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他想要幹什麽?放開我,別拉著我,我要和他決一死戰。”化身紅眼小怪獸的方曉晨拚命扭動著身體,想要去找吳東浩決鬥,劉欣則死抓著她不放,兩個美女在屋裏角起了力。最後的結果是方曉晨jing疲力盡,躺在床上呼呼喘著粗氣,劉欣也腰酸腿軟,癱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很不雅觀的四仰八叉的搬運周天調息。


    “看看情況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回濱海呆些00100/


    i子去。”良久,稍微恢複了力氣的劉欣緩緩的說道。


    “笑話,這店是咱們兩個一起開的,你走了留下我算什麽事?再者說,堂堂劉大小姐硬是讓一個雛給嚇得跑路回濱海,你能做出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方曉晨的眼中閃著賊光,大有劉欣再說一句,就能滿血滿狀態複活之勢。


    劉欣苦笑道:“那你說怎麽辦?”


    “總之不能回濱海。”


    “不回濱海,留在省城,肯定就不能避免和吳東浩碰頭,現在我對這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幹掉他!”方曉晨眼中殺氣暴漲。


    “我的方大小姐,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你老爸正在省城和人家勾心鬥角,你能不能讓他省點心?”劉欣一臉無奈。


    “要不,咱們兩個出去轉一轉,過個個把月再回來。吳東浩找不到你,就沒有辦法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反正店裏也沒有什麽事了。咱們兩個出去玩上幾天也沒有什麽關係。不過,咱們去哪裏玩?”


    “去找程誌超,一走好幾個月,除了寫信就是寫信,連個電話也不往回打,咱們找他算帳去。”


    劉欣身子一顫,心髒馬上狂跳個不停,兩耳也隱隱傳來尖銳的耳鳴聲,就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去……去找程誌超?”


    “對,找程誌超。這個死鬼,這麽長時間也不往回打個電話,我得去看看是不是讓哪隻狐狸jing給迷住了。”方曉晨是個敢想敢做的人,打定主意之後。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地就要找換洗衣服。


    劉欣的心髒還沒有平複過來,呆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怔怔的看著方曉晨在那裏翻箱倒櫃,不一會,床上地上就堆滿了她翻出來的衣物用具,然後又忙三火四的找裝具。


    “喂,你不會這麽著急吧?”劉欣鎮定了一些,看到方曉晨著急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知道你相思成災。恨不得一會就能到程誌超那裏,可也不能急成這樣啊。怎麽著也得明天回到店裏交待一下,再找個明白人問問程誌超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才行,要不然咱們就算是找上一個月,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他。”


    “先把東西收拾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落什麽東西。你當我沒出過門麽,這還用得著你說,明天你陪我上街,再給那個死鬼買點東西帶過去……”說到這裏,方曉晨的身子突然一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劉欣哈哈一笑:“怎麽這麽不小心,腳底下沒絆著東西,還摔了一個屁墩,喂,你怎麽了?沒事吧?”


    她剛取笑了兩句。但隨即發現有點不對勁。方曉晨摔倒之後,手抓著衣櫃門想要站起來。可是使了幾次勁,不但沒有站起來,連坐都坐不住了,一頭栽在衣櫃裏,隻剩下下半身還露在外麵。


    劉欣大吃一驚,急忙搶過去扶起了她,一看她的樣子,頓時嚇了一大跳,隻見方曉晨原本就顯得有些蒼白的臉現在簡直白得嚇人,就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sè。兩個鼻孔裏汩汩的向往外淌著鮮血,胸口和衣櫃裏沒被掏出來的衣服已被漫紅了一大片。


    劉欣嚇得幾乎哭了出來,伸手在方曉晨的臉上拍了兩下,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但是方曉晨雙眼緊閉,已然人事不知,隻有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兩隻小手冰冷無比。要不是尚存微弱的呼吸,劉欣幾乎認為人已經死了。


    劉欣自小就和方曉晨一起在方越元和孫定琛身邊混,早已見慣了生死,可以前看到的都是外人,起碼沒有看過自己的至親這樣過,隻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想要替方曉晨止血,但方曉晨的鼻血卻怎麽止也止不住,最後弄得就連劉欣的手上、身上都是血,方曉晨的鼻孔裏卻還在淌著血。


    這下劉欣徹底的沒了主意,抱著方曉晨的身子急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過了好一會,才想起打電話求援。雖然知道方越元也在省城,可平時她和方曉晨都很少聯係他。現在方曉晨成了這個樣子,劉欣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方越元。


    電話是撥過去了,但卻是正在通話中。劉欣也不管這些,隻是一遍一遍的撥打著方越元的電話。這一撥就是十來分鍾,等方越元那邊講完了電話之後,劉欣才算是撥通他的電話。當方越元按下了接聽鍵之後,聽到劉欣的哭聲之後,心裏一緊,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安慰了幾句之後詢問情況。


    撥通了方越元的電話,劉欣渾身的力氣也像被抽走了一般,癱在地上哭著將方曉晨突發急病的消息告訴了方越元。方越元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手一鬆,電話差點沒掉地上,隻喊了一句:“你在家裏等我,我馬上就到。”然後就收了線。


    方越元收了線之後,劉欣身上僅存的一點力氣也用得jing光,將電話扔在地上,抱著方曉晨坐在那裏,不住的拍著方曉晨的臉,和她說著話,希望能將她喚醒過來。不過一切顯然都是徒勞的,方曉晨的鼻血終於慢慢的止住,人卻還沒有醒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之間聽到有人大聲的砸門。愣了將近二十秒鍾,劉欣才反應過來肯定是方越元到了,連忙起身,拖鞋也沒穿,光著腳跑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方越元,除了他之外,還有鄭懷柱和魏煥東。她剛一打開門,方越元就衝了進來,抓著劉欣的手連聲問道:“曉晨在哪?她怎麽樣?”


    劉欣木木的伸出手指向方曉晨的臥室指了一下:“在屋裏,人還沒醒。”


    話音剛落。人影一閃,方越元已經躥到了方曉晨的臥室。劉欣也想要跟過去,卻被魏煥東拉住了,小聲問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曉晨怎麽會暈過去了?”


    劉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我們還說得好好的,要找個時間去看看程誌超,她就起來找衣服,找著找著就這樣了。”


    “在這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劉欣看了看鄭懷柱,說道:“前些


    i子那個吳東浩今天又露麵了,曉晨聽了之後,很激動,說要去收拾他。我拚了命才拉住她,然後就這樣了。”


    吳東浩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鄭懷柱辦的,方越元和魏煥東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竟然能讓方曉晨如此激動,魏煥東微感訝然。還沒等仔細再問一下此人是什麽來頭,那邊方越元已經抱著方曉晨從臥室裏跑了出來。


    魏煥東急忙迎了上去,看到方曉晨雙目緊閉,麵如金紙,隻有呼氣沒有進氣的樣子,這位省城老一代混子中的佼佼者也額頭見汗:“怎麽會這麽嚴重?快,快送醫院。”


    鄭懷柱急聲喊道:“陸軍總院。陸軍總院,快,有熟人。”


    短短一句話包含著極豐富的信息,方越元本想就近找一家醫院,轉念一想陸軍總院是部隊醫院。一般情況下,部隊醫院的醫療水平和其他大部分的醫院相比要好得多。而且鄭懷柱出身司令部。在醫院裏有幾個熟人不足為奇。在熟人的關照下,在治療方麵更能好說一些。當下點了點頭,抱著方曉晨風風火火的就出了門。


    鄭懷柱回頭看了劉欣一眼,說道:“馬上給單阿姨打電話。”一句話說完,就跟著方越元出了門。劉欣這才想起給單葦清打電話。其實遇到這種突發事件,劉欣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如果病的不是方曉晨而是別人的話,在打不通方越元電話的情況下,劉欣馬上就會轉移目標,改打其他人的電話。


    經過鄭懷柱的提醒,劉欣馬上又返回了方曉晨的臥室撿起電話,給單葦清打了一個電話,報告了一下情況。單葦清剛剛下班做好了晚飯,正打算吃飯,一聽方曉晨出了事,老太太驚得筷子當場掉到了地上,飯也不顧上吃,急忙穿上了衣服出了屋,一路上邊走邊往醫院打電話,交待今天晚上的值班醫生,務必盡全力搶救方曉晨。


    再三叮囑之後,馬上又聯係老江,讓他到車隊找一輛車,陪同她一起去醫院。


    由於事先有了單葦清的交待,方曉晨的人還沒到,醫院那邊就已經做好了接收病人的準備,擔架已經推到了門口,就等著人來。當方越元的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方越元抱著方曉晨剛剛下車,那邊馬上就將方曉晨放到了擔架上,推著就走。值班醫生結合方曉晨的情況,在旁邊不停的下著指令,半分鍾之後,方曉晨臉上已經扣上了氧氣麵罩,手上也紮上了點滴,部隊醫院雷厲風行的作風體現無疑。


    單葦清和老江剛剛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方曉晨就已經被送去做檢查。本來檢查這一套都是家人領著病人去做,如果碰到方曉晨這種重症病人,抬擔架這種活都得是家人。但現在原本應該方越元等人幹的活卻全都被醫院裏的人給包了,他這位親生父親反而閑了下來,隻是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麵,看著被人推來推去的檢查,一點勁也使不上。


    魏煥東和鄭懷柱陪在他身邊,不住的寬慰著他。但說來說來,也無非就是那麽幾句話,起不了什麽作用。魏煥東歎了一口氣,相同的話說過幾遍之後,也就不再勸他寬心,皺著眉頭將劉欣拉到了一邊。詢問吳東浩的來曆。


    劉欣見他眼中jing光閃shè。情知不妙,吱唔了幾句,想要將話題岔到一邊去。可魏煥東是何許人也,自然不會由著她岔開話題,瞪著一雙牛眼隻是追問吳東浩的來曆。劉欣實在抗不住,隻好向鄭懷柱求援。


    但是吳東浩在鄭懷柱心中,根本就是一隻螞蟻,他的死活,鄭懷柱壓根就不放在心上。聽到魏煥東一個勁的追問,再看到劉欣左躲右閃的狼狽樣。沉著臉說道:“那小子狗屁不是的一個東西,不知道中了邪,看中了劉大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前些


    i子我找人給了他點顏sè。本以為他會放聰明一些,就此收手。沒想到這人不識抬舉,竟敢再度糾纏劉大小姐。”


    “他家住哪?”魏煥東冷冷的問道。


    此言一出,劉欣就知道魏煥東已經動了真火。像他這種人,做事隻憑自己的感覺,從來不問是非。很顯然,在魏煥東的心中,已經將方曉晨這件事算到了吳東浩的頭上。她知道自己和方曉晨在魏煥東心目中的位置簡直比眼珠子還要重要,更知道魏煥東是什麽脾氣,如果吳東浩真讓魏煥東逮住了。恐怕又會是一起血案。


    她很心裏很清楚,方曉晨這次患病,吳東浩雖然是個引子,但是和他卻沒有絕對的關係。況且吳東浩在她心裏,也是一個可憐之人,此人唯一的錯處,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並無取死之道。要真是因為這件事而有個三長兩短,絕非劉欣所願。所以劉欣聽到魏煥東詢問吳東浩的下落,馬上搖頭說道:“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他纏你纏了這麽長時間。你會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裏?”


    “幹爹,我真不知道。一向都是他來店裏找我,我又不喜歡,根本就沒有那份閑功夫打聽他家住哪裏。”


    “這倒也是實情,如果換了我。我也不會打聽他家住在哪裏。”在劉欣和方曉晨麵前,魏煥東還是相當講理的。“那你有沒有他的電話?有的話告訴我。我給他打個電話,約出來見見麵。”


    “這個……”劉欣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說:“幹爹,我覺得這件事和他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眼下最要緊的是將曉晨的病治好,以後的事情,咱們以後再慢慢說好不好?”


    “不好!”魏煥東的眼珠子刹那之間變得血紅,麵目也變得異常的猙獰,“這個王八蛋害得曉晨這個樣子,老子要是放過他,以後還怎麽在省城混。乖女兒,別怕,幹爹做事有分寸,你把他電話給我,我找他聊聊,順便看看他是什麽樣的人。”


    “我不,您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敢把他電話給你。”劉欣身子一扭,將頭轉到了一邊。


    “你……”魏煥東沒想到她竟然拒絕把吳東浩的電話號碼交出來,怒火上衝,下意識的揚起了巴掌。可是當看到劉欣粉雕玉琢的臉蛋時猛然jing醒,眼前這人可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自己最最心疼的寶貝女兒,這一巴掌無論如何也扇不下去,隻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氣死我了,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魏煥東揚起巴掌的時候,劉欣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身子。可隻看見魏煥東歎了一口氣,這一巴掌並沒有扇下來,心裏稍定,知道魏煥東始終還是疼愛自己,舍不得對自己動一根手指頭。也跟著歎息一聲,幽幽的說:“其實曉晨自小身子就弱,以前還好一些,最近這段時間,生活又很沒有規律,總是頭暈,我勸她來醫院檢查一下,她總是找借口不來,這回終於找上門來了。”


    魏煥東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從兜裏掏出煙,剛想點一枝,又想起這裏是醫院,禁止吸煙,隻好將煙又收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曉晨的身子弱我知道,但這不是我眼下最關心的問題。我現在隻想知道那個吳東浩的來曆,把曉晨害成這樣,他死有餘辜。”


    劉欣馬上閉上了嘴巴,再也不發一言。


    現在她腦子也很亂,明知道吳東浩此次凶多吉少,可就是想不出一丁點的辦法勸說魏煥東打消找他晦氣的主意,心裏麵相當的糾結。既怕魏煥東因為把吳東浩做了而晚節不保,又怕吳東浩這個局外人因為方曉晨的事而受牽連,讓她感到內疚,此時的她,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但她想休息,卻偏偏不能願,她不說話,鄭懷柱卻開了口問魏煥東:“魏老真打算將那個小子找出來?”


    “廢話。”


    “我倒有一個辦法,保準能找到那小子。”


    魏煥東心裏一喜,抓住了鄭懷柱的胳膊:“就知道你小子心眼兒多,肯定比我有辦法。快說,怎麽才能將那小子找出來?”


    鄭懷柱下巴向劉欣揚了一下:“那小子既然對劉大小姐心存不軌,當然不會輕易罷手。隻要派幾個認識他的人在劉大小姐的店裏蹲著,早晚能把他逮著。”


    魏煥東雙掌一拍:“媽的,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事以前是你辦的,你手下肯定有認識他的人,馬上派出去候著他。隻要那小子一露麵,立刻給我捉過來。”


    “幹爹……”劉欣剛想阻止,就見魏煥東大手一揮:“乖女兒,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把曉晨陪好了,其他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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