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不會死這句話無論在何時都是至理名言,即便挑戰它權威的下場十個有十一個全都被點了無數跟蠟,但就如同遊戲裏最終boss一樣永遠不缺乏挑戰的人才。


    而我,這個編號已經不知道寫出來可以繞地球轉幾圈的"人才",現在正以一種對於大眾來說絕對不算陌生的苦逼姿勢默默跟冬琅對望-雙手舉在腦門子上畫了個大叉叉,身體呈現半跪的姿勢,臉上表情就是一囧字的姿勢。


    這放在過去最常出現在偶像武俠電影裏某個主要配角或是主角給路人甲乙丙丁誤砍或者被練功中的好友一棍子敲中的姿勢出現在我這,就成了不做不會死先生用雙手當盾牌,架住自認為是hellokitty可以逗弄,實際上逗弄了才知道那就是一猛虎的伴侶手裏那把看似毫無威力,但拿在他手裏就堪比激光刃的開山刀……的刀柄。


    媽蛋,這一嚇差點把我那顆不算大的小心髒從胸腔裏嚇出來。


    呃……那個……先森,我哆嗦著舔了舔因為緊張而有些幹澀的嘴唇,同時努力把嘴角往上揚了揚,硬是扯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壓低嗓音求放過。可以麻煩你把刀子往旁邊挪挪嗎?


    真心不是我聳,而是任誰正咧著嘴屁顛顛想要惡作劇嚇人時,卻反過來自己被嚇都會有同樣的反應好麽?要不是現在的身體素質夠硬,否則在兩人間距不到一條手臂寬的距離裏突然對方拿刀爆起,能閃過就要先阿彌陀佛了好麽!


    冬琅似乎也被我給嚇了一跳,身體仍保持著蓄勢待發的緊繃狀態,可從壓在腦門子上的壓力稍稍減輕就能夠明白他不是沒反應,隻是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皺著眉似乎是在確認眼前的人沒看錯後,隔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卸掉握刀的力氣。


    當然,他也沒忘了壓低聲音,要不是此時我人就站……好吧,蹲跪在他麵前,絕對會因為周遭的背景音樂聲音太大聽不清。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想問問你在這裏做神馬啊!我在這裏一點也不奇怪好嘛!勞資本來是走在你前麵的啊!我摔!這種莫名其妙從被跟蹤變成跟蹤的感覺是要鬧哪樣?!


    默默的將心裏那個暴起的小人兒拍了回去,臉上的笑容如同被扯掉的麵具般一秒不見,同時抬爪往剛才藏身的樹比了比,不需要再解釋什麽就從冬琅眼裏看見瞭然倆字。


    那麽現在呢?


    我朝著冬琅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然後再次從冬琅那接收到兩個字。


    離開。


    嗯,很冬琅式的回答,可一想到裏麵隱含的意義,我立刻搖頭。


    回去?我可不要。


    不知道是才剛發現還是早就知道,冬琅對於我的反應意外的和平,甚至還好心情的彎了彎眉眼。


    不回去。


    就算你來幫薩特他們說情也沒……蛤?不回去?繞路?


    嗯。


    看著點頭後就一把將我拽到身邊放好,然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營區的冬琅,我愣了幾秒才終於自認可能理解了他的意思。


    或許、可能他的意思是……不回去了?


    猜想的結果讓我忍不住眼睛一亮,但隨之又暗了下去。畢竟這隻是我的猜想而已,沒有真正親耳聽見,總歸不是事實。


    側過臉偷覷了冬琅專注的側臉一眼,我像隻偷了塊起司的老鼠般把這貼近的瞬間畫麵定格存檔,小心翼翼收進記憶珍藏的那一角以備未來某天的需要,接著迅速在他察覺到前轉過臉來,裝模作樣地擺出"我很認真嚴肅"的表停瞪著那群已經明顯吃開了的人們……發呆。


    那群人各個狀似輕鬆寫意,可真正有經驗的人從圍著營火的座位安排看就知道,他們之間絕對不是烏合之眾,而是應該已經配合了一段時間,有了些許默契的團隊。


    離營火最遠的有四個人,雖然都在和夥伴高聲談笑,可總會看似不經意的借著轉頭、奪食或者打鬧的時候迅速往周圍掃視一遍;兩名看起來應該是團隊比較具有發話權的位置離食物最近,正對著一張看上去貌似被轉手多次的舊羊皮低聲交談,三不五時會轉頭朝背後狀甚不經心地撇上一眼。


    剩下五個人則是或進或遠的圍繞著火堆和食物,邊吃邊針對前一次打獵的收獲以及同伴的表現交換意見,可就連一隻沒有多少威脅性的犬兔從附近草叢裏竄過,都會讓他們下意識握緊始終貼身攜帶的武器,直到確定安全才再次鬆開。


    過去隻會出現在奇幻電視影劇裏的橋段出現在眼前完全無違和,就連那些看似囂張的高談闊論都是一種領地的宣告,讓所有在附近的其他團體明白,坐在這裏的可不是那些好拿捏的軟柿子。


    眼看那群人已經吃喝得差不多,我也將對方的訊息大略收集完畢後,冬琅才緩緩動了動因為久蹲而有些僵硬的四肢,在後退的同時輕輕用手臂碰了碰我示意跟上,接著確定我理解意思並且跟著活動了起來後就轉身沿著營地外圍緩緩兜起圈子。


    這兜圈子可有著大學問,若隻是單純沿著邊緣繞誰都會,但如果不想被人發現,沒幾手功夫還真不容易辦到。


    為了在移動的過程中保持在能夠觀察到對方動靜的距離,冬琅采取迂回的方式,每一次移動都選擇植被較為濃密的灌木當作遮蔽物,走路的姿勢也從穩定的整個腳掌落地改為隻有腳掌前半段接觸地麵,這不但提高了前進的速度,也同時大量減少走路時發出腳步聲的機率。


    而我雖然是跟在冬琅後方,可選擇的是樹路,一來是因為人有個通病,高於視線水平的物體很容易被忽略,就算再怎麽戒備,除非是刻意觀察或是習慣特殊,否則就算我現在蹲在他們頭頂上也沒有人會發現。


    ……不過實際上我選擇樹路的理由和這些完全沒半點關聯就是了。


    愉快的從一根結滿果實的樹枝上摘下幾顆熟透的橘色果子扔進空間裏,我這才抽空低頭確認和冬琅之間的距離,確定距離還在可接受範圍後我很幹脆的一不做二不休,專心埋頭把附近幾棵果樹上成熟的果子全都搜刮一空,這才心滿意足地朝冬琅的方向追趕。


    我的行為並不隱蔽,所以沒多久冬琅就發現雖然我總能很快追上,但卻因為需要停下來采摘果實的關係始終落後一段距離,於是在確定已經脫離那個營地的警戒範圍後,他也幹脆放慢腳步,邊走邊不時采點已經確認可以食用的野菜野菌,偶爾運氣不錯還可以抓到幾隻體型雖然比以前大上不少,可個性卻一樣膽小的犬兔當自己的口糧。


    所以等我從樹上看見冬琅再次抄了一個犬兔窩,終於忍不住決定下來阻止他繼續殘害生命-要知道成年犬兔的體型可是跟中型犬差不了多少,就算是幼崽也跟土雞差不多大,一窩大大小小加起來最少都有五、六隻,雖然他這一路走來隻抄了兩個窩,但收獲卻已經足以把他整個人幾乎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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