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二老爺更是一反平日的低調,即便是沒有奏本也是抬頭挺胸的,隻不過眼皮始終低垂著。以示對聖人的恭敬。不過氣場跟往日大不相同。


    聖人那是什麽眼光呀。這麽多年低調的華二,這麽大的變化,怎麽能看不出來呀。


    小朝堂議事的時候,聖人就問了華老尚書:“老尚書呀,府上最近是不是有喜事呀。”


    華老尚書被聖人的神來一筆給弄蒙了,此話從何說起呀,冥思苦想,最近家人沒有犯了聖人忌諱的呀:“回聖人話,府上今日不曾有事。大事小事都沒有。


    聖人到是話家常一樣尋常說道:“不像呀,觀府上的二郎最近神清氣爽,精神的很呀”


    華老尚書聽了都牙疼,這糟心的孩子,深吸口氣,若不是問話的是聖人,華老尚書真想回一句,二郎最近再抽,您別介意。


    思索過後,委婉的說道:“回聖人話,二郎,二郎膝下的閨女這不是回來了嗎,二郎心裏大概是高興地吧。”


    能說兒子抽了嗎,能嗎。


    聖人恍然悟道:“是呀,可是老尚書的孫女 回來了,朕記得年前就該回來了呀。”


    華老尚書:“聖人記性好,就是該年前回來那孩子心裏有他娘,又聽說那是藥神娘娘的山頭,就在山上求了幾株藥材回來,雖然藥材是尋常,可心意難得,這不是最近臣下的老妻都歡喜不少。”


    聖人口氣緩和:“是個孝順的孩子。”


    有了這話華老尚書可是鬆口氣,至少自家芳姐的名聲不會太壞了。


    然後聖人就詼諧的開口了:“對了,往日裏看府上二郎麵上總是汗津津的,今日觀著似乎好了許多。”這絕對是在逗弄他這一把老骨頭。


    華老尚書幽怨的看了一眼聖人,都能聽見邊上同僚憋在心裏笑聲。


    說起來,朝堂上的事情,什麽能瞞過聖人呀。二郎那胡子折騰的,總有知根底的人。


    好在聖人也就當成笑話,聽過拉倒。沒有傷及什麽顏麵,華老尚書憂慮,二郎恐給聖人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如今這是拿自己在打趣,不知道能不能當成無傷大雅的玩笑接過去。


    華老尚書:“那個不省心的孩子。到底還是欠些曆練。”


    聖人大笑。邊上的老臣鬆口氣,終於內不用憋著了。


    就聽老丞相說道:‘難得二郎赤子之心。”


    華老尚書抿嘴,這就是再說自家二郎傻。可不是傻嗎。氣死我了。


    聖人搖頭:“不過,老尚書,二郎那胡子飄逸的,朕都看著稀罕呀。當真是少有的很。男怪二郎精氣神都那麽足。”


    華老尚書無語呀,真的無語了。還有沒有比他更糟心的爹呀。他華家靠的是真才實學得聖人青睬,什麽時候靠這種不入流的微末技藝嘩眾取寵了。回頭定然把那孽障給收拾了。


    華二老爺這些天都有點飄,對於華老尚書的糟心那是一點都沒有不知道。


    華二老爺高興不光是因為胡子,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胡子,是她閨女給掰直的。


    試問,誰家的小娘子有如此蕙質蘭心呀。華二老爺要不是怕把閨女說的太好了,被別人搶去,都想把自芳姐掛在嘴邊上,逢人就說道一二。


    幸好這位控爹,還知道防人,才沒有給華老尚書到處丟人現眼。


    華二老爺那把飄逸的胡子,讓華二老爺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的以為這為尚書府的官老爺,要娶繼夫人了呢。


    每次同僚友人聚會,都要被人詢問,什麽時候喝華兄的喜酒,這讓華二老爺對於娶妻這件事,也上心了許多。


    華晴芳給他家二老爺做胡須保養的時候,華二老爺就開口了:‘芳姐呀,最近跟你大伯母去赴宴,可曾交到不錯的閨中密友。’


    華晴芳認真的給華二老爺的胡子摸雞蛋清和自製的軟化胡須藥水,這東西華晴芳一點科學根據都沒有,都是道聽途說的,反正華二老爺這把胡子,就是掉光了,也比華二老爺每天淋水要好。


    很放心大膽的在做實驗 :“才見了兩三次麵,哪裏就說道閨中密友了。”


    華二老爺有點激動,就要坐起來:“怎麽會沒有呢,看看你五妹妹,每日裏麵姐姐妹妹的不知道有多少的信件來往。”


    華晴芳按住老爹:‘別動,小心這玩意曾臉上。”


    然後才思索的說道:“大概是女兒性格有點內向,不太討人喜歡吧,還沒有碰到能讓女兒鴻雁傳書的好姐妹。”


    華二老爺看著標致,懂事的閨女發愁了:“沒關係,肯定是那些小娘子還沒有發現咱們芳姐的好。不過你那詞語還是 不要亂用的好,爹爹聽著鬧心。”


    華晴芳點頭:“爹爹說的是,女兒也覺得朋友這玩意,貴在精,不在多。慢慢來,總有能跟女兒性格合得來的。”


    華二老爺有心事問問女兒可曾注意到不錯的繼母人選,想想女兒挑個朋友,還如此謹慎呢,別說繼母了。華二老爺才懵懂的一顆滄桑老心,就被熄火了。


    閨女這些年過得不容易,說什麽自己也不能因為這點事情,讓自家閨女委屈到。


    就當是她這個爹心疼閨女吧,娶繼夫人的事情還是不要著急了。三年不都過來了嗎。哎,當爹當真不容易呀。


    想想段氏,怎麽就去的那麽早呢,在看看閨女,段氏沒福氣呀,閨女懂事了,知道孝順了,夫人也沒了。好處都讓他一個人得了。


    華二老爺失落的心,得到了補償。


    安心的等著閨女伺候自己的一把胡子。阿福在邊上認真的看著自家小娘子手裏攪合的玩意,等回頭看著老爺的胡子當真更光滑了,就往自己的腦袋上也試試。


    阿福可是對華二老爺那把胡子稀罕的什麽是的。


    而且從那天往後阿福看自家小娘子那眼神都是發著光亮的,讓華晴芳怪不適應的。


    華二老爺看著自家閨女給弄完的胡須,精神氣爽:“芳姐呀,你怎麽就這麽心思巧妙呀,當真是我華二的閨女。”


    華晴芳看著沾沾自喜的華二老爺,就沒有說,這個真的跟你沒有關係,而是跟著點頭:“都是爹爹把女兒生 的好,教養的好,女兒才有今天這麽靈巧的心思。都是隨了爹你的博學多才。”


    華三老爺是聽常壽說小娘子在給自家老爺美須才過來書房這裏,想想看看老二那把糟心的胡子,到底是怎麽才變成如今這樣的。


    在門外聽到裏麵兩人的對話,那是什麽心情都沒有了,就沒有見過如此不知廉恥的人,還是兩個,怪惡心人的。他們華家原來真的出人才,而且什麽樣的都有。


    華三老爺轉頭就走了,就是那華二的地方藏著什麽秘密他不稀罕看了。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麽安排的,怎麽就把這不謙虛的爺兩弄成一家子呢,這爺兩還是他華三的家人,當真是在糟心沒有了。


    華晴芳即便怎麽不把段家的人放在眼裏,可答應了的事情還是要做的,不得不把自己的時間調整出來一天,去看自己的舅婆。


    即便兩人之間,隻差破口大罵,可這關係還得維持下去,因為段府在堅持。


    華晴芳不知道舅太夫人又想折騰什麽,左不過是不想跟華府斷了關係,華晴芳也聽華二老爺很隱晦的說過,段家做事情不留後路,背後詆毀她的名聲,華家與段家因為這個,已經久未聯係了。


    就差把這姻親的關係斷掉了。


    華二的意思很明白,閨女喜歡去就去,不喜歡就不去,至於那舅家,不要也罷,就不信她華二的閨女,還能因為段氏這門親戚,嫁不出去。


    可華老夫人不這麽認為,華老夫人說了,男人在外麵,女人管理內宅,自古都是婆婆挑兒媳婦,這些女人們沒事也不過就是在議論這些瑣事,左右也不過是麵子上的這點事,既然段家願意留下這份臉麵,芳姐還是跑一趟的好。好歹是你母親的娘家。將來說親的時候,總是一點助力。


    讓芳姐把脾氣壓著點,莫要在焦躁了。


    華家老夫人跟大夫人也考慮過,段家雖然惡心人,也不是非得走動不可,可如今芳姐正式婚嫁的年歲,就怕段家在從中作梗,好歹等芳姐嫁了人,這段家就是想作什麽幺蛾子,也不必理會了。


    華老夫人的意思大概是先安撫著吧。


    華晴芳對於大人的考慮多少也明白些,畢竟她是成年人的思維。對這些東西都能考慮到,心裏怪這個社會,對女人掣肘頗多。


    今日讓孫管事給段府遞了帖子,明日華晴芳要過府去拜見這位舅太夫人了。


    一時間才穿過來的時候的瑣事,都被華晴芳給濾了一邊,段家已經沒有了六娘可往華家送,七娘,八娘跟她年紀差不多,給人做妻子還小了點。


    舅太夫人讓她過府,給他爹賽後娘的可能不大。剩下的,華晴芳想不明白,大秦氏還有什麽非得在她身上要下功夫的,難道是因為段氏的嫁妝。不無可能,在華晴芳看來,段家那是在不要臉沒有的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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