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的女孩很美,準確來說她隻能算得上是端正清秀那一類,不過當就算遇到的幸存者車隊中有女忄生存在,卻每一個都是隻能用骨瘦如柴、蓬頭蓋麵、衣衫襤褸、肮髒汙穢這些過去通常拿來形容孤兒、天災受害者、饑荒難民或是街邊流浪漢的詞語來形容,並且唯一能夠算得上是幹淨的隻有在某個隱蔽部位時,眼前這名衣冠整齊幹淨,皮膚和體型也不像是正常逃難的幸存者那樣蠟黃瘦削,而是代表健康的小麥膚色與勻稱身材的女孩,我相信就算她長得豬頭豬腦甚至是有一嘴大暴牙,仍然會被外人認定她是美的。


    就是那個"美"不知道是建立在她背後勢力所能提供的物資上,還是真的是那副皮囊好看而已-不過那都和我沒關係,不是嗎?


    回頭朝由於剛才我看著女孩的眼神過於專注而再次烏雲罩頂的冬琅安撫地笑笑,我無視女孩臉上仿佛被人甩了幾大巴掌而青綠交加的表情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上半身探出去將自己的嘴唇覆上他的,完全不帶一絲qing色的味道在裏麵。


    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我隻是好奇一個女孩子怎麽在這世道裏還能保持那麽幹淨的模樣好不?輕輕的碰了幾下就後退,我好笑的朝早就已經從一開始的不淡定到現在無動於衷的阿布挑了挑眉。再說就算我要欣賞也是看他好不?光是忄生別外麵那個就不符合我的偏好啊。


    玩笑話才剛說完我立馬就後悔了。


    本想用這種插科打諢的玩笑讓他心情好一點,卻沒想到當我說完之後車內的溫度不升反降,而本冷著臉看著車外的冬琅更是扭頭朝阿布哼了一聲,近乎冰點的音調讓無辜中槍的阿布猛地打了個哆嗦,一臉苦澀卻仍故作鎮定地望著前方的模樣相當引人發笑。


    可惜的是現在誰也笑不出來,無論車裏還是車外。


    不等我打哈哈讓車內氣氛緩和下來,跟在女孩左側的長發鼠臉男直接一槍托重重敲在引擎蓋上,略顯刺耳的聲音透著一種缺乏水份潤澤的粗糙幹啞北洋1917。


    下車!


    很明顯的,對方之前似乎也沒少遇到過人,就是語言上吃了不少虧,所以這會兒一開口用的是國際通用的英語,語調生硬的就像是網路翻譯網上的ai發音。


    掃了眼那些在他說話的同時狀甚不經意,但齊齊掉過頭麵向這裏的人們,以及他們不時亮出的槍枝,我肯定他們這招絕對用了很多次才能夠這麽熟練,但我同樣也相信這次是他們第一次吃鱉-畢竟是個人就不會沒看到當他說完話後等了好一會發現我們依舊一動也不動時,那足以媲美調色盤的表情真是沒親眼看絕對不會相信人的臉色可以那麽好看。


    你說下車就下車?打算用語言好好攻擊對方一番的我才剛有動作就被冬琅攔了下來,隻見他頭一轉,冷冷的扔了一句話就直接將那群人無視掉。阿布,關窗開車。


    很有魄力,畢竟他曾經是特種隊隊長出身,那身在執行任務時經過磨練砥礪候客入骨髓的魄力並不會因為離開而削減半分。


    於是礙於魄力過於強大完全不像個普通逃難者的冬琅在場,那群湊上來想打劫膽子卻不夠大的人們就撤退放我們離開……嘁,那是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完美編排,事實通常都是殘酷而無奈的,畢竟光是槍管,即使我能夠一次性把這段時間路上撿到收集來的上百把槍枝拿出來曬曬,勞資也沒那麽多雙手一次將上百把槍舉起來瞄準敵人,接著霸氣測漏的要他們閃一邊目送我們離開。


    所以,在親愛的冬琅發威之後,我們依舊維持著被車隊包圍的狀態,被迫跟在前方那輛載著那個女孩和長發鼠男的車子往前移動。


    至於原先拿出來用以當作掩護的物資,除了已經開封的之外權給搬得幹幹淨淨,就連不知道哪天腦袋抽了塞在前座置物櫃裏解嘴饞的兩條德芙也被拿走。


    不過拿走了也好,天知道那玩意兒居然甜到讓人牙疼,怎麽那個女孩看到的時候還能夠那麽迫不及待的拆了一條直接往嘴巴塞。


    幸好那些車子雖然將所有逃跑的方向都堵住,卻為了行車安全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所以就算車子被抄的一幹二淨連底褲都給扒走,但憑借著重新搖起來的深色玻璃作掩護,我扔下阿布一個人在前座一臉苦逼的邊開車邊吃肉包配甜豆漿,跑到後座塞了幾包牛肉幹給冬琅,然後兀自捧著芒果幹靠在他的身上啃得津津有味,一邊盤算著還要多久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整整兩天,該吃飯的時候車隊總會停下來,然後從兩天前負責裝載從我們這邊搜刮過去的物資的車子上就會下來一個看上去剛成年的年輕男孩跑過來敲敲窗戶,在車窗剛搖下來一點的時候粗暴的將一包壓縮餅幹和一瓶礦泉水塞進來,也不看東西是不是被他給捏得稀巴爛,確定東西到車子裏沒漏掉什麽在外麵後就又縮回車上,而我自然不願意讓冬琅吃那種已經碎成粉末,泡了水就像嬰兒離乳食品的玩意兒。


    洗澡什麽的那是女孩專有的權利,我已經連續兩天看著到了點就會上演一次的鬧劇,雖然膩味卻仍不得不看。


    如果說早上女孩要求停在路邊洗澡還可以原諒,起碼白天的時候那些已經不再繼續徘徊在村落或是都市街頭尋找獵物的雙感染者寧可躲在樹蔭下也不會出來攻擊,可偏生那女孩就愛在入夜後八、九點要求車隊停下來讓她洗澡,於是就可以看見一群將近二十多人的保鑣開始殷勤地從車上搬下來幾個組裝活動衣架,搭塑膠棚搬木桶燒水準備衣服一係列放在古代才能看見的場景就在眼前上演。


    然後?然後女孩就一臉驕傲地去洗澡,而那些"保鑣"們就悲劇的得扛著槍圍在外圍,灑子彈避免那些前來獵食的雙感染者傷到女孩半分,每一晚都起碼會少掉一輛車的人數,所以兩天下來車子也縮減了兩台。


    於是如果他們要去的地方離這裏起碼七天以上,那麽是否就代表隻需要再忍耐七天,外麵那群人就會因為那名愚蠢的女孩兒自行滅亡,而我們就能夠毫發無傷地離開?我相信事情絕對不會那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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