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娥一邊驚恐地叫著,一邊把身體直往陳二餅那裏鑽過去。這讓二餅心裏感到聽納悶的,這是怎麽回事,劉青娥一直挺勇敢,膽子又大,怎麽一下就變得這麽驚恐萬分呢?


    “二餅,你看,蛇,蛇,那裏有一條蛇。”


    原來,劉青娥和其他女人一樣,對於蛇也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在沼澤地的旁邊,劉青娥看到那裏有條蛇,頓時花顏失色。


    “娥姐,你別怕,這條蛇對於我來說,隻是小兒科。你稍等,我馬上就去收拾他。”陳二餅舞動這手中的木棍,朝著不遠處的蛇走過去。


    那是一條眼鏡蛇,隻見那條眼鏡蛇挺直上身,吐出信子,最上麵的頭變得很大,它正“嗤嗤”地發出聲音,似乎要向陳二餅挑戰。


    對於農村的男人來說,一條蛇算什麽?陳二餅一棍打下去,就擊中蛇的七寸。眼鏡蛇馬上軟了下去。二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木棍指著蛇頭,然後用手緊緊地捏住,任由蛇的身子在他的手臂上纏繞。


    陳二餅的左手拿出尖刀,他把蛇頭用尖刀插到樹幹上,轉頭對還有些戰戰兢兢的劉青娥道:


    “娥姐,把你的刀拿過來,我用一下。”


    “你,你,你用我的刀幹什麽,你現在不是把蛇弄死了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一向沉穩、勇敢的劉青娥的軟肋就是怕蛇,雖然蛇已經被二餅製伏,可劉青娥還是有些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陳二餅從手腳還有些發抖的劉青娥手中拿過她的尖刀,輕輕挑開眼鏡蛇的肚子,從裏麵取出青色的蛇膽,一口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二,二餅,你剛剛吃的是蛇膽?”劉青娥問。


    “是,在我們農村,大家都傳說蛇膽是很補的,特別是剛剛殺死的蛇,如果把它的膽吃下去,更好。”


    “好血腥,難道你沒感覺蛇膽很腥嗎?”


    “閉著眼睛一口就吞下去了,什麽都沒感覺。在我們老家,有怕腥的人會用白酒拌著吃下去。”


    ……


    陳二餅把眼鏡蛇的蛇頭給剁掉,然後把蛇肉拿走。


    晚上,陳二餅和劉青娥在火堆旁過夜時,陳二餅在火苗上把蛇肉烤了,香噴噴的,吃得津津有味。


    可劉青娥卻說什麽也不敢吃烤好的蛇肉,她說一想到冷冰冰的蛇,心裏就有種想作嘔的感覺。


    陳二餅多次試著讓劉青娥嚐一點蛇肉,可劉青娥無論二餅怎麽誘惑,就是不吃。


    當晚,兩人還是采取輪流值班站崗的辦法,度過一個晚上。


    早上,伴隨著清脆的鳥鳴聲,陳二餅睜開雙眼,看到已經有陽光在自己眼前歡動。沉睡了一個晚上的森林,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那縹緲如輕紗般的輕霧,那在林間不斷跳躍的小鳥,還有在地上躥來躥去的小動物,無不讓這座森林充滿無限的生機。


    可陳二餅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對了,那就是一向很早起的劉青娥,今天怎麽還沒醒過來呢?


    好像有點不對哦,後半夜是劉青娥值班站崗哦,她怎麽睡著了呢?陳二餅朝劉青娥睡覺的地方看過去,隻見她正伏在一堆枯草上熟睡。


    “娥姐,娥姐,天亮了,你起來吧!我們吃過早餐後,還要繼續趕路呢!”


    “二餅,我渴,你給我水喝。”奇怪,劉青娥沒有起來,卻用微弱的聲音對陳二餅說話。


    陳二餅慌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用樹葉托了一些水,送到劉青娥唇邊,看到劉青娥的嘴唇很幹燥,甚至有些發白。


    劉青娥艱難地喝下幾口水,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和陳二餅說:“二餅,我發燒了,你摸摸我的額頭。”


    陳二餅去摸劉青娥的額頭,果然滾燙。


    “二餅,我感覺我很難受,可能是昨天淋雨的緣故,才會發燒。你按求助按鈕吧!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完成任務。”


    劉青娥斷斷續續地說著,她那失神的眼睛,無助地看著陳二餅。


    “不,娥姐,我們不要放棄,你的病會好的,發燒也會退的。我要和你一起完成任務。”陳二餅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流出眼淚。


    “傻孩子,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這個感冒,沒個兩三天是好不了的。真不好意思,你第一次參加特別培訓,就碰到這樣的事情。”


    虛弱的劉青娥好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


    陳二餅的腦子馬上陷入一片空白,是啊!碰到這樣的事,確實是很不好彩,但自己就要這樣放棄嗎?不,絕對不能!


    不拋棄,不放棄,這是自己這一年多來的行事準則,無論困難再大,自己都應該勇敢麵對。那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娥姐,我絕對不會用求助,就算是背,我也要把你背到目的地,完成這次培訓。”


    聽著陳二餅斬釘截鐵的聲音,劉青娥的嘴角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那是欣慰的笑容。


    “我知道你希望獲得成功,我不勉強你,你想嚐試的話,那就先試試吧!”見陳二餅這麽堅強,劉青娥也不好打擊他的鬥誌。


    “娥姐,你在這裏休息先,我去采一些草藥,敷在你的額頭,隻要半天時間,你的燒肯定會退下來的。”


    陳二餅記得自己小時候,村裏的人感冒發燒時,都不用去看醫生,而是叫村頭的“五斤古”大伯去采一些草藥回來,搗爛,敷上一段時間,感冒發燒就好了。


    小時候,二餅經常跟著“五斤古”上山,去幫他采藥,因此,對於那些治療感冒的草藥,也都認識。


    隻是,這麽多年沒采過這些草藥,陳二餅不知這裏的山上有沒有。


    二餅撕爛一些昨天烤好的狼肉,把狼肉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給劉青娥吃過後,又讓劉青娥喝了一些水,這才轉身去山裏。臨走前,陳二餅交待劉青娥道:


    “娥姐,你好好地在這裏休息,我大約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好,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你不用擔心我。”


    劉青娥對於陳二餅這種不服輸的性格,很是欣賞。現在,她隻好盡力配合二餅,兩人爭取完成任務。


    看著陳二餅漸漸消失在樹林裏的身影,劉青娥的眼角,竟然流下兩行淚水……


    陳二餅雖然不知道那些草藥叫什麽名字,但卻記得它們的模樣。他細心地在山林中尋找,很快,便把三四種草藥都找齊了。


    回到劉青娥身旁,陳二餅驚奇地發現,有一條小蛇,竟然在劉青娥坐著的旁邊,正悠閑地曬著太陽。


    看來,劉青娥真的是累得連觀察身邊情況的力氣都沒有。要不,就她那種怕蛇的性格,如果看到了這條蛇,早就嚇得不知跑哪裏去了。


    用手中的棍子輕輕一挑,隨著一道優美的弧線,那條小蛇被陳二餅扔進了樹林裏去,他的心裏想道:“回到你自己該去的地方吧,你還這麽小,我可不能害了你的性命。”


    陳二餅把草藥就地取材用石頭搗爛,然後敷到劉青娥的額頭,再用布條包紮好。


    這一天,陳二餅都背著劉青娥趕路,雖然辛苦一點,但還是走了四五十公裏。有好幾次,劉青娥掙紮著想要下來,自己用拐杖扶著走,但被陳二餅拒絕了。


    陳二餅的一身蠻力,在這一天終於用上。


    晚上,喂劉青娥吃過狼肉後,陳二餅讓劉青娥好好休息,自己就守在火堆旁,看著劉青娥。偶爾,二餅也打個盹,眯上個十分八分鍾。


    休息了一個晚上的劉青娥,加上陳二餅采來的那些草藥的效力,第二天一早醒來,劉青娥感覺自己舒服許多,身上也有一些力氣。


    “二餅,謝謝你,這是我最近幾年來,感冒發燒好得最快的一次。”雖然還沒有完全好起來,但劉青娥走路是絕對沒有問題。


    “娥姐,感冒發燒敷草藥是很見效的,我記得我們小時村裏有人感冒,從來沒有人像現在一樣,動不動就吃幾天的要,打幾天的吊針。大家敷一敷藥,吃些辣椒,洗個熱水澡,感冒就好了,燒也退了。”


    “咳,你們村裏的這個自然療法,還真心不錯呢!現在的人,吃藥吃得太多,會有抗藥性,下次吃同一種藥的時候,要加大劑量,這樣對身體可不好呢!”


    這一天,雖然劉青娥的體力沒有完全恢複,但她不再要二餅背著前進。兩人步行的速度雖然沒有前幾天快,但也不算慢,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兩人絕對可以在指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雖然經曆過和狼群搏鬥、沼澤地裏的生死營救,還有懸崖間差點喪命的驚險,但這些都已經過來了。陳二餅和劉青娥的心裏,感覺還是比較輕鬆。


    “二餅,才幾天時間,我發現你身上的皮膚黝黑了一些,胡子拉碴的,可你卻變得更加勇敢一些。說實話,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還是個大男孩,現在,你已經變成一個男人了。”


    “謝謝娥姐對我的肯定,這幾天的經曆,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是,我覺得我身上還有一種味道。”


    “什麽味道?”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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