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錦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道:“奶奶,嫡庶其實不是問題。庶出之中若有大才者,照樣可用。無論嫡庶,都是父親的骨血,都流著逍遙侯府的血液,這骨血至親,無可否認。我與夫君從未歧視過庶子庶女。從前如錦之所以總說蘇啟不過是個卑微的庶子,其實並非針對庶子庶女,隻是恰巧蘇啟是庶子,而又與夫君有大仇罷了。說來,其他姐妹們還是受了蘇啟的連累。”


    “哦?”老太太第一次知道沐如錦竟是這等想法。往常見她罵蘇啟是卑微的庶子罵得十分起勁,再加上沐如錦自小也是受了姨娘迫害,還以為她對庶出十分厭惡。卻不想,原來這竟隻是針對蘇啟一人罷了。


    “再者說女子就更不是問題了。奶奶,你我也是女子,但照樣可以撐起一片天地。三姐對經商極有天賦,再加上性格爽直,武功也頗高,在江湖上一定能吃得開。到時,有神仙府相助,蘇家必能在江湖之中立得一席之地。”


    沐如錦還是十分喜歡這個三姐的。事實上,蘇家在這件事情上與朝廷的規矩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更靠向江湖一些。或許也是因為老太太少時闖過江湖的緣故。


    在蘇府,兒子與女兒的排位是不分開的,不分什麽長女長子,誰先出生誰就排在前麵,不論男女。


    比如,蘇啟因著是侯府的第一個孩子,但母親卻是個妾,故而是庶長子。而蘇徹是徐氏所生,排在第二。蘇紅袖雖是女娃,也是庶女,但因著是侯府的第三個孩子,故而排在第三。老四與蘇衍出生相差不過幾個時辰,但老四命薄,剛出生就夭折了。而後蘇衍出生,排在第五。


    蘇衍之後就全都是女兒。蘇雪顏就是老六,之後還有三個女兒,都是各自不同的姨娘的所生。


    蘇家嫡係一脈就隻有蘇徹和蘇衍,其餘皆是庶出。但其實老夫人雖然更喜歡嫡子一些,但對庶出的孩子也並不苛待。


    蘇紅袖排行老三,若是放在其他世家之中,她應該算是長女,無論如何也不能與男子並排的,這就是隆慶的規矩。


    但老太太不吃這一套。當初老太太家就是這麽排的,有點江湖上不拘一格的味道,故而自己的兒子生了孩子之後,也依然這樣保持不變。


    其實她這個三姐比蘇衍大上整一歲,正好是雙十年華先婚後愛,昏了愛全文閱讀。曾許過一個人家,是個頗為有才的書生。


    因著蘇老爺子和那書生的父親是好友,故而從小就為二人訂了親事。後來,因著戰亂,那書生一家遭了難。蘇紅袖雖未過門,卻因著名聲鮮少有人上門提親。更有人說此女克夫,是為不祥,這讓這個三姐的處境十分艱難。甚至讓她生出了終身不嫁的念頭。


    後來,聽聞皇上有意納蘇紅袖為妃,卻被孫茉莉等人將了一軍,以蘇紅袖克夫的名聲外傳,讓皇帝有了顧忌,故而改納了蘇雪顏為妃。


    一麵有克夫的名聲在外,再加上連皇帝都不要她了,又有誰敢再要?於是,這個三姐已經是個二十歲的老姑娘了,依然沒能嫁的出去。


    沐如錦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這書生自己命不好,又如何能怪一個女人?何況他們多年未見一麵,蘇紅袖倒是想克他呢,她克得著嗎?


    而蘇衍與這個三姐的關係十分要好。在蘇衍出事的這一段時間裏,隻有蘇紅袖一人堅定的站在了蘇衍的身邊,相信蘇衍所說的話。


    而蘇紅袖的生母是蓉姨娘,一個很溫婉的女子。多年來也不爭搶什麽地位權利,隻一心教好蘇紅袖為人處事的道理。


    沐如錦曾拜訪過這個蓉姨娘,也利用讀心之術確認過了,這蓉姨娘的不爭之心並非偽裝,而是她真心淡然。這讓沐如錦對蓉姨娘也起了好感,時常帶些好吃的好玩的去拜訪蓉姨娘,也有了幫蘇紅袖一把的心思。


    “這。。。這些年來我深居簡出,倒是忽略了這孩子。也罷,待我考察一番,她若真能擔當得起,就讓她出去磨練磨練。而且,江湖之人多豪爽大方,或許不會在意紅袖的事情,能讓她覓得一個良配。”老太太隻是常年身處後院,江湖之心淡了,但並非是歧視女子,故而她並不反對沐如錦的提議。隻是,她卻也沒有就這樣答應,必是要好好考察一番。無論是人品、武功還是能力,需得她真能擔負起責任才能放心讓她獨當一麵。


    沐如錦麵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她就喜歡老太太這樣的性格,是個關心晚輩的。蘇紅袖是庶女,又出了那樣的事情,讓人不敢上門提親,大多數人家都會然為這是個賠錢貨,讓人不喜,甚至放任羞辱。好在老太太倒是沒有這種幼稚的想法,還在關心蘇紅袖的親事。


    老太太咳了兩聲,麵上有些疲憊。今日事情太多,她覺得身心俱疲,很多事開始有心無力起來。


    沐如錦看著也心有不忍。想想老太太對自己不錯,再看剛才老太太還知道關心蘇紅袖的婚事,不像其他人那般無情,便也決定幫老太太一把。


    她雖是新一代的毒聖,但礙於藥王穀自古以來的規矩,前任一直都沒有學過醫術,她對醫術自然也就一竅不通。


    好在,嫁來侯府的時候,前任從藥王穀帶來了一大堆的好東西當嫁妝。前任魂歸西天,好處自然也就留給了自己。


    沐如錦將手伸入懷中,假裝是拿東西,其實是將儲物戒指中的藥丸拿了幾瓶出來,遞到老夫人麵前。


    “這是何物?”老夫人疑惑。她隻見沐如錦在懷中摸來摸去,也不知道在找什麽東西,然後就掏出了幾個藥瓶,讓她一陣疑惑。


    “這是我前些年采藥跟藥王穀換來的藥品,都是些能保健的東西。若身上有什麽暗疾,或是有些個什麽頭疼腦熱的都十分有效。瓶上的紙條裏都寫著藥物的具體作用。還有這一瓶,能夠延緩衰老,對奶奶您有大用。”沐如錦倒也不吝嗇,一股腦的掏出了好幾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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