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尊神靈皆是被他法力震散,不過他知未能將四尊神靈本源殺滅,.他環目一掃,天中五行之力傾壓下來,引動金木水火土,此法名作五方五行令,引動五行神氣各有玄妙。


    他再將法力一震,身上一股磅礴氣機往四周湧去,立刻就與那五行神氣撞在一處,發出隆隆大響,彩光華氣亂射。隨他氣機躍動,那些五行神氣皆被阻擋在外,難以寸進。他再是心念一動,就將一縷神意散發出去。這神意便是神靈所有,隻要出現修得神道法術之人都會有所感應。


    到得此時他麵容上露出笑意,已是將實力展示於對方,接下來就看崆峒派如何應對了。


    俄頃五氣神光陡然散開,聽得陣陣天鼓響動,隆隆如雷,忽而三聲高響再是一頓發出有些沉悶的鼓聲,而後又是高亢,氣勢越發雄渾。雲沐陽靜心品味片刻,目光一亮,即見一個年輕修士身著錦袍,腳踏雲靴,目中神彩飛揚。


    “不知哪一位道友蒞臨三仙島?”田(和諧)鳳山領著數十力士乘一艘雲筏二來,雲筏上力士擊鼓,震響不絕,又有數十位婀娜仙姬翩躚起舞,水袖雲動,飄忽往來,鮮花也是隨舞紛飛如雨。


    “貧道自九州而來,承道宗一脈。”雲沐陽稽首一禮,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麵小旗,舉手一送,那麵小旗即是飛入對方手,道,“田道友莫非認不得我了?此物還請交給田嶴田真人,田真人自會明白。”


    田(和諧)鳳山神容一緊,這時才是仔細打量對方,少時就麵現驚訝之色,道,“道長是雲沐陽?”他說完之後就覺十分不可思議,當年他與此人相遇之時,其不過是金丹一重歸元化丹境界,而自己已是修行了數百載,直至十數載之前成就元嬰。


    雲沐陽微一點首,再是一禮,道,“正是貧道。”


    後者眉頭輕輕一皺,對方竟然已經是度過九天罡風之劫,如斯天資卻是聞所未聞。少時他也是露出笑意,將手中的小旗微微抓緊,感受其中傳來的神妙氣息,隨後即是將小旗躬身還了與他,正色道,“雲道長有禮,田某奉掌門真人之令,前來恭迎道長,道長請。”


    雲沐陽把袖一籠那小旗便就無了影蹤,而後他便灑然上了雲筏。田(和諧)鳳山輕一點首,那邊力士擊鼓,仙姬舞樂,帶起千縷霓虹霞雲。不多時到了三仙殿,下了雲筏,見得一如玉雲階寬有百丈,每隔一階便有一位半裸雄壯力士懷抱大鼓。


    一行人隻要行過那力士所站雲階立時就有一陣鼓聲雷動。行得約有一刻,入得大殿即見三位元嬰修士站起身來,紛紛施禮道,“原來雲道長,有禮了。”


    中年男子名作田嶴即是崆峒派掌門,其把手一擺,指著那一位女修言道,“此是我門中田長老。”


    “雲道長,奴家田隱娘有禮了。”那女修打量雲沐陽一眼,便就微微垂首,萬福一禮清脆道。


    雲沐陽還禮道,“田真人有禮。”


    田嶴笑了一笑再是一指那麵有短須的年輕人道,“此是我門中田崇樂田長老。”


    被點了名字的田崇樂眉角微微上抬,二人就是見禮一番。其後四人請得雲沐陽入座。田嶴真人將門眾揮退,這時就是凝神望向雲沐陽,肅然道,“如是我未曾猜錯,道長今日來此便是為了那結盟之事。此事昔年洞真派彌真人倒是曾提過。”


    他雖是如此說,不過當日洞真派隻有彌梵子一人苦苦支撐,實力與崆峒派不可相提並論,他也就是未曾理會,甚至覺得極為可笑。他們乃是上古天人後裔,生來就有神通真法,即便結盟也應當尋以實力相當門派。不過今日雲沐陽上得門來,他卻是不得不重新審視。


    “既然彌掌教曾與田真人商議過此事,貧道也就開門見山。貴派乃是天人後裔,神通自生,隻是可得長長久久?”雲沐陽也是雙眉揚起,鄭重道,“自萬載之前殺劫降臨,神道殞滅,百家分崩,今日便是神人又還能有幾分神通?”


    “貧道區區,願重開神道,還天宇清靖。”他語聲聽來隻是有些微上揚,似乎對對方答案並不十分在意。無論對方願意與否,重開神道都是他宏願。他從紅塵曆練而來,深知眾生之苦,非是他悲天憫人,有舍身成神之願。隻是心有所感,魂魄無所依存,眾生茹苦,既是早已生執念,便成宏願,那便無有後退之理,否則道行也不能圓滿。


    “道長意欲封神?”不單單是田嶴麵色奇怪,便是另外三人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少頃田嶴道,“雲道長乃是仙家道門,吾等雖是神人後裔,然而已是不同當年,道長既有宏願那便請自便,吾等不擾即是。”


    自古就有道不同不相為謀之言,對方與神道非是一路人,如是神道重開,天下靈山福地便不會在修道人手中,如此將劍柄授予他人之事其等怎會甘心去做?即便對方握有神道寶器他也不敢應下,生恐其中藏有陷阱。


    雲沐陽哈哈一笑,卻是聽出了對方隱憂,也是聽出對方有重開神道之心,但卻力孤勢單,頗為無奈。他也不多說,隻是看向四人。


    殿中一時寂寂,約有半刻,田隱娘美眸輕眨,略帶笑意道,“雲道長如是我等不應,道長將要如何?”


    雲沐陽聞得此言,緩緩站起身來,眸中一股殺意透出,瞬息間一座大殿皆是被這寒涼殺意充塞,殿上法器擺設皆是哀鳴不止,旋而紛紛炸裂開來,隻聽他道,“島中有靈眾生一個不留。”


    田嶴不禁吸了一口涼氣,田崇樂卻是拍案而起暴怒道,“雲道長哪裏來的氣魄,竟是膽敢要我舉派性命填堵私心?”


    雲沐陽卻是恍若未聞,自顧坐回座上。


    田崇樂就是忍不住,意欲與他鬥上一場。田嶴一把喝住,道,“雲道長,我崆峒派本是上古山神後裔,如是田某不曾看錯,你先前所與


    令旗乃是玄水神道法器,與我等不合,便是應了道長,吾等法力也是無根之源。如是道長能尋來我山神法印,吾等便隨道長同往九州,任道長調遣。”


    雲沐陽不由微微一哂,此等言語不足信,隻要受得神道敕符無論是神道哪一脈後裔法力都會激增,神通也會大有變化。此分明是對方還不信任自己,如是自己不肯答應此事那便不是對方過錯,自己也無出手借口。但是他要動手又豈會找什麽理由。


    “可,貧道應下此事。”他目光凝視對方,笑言道,“田真人如此說想必知曉那山神法印下落了。”


    “你便不怕吾等將你送出三仙島就將此事告知昆侖道宮?”田隱娘咦了一聲,未曾料到對方竟然如此爽快,以至於有些失態。


    “早晚要與昆侖做過一場,何懼這些魍魎詭計?”雲沐陽斜看她一眼,笑言道。


    “是奴家失言了。”田隱娘微微一怔,而後也是一笑。


    田嶴到了這時對眼前之人倒是有了好奇的心思,道,“不瞞雲道長,吾等早已感應得山神法印所在,便是在水雲上法界,隻是此地頗為凶險,一直以來我等也無法前去。若是道長能夠尋回山神法印,我崆峒派願為驅遣。”


    雲沐陽點了點頭,既然知道那山神法印方位那便省卻許多功夫。心中念頭一定,即道,“如此貧道先行一步,尋回山神法印。”言罷稽首一禮,就是要往三仙島外去。


    “道長不必如此著急,不如多留幾日一同驗證修行?”田嶴知曉對方深悉神道修行之法,如能交流一番必有所得。


    “待貧道回返再論不遲。”雲沐陽頭也不回,腳下一踏就有一尺劍光透出,須臾撞破重重禁關破開氣障就是出了三仙島。


    隻留下四人麵麵相覷,片刻之後田(和諧)鳳山皺眉一歎道,“何不讓其留下封神旗助諸位先輩脫開束縛?”


    而此時雲沐陽化一痕精絕劍光遁出三仙島,再是天中一轉好似流星劃過,再是看時已是無有蹤影。


    過有數個時辰離著水雲上法界數萬裏之地,一座海底珠宮貝闕,內中珠光耀耀,處處都是明珠寶玉,靈貝珊瑚,霞光氤氳浮蕩,極是惹眼。這座海底府闕當中有一座小塔,內中清氣充塞,虹光滿溢,有五行光芒透出。忽而小塔一收就有一對年輕夫婦踏了出來,正是伍延思、敖薰。


    敖薰柳眉一斜,疑道,“夫君,此是那雲沐陽相請,所為何事?”


    “見了便知。”伍延思微微點首,道,“當是遇到什麽棘手之事,我二人都成元嬰,如是起了爭端觸及你我道心,那也絲毫不懼他。”他與敖薰結為夫婦之後便隻孤身一人回過一次昆侖道宮,以寶材換了不少修行好物,二人就在此潛修,直至半載之前二人齊齊成就元嬰才是決心往外間尋找機緣。


    敖薰嗯了一聲,道,“自是與夫君同進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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