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商易進來,張娜第一個衝過來,麵帶苦色,神秘兮兮的說道:“商台,怎麽辦?王金龍要當業務處長,那以後還有咱氣象台的好日子過嗎?”


    商易沒想到大家和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相通,但是作為領導,自己可不能說那些妖言惑眾的話,便故意嚴肅的說道:“不要亂講,不管誰是業務局長,我們的業務都照常轉,都得這樣幹。”


    “看著他心裏就不爽啊!他肯定會給我們穿小鞋的。雞蛋裏挑骨頭的日子就要來了。”許峰嘟嘟囔囔的說道。


    “要想不被人挑,首先我們就要把工作幹得讓人無可挑剔,自己給人留了把柄,就不要怪人家。”


    “商台,別的都好辦,就是預報這東西,誰能說天天都報對啊,隻要報錯了,他就可以來罵我們啊。哎!要不,我們聯合一下,等考核投票的時候,我們全部給他劃差評。不讓他通過考評。”張娜眼睛一轉,咬牙切齒的說道。


    商易瞪了一眼張娜:“張首席,隻要你做的預報符合常理,即使錯,他也拿我們沒辦法,好好看天吧,別想那些還沒實現的東西了。堅持到月底,汛期就結束了。大家也輕鬆一些。”


    張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放心吧,至少在工作態度上,我不會讓他抓住把柄的。”


    商易回到辦公室,調整一下心情,打開電腦,找到那份正在修改的方案。上次和邱明黃梅談的關於深入氣象在農業服務方麵的方案李俊看過了。給了一個含糊的答複,說想法是不錯的,但是實際搞起來,恐怕要有難度。不過邱明還是堅持要搞下去,準備等汛期一結束,就開始走訪農戶,進行調查。有邱明支持,商易對這件事還很熱心。但是邱明突然要走,這個提議有可能就要被擱淺了。王金龍要是接受邱明的部分工作,肯定會反對這件事。


    商易看著自己充滿激情精心寫的計劃書,想繼續修改,歎了口氣,又關掉了。突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還有些迷茫。王金龍如果真的成為自己頂頭上司,自己再努力,有他壓製著自己,都會沒有出頭之日。


    商易晃了一下腦袋,推推眼鏡,把王金龍拋出腦外,突然想起有三、四天沒和張倩聯係了,不知道她這兩天狀態怎麽樣?拿出手機,商易給張倩發了一條短信:“這幾天怎麽樣?飯吃的好嗎?”


    很快,張倩的短信就回來了:“還行吧。”


    商易看著過於簡單的三個字,總覺得那三個字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和無奈。便不由自主的發過去一句:“下班後我去看你,有沒有啥需要的?”發完後商易才想起來答應肖婷晚上去她那吃完飯呢。不過短信已經發出去,也不好說不去。


    “會不會影響你?”


    商易苦笑了一下,張倩一定以為自己還和向薇在一起,可她又怎麽能想到自己和向薇已經分手了。商易回複道:“當然不會。”


    “等你…”張倩很快發過來。


    商易看了一會兒“等你”那兩個字,越發覺得涵義沒有表麵那麽簡單。張倩對自己的依賴和那種朦朦朧朧的情感,商易並不是看不出來,隻是不願意往那方麵想。


    商易又給肖婷打了個電話,肖婷正在開會,沒接,直接掛斷電話。心裏卻十分欣喜,琢磨商易肯定是想自己了,這才分開幾個小時啊,就忍不住上班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從昨天開始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就發生了改變,如果說過去是好朋友的話,現在至少也算是情人關係。再想想商易在床上的表現,肖婷的臉就有些發燙,那家夥真是讓人滿足。


    等會議開完了,肖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馬上就給商易撥過去,聲音異常的嫵媚:“剛剛開會,不方便接電話,怎麽,想我了?”


    商易噗嗤笑了,眼前浮現出肖婷在床上的風騷勁,身體竟然有了反應,說話不由得也曖昧起來:“嗯,婷姐,怎麽辦?現在小弟急需滅火!”


    肖婷咯咯的笑起來:“咯咯。真沒出息!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為了讓我救火吧?不過,我中午有個應酬,堅持一下,晚上伺候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就自己解決一下。”


    商易差點把自己打電話的原意給忘了,肖婷一提醒,才想起來,趕緊說:“晚上我可能過不去了。”


    “為什麽?”肖婷聲音一下就變得有些失望。


    “一個朋友住院了,我下班後要去看她。”


    “什麽朋友這樣重要?要陪夜嗎?”


    商易從肖婷的口氣裏聽出醋溜溜的味道,就笑道:“很重要的一個朋友,不過,不用陪夜。”


    “那我等你回來。”肖婷突然很霸氣的說道。


    完全是不容反抗的氣勢,一下把商易鎮住,靠,好強勢啊!這女人,誰熬是娶她做老婆,絕對是妻管炎。


    肖婷的態度馬上就激起商易的逆反心理,上過一次床,就可以對自己頤指氣使,自己又不是她男朋友,她管得著自己陪誰,或是陪多久嗎?受著這樣意識的指使,商易聲音也變得冷淡:“你不用等我,我會直接回家。”


    肖婷是何等聰明和驕傲的女人,對商易的口氣也是不能忍受,說了句:“隨便。”然後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商易手裏轉動著手機,發起了呆。寂寞和**,讓自己和肖婷本來沒有什麽交集的人,突然就睡到了一起。彼此都從對方身上滿足了自己的需要。商易咧嘴無聲的冷笑一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和很多人一樣。為了需要而在一起。


    是不是墮落了?想到墮落,商易渾身一機靈,一下坐直身子。難道自己真的變了?變得無情又迷亂?商易馬上就否認,至少在和向薇分手之前,自己還是專一的。現在,自己有權和別的女人上床。想到這,商易稍稍有些安慰。


    晚上下班後,商易到醫院的時候,除了張倩媽媽杜蘭外,副市長張文清也在。明顯是剛出差回來,臉色很不好,舟車勞頓的疲憊還在。


    商易和張文清打了招呼:“張叔叔來了。”自從那次在張倩家吃飯,張文清讓商易改口叫他叔叔後,商易這還是第一次私下裏見到張文清。


    和張文清打完招呼轉頭又看一眼張倩。張倩慘白的小臉上,在商易推開病房的一霎那,就露出笑容。衝商易調皮的吐一下舌頭,示意商易坐在她旁邊。


    張文清感激的看著商易說道:“小商啊,聽你阿姨說,這段時間多虧你常來看小倩,我一天忙到晚,家裏什麽都指不上我,哎,我這個做爸爸的不合格啊。”


    商易趕緊說:“您別這樣說,您是為全市的百姓而日理萬機,是為大家而舍小家。”商易每說這類的話,就覺得自己特虛偽,有拍馬屁之嫌。但是不這樣說又找不到合適的詞。不過至少張市長還是一個好領導,也算配得上這個詞。


    這時杜蘭很有情緒的白了一眼張文清,目光中充滿了不滿和譴責:“日理萬機如何,殫精竭慮又如何,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嘛!表揚了指鹿為馬的,提拔了溜須拍馬的,冷落了當牛作馬的,擠走了單槍匹馬的。這年頭光實幹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要被人家…”


    “住嘴,胡說什麽?”張文清突然衝杜蘭發起火來:“我不管別人怎麽幹,是溜須還是拍馬。我在這個位置上坐一天,我就得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一天。就算明天讓我下去,今天我還是要實實在在的幹。”張文清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畢竟商易不是自己的兒子,老婆這樣數落自己,還是有些麵上過意不去。


    “好,你幹吧,幹吧。早晚被人家擠走你這個當牛做馬、單槍匹馬的。”阿姨說完就拿著水壺走了出去。從張倩住院後,商易跑醫院的次數比較多,與杜蘭的接觸也躲起來。杜蘭已經不把商易當成外人,所以說話也就沒那麽多顧忌。


    商易感覺自己那一句話惹得人家吵了一架,心裏有些不安,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有些坐立不安的,甚至後悔今天就不該給張倩發短信,更不應一時衝動說要來看她。惹得肖婷也和自己生了氣。真是處處都不順!


    張文清看出商易的不自在,覺察出剛剛自己有些太衝動,語氣馬上緩和下來,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婦人之仁,哎。最怕的就是都象她這樣想,那社會還能進步了嗎?誰還好好幹工作啊。不能隻盯著個別人、個別現象。


    改革開放30年來,我們國家發生多大的變化啊,這不是黨領導的結果嗎?怎麽能以偏概全,以點帶麵呢?”


    商易趕緊點頭表示讚同,他是不敢告訴市長,其實老百姓都和杜蘭一個想法,也不能說老百姓以偏概全,而是這個偏已經接近全,好領導實在是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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