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陳二餅太老實,不會說話,他竟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身份都說了出來:“我是荷眉鎮湖地村的支部記,來找稽查股的何股長的。”


    一聽說眼前這個帥哥是個泥腿子,裏麵那個女辦事員一下子就泄氣了,雖然村支聽上去好像很威風,但其實就是個農民。


    不過,在陳二餅這麽帥氣的份上,那個女辦事員還是回答了陳二餅:“稽查股在三樓。”


    明明剛才熱情似火,怎麽一下子就冷冰冰的呢?陳二餅對這個女辦事員前後幾秒截然不同的態度,有點摸不著頭腦。


    咳,管他呢!反正對方已經告訴了自己稽查股在哪裏,我這就找何誌良去。接著,陳二餅便“蹦蹦蹦”地小跑著上樓梯。


    ……


    “何股長,你好!”


    當陳二餅的聲音在何誌良眼前響起的時候,何誌良很是吃了一驚,他確實沒有想到,陳二餅在沒有打招呼的情況下,會來找自己。


    “哇,稀客,稀客,班長親自來找我啊!”


    “切,別說得這麽難聽,什麽班長親自來找,我可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晚飯吃的呢!”


    “哈,吃個飯算什麽啊!分分鍾搞定。我馬上打電話給你的助理。”


    何誌良鬼鬼地一笑,有點不懷好意似的。這讓二餅有點害羞起來,因為,自己之所以不想找杜香琳,就是因為自己總是和女人在一起,感覺似乎不是很好,到時倒覺得自己沒有兄弟似的。


    但何誌良的安排,陳二餅又不好反駁,反正大家都是同一個班的同學,而且,自己私下其實都經常住在杜香琳家裏。咳,這種關係,真是有點複雜。


    還好,杜香琳是個挺會掩飾自己表情的人,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對於自己和陳二餅的關係,她總算把握得很有分寸。


    陳二餅這邊天馬行空地想著,那邊,何誌良就已經給班上班委會的成員都打了電話,除了兩三個人因為離開縣城或要陪領導吃飯外,其他同學都很豪爽地答應了。


    這天晚上,川南電大經濟管理班的同學,又快樂地聚在一起。當杜香琳走進餐廳時,到陳二餅正坐在裏麵,她的心裏竟有點失落:這小子,下了城都不先和自己打個電話。


    杜香琳臉上的細微變化,當然沒有瞞過陳二餅的眼睛。想想兩人晚上在一起的歡樂時光,陳二餅的心裏也覺得有點對不起杜香琳,現在,他隻要想辦法“補救”一下。


    陳二餅走到杜香琳身旁,悄聲地對她說:“香琳,告訴你件事情,我要去趟京城,明天一早去省裏搭飛機。這個禮拜的課,你到時候幫我請個假。”


    “什麽?你要去京城?你去京城辦什麽事?”


    原本陳二餅隻是細聲細語地說話,可聽到這話感到驚詫的杜香琳卻大聲地叫了起來,原本在一起寒暄的其他同學,也都轉過頭來,驚奇地著陳二餅,似乎在一個外星人一樣。


    是啊!一個村支,能去京城辦什麽事情呢?而且,去一趟京城,似乎要花不少盤纏呢!通過新聞報道,他們知道湖地村現在雖然有些錢,可二餅卻把這些錢都給了村民,想必他也不可能用這些錢去公費旅遊。


    見大家都用驚奇的眼光著自己,陳二餅隻好將原本隻想先和杜香琳說的話,告訴大家:


    “縣旅遊局的肖局長讓我陪他去一趟京城,說是因為萬歲山風景旅遊區的事,所以……”


    “哇,真是大手筆啊!來,開發萬歲山的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連國家旅遊局都上這個項目了。”


    “二餅,我知道,你不想用村裏的錢,這次你去北京,想怎麽用錢,就怎麽用吧,不用擔心,到時你把單據拿回來,我給你報銷。”


    說“報銷單據”的是何誌良,陳二餅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誌良啊,你該不是想動用我們的班費吧?我可警告你,我的班長,我們班的班費可是有限的,不能隨便用哦!”


    “咳,你也太小我了吧!我怎麽可能會動用班費呢!雖然我在局裏不能報銷來曆不明的差旅費,但幾萬塊錢差旅費我還是有辦法報銷的。”


    何誌良說的沒錯,因為國稅局稽查股這個職位,要巴結他的企業不知有多少呢!現在那個公司不做兩套賬,一套是內帳,一套是外帳。真正要查起來的話,很多公司都存在偷稅漏稅的請客。


    在稅局混了這麽多年的何誌良當然知道這些小把戲,但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人,隻要企業不做得太過分,何誌良也就睜隻眼閉眼當作不知道。隻是,“偶爾”的時候,何誌良也會去“敲詐”一下有的企業。


    不管怎麽樣,對於何誌良的這片心意,陳二餅心裏很是感激。也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陳二餅才從心底裏把何誌良當做朋友。


    “好!謝謝你!”


    陳二餅拍了拍何誌良的肩膀,用力量表示男人之間的那種友誼。麵對何誌良的好意,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大家嘻嘻哈哈地吃過晚飯,不知為什麽,也許是因為自己在城裏買了房子的原因吧,這次聚會,陳二餅感覺和大家的關係,親近了許多。


    散場的時候,杜香琳找了個兩人獨處的機會,悄悄地問陳二餅晚上去不去他家住。陳二餅心裏還真有點想晚上去杜香琳家裏好好地折騰一番,可想想明天一早,就要坐肖櫻的車出發去省裏,他還是忍了忍。


    還有,肖櫻已經在縣城給陳二餅開了房間,陳二餅不去住,萬一細心的肖櫻去“查崗”的話,那還不穿幫了?


    自己這麽年輕,陳二餅可不想就這麽在別人眼中留下一個不好印象。


    聽陳二餅說不去自己家住,杜香琳的臉上浮起絲絲失落,但她也不想讓同學們到她的秘密,很快,她的表情就恢複正常。


    何誌良倒是拉著陳二餅晚上去打麻將。想想自己在城裏沒什麽熟人,陳二餅也就答應了何誌良。


    和華夏國很多地方一樣,川南縣城隱藏著大大小小不知多少麻將館,有的在茶莊裏麵,有的在彩票店裏,還有的在手機店、眼鏡店甚至玩具店裏,隻要買上幾張自動麻將機,就可以開業。


    這些“掛羊頭賣狗肉”麻將館的背後,都有或大或小的背景,時間長了,不管是公安還是工商,都懶得去管這事。


    陳二餅的父親,是個麻將迷,生前一有時間就坐在麻將桌前。從小耳染目濡的他,加上進到村委會後,也常常鎮裏和村裏的幹部打麻將,因此,對於麻將的玩法,倒是熟悉,隻是不常打而已。


    “好,大家晚上就一起玩玩吧!”


    想想自己的銀行卡上還有幾萬塊錢,總不可能總是抱著這些錢晚上睡覺吧?作為男人,該玩的時候,還是要開開心心地放開來玩。


    抱著這種心態打打麻將,加上自己還算“新手”,那天晚上,陳二餅倒是贏了差不多一千塊錢。弄得他最後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說好打到2點就散場的,但自己贏了錢,到2點的時候,陳二餅也不好意思說不打,隻好硬撐著打下去。


    說來也怪,陳二餅越是抱著贏輸無所謂,甚至想把贏的錢輸出去,可他卻不不停地贏錢,到差不多2點的時候,陳二餅居然贏了兩千塊。


    “今天晚上手運真不好,輸了這麽多,算了,算了,不打了。”何誌良輸得最多,這些錢在他眼中,雖然不算什麽,但好像卻非常打擊他的鬥誌,讓他像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


    “哈哈,何股長,你肯定是昨天晚上幹完那事沒洗手,今天晚上運氣才這麽衰,還帶衰我們兩個人。”


    另外一個同學對何誌良開著玩笑地說,大家約好,再玩最後一圈,也就是四盤,就散場。


    “啊?你們說何股長幹什麽事情沒洗手?”陳二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饒有興致地問著桌上的同學。


    “哈哈,這個事情嘛,你親自問何股長吧!”其中一個人猥瑣地笑了起來。


    何誌良麵對這樣的玩笑,顯然已經聽多了,他反駁道:“什麽我沒洗手啊!肯定你你們兩個小子昨天晚上去找小姐了,把黴運都帶到牌桌上來。”


    咳,難道男女之間那事,和打麻將也有什麽關係嗎?陳二餅終於聽明白,他們口中說的幹那個什麽事情沒洗手,說的就是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xx成人遊戲。


    想想自己昨天晚上還真的幹過那事情,陳二餅有些忍俊不止。


    “班長,你笑什麽啊?怎麽笑得這麽yin蕩?”何誌良問陳二餅。


    “沒有啊!我在想,我今天晚上贏這麽多,肯定是昨天晚上幹那事洗幹淨了手。要不,我把那些錢拿回給你們?”


    聽陳二餅這麽一說,何誌良和另外兩個人突然一愣:這個班長,也太大方了吧?連贏了的錢,都說要還回給人家,他還真是賭場上的新人啊!


    可是?這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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