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聯連忙拱手以示歎服,示意李建軍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李建軍瞟了張嘉聯,還是很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啊你,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是,是,是!”張嘉聯隻好連連點頭稱是:“以後,我一定會注意,一定會注意的。”


    見到張嘉聯這幅言不由衷的樣子,李建軍便就更加想要說話了,要知道,這次前來,他可本想要恭喜恭喜張嘉聯的,因為,張嘉聯的前段成績與努力,已經是收獲了很多,並且,已經準備將他的正科級級別給落實下來了,而現在隨著他去嘉寧縣還沒有幾天,便就取得了這樣驕人的成績,更是使得這正科級級別的落實變得更為的順暢起來了,想必,沒有幾天便就要確定落實了,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啊。


    即便是在省廳裏可也沒有幾個像是張嘉聯這樣年輕,工作時間不長,便就兩次破格提拔了的,就更別說是這基層一線的領導地位了,這可算是一個獨當一麵的職位啊,這樣的正科級,其所蘊含的含金量可是遠遠的超過了省廳的正科級的。


    有了這樣的收獲,作為老領導的李建軍怎麽會不為之而高興了?因此,興致衝衝的便就帶著胡振鋒跑了過來,卻不料,剛剛到了這嘉寧縣,便就聽到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不禁讓他對張嘉聯又高興又擔憂。


    這剛剛立功之後,又立功了,以這樣的立功速度來看的話,那張嘉聯這幾乎是在往著破滬上公安係統的曆史記錄而去的啊,再這樣發展下去,那前途可真的是難以預料的啊,作為張嘉聯的伯樂,李建軍實在是大有一種莫有榮焉的快感,這怎麽不會為之而歡欣鼓舞了?但同時,張嘉聯的再次受傷也讓他頗為的擔憂,畢竟,這已經不是張嘉聯第一次受傷了,雖然並不是什麽重傷,但他受傷的頻率也跟這立功的效率幾乎要發起猛追了。


    將軍難免陣前死。李建軍實在擔心,張嘉聯這麽個拚命法,會有一次真的就閉上了眼睛,成為了一名烈士,烈士固然很光榮,也很值得人們去崇敬,但沒有人願意盼著自己身邊的人,盼著自己寄托了厚望的人會成為這光榮的一員。


    李建軍此時此刻的心情便就可想而知了。


    張嘉聯也能夠理解李建軍的心情,所以,也一直都在笑嗬嗬的陪著笑臉,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李嘉持與胡振鋒自然跟李建軍的意見也很相同,一個是將張嘉聯當做了重要的智囊與顧問,一個是將張嘉聯當做為了要好的朋友與奧援,自然是不願意張嘉聯繼續出危險的。


    其實,以張嘉聯現在所建立的功勳,便就以後一輩子不再立功,也可以按部就班的躺在功勞簿上高歌猛進,再怎麽說,以後一個廳級的前程還是少不了的,但如果死了的話,那可就止步在這副科級了。


    正是因為如此,李建軍等所有的人見到張嘉聯是如此的拚命,這樣的努力,無不為之而動容,也在心目中越發的提升了李建軍的形象,這是一個做事業的人,這是一個有良心,有責任心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是值得好好的結交的。


    張嘉聯見李建軍又是想要勸誡的架勢,便就立即恰時的開始轉移話題起來:“李哥,這次你到咱們嘉寧縣來,還有誰知道的了?我看那鬥破天的架勢也不像是一個能夠弄到原裝的古巴雪茄的人。”


    雖然知道張嘉聯這是在轉移話題,可是李建軍又不好不跟著他的話題而動,畢竟,這個話題也是他與李嘉持必須要搞清楚看明白了的,便就瞪了張嘉聯一眼,不過見他那笑嘻嘻的表情,便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真是拿這個憊懶的家夥沒轍啊,看來,還是老爹說的對啊,像是張嘉聯這樣的人才,要是讓他脫離了公安係統未免有些可惜,可要是不讓他脫離公安係統的話,那也許以後就更可惜了。


    原本,李建軍對老爹這樣的話語還並不怎麽明白,現在是真正的領悟了,難怪上麵有老人發話,要讓張嘉聯轉入行政職務的了,對於這樣的拚命三郎,老一輩的眼光看得還是更長遠的,是需要一個一時的英雄,還是需要長期的人才?!戰爭年月,這很難抉擇,但是和平年代,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就更別說,張嘉聯還有名動全國的三篇文章在那裏了。無論是誰,都不免會對張嘉聯的未來與施政路線,充滿了好奇與期待,沒準這就是一個成功的摸著石頭,趟過河的人,沒準這就會是一個開創出一條與眾不同的發展途徑的人。


    李嘉持略略的思考了一下,便就搖了搖頭說道:“知道我到嘉寧縣的人隻怕是不會少的,畢竟,我的車號太醒目了,隻要是有心人,那我的行程絕對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李嘉持也意識到了這絕對不是一次偶然的綁架事件,這絕對是一次有預謀,也有計劃的針對自己的一次綁架。


    李建軍看著李嘉持,擔憂的問道:“那大姐夫,近來你可有得到過什麽恐怖威脅以及身邊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麽?”李建軍作為滬上最為年輕的公安分局局長,也是有一定的刑偵經驗的,他根本就不用去詢問李建軍得罪過什麽樣的人,又有多少人對他懷恨在心。


    因為,以李建軍現在的勢頭,與在商界的地位與經曆,對他羨慕、嫉妒,甚至懷恨在心的人不會少,更有著被他的商業行為而傾家蕩產,聲名掃地的人也絕對不會少。因此,詢問他有沒有什麽仇人之類的,根本就是白問。


    李嘉持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這件事情是必須要搞清楚的,人不怕被人針對,但如果被人針對了,還不知道那個敵人會是誰,這就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了,明麵上的敵人哪怕實力再強大,也趕不上背地裏的敵人來得恐怖與有威脅。這是眾所周知的問題。


    想要搞清楚這一切,確實應該要從最近來談起。於是,李嘉持便就開始認真的尋思了起來,可是,越想越是心焦了起來,毫無疑問,這是疑鄰竊斧的思想在搗亂了,見到李嘉持這幅緊張的神情,張嘉聯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笑嗬嗬的說道:“大李哥,你這也不要想得太多了,咱們這個社會雖然不免有假、醜、惡,到歸根結底其實還是充滿了友愛與正義的了。”


    李嘉持與李建軍疑惑的看向了張嘉聯,他們不知道張嘉聯這個時候,好端端的說起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們知道,這絕對不是在勸慰。


    張嘉聯迎著兩個李哥的眼神,微笑著開始分析了起來:“第一,這人能夠得知大李哥的行程,並且對大李哥的住所是一清二楚,這就說明他是一個很用心或者很有點能耐的人;第二,這人綁架了大李哥應該並不是為了命,甚至都不是為了財,要不然是不會選擇將大李哥綁上了小西山還派人來要我前去的;第三,這人的要求奇怪,不是要贖金,也不是要提出什麽條件,而是要我前去,看那三個歹徒的樣子隻怕是不準備讓我活著出去的。因此,我敢斷定,這人一來是為了要打擊大李哥最近的勢頭,影響大李哥的判斷能力,以造成影響,二來,如果不是那三個歹徒跟我有仇恨的話,那就是那人與我有嫌隙,或者與小李哥有仇恨!”


    張嘉聯的這番話語,語速雖然不快,聲音也不大,但卻如同黃呂大鍾一樣深深的撞擊在了李嘉持與李建軍的心頭,讓他們心頭劇烈的震蕩,互相的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一種失望與難受。


    看著這兩人的這幅表現,張嘉聯知道隻怕他們的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了,隻是,一時半會之間,他們還不敢相信,或者說是不願意相信。


    有這樣的情緒出現的話,那這個所懷疑的對象看來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或者就是跟這兩位李哥關係不遠的人,要不然,他們是不會這也的。當然了,這樣的話,那就不是自己所要操心的了,張嘉聯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而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胡振鋒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是會察言觀色的,並且,他對張嘉聯的判斷現在幾乎已經是到達了一種迷信的地步,看了看兩位的神情,又看了看張嘉聯閉上了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樣子,便就大大的後悔。


    尼瑪,早知道是這個樣子,那自己剛才也應該去學那牛國慶一樣遁走的,非要好端端的待在這裏幹什麽,有張嘉聯這小子現在在這裏,哪裏還需要自己提供所謂的刑偵思路與經驗了?媽的,這可真是想要拍馬屁卻拍在了馬腿之上了啊,嘉聯,這小子夠狠,涉及到了不該聽的東西,便就果斷的閉上了眼睛,以累遁,那自己可該怎麽辦啊?!


    這個見慣了大場麵的浦西分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這個時候也顯得那麽的無助,那麽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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