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邊塞的人果然都是些鄉巴佬,嘖嘖,你沒瞧見他們那眼神,那巴結掐媚的樣兒,下次傳旨還是選我就好了!”


    “切,這樣的好事那裏還能輪到你呀,要是讓上麵那些公子哥知道了,我們這些小家族子弟就算想去也沒戲,不過比起那些個泥腿子,我們還是好的,至少有湯水喝,哈哈……!”


    “其實我們還得感謝三寶公公,要不是他,我們怎麽能夠兩邊分錢,你們沒看到,那異人將軍為了拉攏我們,出手可真是大方,哼,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算哪根蔥,不就是不小心立了點功勞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想用這點錢收買我們,真不是一般的白癡,連自己得罪什麽人都不知道……!”


    西漢都城長安。


    一隊羽林軍擁簇著一個騎在馬上,皮膚白裏透紅的小太監,三兩成群,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走出驛站。


    “不好了,羽林軍的紈絝來了,大家快跑呀!”


    “尼瑪,城管來了,大家風緊扯呼!”


    原本正在路上走著的行人,見到他們,立即一陣慌亂,不知道那個高呼一聲,嘩啦啦,所有人便快速消失在街道。


    “哇哈哈哈……!!”


    一陣爆笑聲從羽林軍中響起,不以為惡,反以為喜。


    羽林軍,乃是劉邦建立的一直包圍都城長安的軍隊,乃是抽取各個軍中精銳以及世家子弟組成,而對長安百姓來說,羽林軍分為兩部分。一種是身披精致繁甲,但一看就知道是外強中幹,純粹擺設,被戲稱為‘城管大隊’的世家子。一種是身穿重甲,舊甲,殺氣騰騰,沉默寡言的殺神。


    不論那種。都是他們惹不起的,相較於‘殺神’,城管大隊顯然對他們來說更有威懾力一些,因為能在長安居住或多或少都與官員有些關係,那些‘殺神’毫無背景,不敢對他們出手,可那些城管大隊世家子可就沒有那麽好相處了。


    “三寶小公公。你好的很!哼哼哼哼…………!!”


    就在羽林軍經過一處十字路口時,左麵突然傳來一陣冷笑,一個黑影手持著短兵器單麵長刃,出現在大街上。


    “什麽人?”


    羽林軍‘蹌踉’的抽出手中橫刀,長戟齊齊向外,直指那黑衣人。這些世家子雖然外強中幹。但那是相對那些‘殺神’的,他們本身亦是從戰爭時代走出,哪怕在本家中不是什麽才華出眾之輩,實力亦比普通士卒強了數倍,否則也不可能獲得瀟灑。


    黑衣人沒有說話,身形恍若幽靈,衝入羽林軍中。所過之處,長戟橫刀好似擺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招招卻不致命,隻奪人手腳。


    “三寶小公公,我主上說了,拿了錢就要辦事,這次且給你個警告。下次,哼哼哼哼……!!”


    一分鍾不到,黑衣人已經出現在三寶的麵前,手中拖著一個羽林軍,目光陰霾的看著麵色慘白的三寶,單麵長刃一劃,被他提著的那羽林軍還未來得及慘叫。鮮血從斷裂的脖子噴灑而出,灑在騎在馬上宛如羊癲瘋一般的三寶臉上。


    黑衣人提著一顆還在滴血的人頭,掃視周圍不敢靠近的羽林軍,冷笑一聲。人頭直接拋到三寶的懷中。整個人一個衝刺,飛身而起,輕點在長戟上,連續幾下,脫離了包圍,幾息之間,便已經消失在了街道上。


    西漢皇宮分明光宮、長樂宮、未央宮、桂宮、北宮,首推長樂、未央二宮。


    長樂宮修建於楚漢相爭之際。未央宮修建於高祖七年,由蕭何主持。未央宮以前殿為主體,殿內有處理政務的東西廂。長樂宮是專供太後居住的,位於長安城的東北隅,北麵與明光殿連屬。宮城周圍約一萬米,內有長信、長秋、永寧、永壽四組宮殿。


    長樂宮,永壽殿偏殿。


    “嘭……!!!”


    一青銅酒爵被狠狠的打翻在地,常侍黃成滿是憤怒的走來走去,嘀嘀自語:“好,好你個鄧弱,真當某是好欺負的了不成,竟敢如此薄我麵子!”


    黃成走來走去,左思右想,卻也奈何不得那鄧弱,越想他心中越是氣憤難耐,西漢開國以來,呂後把持朝政,宮中常侍本以為可以以此而獲權,誰料呂後根本無須他們,以至於宮中常侍太監地位極低,明明親近劉邦呂雉,卻需要小心翼翼,生怕遭來殺身之禍。


    這樣的情況下,又有什麽權利呢?自然為其他外臣所輕視。


    “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跪到在地的羽林軍士卒戰戰兢兢,不敢有半點怠慢,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最後還補充了幾句所打聽到的:“屬下等也沒有想到收了那個異人的錢,因為受到離侯的誤會,早知道這般,打死屬下也不敢收他的錢……!”


    “哼,這與你們無關!”黃成看著這些羽林軍,知道招攬他們不易,強忍著心中的暴厭,麵色鐵青,冷哼一聲,道:“那鄧弱小肚雞腸出了名的,你們既然收了對方的錢,他豈能不誤會。可,他實在太不給某麵子了,竟敢如此,在長安城中斬首示威,真真是囂張至極,霸道至極!”


    加入羽林軍的世家子中,亦分一二三等,其中這些僅僅是最普通的小世家子弟罷了,在麵對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羽林軍和百姓時還能給囂張,可與其他世家子弟一比,卻是差了幾個層次,黃成雖然無多少權力,但好歹也是宮中十大常侍之一,身份擺在那裏。


    羽林軍眾相互看了看,齊齊說道:“還請常侍為我等做主……!!”


    黃成聽著這話,更是心煩意亂,他倒是想要幫他們做主,他若是有秦朝趙高之權勢,區區一個離侯還不是順手捏死,可他沒有,便是他這個常侍也不知道下麵有多少人虎視眈眈著,他隻能小心翼翼。但下屬的心還是需要安撫的,否則以後可就沒有人投靠他了,道:“這個賞給你們,你等拿著複活死了的和醫治受傷的弟兄,暫且回去,某定會讓他好看!”


    “喏!”羽林軍眾收下黃成賞賜下的黃金,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等他們都退下。黃成滿臉的心疼,這足足有三十兩的金豆子,都是他節衣縮食攢下來的,平日裏舍不得用,現在全都為了安撫他們,送了出去。


    黃成看著宮殿。來回走動,心中越發的恨起了離侯,聲音如夜梟陰森,自言自語:“鄧弱,你且給某記著,不是隻有你小肚雞腸,某會讓你知道。某不是好欺負的,某可憐的三寶,某的黃金……!!!”


    黃成根本就沒想過是他們想要算計的異人動的手,在他看來,異人不過是一群不合群的家夥罷了,豈會懂得了那麽多官麵上的潛規則,連這都不懂,那裏會知道是有人在算計他。


    黃成的鼠目寸光。卻是浪費了賈詡的一番布置,關於羽林軍收了張遠重賞的流言蜚語在克元城中傳播,最終沒有引起有些人的注意,歸於平靜,消散於虛無。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得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唐時李賀的《雁門太守行》在蔡琰的演奏之下,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在經曆過了戰爭。以及塞外風光洗禮以後,蔡琰對音樂的感悟似乎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這些時日,蔡琰更是對胡笳開始有所涉獵,張遠偶爾想著,她不會如曆史上那般,再創出響徹青史的《胡笳十八拍》吧?


    “將軍,大喜事,大喜事……!!”


    一聲聲焦急而喜悅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琴音為止一斷。


    張遠無奈的從院子外的樹上跳下,落在路旁,從外麵看了一眼院內羞澀的蔡琰和低著頭竊笑的貂蟬,無奈的搖搖頭,道:“彭超,我說你這急躁的脾氣多久能改改?”


    蔡琰羞於見到張遠,可張遠卻喜歡聽她撫琴與貂蟬跳舞,常常閑來無事,便想要享受一下下午的美好時光,於是便有了這偷看偷聽的‘不道德’舉動。


    “將軍,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彭超氣喘籲籲的跑來。


    “回來?誰回來了?”還記得當初隨張遠衝擊匈奴,活下來的十二名玩家嗎?彭超便是其中之一,跟隨在張遠身邊,為親衛十夫長。


    “就是劉峰,耶律洪,陳森,於章他們四個!”


    在剿滅了西南角落的五十餘個大小部落,蕭魯他們五人協同蕭魯旗下的‘控弦’營率先一步回來,其他則有四名副將領著一萬餘四大部落勇士,驅趕著俘虜和牧畜慢慢回來。


    而這四名副將,也曾是張遠手下的十二騎,原本名字很網絡化,後來隨著習慣了遠征,重新更改了名字,甚至連字都取號了。


    彭超‘羞射’的說道:“那個,將軍,你能不能叫俺的字,雲長……!”


    “夢長……!”張遠翻了個白眼,你還關羽呢?


    隨著跟隨張遠的十二騎跟隨其他原住民學習,適應戰爭,在張遠的提拔和曆練下,也逐漸的在西河體係中冒頭了,而謝一地,劉峰,耶律洪三人算是混的最好的。


    彭超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有氣無力的說道:“還是叫我彭超吧!”


    “走吧,去迎接他們的凱旋!”張遠好笑的搖搖頭,大步走向了府邸之外。


    “將軍,等等我,等等我,話說,我什麽時候才能被下方呀,當親衛很無聊的耶!”


    ……


    當張遠他們來到城牆之上時,此時,城牆上已經滿是好奇的百姓,數以萬計的牛馬最先出現在地平線上。


    咚咚咚咚…………


    並不整齊的響聲,震耳欲聾,響個不同,整個西河城內外,像是過年一樣。


    西麵和南麵的城門,原住民快速的撤入城門,當牛馬群離著還有半個裏的時候,所有人撤到了城內,城門緩緩的被關閉。


    牛馬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盡頭,從城牆上看去,甚是撼人。


    哪怕不是有意驅趕,那滔天的氣勢,若是有人敢上去試其鋒芒,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活著出來吧。


    “這回,我怕是想不發財都難了……!!”張遠長大了嘴,許久才閉攏,這些牛馬,在他眼裏依然變成了一張張嶄新的鈔票。


    打仗果然打的就是錢,打輸了虧錢虧得一塌糊塗,打贏了賺錢賺的手抽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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