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分局的車隊風馳電掣的趕到了廈堡鎮第一中學的時候,武警中隊已經到達,正配合著先行趕到的刑警們將校園內一棟三層樓高的辦公樓給團團圍住,眾人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而武警支隊的領導們則聚集在一起,進行著緊張的研究。


    李建軍帶著眾人立馬也投入到了布控之中,武警中隊的中隊長封慶國立馬跑了過來,介紹起了情況:“政委,我們趕到的時候,這些犯人已經裹挾了十十幾名老師還有二十多名學生進入了這辦公樓,由於被掌控了大量的人質,所以,我們暫時也不敢往裏衝,隻好在外圍進行布控。”作為分局的局長,李建軍同時也是浦西區武警中隊的第一政委。雖然平時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虛職,但是在這大事的時候,自然也算是第一領導的。


    李建軍知道武警中隊做到這樣已經很優秀的,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夥混蛋,還真是老奸巨猾啊,還知道將人質挾持到這樣的辦公樓內。”可不是麽,要是就劫持在更高更大的教學樓內的話,不但難以控製被劫持的對象,而且,也更難脫身,也便於警察滲透。


    封慶國也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已經查看了遇害的門衛,直接被一腳踹在了心窩上,一擊斃命,看來,這次不但有在逃的越獄犯,更有一直都沒有落網的諢名‘踢破天’的邸金龍。”


    站在一邊的張嘉聯是不曉得這個諢名“踢破天”的邸金龍是什麽人物,但是其餘的眾人臉色都不由的一變,便是胡振鋒也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那可好了,這次叫這個家夥走投無路。”話是這麽說,不過,眾人臉上的表情無不顯示出這話好說,但是做到卻不是那麽容易的樣子。


    李建軍也沉吟了一下,隨即說道:“向市局求援,這次無論怎麽樣都不能夠讓這廝溜了。”眾人聞言點頭稱是。


    見眾人正色的樣子,張嘉聯不由得向胡振鋒輕聲詢問道:“這邸金龍是什麽人物啊?踢破天的諢名有些吊炸天啊。”


    聽聞這“吊炸天”的稱呼,胡振鋒好懸沒有笑出來,不過,現在是這麽的嚴肅,他自然是強作精神忍耐住了,看了看身邊,這才輕聲的向張嘉聯介紹道:“踢破天是他的諢名,這個邸金龍原本是一名特種兵,不過,在一次行動中受了傷,之後便就退了伍,不過,組織上對他很優待,將他分配到了東浦分局擔任刑警支隊支隊長一職,這起點算是相當不錯的了。不但分局的領導相當器重他,就是市局也對他是青睞有加。”


    張嘉聯也點點頭,可不是麽,要是沒有關係的話,很多正團級幹部專業後都得到這刑警支隊支隊長的位置的,作為一名特種兵,他退伍後能夠有這樣的起點,可以算是相當不錯了。那這個家夥又是怎麽會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了?而且,在場的眾人是聞其名,無不色變,隻怕與浦西分局的關係也不淺啊。


    “可是,誰料到在一次緝毒行動中,他所直接帶領的一個小隊,徑直帶著藏貨的毒品逃跑了,還開槍打死了咱們分局的前局長,成為了通緝犯。抓捕了好幾年了,雖然將跟著他一起叛(逃)的同黨逐漸抓捕歸案了,可是,一直沒有能夠將這邸金龍給抓獲,這一次越獄的這幫重刑犯中就有他曾經的同黨。看來,這次越獄是有計劃也準備的了。”胡振鋒不無擔憂的說了起來。


    可不是麽?這夥家夥越獄之後,第一時間的便就來到了浦西分局,這擺明並不是想要即刻脫身啊,看來是想要報浦西分局的一箭之仇啊。


    這個時候,又陸續有警車前來了,將這辦公樓圍得是裏三層外三層,不過,這又有什麽用了,有大量的人質在對方的手裏,大家投鼠忌器。不過,眾人又不好就這麽的不聞不問,唯有先將之圍困住了。


    而領導們則在一起皺著眉頭,研究起了方案,又過了一會兒,浦西區的區委書記、區長等領導全部到來了,在區內出現了這樣重大的事件,他們是不能不來的。


    李建軍見狀也上前打了聲招呼,並進行了匯報。


    區委書記王燈華一臉嚴肅的聽取了李建軍的匯報,皺起了眉頭詢問道:“這裏麵的犯罪分子一共多少人?”因為他在李建軍的匯報中,並沒有聽到詳細的人數,這讓他很不滿,不過,忌憚於李建軍的身份,他也不好直接訓斥起來。


    李建軍也是一臉的羞愧:“具體的人數,我們並沒有一個定論,不過,應該最少也有十二人。”


    “那越獄的在逃犯不是有十六個麽?還有四個哪裏去?”王燈華疑惑的問道。


    李建軍攥緊了拳頭,羞愧的說道:“有可能全在裏麵,也有可能是逃去了別的地方,而且,裏麵應該還有邸金龍。”


    “邸金龍?!”王燈華的臉色也不禁的變化了起來,而區長於樹晟的臉色則更加蒼白了擦嘴說道:“裏麵的師生情況如何?”


    “有三十幾名師生被控製在了這辦公樓內,其餘的都在教學樓內,正由刑警進行甄別。”李建軍回應著,因為,他知道於樹晟的女兒正在這裏麵讀書。


    “那苒苒了?”於樹晟稍稍的放了點心,聽聞兩千多師生隻被控製了三十幾名,心中也好受了一些,畢竟,這麽多的人中自己的女兒被劫持的可能性估計是很小的。


    李建軍剛要回答問題,這個時候,忽然辦公樓的三樓傳來了一陣哭喊聲。


    “嗚嗚嗚……爸爸……嗚嗚嗚……”


    大家循聲看去,隻見三樓中間的一個房間的窗戶被打了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被推到了窗戶邊上,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臉上一片驚恐之意。而一個光頭刀疤男毫不避諱的出現在了窗戶中間,一點兒也不害怕會受到狙擊,因為要是他中彈的話,那手中的這個少女第一個會跌下樓去,目光桀驁,顯得有恃無恐得很。


    大家憤怒不已,而於樹晟更是整個人渾身一震,王燈華也認出了,那個少女正是於樹晟的女兒苒苒,不由的臉色也鐵青了起來,於樹晟驚得幾乎都要倒地了,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站出來回話,因為,他知道,要是讓邸金龍這幫混蛋知道苒苒是自己女兒的話,那苒苒也就更加危險了。


    李建軍明白這些,不動聲色的將於樹晟擋在了後麵,而王燈華則沉聲問道:“強行突破的幾率有多大?狙擊手呢?”


    李建軍搖了搖頭說道:“敵方在暗,我方在明,而且,對方人數太多,難以第一時間擊斃,狙擊與強行突破的幾率為零。”


    於樹晟更是顫了顫。


    “下麵的狗都給老子聽好了,趕緊給老子滾蛋,要是誰再不滾,那老子就弄死她。”光頭刀疤男囂張的說道。邊上也有一個聲音叫囂著:“我們手裏可有幾十個人質,趕緊都給我們滾開,要不然,一分鍾殺一個,反正,老子已經夠本了。”


    李建軍聞言,立馬拿過了揚聲器喊道:“不要傷害人質,不要傷害人質,我們這就退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方手中有幾十名人質,分局可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還是先穩住對方再說。


    一聲令下,裏三層外三層的警察與武警們便就開始往後退去,不過,也不可能全部解散的,隻是往後退了退而已,李建軍招呼起了張嘉聯:“拖延他們,看他們有什麽要求。”


    言罷,便就召集起骨幹開始商議進一步的行動方案。


    張嘉聯接過了揚聲器,覺得沉甸甸的,這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是關係到幾十名師生生命安全的大事,他不得不慎重。王燈華等人原本見李建軍將這與犯罪分子溝通這樣的大事交給這麽一個年輕人的時候,都是吃了一驚,有些不滿,不過,在認出是英雄張嘉聯後,便就沒有說什麽,上次去探望張嘉聯的事情,他們還記在心裏,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年輕人。


    於樹晟更是關切的看向了張嘉聯輕聲的說道:“一定要拖延住,有什麽要求可以先盡量滿足他們,一定要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


    張嘉聯點了點頭,應聲而去,對於於樹晟的心情,他是一百個理解,哪家父親遇到了這個事情能夠做到像是於樹晟這樣的?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愧是正廳級的幹部,果然是很有些底子的,隻是,他這生孩子的年紀也實在是大了一些。


    這個時候,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了,張嘉聯拿著揚聲器,上前了兩步,高聲的喊道:“請各位不要傷害人質,有什麽條件的話,可以提出來,我們共同的協商,隻要不傷害到人質,我們可以提供有限的幫助。”


    “放屁,這套拖延時間的方法,對老子們沒用。”那光頭刀疤男不等張嘉聯說完,便就嗬斥了起來,並且又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要放過人質也可以,叫你們的領導來換,一個換一個,咱們公平交易。”言罷,光頭刀疤男哈哈大笑了起來,顯得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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