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密室,連同呼吸之聲都不可明晰,更何況是蕭帝那無聲息的腳步聲。


    深情久溺的二人,皆為聽聞腳步聲的靠近。他們溫情脈脈的戲碼仍在演繹,可終究是被這忽然闖入的一人阻了靜謐。


    蕭帝揚起雙手,輕輕拍擊了幾聲,單是這般的聲響,本不足以驚詫二人。可空蕩的回響,卻足以使他們二人回眸相視。


    “父王?你怎會來此?”蕭銳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蕭帝說道。沈池則是跪地行著跪拜之禮。蕭帝又走近了幾步,他臉上的神情總算看的明晰,那是一種猶帶冷意的神情。


    方才的擊掌之聲,不明用意,就如他臉上浮現的神情一番難料。


    “銳兒問朕為何回來?”蕭帝不答反問,仍是波瀾不驚的語調。蕭銳點了點頭,目光也沉著了許多。


    “朕此次前來,是領你回歸你該去的地方。”蕭帝的話,似乎另有深意,蕭銳再次多疑的問了一句。


    “請教父王,銳兒該去的地方究竟是何處?”蕭帝輕揚起一抹微笑,隨後走到了離他隻剩咫尺之處。他揪住了蕭銳的領口,想要將他拉離此地,所謂的去處,他也未曾明說。


    沈池陷入了糾結之中,一是礙於禮教未得聖意不得起身,二是礙於情深必須起身攔住。


    這兩種聲音來回交織著,沈池仍是選擇了後者,她站起了身,竟同蕭帝各站了一方陣營。他欲將他拉離,她則是想要將他挽留。


    蕭銳心中有些酸痛,本來被父王親自帶走是沒什麽怨聲的。可是此刻一切都變了些,那個他視作至愛的女子竟為了他不惜犯上與他的父王相爭?


    蕭銳心中一緊。隨後甩開了蕭帝的手,抑或是後勁太大,蕭帝竟向著後方倒去。蕭銳慌了,沈池更是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袖不知所措。


    蕭帝的頭重創於地麵,雖說不算嚴重,可仍是泛起了鮮紅的血漬。


    “沒事,本王來承擔。”蕭銳將手搭在了沈池的手上。隨後溫柔的說了一句。


    地上傾躺的君王。竟沒有半點動靜,這樣的輕傷怎會沒了動靜?蕭銳示意著沈池鬆手,可她卻依舊揪握的甚緊。


    蕭銳沒了法子。隻得同她一同蹲到了蕭帝的身旁,他輕聲喚了幾聲父王,那人卻依舊如靜止般不曾波動。蕭銳單手將蕭帝扶了起來,隨後走到了原先的機鈕之處。


    沈池麵色慌亂的問了一句:“夫君。我們會死嗎?”蕭銳輕咬了下唇,隨後搖了搖頭。這個舉動其實暗藏了雙重的意思。一是表明著不會死逝,二則是表明並不知曉可會生死堪憂。


    沈池沒在多問,親眼見證了按鈕按下的那一刻。腳底的浮木又一次緩緩上升,當位於屋室的屏風之後時。境況卻已然驟變,不在是無人在旁,而是眾人皆望。


    甄公公本是焦急的來回遊走。當耳畔捕捉到一絲的聲響之時,連忙將目光直射而來。


    他的陛下此刻正雙眸緊闔。麵色慘白的,躺在二皇子的肩上,這一切的一切竟讓甄公公暈厥了過去。


    蕭銳走了幾步,嫌著甄公公躺於前方礙眼,竟從他的身上輕踩著走了過去。


    “你們先將父王送去太醫院,本王稍後自會前往牢獄之中領責。”蕭銳指著慌亂如麻的禦敵兵說道。


    “這..。”禦敵兵雖久經沙場不懼威嚴,可如今聖上負傷,連甄公公也一並暈厥,他們也隻能暫時屈就於二皇子的威嚴之下了。


    隻見他們一齊趕了過來,隨後將蕭帝從蕭銳的手中接攬過去。眾人慌亂之際,哪裏顧得什麽禮數?橫衝直撞的便向著府邸之外衝去,莽撞的衝撞,讓瑞王府的擺設受到了不少的波及。


    蕭銳隨著他們一並走出了府邸,眼見著他們將蕭帝的玉體重新放回龍輦,送離此地,他這才渙然的鬆樂一口氣。


    此次父王的受傷,他是推脫不了幹係的了,如今能做的隻是順從他的意思,受牢獄之災方可。臨別之前,沈池依舊不願鬆開他的手,蕭銳以手撫了撫她的麵容,隨後毅然離去。


    方走了幾步,蕭銳又停了步伐,他轉過了頭首,這才發現身後的那人仍是跟隨而來。


    “你回去吧,本王不會有事的。”蕭銳又慰藉了幾句,沈池雖是點頭,可仍是執迷的隨在他的身後。


    “池兒是要送送本王一程嗎?”蕭銳思慮了一刻,又問了一聲。沈池仍是點頭,可眼中竟充斥著情傷之意。蕭銳見她淚眼朦朧,便不再阻她同行,二人雙手緊扣一並走向了聖渟司。


    “快來人,快來人!”禦敵兵的呼喝之聲,在太醫局前來回跌宕。禦醫們連連趕了出來,雖不知發生了何等傷患,但他們的心也隨著呼喝聲來回波折。


    當看見龍輦之時,他們便知曉了局勢的嚴重性,一步並三步的奔赴而來,將龍輦上的君主攙扶著帶回了太醫院的床臥之上。


    “快,快準備止血的物件。”


    “快將玉靈丹取來給陛下服用。”


    “還是讓微臣為陛下診脈吧。”喧嘩聲傳遍了整個醫局,他們本是閑情逸致之人,卻為了這突發之況慌亂了神緒。


    “屬下們可有什麽可以相助的。”禦敵兵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走著,作為兵戰沙場的將士,此刻竟找尋不出任何一絲作用。


    禦醫揮了揮手,將他們這些莽夫趕住了醫局,本來已經夠應接不暇的了,怎能允他們添亂的空間?


    在經過多番的望聞問切之後,床臥上的帝王總算慢慢的睜開了眼,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指責禦醫聒噪的話語。禦醫們跪地認責,頭都不敢私自抬起。


    蕭帝自行坐起了身,隨後按了按額頭之處問道“朕是被何人送至此處的?”


    蕭帝的神緒仍有些不明,隻依稀記著他正同何人拉扯著,隨後的事,竟忘卻的所剩無幾了。


    “回稟陛下,是禦敵兵將您送至此處的。”禦醫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他們控製著聲量,既怕擾了陛下,又怕陛下不可聞之。


    蕭帝自語的念了幾聲,隨後揮了揮手,見無人趕至,他又揮了揮手,依舊是無人在旁。


    “可見到隨從朕身旁的內官?”蕭帝再次發問,得到的確是眾人的一句不知。


    蕭帝重新躺回了床臥,此刻的他,真願就這般睡著直到明日天明。


    可作為君王,他並不能這樣放任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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