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二餅有些怔怔地坐在凳子上發呆時,借口去洗手間的肖櫻回到了他的身邊。見二餅的臉上掛滿愁雲,肖櫻心裏一驚:難道是京城那邊出了什麽問題,要取消這次京城之行?


    如果這樣的話,要打道回府回去川南的話,那可真糗大了!不過慶幸的是,兩人都還沒有登機。


    “怎麽樣,陳支,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呢?”肖櫻關切地問。


    陳二餅想,這事肖櫻遲早都會知道的,也不可能瞞住她,於是,就向肖櫻把這事詳細地說以一遍。


    聽過後,肖櫻倒沒覺得有什麽大問題,四五天之內從京城回到川南,應該不成問題。肖櫻隻是提醒陳二餅,讓他打個電話給鎮委記,一來鎮裏現在收到通知沒,報名截止到什麽時候,二來,也委婉地告訴鎮裏的領導,自己現在讀電大,因為按照以往內部招聘的規則來說,這屬於“在讀大專”,起碼可以算高中畢業。


    肖櫻的這一提醒,倒讓陳二餅的思路馬上清晰起來了,是啊!如果自己不打電話回鎮裏的話,鎮裏的人接到通知,可能也不會告訴陳二餅,因為大家都知道,陳二餅連小學都沒畢業,誰知道他現在竟在讀大專呢?


    還好,在出來之前,陳二餅給鎮裏的領導打了電話請假,這樣也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不會讓領導覺得自己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人。


    見陳二餅就要掏出電話來打,肖櫻製止了他。因為機場已經在廣播,讓他們這個航班的乘客登機。


    “你還是到了京城再打電話吧,現在馬上要登機,時間這麽緊,可能一時也說不清一些事情。反正幾個小時候就可以下飛機。”


    “謝謝肖局長,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剛剛我還感覺有些不知所措呢,經你這麽一點水,我一點都不擔心了。”


    “嗬嗬,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報名隻是萬裏長征第一步,接下來,還要筆試、麵試、體檢和公示等關卡呢!隻要有一關過不了,你就沒戲了。”


    “咳,不理這麽多,我們農村人常常說,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隻要去爭取了,爭不到,也就沒有遺憾了。”


    ……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排隊登機。


    可就在這時,陳二餅卻不經意地發現,正在隊伍前麵的一個女子,她放在包裏的手機,已經滑落到地上,後麵的人也都急著登機,沒有到。眼後麵人的腳就要踩到那個手機上。


    陳二餅見狀,馬上從後麵一個箭步走到前麵,攔住了那個就要把腳踩到手機上的人。那個見陳二餅攔住自己,也沒穿製服,一就知道,也是一名旅客,他於是囔囔起來:


    “喂,你,怎麽了,不能插隊的,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素質呢?”


    一旁的工作人員,同樣沒有發現有人掉了手機在地上,工作人員也都跑過來,要製止陳二餅“插隊”。


    “對不起,有人掉東西了。”陳二餅朝他攔住的那個男人道歉,然後用手拍了拍前麵掉手機的那個女人,“你好,你的手機掉了。”


    那個穿著一聲深灰色職業套裝的女子轉過頭來,見自己的蘋果手機赫然在別人手裏,臉色一驚,她忙一自己的包,原來,自己的手提包的鏈不知什麽時候開了,手機就是從那裏掉出來的。


    “謝謝你!”那個女子感激地了陳二餅一眼,二餅高大挺拔和帥氣的身材,在那女子心裏留下了深刻印象,正當那女子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陳二餅卻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排隊。


    排隊的人中,有好幾個人向陳二餅投去讚揚的目光,大家心裏都在想,這個小夥子的眼光真利,心腸也好。如果不是他的話,恐怕那個女子的手機被後麵的人踩過幾腳,就要報廢。


    ……


    很快,陳二餅跟著肖櫻,上了飛機。很巧的是,之前那個掉手機的女子,就坐在陳二餅旁邊。


    見陳二餅朝自己走過來,那名女子心中不由一喜,哈,剛才自己還在想,怎麽樣找到那個幫自己的男子,再道一聲感謝,想不到,兩人的座位竟然連在在一塊。


    “您好!我叫田碧瑤,在江夏省委上班。”


    “您好!我叫陳二餅,是川南縣的一名村支。”


    那個叫田碧瑤的女子一聽說陳二餅是川南縣的一名村支,腦子馬上高速運轉起來。對了,前幾天,自己還給省委記劉天明遞送過一份省電視台一名記者寫的內參,內容好像就是寫這個村支的,記得好像是寫他們村裏辦什麽酒廠,由省級扶貧村,一躍成為全縣最富裕的村委會。


    還有,似乎前幾天省裏的報紙,還報道過這個村支。當時,田碧瑤也沒怎麽留意,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村支,卻年輕得讓她無法相信,陳二餅的樣子,也就二十歲上下吧!更要命的是,這個村支,還是個帥哥呢!


    一直以來,在田碧瑤的印象中,村委會支,都是上了一定年紀的人擔任,因此,很多的新聞報道中,“老支”一詞,出現的頻率還是頗高的。


    想不到,一名這麽年輕的村支,竟然把村裏的各項工作搞得有聲有色,田碧瑤對陳二餅投去幾許讚賞的目光。


    剛才,陳二餅為了幫自己,還差點被人冤枉成插隊的人,這樣田碧瑤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雖然一部蘋果手機對於自己來說,壞了也就壞了,另買一部就是。可如果就這樣被人踩壞的話,裏麵的資料,恐怕就無法備份了。


    作為省委辦公廳機要局的工作人員,田碧瑤的手機裏,可存儲著不少重要的資料呢!


    兩人把行李都放好,然後調整好座位,坐下。


    “請問,你就是那個前幾天被電視台和報社報道過的村支嗎?”田碧瑤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問陳二餅。


    “是!你也過這新聞?”


    “那當然,隻是新聞中沒有說那個支的年齡,想不到,你竟年輕得都讓我嫉妒呢!真高興認識你!”


    田碧瑤伸出手,陳二餅也忙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他感覺到田碧瑤的手,溫潤、柔和,握著真舒服,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很自然地,兩人都聊了起來,田碧瑤問了陳二餅去京城的目的竟然是為村裏的風景旅遊區跑項目後,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哪裏是村支做的事情?


    可陳二餅卻是實實在在地在做這個事情,他居然還是被國家旅遊局邀請過去談項目的,這讓田碧瑤心裏對陳二餅,更是高幾眼。


    當然,陳二餅沒有告訴田碧瑤,是因為自己的“神仙姐姐”沈芊在國家旅遊局工作,才有這次京城之行。


    “我這個陳二餅,雖然現在才是一名村幹部,但身上卻洋溢著奮發向上的氣息,估計這人一有機會的話,便會升得像火箭一樣快。這種潛力股,自己還是要多關注關注。”田碧瑤如此想著,她和陳二餅交換了電話號碼,讓陳二餅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可以找她。


    “可是,你隻是告訴我,你在省委上班,我卻不知道你在什麽部門呢?我真的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你嗎?”


    在陳二餅來,身邊的這個田碧瑤,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意味。從田碧瑤穿著的職業套裝,還有她談吐的氣質,陳二餅感覺,這個人,肯定是個不簡單的角色,他想打聽她的具體工作。


    可田碧瑤卻淡淡一笑:“其實,說到底,我就是個打雜的,隻不過因為在省委上班,可以接觸到很多人,也認識很多人,如果你真的有困難的時候,可以幫你傳個話,牽個線什麽的,那是不成問題的。”


    田碧瑤刻意不說自己的具體工作,陳二餅也不好追問,他隻是把田碧瑤的手機號碼小心地存進手機裏,心裏想,雖然自己現在隻是一個村幹部,估計也不能勞煩人家幫忙。可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有時候自己還真要求到人家幫忙呢!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後,因為是初次見麵,也不好太深入地談一些話題。因此,也就沒再說話。


    倒是坐在陳二餅另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肖櫻,對田碧瑤有著更大的興趣。肖櫻總是感覺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女子,她似乎是某個省領導的秘,因為肖櫻去參加一些活動時,領導的秘常常也會跟著,肖櫻絕對在哪個重大的活動中見過田碧瑤。


    因為,作為縣旅遊局的負責人,在省裏的大型活動中,她隻能站在領導們的後麵參加活動。在一次參加某旅遊景點成為國家a景區的時候,她也被邀請參加,在省裏某領導的後麵,肖櫻就見過田碧瑤。


    因為,田碧瑤的右耳下麵,有一個淡淡的胎記。本來,一般人,有胎記也就有胎記,不會刻意去隱藏。可田碧瑤卻讓這個指甲般大笑的胎記,讓人紋成一朵淡雅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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