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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平武目泛冷光,舉足一踏,身形騰挪之間已是到了甲三地火爐。頓有呼呼火浪翻滾撲來,他舉袖一揚,撥開煙火,卻見重火飛焰,一層寶光散來,他立時認出,此是雲沭陽所布禁陣,他稍稍一想,自家乃是門中長輩,若要取用地火爐,憑他晚輩也當讓出來,當即取了一枚銀鈴,往裏一拋,運轉法力,喝道,“雲師侄,老道欲用地火爐,你且讓來。”話音未落,便足下一踏,青煙滾滾,倏爾便就入了陣中。


    雲沐陽坐定火爐上空,足下赤金雲嵐飛旋輕動,但將熱浪都是阻開。此次洗燒劍丸不比尋常,需得將地火爐中地火引到極至,方能洗煉。他初入此中,還未能將地火完全引出,故而需先燒一樁寶物,以作試探。飛靈奪命針本是一樁異寶,飛渡無影無形,然則卻過於陰寒,尋黨修士禦使不得,他也是有意將此針贈於鍾思陽,遂而將她帶來,便是重燒此針時,滴入精血洗煉,如此方能做到運使由心。而且洗煉飛靈奪命針不需地火有極強威力,隻需加入幾樁寶材洗去陰寒即可。


    他將飛靈針取出,見其牛毛似也,通體透明如晶,內心一點血光若線蟲,若隱若現,看著很是滲人。


    “阿兄,此寶忒也滲人!”鍾思陽見得此針,不由心頭一寒,身子往後一縮。


    “四妹,待我將其內中陰寒煉去,你便不會如此說了。”雲沭陽溫聲一笑,“《禦靈求真書》功法多是倚仗靈獸之力,若是靈獸一去,便就危矣,此番也是與你多一樁護命之寶,況且古來便有男子煉劍,女仙煉針之說,你若使此物也是相宜。”他說著,手中飛出幾樁靈材,靈光飛閃之間,那飛靈針也是落入地火爐中。


    鍾思陽聞言也是歡喜,正欲說話,忽聞得離平武之聲不由惱道,“阿兄此人倚老賣老,怎可如此?”


    雲沐陽劍眉一挑,雖也不愉,離平武乃是尊長,此舉卻是不妥,不過既是尊長也當禮讓,他當即道,“四妹,離真人既是尊長,理當讓他,隻是此寶離不得人,你且與離真人道一聲歉意,待明日辰時便將地火爐讓出。”


    “阿兄!”鍾思陽一扁嘴,極是不滿,便是尊長也有先來後到之說,如若如此下去那阿兄不是不用煉寶,可是又見自家兄長心意已定,也不好多說,當下便有一朵嵐雲將其托住,往外一送。


    頃刻之間,穿過重重煙靄火焰,不多時便見一清痩道人麵色冷峻抬首仰望陣中,她立時認出此人,當即斂祍一禮,清聲道,“晚輩見過離真人,家兄正……”


    “哪來的賤婢,竟在此間聒噪。”離平武寒眉一挑,便有一道青光疾射出去。


    鍾思陽登時驚慌,駭然失色,未料到離平武不顧身份驟然對她出手,當下便要出聲呼救,卻見身周竟有十數道夭矯劍光跳了出來,帶起虹光萬千,電光閃耀之間便將青光打散,旋即劍光一卷將她往地火爐內帶去。


    “離真人,小道認你是長輩,你卻不顧身份門對舍妹下殺手,此事貧道記下,還請離真人,速速退開,如若不然,休怪貧道不念同門之誼。”雲沐陽心頭驟怒,讓出地火爐倒也無妨,隻是離平武如此卻是觸及底線,這便一步也讓不得。


    “哼,憑你也出狂言?”離平武冷笑幾聲,足下雲光轉動,便往裏闖去。


    “阿兄。”鍾思陽驚魂未定,身子一顫,幾要癱軟,少時才是鎮定下來。


    “四妹,此賬為兄記下,定要討個公道來!”雲沐陽振聲一喝,廣袖一擺,乾陽天火燈芯倏爾飛出,並著三十二道恢宏劍光懸立四方,又有一點清光自他袖中跳出,須臾陣圖擺下。


    離平武足踩青光,穿雲破嵐,他手中那物卻是等不得許久,哪還願意論理。片刻之間便去了百數丈開外,眼見地火爐近在眼前,忽見蒙蒙白光霧氣飛蕩,便將眉頭一挑,冷哧道,“四時六禦陣圖?若是樂清平來使倒也能阻我,憑你卻是不行。”他說著,身周青光團繞,刹那間一根青木大柱便在陣中攀升,幾乎要將陣圖撐破。


    雲沭陽冷哂道,“你道我這陣圖是何物,憑你手段,卻是進不得此間。”此處乃是地火爐,蘊有地火烈焰,借地脈之勢,最是洶湧,況有乾陽天火燈芯這等至寶鎮壓陣圖,威能又平添五分,以離平武修為怎麽能對抗?


    他指尖掐了幾道法訣,陣圖光茫愈盛,將熊熊烈火也是裹挾入內,愈添威勢。


    離平武立在陣中,任他施法,對青木柱也是不能突破陣圖,他不由訝然,這陣圖明明未曾祭煉完整,他稍一想便知雲沐陽借地脈之力布下陣圖,不能輕易打破。忽的,百數道火焰撲來,少時聚成火蛟數條,便向其撲去。他幹笑一聲,取了一根碧竹,往頭頂一祭便發出重重寶光,便將火蛟阻擋住。


    今日是定要將那物煉成,事關成道,無可商量餘地!他當即祭出一隻青龍盤臥,寶光生霞的遁樁出來,此寶名作青龍遁木樁,祭有寶禁八道,能發青木雷光,還能借其遁逃,此刻他便是要以力破之。他口一念訣,寶光聚氣化作青龍,騰空而起,四爪飛抓,頓有雷霆閃電,霹靂金光,四周岩壁也是一晃威勢難言!


    雲沐陽見雷光閃電,眉頭一挑,便要施展五氣銷龍手隔絕靈機。忽的外間傳來一聲譏笑,“離平武倒是活回去了,小輩麵前輸了陣仗,也不知羞愧。”


    離平武聞得此聲,當即知曉此人便是薑璋師叔祖,不由鼻頭一聳,羞愧難言,當即便裏了青光急往外而去。


    雲沭陽眉頭舒展,他倒是不懼離平武,單耗法力也可將其耗死,不過卻不能下狠手,否則落個欺師滅祖罪名,靈藥宮中便無他立錐之地。如今被人驚走,也合他意,若要尋離平武麻煩,也不是非要今日。


    他聽得那人聲音,也知其人輩分極高,當即施施然行到陣外,恭敬施了一禮,朗聲道,“小道雲沭陽,多謝祖師相護,鬥膽請祖師現法駕,可讓小道瞻仰祖師風采。”


    “老道將死之人,不見也罷。”那人笑了一笑,旋即便沒了聲音。


    雲沐陽聞言,恭敬施了一禮,便就退回地火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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