不可。直到兩個人相互較著勁,回到了劉欣的住處,程誌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推門進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屋清灶冷,劉欣還沒有回來。


    方曉晨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眉頭皺了起來:“這麽晚了,劉欣怎麽還沒有回來?”


    程誌超看了看外麵黑漆漆的夜幕,也頗覺奇怪:“在我的印象之中,她從來沒有這麽晚回來過,難道店裏的活真忙到這種程度了?”


    方曉晨白了他一眼:“這丫頭可比你戀家多了,就算店裏的活再忙,她也不可能這麽晚還不回來。”掏出電話,撥通了劉欣的電話號碼,幾聲忙音過後,就提示該用戶無法接通。


    程誌超巴不得能一件意外的事將方曉晨的注意力引到他處,急忙一臉關切的問道:“怎麽樣?沒打通?”


    方曉晨搖了搖頭:“沒信號,這死丫頭去哪了?”


    “是沒信號還是關機了?”


    “沒信號,估計是鑽到哪個信號盲區去了,算了,不管她了,說說你吧。”


    “我,我有什麽好說的。”程誌超額頭又有些見汗,吱吱唔唔的說道。


    “剛才在出租車上,我不好意思逼供,現在到家了,你要是再甩什麽小手段,哼……”方曉晨的臉又板了起來。


    事已至此,程誌超知道想躲也躲不掉,隻好悶悶不樂的坐在了沙發上,將程衛國要將自己送走的事簡單和方曉晨說了一下。


    方曉晨聽了之後,半晌不語,過了一會,咬著嘴唇問道:“你是什麽打算?”


    “我能有什麽打算?當然是能不走就盡量不走,不過看起來,老爺子這一次是來真的了,聽說已經和省軍區、軍分區都打好了招呼,今年征兵的時候,預留兩個名額。”


    方曉晨表情嚴肅起來:“他讓留兩個名額,就一定能留?”


    “這不是廢話麽,老爺子是什麽人?那叫大軍區的參謀長,他想在征兵的時候,預留兩個名額,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我估計,我和趙濟勇連兵檢這一關都不用過,直接就得讓老爺子送上車。”


    方曉晨又是半晌沒做聲,在程誌超剛說這件事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在兵檢的時候做手腳。趙濟勇那邊是死是活和她不發生關係,她完全不關心,隻要到時候程誌超兵檢的時候不合格,那就萬事大吉。可是還沒等她把這個主意說出來,程誌超最後一句話就已經將她的嘴封死。


    想到如果真如程誌超所說,那麽兩個人至少要分別兩年,方大小姐也亂了方寸,好一會才急道:“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知道,暫時我還想不出來辦法。”程誌超歎了一口氣,握住了她的手:“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如果我當兵走了,你身邊沒有人,鄭懷柱如果要對你不利的話,你和劉欣兩個應付不過來。”


    方曉晨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幽幽的說:“這你倒用不著擔心,鄭懷柱隻是求財,就算是我爸不和他合作的話,隻要他老人家不涉足省城的勢力,鄭懷柱就沒有對付我和劉欣的理由。更何況,我已經見過家長,也算是你們院裏的人了,鄭懷柱就更不能動我了。”


    “他這個人……”程誌超又是長歎一聲,“我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總之現在覺得他和以前的柱子哥完全就是兩個人,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玩的相當開心,但是最近和他見了幾次麵,壓力一次比一次大。”


    方曉晨微微一笑:“那是因為你的潛意識裏已經有了一個意識,就是不管發生什麽事,終歸是站在我這邊的。從遠近上來說,現在是我們近,鄭懷柱遠,再加上心裏又總提防著他,所以才會有這麽大的壓力。其實你爸這樣安排,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你當了兵,遠走高飛了,這些恩恩怨怨就再也找不到你的頭上,等過幾年再回來,說不定整個世界都變了,到時候,程大少爺在他們眼中,隻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沒有拉攏的必要了。”


    程誌超奇道:“你也這樣覺得?”


    方曉晨苦笑道:“這些日子我就發現你越來越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獅子沾到血一樣,打架打上了癮,還是在老爺子那裏積攢的怨氣爆發,總之這樣下去很危險。”反手握住了程誌超的手,緩緩的說道:“我需要的一個給我一個安定的家的男人,不是動不動就掄拳頭幫我出頭的男人,你明不明白?”


    程誌超心中一動,抬起她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點了點頭。他和方曉晨之間相當的默契,方曉晨話一出口,他就已經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相對於程衛國的考慮,方曉晨考慮的比較簡單,她隻想讓程誌超在部隊裏提高一下個人修養,不要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出去打架。


    方曉晨說完之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眼中泛起了淚光:“明明知道現在最好的出路就是這一條,可是我偏偏還舍得不你,怎麽辦?”


    以往說這種話的時候,她大部分都是半開玩笑半開認真,可是現在卻越說越淒涼,越說心越痛,終於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程誌超被她弄的也是心中一陣酸楚,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柔聲道:“現在的義務兵,隻需要服役兩年,我也不想考軍校,也不想轉士官,最多兩年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又能在一起了,你哭什麽?”


    方曉晨嘟著嘴說道:“說的輕鬆,兩年的時間很短麽?萬一你在部隊幹的好了,人家不讓你回來怎麽辦?”


    程誌超嘿嘿笑道:“這個也好辦,人家不讓我回來,可沒說不讓你過去,到時候你想我想得受不了了,就過去看我。”


    方曉晨眼睛一亮,皺起了小鼻子,氣呼呼的說道:“哼,你很了不起麽?我為什麽會想你想得受不了?你不在身邊,說不定我和劉欣會比現在過得快活呢,到時候天天去泡帥哥,用不了幾天就把你拋到腦後了。”


    程誌超臉色一變:“好好好好,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不是你想我想得受不了,而我想你想得受不了,強烈要求你過去看我行不行?”


    方曉晨這才稍感滿意,哼了一聲,說道:“算你識相。”轉動了一下身子,像條蛇一樣盤在程誌超的懷裏,胸口不住的在他臉上蹭著,說道:“不過你這個家夥腦子也當真是夠快的了,你當兵不可以隨意回家,可是我卻不受約束,可以隨時過去看你。就這麽定了,你去當兵,我不攔你,想我的時候,就給我寫信,好好求求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過去看你了。”


    直到此時,程誌超終於發現了方曉晨的妙處,那就是這個丫頭既刁蠻,又明理,小問題上,可以刁蠻一把,但是遇到大事,向來不拖程誌超的後腿。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吸引男人的,程誌超忍不住撩起她的外衣,將紋胸推了上去,將頭埋在了方曉晨的懷裏。


    方曉晨“啊”的一聲輕呼,雙手將他的頭摟得更緊,胸口嬌嫩之處死命壓了下去,呼吸越來越粗重,身子逐漸變得滾燙。


    朦朧的燈光之下,方曉晨雙目微閉,麵頰赤紅,嬌豔得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一般,隨著程誌超牙齒輕輕的齧咬,身子也微微的顫拌起來,兩隻小手也不再摟著程誌超的脖子,而是垂下來,不安份的在程誌超的後背上遊走著,抓撓著。


    終於,當程誌超的大手伸到了她的裙下之際,小妮子“啊”的一聲長叫,身子劇烈的顫抖了幾下,扭動了幾下身子,嬌喘籲籲的說道:“劉欣……,劉欣……”


    程誌超上下其手,忙得不亦樂乎,喘著粗氣說:“剛才給劉欣打電話,她的電話連信號也沒有,不能這麽快回來。”


    “不行……,萬一看到了……,不行……,進屋去。”


    程誌超也知道劉欣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看到這一幕。他的臉皮再厚,可還沒有厚到能坦然的讓劉欣看到自己的方曉晨如此這般。發狠似的用力在方曉晨的胸口抓了幾下,在她的驚呼聲中,攔腰將她抱起,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臥室,門也沒關,直接將她扔在了床上,接著縱身撲上,近乎於粗暴的扯脫了她的衣服,將身子壓了上去。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短,這種事做過也不止一次兩次,但是每一次都和風細雨,程誌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粗暴過,方曉晨小嘴剛剛張開,還沒等叫出聲來,程誌超已經劇烈的聳動起來,完全不理會身下方曉晨的嬌吟聲,隻是一味的橫衝直撞。


    但是方曉晨卻對這種粗暴的占有極為享受,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拚命的迎合著,直到程誌超喉頭無意識的發出了一陣陣低吼聲,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動作,終於,就在程誌超的一聲怒吼,身子打了幾個冷戰,動作緩了下來之後,這丫頭也渾身崩緊,也隨著程誌超打了幾個冷戰,一陣痛快淋漓的眩暈感過後,整個人仿佛被炸成了碎成,又在空中飄飄蕩蕩的組合在一起。


    臥室裏的燈始終都沒有被打開,黑暗之中,隻聽得兩個人沉重的呼吸聲。良久,隻聽得方曉晨有氣無力的呻吟了一聲,喘息道:“死鬼,你想弄死我啊。”


    程誌超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仰麵躲在她身邊,嗯了一聲之後,再無下文。


    方曉晨翻了一個身,抓過他手放在自己胸口,柔聲道:“滿意了吧?”


    “滿意什麽?”


    “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現在發泄完了,心裏是不是好受了一些了?”


    程誌超長歎一聲,他剛才之所以那麽粗暴,完全是潛意識裏的暴力因素在做怪,尤其是想到用不了幾個月,就要和方曉晨天各一方,至少兩年見不了麵,心裏沒有別的念頭,隻想著在有限的相處時間之內,用一種近乎於粗暴的手段占有這個女人。到得後來,連他自己也幾乎無法控製自己。方曉晨是他的紅顏知己,對他的心理狀態當然摸得一清二楚,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這個手段,讓他把心裏的鬱悶發泄出來。


    隻是她也從來沒有這樣激烈的做過,雲收雨住之後,才發現,這樣做的快感,竟然比以前要劇烈十倍,雖然整個人幾乎軟成了一癱泥,但是身體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


    剛才一番劇烈運動,大小姐身上香汗淋漓,吃力的撐起身子,想要去洗個澡。隻是體力消耗實在太大,剛剛撐起半個身位,胳膊一軟,又倒在了床上,歎息了一聲之後,隻好放棄,抓過毛巾被,在身上隨意擦了兩下,含含糊糊的說道:“不行了,又累又困,起不來了,我先睡一會。”


    程誌超被她的話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現在才八點多鍾,你就要睡覺?睡醒了一覺之後,後半夜還能睡得著麽?”


    方曉晨看起來是真困了,閉上了眼睛,翻過身子,將後背留給了程誌超,免得這家夥得便宜賣乖,兩隻手在自己身上作惡,輕聲說道:“死鬼,你還知道現在才八點多啊?剛才那啥的時候,你怎麽不想這些?”


    “是你先勾引我的好不好?”


    “那不叫勾引好不好?”


    “那你說剛才你不是勾引,是什麽?”


    方曉晨哼了一聲:“懶得理你,我睡了,我警告你,不許碰我啊。”


    程誌超哈哈一笑,現在他正處於“疲勞期”,就算是想要碰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過多久,耳畔傳來了方曉晨均勻的呼吸聲,竟然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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