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對床的老爺子還在哼哼呀呀，商易陪商衝洗漱完畢，便下去買早飯。一樓的大廳中，熙熙攘攘，很多趕來就醫的人排著長長的隊伍掛號。幾個閑散人員在人群中穿行，不時和排隊的人交流幾句，商易看到此情景，想到火車站的售票廳，不比那個地方差多少。
商易從人群中穿過時，一個四十多歲男人就撞了一下商易，小聲問：“兄弟，都這個點了，你肯定排不到專家號了，我這裏有專家號，要不要？”
商易白了那人一眼，說了句：“我不掛號。”
那人倒是鍥而不舍，笑嘻嘻的問：“兄弟，除了專家號，我還可以幫你解決其他方麵的問題。”
商易心裏就是一凜，好奇的問了一句：“噢，具體是哪一方麵的？”
那個人小聲說：“我這兒有朋友可以幫著解決醫療糾紛，像索賠那些事兒可以找我，我有位朋友，本事兒可大著呢！”
商易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人，這就是傳說中的醫鬧了。過去在新聞中沒少見過，沒想到今天自己成了他的目標。商易心裏感覺到可笑，臉上卻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了句：“你們就是醫鬧唄？”
那人從商易的臉上看出點希望，嘿嘿一笑：“醫鬧和醫鬧可不一樣，我們是職業醫鬧，不亂收費，我們有個性化服務收費標準，你給多少錢我就鬧多大事。現在把你的情況介紹一下，我幫你參謀一下。”
商易笑了，說道：“我沒有事情可要鬧的，我去買早飯。”
那人有些失望，旋即又笑嗬嗬的說：“如果你朋友之類的需要，可以聯係我，說著還把一張名片塞給商易。”
商易到了醫院外，就把名片扔了。
外麵陽光明媚，又是一個豔陽天，商易的心情也頓時飛揚起來。在小商小販中穿行而過，遠遠的看到央央站著一個包子鋪前買包子。
“央央！”商易走進輕輕喊了一聲。
央央的小臉露出朝霞般的笑容：“商易哥，你也來買早餐？”
商易點點頭，也買了些包子，又買了小米粥，和央央一起往住院住走。兩個人說笑著又進了樓，在一樓大廳裏，商易就見到剛剛向自己推銷醫鬧的那個男人和死了丈夫的中年婦女往一個角落走去。
商易衝央央說道：“央央，我有點事，你把包子和粥幫我送回病房，告訴我爸爸先吃，別等我。”
央央從商易的臉上看出有急迫的表情，也沒細問，接過東西就說：“商易哥，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叔叔的。”
商易在一個拐角處找到那個醫鬧和中年婦女，怕被他們發現，商易沒有拐過去，在牆的另一側麵，偷偷聽他們說話。
那個醫鬧說：“你就說說一天最多能出多少錢吧，還有你要幾個人？每天需要在醫院待多久？”
中年婦女說：“我先聽聽你們的價格，對比一下。”
醫鬧說：“看來，你也打聽過別人了，這樣吧，每人每天100元，這是我能給出的最低價格了，人我負責幫你找，到時候直接帶到醫院去，你要幾個人都沒問題。”
中年婦女有些不滿意：“還是貴！”
醫鬧說：“，你去問問，現在全是這個價格。100元一天，早上八九點跟著你去醫院，到晚上下班，這是每個人的最低收費標準。你想啊，萬一出了什麽事，比如人給帶到派出所裏去了，我的工資還得照付，這個價格也涵蓋了風險費。”
中年婦女又問：“這100元一天的費用到底包含哪些服務呢？”
醫鬧說：“100元一天的“鬧”法是最普通的，也是較為保險的做法。其實不用做啥事，就在那兒待著唄，慢慢耗。我可以給你找一些上年紀的人，這些人不負責打鬧，隻是在醫院門前耗著，你想耗幾天都沒問題。”
中年婦女說：“這樣不行，那得耗到啥時候。”
醫鬧說：“那你就選200元一天的。我可以給你找些年輕人，你覺得哪個醫生的做法不令你滿意了，這幾個人就可以去辦公室擺個陣勢嚇唬嚇唬人。如果你想教訓人，我們還有另外的收費標準，那是一次性付費，價格另算。你要砸砸醫院鬧鬧事啥的也行，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管得嚴，我們也不能去醫院那麽明目張膽地鬧，但是私下裏教訓個人沒啥問題。如果教訓人時雙方發生肢體衝突，我們的人受傷了，去醫院治療的費用也得你出，所以這一塊的價格不好說。”
中年婦女沉吟了一會兒：“這事，我再商量一下。”
醫鬧說：“行，這是我名片，需要就聯係我，全市最低價，你要是考慮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吧。”
商易聽這兩個人要結束了，趕緊走開。
回到病房，央央還在，而且已經脫下護士服，穿上一間白色的連衣裙，顯得更加的純潔和柔美。坐在床邊，往商衝的嘴裏送桔子瓣。
“央央，你下班還沒走？”
商衝慈祥的目光落在央央的小臉上，說道：“這孩子怕我打針中間有什麽事，非要等你回來再走。”
央央把最後一瓣桔子送進商衝嘴裏，然後站起來，扯了扯裙子說道：“商易哥，你快吃飯吧，粥好像都涼了。”
商易笑道：“沒事，我喜歡喝涼粥，你快回去休息吧。”
送走央央，商易吃完飯，坐在凳子上，看著藥瓶裏的藥一滴一滴的下。商衝又閉上眼睛，不時的皺一下眉毛，估計是那藥物刺激胃，感覺到惡心。
商易伸出手，輕輕拉過商衝沒有點藥的手，用手指肚慢慢的摩挲著幹枯的手背。這雙的手不知道飽經了多少滄桑，從小就給自己還有妹妹洗衣服，做飯，還要下地幹農活。任勞任怨，省吃儉用，麵對一雙別人的孩子，從來沒抱怨過，好像這都是應該的。
“爸爸為什麽不結婚呢？為什麽不要自己的孩子呢？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很俊朗的男人，不至於娶不上媳婦的。”商易突然又想起這個問題。卻一直都沒開得了口問商衝，小時候不懂，懂了的時候又怕勾起爸爸什麽傷心往事。
看著忍受著藥物刺激的商衝，商易心裏越發難過，才50歲的人，已經滿臉皺紋，這個年齡在城裏應該還很年輕，比如李俊，還有精力搞幾個女人呢，但是農村的爸爸卻儼然是一個小老頭了。
商易吸了一下子鼻子，心裏默默的念叨：“爸爸，你從來沒有過怨恨嗎？沒有後悔過嗎？兒子怎麽才能報答您？您還能等兒子多久？”
商衝反手握住商易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傳遞給商易一份堅定、堅持和力量。
很快，一群大夫和護士來查房了。
徐主任臉色憔悴，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商易想得出他昨天晚上同樣沒有睡好。昨天快睡覺的時候，陳飛才來電話，說今天一起商量。
商易與徐主任目光相對，突然有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彼此點點頭，都沒有說話。商衝除了惡心外，其他情況都很正常。但是對床的老爺子，似乎情況不好，已經開始發燒。汪大夫留下的話，是繼續觀察。
一夜休息，初晴陽光明媚的推門而入，短褲把那雙筆直有韻致的長腿暴漏無疑，貼身t恤勾畫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長發披肩，瓷娃娃一樣晶瑩剔透的皮膚，白嫰裏泛著一絲粉紅，一進門就喊：“爸，哥，我來了。”
自從在省城被齊陶然盯上初晴後，商易就特別反對初晴這身打扮，此刻對床老爺子家的幾個兒子憨厚淳樸的臉上一雙雙饑餓的眼睛讓商易心裏非常不舒服。
商衝睜開眼睛，見到初晴開心的樣子，無聲的笑了，拍拍床邊，示意初晴坐過去。
初晴坐在商易旁邊，手拉著商衝粗糙的大手，腦袋一歪，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昨天睡的好爽！”
商衝笑笑，關心的問道：“吃早飯了嗎？”
初晴甜甜的說道：“吃了，吃的好飽。”
商易側目見對床那幾個人的目光還熱辣辣的，就小聲問：“外麵有那麽熱嗎？穿這麽短的褲子？”
初晴不高興的小聲嘀咕道：“哥，你也不能讓我整天都包在那些鬆鬆垮垮的衣服裏啊，我本來就不喜歡的。”
商易橫了一眼對床的那幾個餓狼，小聲說道：“你以為這是家啊？不注意影響！”
初晴從商易的話裏聽出點弦外之意，就扭臉往對床看看，馬上就發現對床的幾個人的目光，交錯的看著自己那條修長的美腿。恨恨的瞪了一眼，撇撇嘴小聲罵道：“看，把你們眼睛看瞎了。”
那幾個人遭到白眼後，才覺得自己的失態，紛紛把臉扭向窗外。
商易要不是有別的事情要做，就讓初晴回去換衣服，但現在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陳飛，也就無暇顧及這麽多了，拍拍初晴：“你在這陪著爸爸，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初晴以為商易還是忙她惹的那個禍，就乖乖的點點頭：“嗯，你去吧。”
商易從人群中穿過時，一個四十多歲男人就撞了一下商易，小聲問：“兄弟，都這個點了，你肯定排不到專家號了，我這裏有專家號，要不要？”
商易白了那人一眼，說了句：“我不掛號。”
那人倒是鍥而不舍，笑嘻嘻的問：“兄弟，除了專家號，我還可以幫你解決其他方麵的問題。”
商易心裏就是一凜，好奇的問了一句：“噢，具體是哪一方麵的？”
那個人小聲說：“我這兒有朋友可以幫著解決醫療糾紛，像索賠那些事兒可以找我，我有位朋友，本事兒可大著呢！”
商易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人，這就是傳說中的醫鬧了。過去在新聞中沒少見過，沒想到今天自己成了他的目標。商易心裏感覺到可笑，臉上卻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了句：“你們就是醫鬧唄？”
那人從商易的臉上看出點希望，嘿嘿一笑：“醫鬧和醫鬧可不一樣，我們是職業醫鬧，不亂收費，我們有個性化服務收費標準，你給多少錢我就鬧多大事。現在把你的情況介紹一下，我幫你參謀一下。”
商易笑了，說道：“我沒有事情可要鬧的，我去買早飯。”
那人有些失望，旋即又笑嗬嗬的說：“如果你朋友之類的需要，可以聯係我，說著還把一張名片塞給商易。”
商易到了醫院外，就把名片扔了。
外麵陽光明媚，又是一個豔陽天，商易的心情也頓時飛揚起來。在小商小販中穿行而過，遠遠的看到央央站著一個包子鋪前買包子。
“央央！”商易走進輕輕喊了一聲。
央央的小臉露出朝霞般的笑容：“商易哥，你也來買早餐？”
商易點點頭，也買了些包子，又買了小米粥，和央央一起往住院住走。兩個人說笑著又進了樓，在一樓大廳裏，商易就見到剛剛向自己推銷醫鬧的那個男人和死了丈夫的中年婦女往一個角落走去。
商易衝央央說道：“央央，我有點事，你把包子和粥幫我送回病房，告訴我爸爸先吃，別等我。”
央央從商易的臉上看出有急迫的表情，也沒細問，接過東西就說：“商易哥，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叔叔的。”
商易在一個拐角處找到那個醫鬧和中年婦女，怕被他們發現，商易沒有拐過去，在牆的另一側麵，偷偷聽他們說話。
那個醫鬧說：“你就說說一天最多能出多少錢吧，還有你要幾個人？每天需要在醫院待多久？”
中年婦女說：“我先聽聽你們的價格，對比一下。”
醫鬧說：“看來，你也打聽過別人了，這樣吧，每人每天100元，這是我能給出的最低價格了，人我負責幫你找，到時候直接帶到醫院去，你要幾個人都沒問題。”
中年婦女有些不滿意：“還是貴！”
醫鬧說：“，你去問問，現在全是這個價格。100元一天，早上八九點跟著你去醫院，到晚上下班，這是每個人的最低收費標準。你想啊，萬一出了什麽事，比如人給帶到派出所裏去了，我的工資還得照付，這個價格也涵蓋了風險費。”
中年婦女又問：“這100元一天的費用到底包含哪些服務呢？”
醫鬧說：“100元一天的“鬧”法是最普通的，也是較為保險的做法。其實不用做啥事，就在那兒待著唄，慢慢耗。我可以給你找一些上年紀的人，這些人不負責打鬧，隻是在醫院門前耗著，你想耗幾天都沒問題。”
中年婦女說：“這樣不行，那得耗到啥時候。”
醫鬧說：“那你就選200元一天的。我可以給你找些年輕人，你覺得哪個醫生的做法不令你滿意了，這幾個人就可以去辦公室擺個陣勢嚇唬嚇唬人。如果你想教訓人，我們還有另外的收費標準，那是一次性付費，價格另算。你要砸砸醫院鬧鬧事啥的也行，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管得嚴，我們也不能去醫院那麽明目張膽地鬧，但是私下裏教訓個人沒啥問題。如果教訓人時雙方發生肢體衝突，我們的人受傷了，去醫院治療的費用也得你出，所以這一塊的價格不好說。”
中年婦女沉吟了一會兒：“這事，我再商量一下。”
醫鬧說：“行，這是我名片，需要就聯係我，全市最低價，你要是考慮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吧。”
商易聽這兩個人要結束了，趕緊走開。
回到病房，央央還在，而且已經脫下護士服，穿上一間白色的連衣裙，顯得更加的純潔和柔美。坐在床邊，往商衝的嘴裏送桔子瓣。
“央央，你下班還沒走？”
商衝慈祥的目光落在央央的小臉上，說道：“這孩子怕我打針中間有什麽事，非要等你回來再走。”
央央把最後一瓣桔子送進商衝嘴裏，然後站起來，扯了扯裙子說道：“商易哥，你快吃飯吧，粥好像都涼了。”
商易笑道：“沒事，我喜歡喝涼粥，你快回去休息吧。”
送走央央，商易吃完飯，坐在凳子上，看著藥瓶裏的藥一滴一滴的下。商衝又閉上眼睛，不時的皺一下眉毛，估計是那藥物刺激胃，感覺到惡心。
商易伸出手，輕輕拉過商衝沒有點藥的手，用手指肚慢慢的摩挲著幹枯的手背。這雙的手不知道飽經了多少滄桑，從小就給自己還有妹妹洗衣服，做飯，還要下地幹農活。任勞任怨，省吃儉用，麵對一雙別人的孩子，從來沒抱怨過，好像這都是應該的。
“爸爸為什麽不結婚呢？為什麽不要自己的孩子呢？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很俊朗的男人，不至於娶不上媳婦的。”商易突然又想起這個問題。卻一直都沒開得了口問商衝，小時候不懂，懂了的時候又怕勾起爸爸什麽傷心往事。
看著忍受著藥物刺激的商衝，商易心裏越發難過，才50歲的人，已經滿臉皺紋，這個年齡在城裏應該還很年輕，比如李俊，還有精力搞幾個女人呢，但是農村的爸爸卻儼然是一個小老頭了。
商易吸了一下子鼻子，心裏默默的念叨：“爸爸，你從來沒有過怨恨嗎？沒有後悔過嗎？兒子怎麽才能報答您？您還能等兒子多久？”
商衝反手握住商易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傳遞給商易一份堅定、堅持和力量。
很快，一群大夫和護士來查房了。
徐主任臉色憔悴，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商易想得出他昨天晚上同樣沒有睡好。昨天快睡覺的時候，陳飛才來電話，說今天一起商量。
商易與徐主任目光相對，突然有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彼此點點頭，都沒有說話。商衝除了惡心外，其他情況都很正常。但是對床的老爺子，似乎情況不好，已經開始發燒。汪大夫留下的話，是繼續觀察。
一夜休息，初晴陽光明媚的推門而入，短褲把那雙筆直有韻致的長腿暴漏無疑，貼身t恤勾畫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長發披肩，瓷娃娃一樣晶瑩剔透的皮膚，白嫰裏泛著一絲粉紅，一進門就喊：“爸，哥，我來了。”
自從在省城被齊陶然盯上初晴後，商易就特別反對初晴這身打扮，此刻對床老爺子家的幾個兒子憨厚淳樸的臉上一雙雙饑餓的眼睛讓商易心裏非常不舒服。
商衝睜開眼睛，見到初晴開心的樣子，無聲的笑了，拍拍床邊，示意初晴坐過去。
初晴坐在商易旁邊，手拉著商衝粗糙的大手，腦袋一歪，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昨天睡的好爽！”
商衝笑笑，關心的問道：“吃早飯了嗎？”
初晴甜甜的說道：“吃了，吃的好飽。”
商易側目見對床那幾個人的目光還熱辣辣的，就小聲問：“外麵有那麽熱嗎？穿這麽短的褲子？”
初晴不高興的小聲嘀咕道：“哥，你也不能讓我整天都包在那些鬆鬆垮垮的衣服裏啊，我本來就不喜歡的。”
商易橫了一眼對床的那幾個餓狼，小聲說道：“你以為這是家啊？不注意影響！”
初晴從商易的話裏聽出點弦外之意，就扭臉往對床看看，馬上就發現對床的幾個人的目光，交錯的看著自己那條修長的美腿。恨恨的瞪了一眼，撇撇嘴小聲罵道：“看，把你們眼睛看瞎了。”
那幾個人遭到白眼後，才覺得自己的失態，紛紛把臉扭向窗外。
商易要不是有別的事情要做，就讓初晴回去換衣服，但現在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陳飛，也就無暇顧及這麽多了，拍拍初晴：“你在這陪著爸爸，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初晴以為商易還是忙她惹的那個禍，就乖乖的點點頭：“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