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意大利梵蒂岡的教皇廳,夜幕之下的這裏,已經沒有了白天遊人如織的熱鬧景象,不過即使是白天,作為羅馬正教的總部,大教堂有很多地方也是不對遊人開放的,就比如說核心人員居住的後部庭院。而現在,就在大教堂的後部庭院,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從一扇隱秘的後門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很緩慢很拖遝,而且手也撫在胸口上,看樣子應該是收到了什麽很嚴重的創傷。


    這個身影自然就是被南宮影一腳踹飛的左方之地了,這家夥和神裂火織那樣的肉搏型聖人不同,是個地地道道的魔法師,身體脆弱的跟渣一樣,挨了幾十噸級的一記重踹就算不死,那也絕對要去掉大半條命。因此南宮影踹完之後也沒有管他,就算這一腳踹不死他,後麵還有水叔收尾不是麽?不過沒想到這家夥的命倒真的硬似小強,不僅沒有被當場踹死,居然還強撐著回到了梵蒂岡。


    “左方,你回來了,右方的任務怎麽樣了?”果不其然,左方之地也就逍遙到這個時候了,從這個沉穩的男生響起的一刻起,他的死兆星就已經閃耀的無法直視了。順著聲音的方向,左方之地扶著胸口走進了一個大廳,粗大支撐住的yin影中走出了一個男人。白se的肌膚,茶se的頭發,石刻般立體的五官,相當結實的體型,身上散發著沉穩的氣息,看起來相當倔強的男人,穿著藍se係的長袖高爾夫球裝,外麵套上白se的短袖t恤,褲子則是通氣良好的薄便褲。


    和天生反派臉的左方之地不同,這個本名“威廉-奧維爾”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可靠”和“正義”的氣息,就算作為他的敵人。在不戰鬥的時候恐怕也很難提起對他的提防之意,他就是這麽一個人格魅力強大的男人。而現在,看著臉上菜se比原本嚴重的多的左方之地,他皺著眉頭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肋骨斷了五根,腰椎骨裂,脾髒破裂,這麽重的傷,看來任務是失敗了。”


    “啊啊沒錯沒錯,我失敗了,敗得很慘。c文書已經在幻想殺手手裏變成灰燼了。”雖然身上的傷勢放在普通人身上絕對致命,但是左方之地的表情卻顯得很不在乎,甚至於因為思考的事情被打斷而顯得有些煩躁,“不僅如此,我還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被人給一腳踢了回來。隻用了一腳,真是一個可怕的怪物...而且他還是故意照著梵蒂岡踢的。我醒來以後就已經在梵蒂岡近郊了啊...”


    語氣顯得相當咬牙切齒。笑容也是慘絕人寰,左方之地伸手抖了抖自己綠se的大袍子:“這上麵的防禦術式就像完全沒有作用一樣啊...嘛,也不能這麽說,畢竟如果沒有這件袍子,我可能在被擊中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零件兒了,隻能說這東西的防禦力還不夠用。後方。現在我同意你的說法了,隻要那個怪物存在一天,學園都市就絕對不是我想象中那麽軟弱可欺的,看來戰略需要更改了...”


    “你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身上的傷不要緊麽?”後方之水挑了挑眉毛,左方之地怪笑著擺了擺手:“沒關係的,別忘了我可是‘神之藥’,隻要補充足夠的‘神之血’和‘神之肉’,無論多重的傷都能恢複如初。至於心情好,那是當然的,難道後方你沒有聽說麽?俄羅斯成教已經準備和我們結盟了啊。”


    水叔沉默了一下:“我們是羅馬正教徒。原本不應該對其他宗派的協力如此高興。”


    “嗬嗬,那隻是利用罷了。對方應該也是這麽想。”左方之地的表情依然從容,他認為自己並沒有輸:“這次c文書的事,學園都市跟英國清教私底下秘密聯手行動。不過當然啦,他們雙方都不承認這件事。重要的是,知道這件事的俄羅斯成教怎麽想?學園都市跟英國清教之間已經建立了某種連結。此時,新來的俄羅斯成教就算說要協助他們,也得不到太大好處。對想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得戰勝者利益的俄羅斯成教而言,科學勢力如果贏了對他們也沒好處......”


    “現在的學園都市,跟羅馬正教的戰力正在對抗,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像英國清教或俄羅斯成教這種第三勢力的動向。如果可能,希望能夠招入英國清教以及俄羅斯成教等魔法勢力的協力者。但是,英國清教跟學園都市之間已經建立了某種連結,而且羅馬正教跟英國清教雙方因為《法之書》及奧索拉、大霸星祭與使徒十字這些事,兩陣營之間已經有了深刻的鴻溝,因此,他們才會就此放棄英國清教。”


    “接下來,羅馬正教、俄羅斯成教組合與學園都市、英國清教組合的構圖已經完成了,不過學園都市跟英國清教畢竟是不同世界的組織,其中一定會產生什麽破綻,如果能夠得到俄羅斯的協助,進攻ri本的基礎就更加穩固了,這簡直就是在敵人脖子上放了把刀。應該跟右方之火討論決定今後兵力的動向了,其實我是想再多調查一下學園都市那邊的對應方式,再觀察一下幻想殺手的,現在也隻能先做罷了。”


    左方之地嘮嘮叨叨的進行著接下來的戰術安排,就仿佛身上的致命傷勢完全不存在一樣,他肯定想不到因為某個踹了他一腳的變態的原因,英國清教和學園都市之間的結盟已經鐵的令人發指,甚至於蘿拉都可以沒事兒鑽到學園都市觀光的程度。而看著這樣陷入了自己世界的左方之地,水叔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些事你們決定就好了,不過有件事需要找你確認一下..聽說出發前為了調整‘光之處刑’的準頭,你利用了羅馬近郊的小孩跟觀光客,這份報告是真的嗎”


    “是的,這個是真的。”左方之地承認的相當光棍兒,但是下一秒漠然的表情就變成了惡質的笑容。“這種事情值得那麽驚訝嗎......你不是為了要平等解救世界所有人類才行動的麽?因為你想知道使用信仰,將人類引導向‘神聖的國度’後,人們在那邊會不會繼續出現派係問題,所以才行動對?”


    “是啊,然後呢?”水叔眯起了眼睛,眼中透露出了危險的光芒,左方之地卻像是毫無所覺一樣,用仿佛在看傻瓜一樣的表情看著水叔:“我的確要平等地解救世界所有人類,不過異教徒根本就不算是人啊!後方,你有好好確認過資料嗎?我可是再三詳細確認對方不是羅馬正教徒之後。才采用他們作為調整瞄準用的目標哦。”


    水叔保持沉迷,左方之地砸了咂嘴,嘿嘿一笑:“啊,莫非你是在意之前說要經由西班牙把‘無法處死的兇惡罪犯’調過來的事?那我就說明一下,我並沒有碰那些人。他們是羅馬正教派的信徒,是我應該拯救的對象。每次一跟我的部下提到要校準‘光之處刑’。他們都會把罪犯抬出來。這可是不行的啊,既然要當成消耗品來使用,那麽應該找羅馬正教徒以外的人才是。”


    以上,就是南宮影堅持認為左方之地是個超級逗逼,並且堅持不用商量直接將之人道毀滅的原因所在。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拯救所有的人類,魔法名的含義也是救贖所有人。但是他對於“人類”的定義卻極為狹隘,在他看來隻要不是羅馬正教徒就不能算是“人類”,是可以與“畜生”等同對待的。


    在現在這個信息多元化的時代,居然還能生出左方之地這樣教科書一樣標準的宗教瘋子。除了感歎羅馬正教洗腦功力之強,南宮影也就隻能對左方之地的家庭教育表示由衷的感謝了。感謝你們的盡職盡責忠肝義膽,能夠不惜花費幾十年的青chun光yin,為整個世界培育出這麽耐cao的一個超級大逗逼,讓大家能夠一起想辦法揍他。


    而現在這個逗逼依然在毫無自覺的作死:“那些家夥雖然曾經墮落過煉獄,隻要洗滌了附著在靈魂上的罪愆,就可以得到前往‘神聖國度’的資格,而洗淨罪愆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xing命更顯給給我們這些聖職者。連這種事都做不到的人,根本就沒有進入天國的資格,隻能永生永世在地獄裏受苦。”


    “這樣啊?你自從使用這種術式以來,就經常進行這樣的保養?”


    左方之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似乎是想把水叔趕開的樣子:“好啦,你就先讓開,我要做的事可多著呢。先得把這一身傷給治好,還必須思考針對科學勢力下一步攻擊的戰術,而且我的優先魔法‘光之處刑’還發現了許多值得改善之處,應該說是缺點?看樣子似乎還需要調整一下準頭......”


    說著左方之地又進入了自己的世界,這導致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水叔的臉se在瞬間變得殺氣騰騰,麵對轉過身自顧自準備離開的左方之地,水叔伸手攬住了自己身旁粗大的石柱,腳跟在石柱根部輕輕一磕,就將這一人合抱的柱子整個給折了下來。等左方之地因為聽到石柱折斷的巨響轉過頭來之時,看到的就是一根直衝過來的石柱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左方之地就徹底粉身碎骨了。


    隻是很簡單但又很標準的打棒球動作,但是在絕對力量的加持之下,依然快過了左方之地“光之處刑”術式的反應速度,水叔強大的實力在此就可見一斑。一棍過處,左方之地大部分的**都消失了,隻剩下胸部以上跟右手臂及頭部,此時的他依然有些蒙圈兒,抬頭用“發生了什麽事”的表情看著水叔。因為水叔下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左方之地**的生命反應還沒有完全消失。


    但古怪的是,即使被碎屍萬段,左方之地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麽恐懼,相反還透著一股從容在其中。水叔皺著眉頭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神之國度,對左方之地而言,死亡隻是前往真正救贖的過程之一。就算在此死去,隻要能在“最後的審判”中被神選中進入“神聖國度”,他就能獲得救贖。


    都到了這時候,左方之地還認為自己是嚴守羅馬正教教義的虔敬羔羊。想到此處水叔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告訴你,你這混蛋絕對不可能被神選上,到了這地步,沒想到你竟然還這麽認為,難道除了地獄之外,還有適合你的地方麽?”


    水叔的臉上滿是蔑視,對於他這個標準的騎士來說,濫殺無辜的左方之地是他所最不能容忍的存在,他相信自己的“主”一定也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否則的話。那樣的主就算是不信也罷。而麵對這種表情,左方之地的臉上不再從容,而是變成了極端的憤怒,但是水叔已經不想理會這個人渣了,最後的對話也像是在報告公務一樣冷淡:“神已經知道一切。詳細的東西,你到了最終審判的時候再去問。”


    仿佛肉塊失去鮮度般。左方之地地的生命反應消失。真正成為了地板上的一堆穢物。水叔將視線從他身上轉開。此時,新的人影從並列的柱子之一的暗處現身,是個彎著腰的老人,正是基本失去了實權的羅馬教皇。麵帶疲憊的老人交互望著滾到在附近的人肉,以及水放在地板上的柱子,有些無語的挑了挑眉毛。又自嘲的搖了搖頭:“這裏可是聖彼得大教堂。希望你不要這麽簡單就破壞。”


    “抱歉,教皇大人,破壞了有如此深刻曆史的遺跡,我的做法的確有欠考慮。”和神之右席中其他眼高過頂的家夥不同。水叔對於這個老人依然保持著應有的尊重,從來沒有產生過讓神之右席淩駕於羅馬教皇之上的想法,因此麵對老人的責難之語,他很爽快的也很愧疚的微微彎腰進行了道歉。


    “考慮到曆史以及學術方麵的價值,以後還請盡量不要在這邊發生戰鬥,就算這裏不是羅馬正教的總部,對於人類全體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曆史文化遺跡啊!不過這麽簡單就被你給破壞了,我對這裏的防護機能還真是充滿疑問。”老人笑得頗有些無奈,水叔大概思考了一下,張口回答道:“不隻是聖彼得大教堂,這問題發生在所有方麵。例如‘神之右席’就算是多麽優秀的組織,即使聚集了有能的人才,一旦失控,就會到處散布破壞。就像這次的左方一樣。”


    “那麽你是怎麽認為的?為了救贖更多的人而成為神之右席的騎士大人。”


    “武器隻是武器,是不應該擁有思想的。”水叔回答的斬釘截鐵,“‘神之右席’是屬於羅馬正教的武器,而不是羅馬正教的指揮者。為了讓這把神兵利器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同時卻不至於像這次一樣流毒無窮,那麽就需要一隻手從背後握住武器的柄,而我認為,您就是最適合作這隻手的人。”


    “感謝你的信任,但是我已經老了,可能會辜負你的期望啊。”教皇並沒有正麵回應水叔的期盼,而是眯著眼笑嗬嗬的發表了這麽一段意義不明的言論,讓水叔再次皺起了眉頭。老人弓著腰背著手,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了窗戶邊上,望著天上的月亮靜立了一會兒:“今晚的月光真好啊...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行動?”


    “前方已經不能出戰,左方又已經肅清了,那麽應該隻有一個方法了,按照右方的安排,從俄羅斯對學園都市進行戰略縱深打擊。”水叔的眼神中透著堅決,同時還有一股濃濃的戰意,“這次的事讓我理解到,民間人士還是不該上戰場,兵戎相見這種事隻要交給軍隊來做就好,所以這次我一個人去。而且就以我個人來說,我很想見識一下那個人,那個能夠以一腳之力把左方從阿維尼翁踢到梵蒂岡的強者。”


    “恕我直言,你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妄自挑戰的話,結果很可能是身死人手。”教皇搖了搖頭,眼睛裏滿是不忍,水叔則是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的,我有那種感覺,就算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他應該也不會殺了我的。另外,教皇殿下,你我都沒有見過他,您又如何能斷言我的實力一定不如他呢?”


    看著水叔眼睛裏突然冒出的不服輸,教皇頗有老懷大尉風範的嗬嗬笑了笑:“的確,你我都不認識那個‘絕對能力者’,但是就在不久前我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和右方之火商談合作事宜的人。他的目標就是那個‘絕對能力者’,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才來尋求合作,而他的實力,卻能穩穩的壓住右方。”


    水叔的眼神變成了jing惕,這種時候主動冒出來的“合作者”絕壁不是什麽好鳥:“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啊。”教皇歎口氣再次望向了窗外,“如果右方和你的想法一樣就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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