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望著那可恨之人近在咫尺的麵容,心中竟一時動了別的心思。他的手未曾受到束縛,一手使力,便能了結了那人的生命。這樣的事不妨試一試,不妨搏一搏?


    想法方至,他便備著將手掌輕輕向上挪去。隻要扼住那人的脖項處,心中的一時之怒,很快便能消釋。


    正當快要觸及之時,蕭生夏微微的側過身子,開口說了一句。那樣微傾的背影,那樣的無波的語態,倒是鎮住了蕭銳欲行不軌的手掌。


    若真這樣的動了手,那麽自身得到的好處又是如何?蕭銳暗自的想了想,還是顧全大局將手掌垂在了周身的兩側。


    蕭生夏以餘光瞥見了那人舉措,看來此次,他是賭贏了。那人,當真不是一個魯莽行事的癡傻之人。若真是成了那樣的人,那麽同他相鬥,也是甚為乏味無趣了些……


    蕭生夏依舊站在原地,他沒有移動半步,即使他知道,這樣的距離危險仍在。“你今日來,到底為何,不妨將話語攤開,同本王明說。”蕭銳揮擺著手,語氣不憤的問了一聲。


    “二哥莫要質問我的來意,方才七弟的話,你不妨好好想想對答之詞?”蕭生夏言語中的傲然之意,成功的吸引了蕭銳的注意。他這個七弟,到底是有怎樣能耐,才敢同他這般放肆言論?


    蕭銳的心中有些不平,有些憤然。盡管如此,他還是整理好了與其對答的言辭。“你想說什麽說就是了,言論與否,你的自由,聽或不聽我的決斷!”蕭銳的回答,仍是不肯妥協半分的意味。


    “那七弟且說了。”蕭生夏刻意的作了個輯,這樣的舉動簡直是帶著一種羞恥之意,他人或許看不明白,蕭銳卻將之看的真真切切。他的拳頭又握緊了些,眉目卻是絲毫都不願放鬆。


    “二哥可知你府上之人為何去取幽魂草?”蕭生夏嘴角含笑的問了一句。這樣的深意,已是表露的再明顯不過了。蕭銳讀懂了他的話中之意,冷冷的哼了一聲。


    依照他唇邊還未散去的笑意來推斷,想必那日取走幽魂草的侍女。便是他暗自安插在他府上的細作。蕭生夏見著蕭銳有所領悟,並又轉換了個話題。


    反正探訪的時間不受約束,反正時間走的緩慢,即便整夜都“伴”在他的身邊,想來也是無傷大雅的。“二哥又可知張守衛的為何會不顧尊卑。暗算於你?”說完此話,蕭生夏又是輕挑的一笑。


    這樣的笑,說不出的感覺,冷的讓人心中泛起寒意,也熱的讓人胸口燃起火焰。兩種截然相反的溫度交加著,蕭銳終究還是仰天大笑了一聲。


    這件事,由他的口中說出,便又明晰了真相。暗算於他,應當也是他令著手下的人如舊行事的罷!蕭銳心中的怨和恨相互交加著,悔於痛更是來的深沉。他回首凝視著沈池。竟又變換的似水柔情。


    沈池本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如今被蕭銳這般情深的望著,竟一時不知所措。


    男子相論的事,自己還是不多言為好。針鋒相對的兩人,皆在她的生活中占據著很主導的位置,一人為她所愛,一人愛她入命。處於兩人之間,自己還是沉默應對,方為正理。


    “殿下?”沈池囁囁喏喏的說了一聲,她語氣中的軟膩闖進了蕭生夏的耳畔。原來。親眼見著她同別人親密相喚,心中仍是會有些不快。蕭生夏別開了眼,沒在將心虛之色留於麵容之上。他的頭首低垂,徑直的凝向潮濕的地麵。


    蕭銳走了過去。將沈池輕輕的扶起身來。她的身骨還是虛弱的很,雖然那掌的瘀毒已然清除,可她的身子還是受到了不少的波及傷損。蕭銳滿眼憐惜的望著那人,心中更是將蕭生夏來回反複的辱罵了千萬聲。


    “二哥這時還不忘著演繹著郎情妾意的戲碼,可真是意趣頗豐~”蕭生夏抬首之時,總算蒙騙著心意將此話吐露而出。沈池驟然一顫。險些又一次向後仰去,蕭銳連連伸手攬住,這才護住了他懷中的那人。


    “嗬,二嫂想必是那掌餘力仍在吧,這般站不穩,可真是可笑之極。”蕭生夏狠下心,將話語說的更為狠烈了些。這個時候,乃是說這些話語的時機,時機不可負,那麽,便且暫負了她吧。


    沈池以手扶著額,好似狀態不是很好,蕭銳心中有些湍急,連忙將她又摟緊了些。“殿下,沒事的。”沈池輕聲的說了一句,隨後脫離了那人的懷抱。其實此時,她心中的想法,隻有自身能夠明會。


    “你針對本王可以,對於她,可不容你這般放肆戲虐!”蕭銳心中很是不快,恨不得越過牢籠將此人撕個粉身碎骨。“哎,二哥開不起玩笑,你看,二嫂都未動怒,你倒是護妻心切了。”蕭生夏逼著自己,將戲碼演的至情至性,這樣的言辭他說出口,也是經過了許久的掙紮。


    既然自己編寫的言辭,那麽就算是將牙根咬斷,也定要將之言論完備。“滾,你可以滾了。”蕭銳極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冷漠淡然的歎了一句。隻怕他在多留一刻,自己便會不顧後果的將他弄死。


    “走?七弟還不想走,不知二哥可還想聽些什麽?例如指正你的,本王的府兵?”蕭生夏欲言又止,故意調動著蕭銳的耐心。他今日便要將一切告知與他,既然敢說,便不怕他能夠翻案洗冤。


    “不想聽了,本王是知道了,一切都是你在幕後使得手段,那些肮髒齷蹉的法子,本王實在是聽不入耳。”蕭銳一手掩住了耳畔,隨後高聲的揚了幾句。


    他怪不得別人,隻能責怪曾經的那個自己,是自己小瞧了眼前這人。這個人的出現,成功的毀了他獨尊的地位,毀了他滿附朝堂的勢力,更毀了他用時許久營造出的德行品性。


    現在他所想的,隻是讓他盡快滾出他的世界,他的地界,他的黑暗領地。蕭生夏看著眼前那人痛苦的模樣,不禁嗤笑了一聲,既然以後還有許多的把戲同他褻玩,那麽此時此刻且放過這個“可憐蟲”?


    蕭生夏這般想著,便決定暫且離去。在離開的一霎,他轉身回望了一眼,目光是在沈池的麵容上降落的,那樣的麵容,我見猶憐,若不是當真為情勢考慮,那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同她說的。


    沈池她懂,他也懂,兩人短暫的眼神交互,卻是避開了蕭銳的耳目。


    蕭銳頭首低垂,木色苦楚,甚至沒有空隙,覺察二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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