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衝有些擔憂的掃視了一眼在風中飄蕩的旗幟,說道:“主公已經進入密境之中半天有餘,往日裏多則數小時,少則一小時便會出來,如今已經超過十小時,先生,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


    “主公乃是異人,出不得什麽事情!隻是……!”賈詡緩緩的說道,他不擔心張遠會不會出事,而是西河城中出事了。


    “主公曾言,若是他不在,可有先生決斷,此事拖不得,還是先生您來決斷吧!”馬衝也沒有什麽心思,聽到賈詡的話,想也不想的便說道,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既然張遠已經說了,那麽照做肯定沒錯。


    “元軍前軍來的太急,真是出乎預料……!”


    賈詡歎了口氣,隨即看了一眼馬衝,覺得馬衝沒心計其實還挺不錯的,至少這個時候由其他人出麵比他自己出麵更好,若是他眼巴巴的出麵,即便是張遠有言在先,也會給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這不是一項以趨吉避凶,善始善終為目的的賈詡想要的,而馬衝說出口,他順水推舟,情況便好太多了。


    元王朝大軍來了,比想象中的提前了足足有近十天,顯然是日夜兼程的趕來,這下子西河城就得麵臨兩個抉擇了,一個是拖住對方,一個是放對方過去。


    拖住對方目的自然是為了不讓哲別增加力量,可相同的,在沒有把底牌掀開,這麽做對西河城也有很大的危險,一個不小心就給對方有機可乘,要知道如今西河城擺在明麵上的兵力,即便加上緩軍也才一萬八千多。連兩萬都不到。


    而元軍呢?雖然是先頭部隊,可全是精銳,日夜兼程雖然讓他們極為疲憊,但蒙古人乃是馬背上長大的民族,騎在馬上睡覺基本上跟尋常人吃飯喝水一般普通,所以,想依靠這點來估計蒙古鐵騎,那就是大大的失誤。


    是以,賈詡他們才會匆匆來尋張遠,因為張遠便在西河城中。他們自然無法獨自決斷,這件事情實在太重大了。


    再等了近半個小時,離消息傳達到西河城已經過了近兩個小時,賈詡他們估摸著元王朝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西河城百裏之內,在不準備便沒有時間了。


    於是。幾人不再遲疑,留下馬衝繼續等待。便聯袂離開了。


    此時。張遠已經殺紅了眼,渾然忘了外界的變化,他與一千npc糾纏,從最開始的輕易斬殺,到現在幾乎壓榨最後一滴力氣才能夠斬殺一人,殺了一人以後。不得不暫避鋒芒,回複一絲元氣,接著再次壓榨剛剛恢複的力道,斬殺威脅最大的那名敵人。


    張遠的精神一直處於極限狀態。稍稍喘息一口,便再次緊繃,整個人意識沒有一開始那般的清晰,思維活動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狀態,整個人宛如一台生鏽的機器,動作生硬,力道也看似輕浮。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若是此時有一個高手再次,必定會發現,張遠的每一招簡單到簡陋,甚至粗暴的招式,力道卻恰到好處,剛剛夠斬殺一人,不多不少,似乎是對方主動湊上來被一槍刺殺,這般渾然天成,宛若順手拈來的殺戮,再也看不出一點人為故意的痕跡,依然有了一絲超凡脫俗的韻味在裏麵。


    殺戮沒有停息,張遠忘卻了一切,甚至忘卻了自己還身在戰場之中,三百餘人圍著他廝殺,雪獅子疲憊不堪的衝刺,速度慢了何止是一拍,有時候甚至會停下來,直到對方逼得太急才會奮起餘力衝破對方的阻攔噬道。


    周而複始,張遠都感覺自己快死了。


    是的,他無比的痛苦,神經緊繃的滋味不好受,而休息一下又立即緊繃,如此這般不知道多少次,滋味更是折磨人,比之十大酷刑亦不見得輕上幾分。


    如果可以,張遠甚至想要一死了之,死,有時候反而是一種幸福。


    死一次的懲罰,在他如今看來,已經無足輕重。


    隻是……


    “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呀,付出了那麽多,如果現在放棄便前功盡棄了,我不能放棄,那麽多的痛苦加諸於身體之中,已經忍了這麽久,這個時候放棄,又怎麽對得起之前的付出呢?”張遠強壓著心底的升起的反感和痛苦,堅持,如今他隻能在堅持下去。


    張遠有些麻木的雙目掃過那些依然不依不饒圍向他的npc,遊騎兵和弓騎兵在外圍圍繞,時不時的射出一箭,殘存不到八十的巨盾兵,刀盾兵在裏麵把張遠緊緊的夾在中間,他們麵色僵硬,動作沒有招式,可卻不懼生死。


    “隻有三百多人了,已經殺了近七百人,快了,再堅持一下,便可以殺盡了他們,到時候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張遠殘存不多的意識微動,不斷的給自己傳遞一個訊息,加油打氣,堅持。


    一次次的達到極限,一次次的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突破極限,超越極限。


    張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每一次極限過後,在不斷壓榨身體潛力的同時,他現實中的身體竟然開始了輕微的變化。


    晴天島深處,世界上最大型的智腦所在之處。


    “滴滴……!!掃描發現有遊戲倉營養液養分大量流失……計算中……!”


    “……判定為‘進化’”


    “申請授權……確定對方身份……張遠……檢查與其簽訂的合約條列……授權通過!”


    智腦快速的運行,經過一係列複雜的邏輯運行之後,便確定下來的最終指令,一切看似很漫長,其實不過刹那間的事情罷了,作為晴天島的核心,智腦擁有全世界最尖端的運行速度和運算資源。


    “開始連接遊戲倉……更換a級營養液……!”


    a級營養液,乃是晴天公司未曾推出來的產品,因為稀少,昂貴。同時也最為尖端,在張遠不知道的情況下,他作為第一個開啟‘進化’的人,享受了一次晴天公司‘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服務。


    “殺!殺!殺!殺盡他們,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張遠最後一點意識化作執念,不瘋魔不成活,他的意誌一次次的進入極限,已經要崩斷了,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幹淨。眼前的身影卻沒有減少一點兒,這讓張遠徹底絕望。


    絕望並沒有帶給他的是沉寂,他也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殺,張遠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漸漸的。張遠的速度越來越慢,一刺。一撩。一撥,宛若神來之筆,不著痕跡,速度之慢,看的旁人為之揪心。


    就在這樣的糾纏下,一個個npc卻不斷的死在了張遠的搶下。四濺的鮮血徹底把他與雪獅子變成了血人,淋了個透徹。


    霸氣!


    那衝天的血腥氣,冷的刺骨的殺氣化作煞氣,無形無質絕色宮女是王妃全文閱讀。卻滲如骨髓,見者難以遺忘。


    伴隨著煞氣,原本如同瘋魔一般的張遠渾身上下透出了一股霸氣,比之煞氣,那霸氣更如同玄幻小說中才該出現的詞匯,可卻在現實中真真實實的存在,那舉手投足之間,淩然於常人,入目便給人一種震攝心魂的感觸。


    原本動作慢吞吞的如同蝸牛,隨著那點點的霸氣從張遠骨子裏透出來,張遠的動作也隨之發生改變,一招一式,不緊不慢,比之之前,似乎多了一種氣勢,那種霸道不可違逆的氣勢,槍未至,已攝人心。


    兩者之間的差異,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苞和綻放的花骨朵,一個平淡無奇,一個豔麗多礀。


    “我明白了!”張遠的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從心底深處,生出無窮無盡的力道一般,精神,體力,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


    “這就是先天,這就是後天!”張遠露出了一抹笑容,手中的虎咆禦風槍似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叮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爭鳴。


    “何謂先天?先天之道,便是心靈之道,精神之道,看似玄奧,其實說穿了很簡單,精神影響**,當精神超越極限,**亦在精神的一再壓榨之下,隨之被動的達到極限,這便是進化,蛻變,這便是先天呀!”張遠手中的槍動的更快了,卻也更加的難以捉摸,難以表敘,似乎此時的他不在是在殺戮,而是在表演華麗的樂章,聞歌而動,一招一式具有了神,具有了自己的靈魂。


    “什麽是後天,後天便是對技巧的追逐,在追逐的同時,不斷堅定自己的心,堅定到整顆心都不在為任何事物改變對技巧的追逐,堅定到對技巧化作了吃飯喝水一般習慣自然的動作,堅定到技巧得以升華,超凡脫俗,猶若賣油翁那樣,為手熟而已!”張遠的目光越發的銳利,最後,npc湧過來的速度已經比不上他殺戮的速度,雪獅子漫步在屍體中穿行,所過之處,四麵八方,張遠看也不看,各刺一槍,便是數人為之喪命。


    “手熟,手熟,這便是熟悉到極處,化腐朽為神奇了!”張遠在心裏一字一句的說著,越是說,他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凝盛,霸氣似乎滲入到了骨子裏,一招一式越發的渾然自若,舉手投足更顯自然流暢,盡含了霸道行徑。


    原本,他想要突破,何其難也,即便是倚靠著重生所帶來的記憶,也是沒有可能,因為有些東西,隻有親自去體悟才能清楚。


    不過,他擁有天煌劍輔助,率先領悟了一些精神方麵的意境,正是這霸劍的意境,在最後的時刻,在瘋魔了的張遠渾然忘我的情況下,好似一顆種子生根發芽,讓張遠找到的如何成就先天的路。


    “既是殺戮,當行霸道!既是生死,當是站著生,站著死!”


    張遠所學的技能開始融匯進入張遠的槍中,霸王舉鼎,霸王卸甲,刑天舞,還有許多從呂布的秘笈寶典當中攝取到的經驗,盡成為了張遠的道,張遠的法。


    嘭……………………!!!!!


    一具屍體橫飛出去,倒飛數十米跌落在地,身體扭曲,骨頭碎裂。


    張遠站在雪獅子上,四顧蒼茫,全是屍體,鮮血,殘骸,碎裂的兵刃……


    “啊啊啊………………!!!”


    他仰天咆哮,暢快淋漓的發泄,他感覺到他突破了,不是數據上的突破,而是心靈上的突破,進來時,他迷茫不知道前路該怎麽走,是為瓶頸!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便是堅定意誌,一次次的挑戰極限,突破極限,從而使身體發生改變,蛻變,進化!


    “碰……!!”


    一聲長嘯後,一股無力感從體內傳來,下一刻張遠便失去了意識,直挺挺的倒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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