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徹底要喪失意識的同時,張嘉聯忽然聽到一聲震撼靈魂的巨響,緊接著眼前一花,那無盡的黑暗似乎一下子被驅散開來,力氣瞬間又重回了體內,聽覺和視覺也刹那間恢複了正常,張嘉聯愣了一下,正聽到那大漢捂著被卸掉的臂膀痛呼不已,怎麽回事?這不是自己剛剛製服了那大漢的瞬間麽?而那駕駛室的門還沒有打開。


    剛剛怎麽回事?自己沒有中槍?那是幻覺?還是時間倒流?


    不管怎樣,張嘉聯也不暇多想,飛起一腳猛踢在了大漢的頭上,讓他失去了知覺,又借著飛踹的勁力,猛地往那駕駛室的位置竄去,幾乎就是同時,駕駛室的門已經打開,那駕駛員端著散彈槍跳了出去。


    看著逐漸放大的張嘉聯,駕駛員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張嘉聯居然如此的迅捷,又是如何預知自己就會在這個時刻開門下車的。


    就是這一刹那的驚訝,張嘉聯已經來到了駕駛員的近前,猛吼一聲,矮下身子,對著驚呆了的駕駛員就是一記上勾拳,重重的擊打在了他的下顎,張嘉聯甚至能夠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駕駛員疼得眼前一黑,情不自禁地丟掉了手中的散彈槍,捂著下巴痛呼了起來。


    見識過之前這男子的狠辣,張嘉聯沒敢掉以輕心,依舊痛打落水狗,一頓拳打腳踢將那駕駛員放翻在地。這才揉了揉自己微痛的拳頭,急喘了幾口氣。將散彈槍給踢到了車肚子裏,既保留了指紋證據,又不用擔心會有人拿到。


    拍了拍手,張嘉聯滿意地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經休克的兩個歹徒,然後伸手拉開了後車門。車裏的那個女子已經被嚇傻了。沒有一絲的抵抗,便就被張嘉聯拉下了車。雖然如此,張嘉聯也沒敢掉以輕心,將那女子給趕到了路邊,有的時候,這樣的女子甚至比剛才的凶漢還要危險,自然不能將她靠近身邊。


    拉大了車門,張嘉聯看到一雙清澈的明眸透著莫明的驚惶與感動,驚喜的看著自己,那精致無瑕的麵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顯然是吃驚不小。張嘉聯認了出來,這正是學校有名的軟妹子,校學生會的美女主席薛思菱,這個軟妹子在大二上學期就破格成為了校學生會的主席,能力強固然是一方麵,但也昭示出了她的家世顯赫。


    要知道,這可是全國排名前三的複通大學啊!可不是普通有錢或者有權就能夠超格擔任學生會主席的地方。


    作為校外聯部的部長,張嘉聯跟她原本也是熟悉的,不過,就在校學生處宣布薛思菱成為學生會主席的那天,他當場選擇了辭職。從此兩人形同路人。雖然薛思菱也多次找過他,但他卻一律不見。很多人都敬佩張嘉聯這樣反抗暴權的行為,但也有人認為這是張嘉聯不過是在發泄自己沒有擔任上學生會主席的怨念。


    當然,這後者的傳言是站不住腳的,因為早在大三的時候,就有百分之八十的選票推選張嘉聯成為學生會主席了,不過他卻拒絕了,也就是說,他想要做學生會主席的話,早就做了。又怎麽會因為沒有擔任上學生會主席而發泄呢?


    看著這個跟在自己身後做了一年多小尾巴的軟妹子,張嘉聯心疼的拿掉了塞在女孩嘴裏的布團,柔聲的勸慰道:“別怕,思菱,沒事了,沒事了……”


    “嘉聯哥。”薛思菱一下子撲入了張嘉聯的懷中,美眸中淚光閃爍,哭泣不已,肆意的宣泄著心中的驚慌與恐懼。


    “沒事,沒事了。”張嘉聯輕撫著薛思菱的後背,以示勸慰,據研究發現,這樣的動作是最利於情緒舒緩的,倒不是張嘉聯借機揩油。


    張嘉聯知道這裏也不是安慰人的地方,這兩個男子是沒有威脅了,可萬一他們的同夥來了,那可不是說笑的,居然敢綁架薛思菱,又那麽狠辣的直接開槍射擊,甚至不管自己的同伴,這是一幫多麽凶殘的劫匪啊。此地不宜久留。


    “有手機麽?趕緊打電話求援。我先收拾一下證據。”張嘉聯掙脫了薛思菱的擁抱,下了車去,這個年代就是學院的院長都未必有手機的,可是張嘉聯知道,薛思菱有,還不是那種大磚頭式的大哥大,而是小巧了很多的索尼z1。這可是三萬多一部的手機,而且,這還是91年的三萬多。


    張嘉聯下了車,見到那個女子已經發了瘋的往黑暗中跑去,距離汽車足有五十米開外了。雖然距離遠,但張嘉聯也不驚慌,隨手在地上拿了兩塊石頭,便就猛力的往那狂奔的女子砸去。


    石頭飛速的在空氣中劃出呼呼的破空聲。隨著這個聲音,那女子應聲而倒。五十米算什麽?在大一軍訓匯演的時候,七百克的木柄手榴彈,張嘉聯可是扔出過七十八米的,這可破了全校的記錄,甚至是破了南都軍區的總記錄,當然,距離全國的還有一定的距離,老式手榴彈的全國記錄是八十八米。


    當時,前來出席軍訓匯演的魔都軍區的司令就想流露出將張嘉聯吸收入軍隊的想法,不過,這可是複通的高材生,軍分區的司令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這已經過了好男就當兵的年代了。複通的高材生,幾乎每一個出去都會成為各行業的嬌子,這可是九一年啊!可不是一一年啊。


    砸倒了那個狂奔的女人之後,張嘉聯並不著急去將她抓回來,那兩塊石頭的去向他很確信,一塊砸在了她的右腿彎,一塊砸在了她的後背心,一個足以讓她短時間喪失快步奔跑的能力,一個足以讓她躺在地上(呻)吟一會兒。有了這樣的保證,他還怕什麽?將薛思菱一個人放在這裏,自己隻身去將那女人抓過來,那是多麽白癡才會去做的事情。


    轉過身去,張嘉聯抽下了那兩個休克男子的褲腰單,以其人之物將其雙手反綁在了背後,又用那司機的白色t恤將被掃進了車底的散彈槍給拿了出來,放進了後備箱,這不開後備箱不要緊,一開嚇了張嘉聯一跳,居然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小蘿莉被綁得放在裏麵。


    張嘉聯連忙將小蘿莉抱了出去,不斷的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大哥哥是好人,大哥哥是好人。”


    可是這小蘿莉是被嚇得有些呆掉了,隻是一個勁的哭喊著,隻到張嘉聯將她帶到了車內,看到了被打得休克的那兩個男子與已經被鬆綁的薛思菱,這才稍稍的恢複了正常,不過,不管如何,總會確保起碼有一隻手抓在張嘉聯的身上,或是衣服,或是臂膀,對此,張嘉聯很無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這幫殺千刀的混蛋,但凡是綁架、拐賣的都應該男人直接去除他的“頂端優勢”,女人直接堵住她的“漏洞”。


    那邊的薛思菱已經打了求援的電話,應該警察很快就會到來的,薛思菱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官三代啊。張嘉聯伸展伸展了身子,掏出了口袋中的煙,就想要叼進嘴裏,抽上一口,緩解一下情緒,不過,看到那緊緊的抓住自己臂膀的小女孩,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抽煙可不能從娃娃抓起啊。


    騰出了左手,張嘉聯握住了小女孩顫抖的手,關切的說道:“不要怕,不要怕,有哥哥在,一切都沒問題的。”


    小女孩緊緊的用著雙手握住了張嘉聯的左手,仿佛抓住了一切,也許是嚇得,也許是累了,很快便就偎依著張嘉聯睡著了,可憐的孩子,真不知道多久沒有能夠這麽安穩的睡覺了。


    張嘉聯真恨不得再給那倆休克的家夥幾腳,不過,那樣會打擾小女孩的休息,便就隻好放棄了,一邊的薛思菱也很想這麽的抓住張嘉聯的手,偎依在他的身邊閉上眼睛,可是?這隻能想想罷了。


    “嘉聯哥,謝謝你。”半響,薛思菱才壯起膽子跟張嘉聯說道。


    張嘉聯搖了搖頭:“還是先謝國家吧!是黨和政府從小培養了我這樣的精神。”他說的沒錯,張嘉聯是個孤兒,打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雖然也受到過不少的欺負,但是那個年代的人們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樸實的,他不但沒有被賣去做童工,也沒有成為混混,居然還成為了宜城縣破天荒的第一個考上了複通大學的狀元,一時轟動了全縣。


    可是?薛思菱哪裏懂得張嘉聯的實際意思,以為這不過是敷衍,不由得心裏委屈了起來,晶瑩的淚水不斷的在清澈的眼睛裏打轉,咬住了紅唇,薛思菱滿是愧疚的說道:“不是我主動要做學生會主席的。”


    張嘉聯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這個美麗的少女,晶瑩如玉的肌膚,烏黑亮麗的長發已經被被束成一個鬆散的馬尾垂於肩頸,顯得格外的柔弱。那張清雅秀麗的麵容上滿是委屈與愧疚的愁容,分外的令人心疼。


    張嘉聯也不忍心看著薛思菱如此的自責,更何況,這事確實也不能夠完全的算在人家小姑娘的頭上,他點了點頭,伸出了右手,在薛思菱的頭上輕輕的撫了撫,柔聲的說道:“我知道了。”


    “那你原諒我了?”薛思菱雙手抱在了一起,期待的看著張嘉聯,眼中還殘留著委屈的淚水。


    張嘉聯微笑著點了點頭,反正沒幾天就要分別了,以後再難相見了,他也不願意讓薛思菱背上這樣的心理負擔,更何況,他的辭職更多的是對學工處的不滿,沒必要跟一個小姑娘置氣的。想到了這裏,張嘉聯自然是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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