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7


    “靈藥宮乃是次州南十六國第一門派,尋常修士若是能寄佑於靈藥宮也是大機緣!”雲沐陽緩緩道。


    “道友所言極是,似我們靈藥宮這等大門派自然不是尋常人便可進來的。”穆懷山心中更是自豪,“尋常散修既無上等功法、上佳丹藥修行,又無長者前輩高人領路、靈氣豐沛之洞府修行,但凡在修道路上往前一步都是千險萬難。”


    雲沐陽淡淡一笑,不意在此事上多談,出言道,“穆道友離山數日,難道門中無有規定外出時限?”


    “道友說笑了,哪能沒有這類宮規?”穆懷山忽喜忽悲,轉而臉色微變,“此次回宮後便要向門中明嚴院執事報備、領罰,之後三月都不得下山了!”


    “隻不過遲歸了幾日便要領罰?況且你又是受了傷,並非不願回去,而是不能回去,這也太不近人情了。”齊芳自幼便被祖父慣著,聽後心中不以為是,出言道。


    “嗬嗬,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靈藥宮中人人外出又人人遲歸幾日,靈藥宮還不亂了?”穆懷山心中微微不喜,隻是礙於情麵不能直言反駁。


    雲沐陽見得穆懷山不喜,心中也知方才齊芳之言確實孟浪,一門一派之事又豈能容外人指點評說?當下笑道,“靈藥宮傳承數千年自然門規森嚴、上下齊心,否則又怎麽能在次州南十六國獨領風騷數千年?但凡次州南十六國修士無不對靈藥宮欽慕讚歎不已。”


    穆懷山聽後心中不快去了大半,臉上笑意漸濃,齊芳也知方才言語不當,不由麵上微燙,又拉不下臉來,隻心中暗道,日後需得改改脾氣,仙道奇險難行,不可再如俗世般恣意言談。


    三人又是交談一番,見得入夜,各自吃了些鬆子幹糧,飲了些泉水,方各自入定修行。


    “穆道友傷勢頗重,到了坊市後獨自一人回宮果真無礙?”雲沐陽問道。


    “哈哈,有勞雲道友關心,稍後與兩位道友同行回坊市,待回得坊市後我便可向靈藥宮中求助,租下一隻靈鶴,直飛宮中山門,自是無礙!”穆懷山爽朗一笑,昨日幾人交談也算盡興,眼前姐弟二人雖是年少,卻不敢輕視,心中對這姐弟二人也是欽佩的緊。


    “如此我姐弟二人也是放心了。”


    一行三人,兩人傷勢較重,單是回到坊市便用了數日功夫。


    “雲道友、齊道友,在下就此別過,數月後待兩位入得靈藥宮,穆某必定掃榻相迎。”穆懷山麵帶喜意,稽首一禮。


    “承道友吉言!”雲沐陽二人還了一禮。


    穆懷山臉上一笑,轉身便進了靈藥堂。雲沐陽二人相視而笑,並肩回了原先小院。雲沐陽二人剛一回到小院,便見一張留音符籙,原來是屋主又加了租子,雲沐陽看後不由一皺眉,不久之後便是靈藥宮開山門之日,近來這坊市人數倍增,尋常靈藥靈材法器符籙價格都是翻了一倍。


    二人前去交割了靈石,便入了院中,一入院中齊芳便拉著雲沐陽到了小廳,關了廳門,讓雲沐陽布下隱匿陣法。


    “齊姐姐,究竟是何事?”雲沐陽疑惑道。


    “自然是有事啦!”齊芳大仇得報心中暢快,又兼之日日與心中之人相處,少女心性已然回轉,言語之間半帶嬌俏,半帶羞澀。齊芳口中說著便從袖中取出幾個袖囊,以及一張金紙。


    雲沐陽看著眼前之物也知袖囊乃是薛磐李繼之物,那張金紙應該不凡。雲沐陽看著齊芳坐在地上,臉上喜意不減,將袖囊之中物件一一取出,丹藥靈石靈草法器符籙一樣不少,雖是不多,但若折換成靈石也有千餘。


    “雲弟,你看這是什麽種子?”齊芳舉起七八顆花生仁大小的黑色種子,笑著問道。


    雲沐陽接過黑色種子,少少看了幾眼,笑道,“這種子也算珍貴,名為墨花地丁,尋常煉氣期丹藥幾乎都得用到。這靈草十年便能長成,尋常修士都會種上一些!”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我可等不起!”齊芳聽著不由一哂,將那七八顆種子包好扔給雲沐陽。雲沐陽笑了笑接著收了起來。


    齊芳將一幹事物一一數過,本就心情大好,這回更是樂不可支,抬起頭來喜滋滋道,“雲弟,這些丹藥我便收起來了。”齊芳說著又拋了兩件法器出來。


    “齊姐姐收著便是,我現在修行也用不到。不過我也得與姐姐說幾句,修行雖是逆天而行,損萬物而補己身之不足,但若是一味借助丹藥外物,於己身而言終究是不好。”


    “我自省得!”齊芳聽著雲沐陽之語,頓覺心中甜蜜無比,字字句句都覺貼心,胸中小鹿亂撞,半是羞赧半是甜蜜,心道,“我若是不借助丹藥提升修為,日後若是成了你的負累那當如何?”


    “雲弟,你說這究竟是何物?”齊芳臉上發燙,取出一張金紙,扯開話題。那張金紙毫不起眼,其上卻有無數古怪符文。


    雲沐陽接過金紙,神識一掃,隻覺頭暈不已,隻好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眉頭一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是何物!這金紙上麵符文著實古怪,方才我不過用神識掃了一遍,便覺頭暈。”


    齊芳方才眼見雲沐陽似有不適,頓時心焦,眉眼之中盡是關切,正欲發問,又見雲沐陽恢複這才止了口。


    雲沐陽說完後,將金紙遞給齊芳,頓了頓又道,“我看這必定是一件難得的寶物,齊姐姐還是將它好好收起,說不定便是你的大機緣!”


    “哦!”齊芳聽得不由美目流轉,麵帶喜意,其後微微沉吟道,“雲弟,這金紙雖然是我撿回來的,但是若無雲弟相助,我已身死道消,化成灰飛,況且你曆盡千辛助我報得大仇,我理應報答,這金紙便送給你!”齊芳說著不由臉上發燙。


    “姐姐說的哪裏話,既然是姐弟做這些事也是應當,何須致謝?”雲沐陽說著不由麵色一凜。


    齊芳見著雲沐陽真心拒絕,不由心下微酸,當下執拗,道,“既是姐弟,我送你的你便不能收著?那日舒道友也曾送你玉簡陣法,你也不曾拒絕過,為何單單拒絕我的?你既不要,我將它扔了便是。”說著已是淚光盈盈,將那金紙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這…”雲沐陽一時語塞,有見著齊芳好似真個生氣,隻好道了一聲,“齊姐姐莫氣,我並無那個意思,隻是覺得這金紙乃是姐姐所得,況且極有可能關係著姐姐未來的機緣,故而方才說話不中聽,一時語氣不慎,還望姐姐原諒。”


    齊芳見著雲沐陽語氣誠懇,心中不由暗惱,責怪自家太過小女子氣,取了手絹抹幹眼淚,低眉輕聲道,“方才是我過分了!”


    雲沐陽見著齊芳似乎消了氣,擠出一絲笑容,道,“那我便幫姐姐收著,什麽時候姐姐想要了盡管取回。”說著跨步出了小廳,將那揉成一團的金紙拾了回來。


    齊芳這時心中方是好受一些,忽又想起雲沐陽身上有傷,需得好好靜養,心中又是懊悔不該耍小性子,開口道,“雲弟,你身上有傷,好好靜養才是。”


    雲沐陽微帶笑意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便先去歇著了。”說完便笑著進了屋中,輕輕將門關了。齊芳見著雲沐陽關上小門,心中又覺難受,望著關了門的屋子征然,片刻才回過神來,一副泫然欲泣模樣,轉過身,心中空落落的,連腳下步子也是漫不經心,進了房中,又不由回頭看那關了門的小屋,目光之中似有哀怨,良久方才關上房門。


    雲沐陽進了房中,盤膝坐下,心道,“女兒家的心事真是難懂!”他如是想著,又定了定心神,便運起玄功修行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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