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坐在琴音的床邊,一直盯著琴音的臉,此時琴音的臉已經不叫臉了,早就沒有往日冰清玉潔的皮膚,滿臉黑中帶亮,烏氣環繞,頭腫的都大了兩圈,整個人氣息如絲,時有時無,感覺生命的特征在慢慢的消失。


    莫邪從城上下來後,就遇到了喜鴿、鳳兒等人,眾弟子看到師傅琴音傷成這個樣子,嚇的都哭起來,大弟子武晶喊著“哭什麽,還不快保護師傅回府”,幾位弟子七手八腳的接過琴音,向琴音府跑去,誰也沒有理莫邪。


    莫邪四下尋找了很久,眾弟子中竟然沒有小月的身影,莫邪一陣失落後,隻好在眾人身後默默的跟著,進琴音府後更沒有人理他,所有的人都屋裏屋外的跑著,莫邪看著這些人慌張的樣子,心中覺得太可笑了,不就是昏過去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嗎!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快請傷禦堂的醫師來,師傅的臉腫起來了”。坐在客廳中笑嗬嗬的品茶的莫邪立即就跳了起來,怎麽可能?接著幾個閃身就進了內室,當莫邪出現在琴音的床前時,琴音的弟子嚇的嘴都張的老大了。這人是怎麽進來的,怎麽誰都沒看見呀?


    莫邪並沒有管這些弟子的表情,彎下腰細細的看著琴音的臉,這時琴音的臉還沒有完全變黑,但是已經變成青色,莫邪從懷中取出銀針輕輕紮入琴音的傷口處,又慢慢拔出來,銀針變成了黑色,果然有毒!自己剛才太粗心了,對琴音臉上的傷口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看來正是臉上那一道劃傷有毒,才使琴音的臉變成這個樣子。


    莫邪回身來到桌前,打開包袱,從裏麵取出一些醫具,轉身來到琴音的床前,采了一些血樣和碎肉,來到窗口細心的觀察起來。過了許久,當莫邪回過身再看琴音時,琴音的臉已經變成黑色,莫邪皺起眉頭,現在莫邪才真正體會到,病好治,傷好愈,毒難解呀。


    傷者的毒性是最難確定的,莫邪觀察了很久之後,發現這毒是複合毒,自己隻能分析出一、二,卻找不出主毒是什麽,如果想找到解毒的方法隻有找到下毒的人,可是扁樂早就離開了樂城,就是追也追不上了。


    莫邪思量再三後寫了一個方子,叫鳳兒去抓藥,自己坐在床前繼續觀察著。


    突然,一陣香風吹來,莫邪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好熟悉的味道。接著一個女孩出現在床前,沉醉的莫邪驚詫的站了起來,“移位術”!定睛一看,一張閉月羞花的側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小月”!?這是什麽香這麽誘人,人沒到,香先凝,小月怎麽會“移位術”?看起來已經練了有些時候。移位的效果很不錯了,莫邪的臉上寫滿了疑問,上下的不停的打量著小月。


    小月站在床前,並沒有出聲,隻是用焦急的目光看著琴音的臉,莫邪隻好退了一步,把最好位置讓給了小月,自己站在小月的身邊,心猿意馬想著不著邊的事。


    “哈哈哈,真沒想到呀,我幹孫子也來了”!一個白發老者出現在室內,莫邪像似被人當頭打了一棍,迷糊了一會兒,立即清醒過來,今天是怎麽了?這麽多的熟人都來湊熱鬧。連忙轉身單膝跪地“幹爺爺在上,受孫兒一拜”!此話一出,全屋人都楞住了,一個小老頭,叫一個大老頭爺爺,這也太稀奇了吧。


    “孫兒,把你的麵具拿下來吧,你戴著這個,別人還以為我占你便宜呢”!說著幹將就搖搖擺擺的走向床邊。


    眾人的目光立即就集中到莫邪身上,這老家夥真不是東西,來了就揭自己的底,莫邪隻好把麵具取了下來。


    “呀”!琴音的弟子還好說,內執事紅玉的弟子鳳兒、梅兒、紅兒、麗兒的眼睛跟著就大了起來,本來鳳兒是端著藥進屋的,看到了莫邪那張熟悉的臉,手一抖,藥撒了一地,燙的鳳兒猛的把碗丟到了地上,“怎麽是他,怎麽可能”?鳳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自己都差點殺了人,今天怎麽可能會擊殺扁樂?鳳兒驚慌失措的看著莫邪,一陣冰冷從手心一直寒到心口,整個人木納的站在那裏,忘記了自己來幹什麽了。


    小月並沒有再意祖父的話,與祖父一起久了,他的性格自己太了解,一直平靜的看著琴音的臉。然而,鳳兒的叫聲讓小月這顆一直沉輪於傷痛的心也動了一下,慢慢的轉頭看向鳳姐,當順著鳳姐驚奇的目光看去時,小月立即就站起來,“無名,不莫邪”!這是爺爺告訴他的。那個在天湖山養傷的男孩,真實的名子叫莫邪,小月的眼睛漸漸濕潤了,這一年來的風風雨雨,月兒的心平靜了,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但是卻有一份牽掛一直埋藏在心裏,這牽掛在夢中纏繞,在夜裏相思。


    莫邪似乎感覺到小月感情上的變化。笑笑的對小月說,“月兒,你還好嗎”?月兒的心微微抖著,淚水從眼中噴湧而出,一下撲到莫邪的懷中,抱住莫邪嚶嚶的哭了起來,莫邪嚇的楞在那裏,兩手張開著,嘴也張開著,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好了,莫名的看向幹將,幹將點了點頭。莫邪的手慢慢的放在小月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別哭了,我們見麵是高興的事,哭什麽”。


    小月反而哭的更是春風化雨,很快就把莫邪的前襟濕了一片。莫邪手腳有些冰涼,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是對了,還是說錯了,更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麽。其實莫邪哪裏知道懷中這個女孩,一年來經曆了怎麽的故事,每一件事都讓她欲哭無淚,在爺爺麵前她不能哭,可是今天看到莫邪的時候那委曲,那痛苦,那麽多的生死離別悲痛,再也壓抑不住,像一個受了氣的孩子哭個不停,哭的莫邪心驚肉跳,愁眉苦臉。說也不是,摸也不是,抱也不是,幹將反而站在旁邊興災樂禍的看著,不時的向著莫邪擠眉弄眼。


    小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對莫邪有這樣的感情,好像天湖池畔的那一次相遇後,她就把這個男孩當成自己精神上的寄托,看著小月哭個不停,莫邪真的沒有辦法了,隻好任由帶著香氣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服。心中不覺的升起一絲愛憐,如果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莫邪可能會緊緊的抱著小月,用嘴唇輕輕吻去月兒臉上的淚花,可是現在的嘴卻對幹將咧來咧去,求著幹將過來解圍。


    幹將斜眼看著莫邪,反而轉過頭,看向床上的琴音,突然大叫一聲,“我的天呀,‘曼砣花毒’”!莫邪一聽,一把推開小月。小月仿佛也清醒了過來,臉一紅,轉身跑到了床邊,“什麽‘曼砣花毒’”?好像這種毒小月也了解一些,滿屋的人都驚在那裏。“什麽是‘曼砣花毒’”?幹前輩和小月為什麽這麽驚奇。


    莫邪回身從包袱中取出《藥典圖解》找了起來,前錄從頭看到尾,沒有,不可能,又從尾看到前,也沒有,這麽說這‘曼砣花’在《藥典圖解》根本就沒有。


    莫邪隻好起身來到兩人身後,看了看幹將,又看了看小月,“幹爺爺,什麽是‘曼砣花’”?幹將並沒有理他,像似在回憶著什麽。


    小月轉身拉了莫邪一下,小手慢慢放在嘴上,莫邪隻好一聲不知的站在那裏,不解的看著幹將沉思。


    “‘曼砣花’‘曼砣花’絕情依依兩天涯”!幹將輕輕說了一句後,眼睛濕潤了,雙手拭了一下眼角後,回身走到桌前寫下一個方子,轉身走向門口。


    突然又停了下來,“告訴我,是誰下的毒”?


    “幹爺爺,是黑風穀扁樂”莫邪不解的看著幹將的背影說道。


    “祖父等等我。”說著小月兒已經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瞪了莫邪一眼,白嫩的小手點了點莫邪的腦門“完了,你惹禍了”說著就追了出去。


    莫邪一聽頭都大了,用手摸了摸頭發,不解的看著小月的身影,皺著眉頭,撓著頭發,小月說的什麽意思,莫邪一點也沒理解出來。愣愣的想了一會兒,搖了搖暈暈的頭,轉身拿起桌上的方子看著,點了點頭遞給了鳳兒。


    “山主駕到”!突然有人在外麵高聲喊道,屋裏、屋外的弟子一起跪倒,高呼“恭迎山主”!


    莫邪好奇的看向外麵,隻見一個麵堂英俊,長髯飄飄的男子走了進來,看見莫邪後,隨手一抱拳,三步兩步來到床前,“琴城主傷勢怎麽樣”?


    武晶忙上前回話,“回山主的話,師祖和莫公子都開了方子,正在準備藥材”。


    “哦?師傅剛才來這裏了,我怎麽沒見他?”丹青忙轉身看向莫邪“沒想到莫公子武功卓絕,醫術也如此的精湛,真是武林奇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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