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苞,益州漢中郡南鄭人,少時頗具才名,先為縣吏,後被征辟為益州計吏。


    光和二年十月,板楯蠻叛漢,攻掠漢中及三蜀之地。靈帝派遣禦史中丞蕭瑗督益州兵討伐,連年不克。靈帝大怒,欲加派大軍討伐,但是思及益州和朝廷的一些情況,遂下令益州獻計,計吏程苞獻計稱板楯蠻之前就有功朝廷,朝廷屢次用板楯蠻平叛,效果極為明顯,不過板楯蠻雖然武勇,但卻比不得郡縣小吏奸猾,每每被逼迫多交錢糧,多做徭役,錢糧不夠,幾乎賣兒賣女,甚至連老婆都賣掉,但還是被小吏逼迫的急,這些人曾經去郡縣投告,但卻無人做主,最終不得已之下才反了朝廷。


    也就是說,板楯蠻這群人也是一群苦逼人,被逼的沒法子的才反叛,不過這些人的心不是特別的壞的,還是有忠於朝廷的心思的,朝廷隻要派遣廉明的太守前去安撫招降,就能平定板楯蠻的叛亂,這樣一來的話,就不用朝廷派兵虛耗錢糧和折損大軍兵力了。


    靈帝覺得這個法子不錯,估計是考慮到比較省錢,所以就派了有清名的曹謙擔任巴郡太守,隨後巴郡板楯蠻投降接受招撫。


    這卻是在和屬將們講了程苞的身份和職位之後,許文峰忽然想到的關於程苞的一些資料,算起來這程苞絕對是個人才,人家好幾萬征蠻大軍解決不了的事情,他一個計策就解決了,而且還在曆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不過後來就沒有怎麽關於他的記載,而且整個人才輩出的三國時期也沒有見到他的出現,這個人似乎在獻計之後就消失了一般。


    想到了有關程苞的資料之後,許文峰又隨後想起了關於板楯蠻叛漢的最終結局,當下心中不由一凜:難道曆史終究是無法改變,終究是要回到原來的道路上不同,這時候板楯蠻明明已經退回到了巴郡,皇帝也是對許文峰和李顒的作為表示了讚賞,難不成皇帝這時候還有再度增兵的念頭不成?若是不然的話,這程苞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了巴郡,而且還直接來到了自家的軍營,要知道自家這軍營可是對付蠻兵第一線,莫非是程苞想要看看自家究竟能不能戰勝蠻兵不成?不多啊,這也說不通啊……


    許文峰越想越亂,加之天氣太過炎熱,沒過多久就是一腦門的大汗,心中更是焦灼煩悶,隻恨不得出去找那些蠻兵拚殺一陣,好緩解一下心中的焦灼煩悶。


    可這時候別說沒有蠻兵主動挑釁和他打,即便是對麵的蠻兵真的出來挑釁,說不得他也不能冒然出戰,畢竟一州的計吏從事和一郡的主薄以及大大小小幾個屬吏都在自家軍營之中,自家這麽貿貿然出戰定然是極為不妥的。


    左右這營帳之中太過悶熱,而且這麽多人都在軍營之中更是讓的大營更加酷熱,許文峰當即一揮手,讓的麾下眾將各自散去,隻要不離開大營,隨便他們去什麽地方,但是卻也要保證隨叫隨到,以免到時候那程苞或者是陳慶想要見他們找不到。


    一眾屬將紛紛告辭離去,許文峰對著身後不斷為他打扇但自己確實滿身大汗的兩名親兵道:“行了,你們也別辛苦了,咱們也別呆在營帳之中了,我記得咱們立營寨的時候圈進來好幾顆大樹,咱們去那樹下乘涼。”


    說完許文峰便率先走出營帳,向著那之前圈進營寨之中的幾棵大樹走去,一眾親兵立時跟上,不想快到大樹邊上的時候,卻見到自家的那些個屬將和一些兵卒早就聚集在那裏乘涼,當下不由一笑:“這些家夥還真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些在樹下乘涼的屬將和兵卒們自然見到了正走過來的許文峰,當即忍不住紛紛起身相迎,許文峰見狀皺了皺眉頭,轉而衝著這些人擺擺手,讓他們繼續乘涼,而他本人則裝出視察軍營的樣子,在軍營之中轉了一圈之後,轉而便回到了中軍營帳。


    可這營帳還是太過炎熱,許文峰想了想便令人找來一個小型營帳,轉而便在其被撐起來之後親自動手開了數個洞,讓的空氣得以流通,再加上有頂篷能夠遮陰,所以這小營帳終究不像大營一樣悶熱,許文峰當即便命人將大營之中的一些案牘轉到了小營帳之中,開始在小營帳之中翻看和批閱那些案牘。


    沒過多久,一名親兵前來通報稱計吏從事程苞有事情求見,許文峰想了想便讓人將其請了進來。


    待程苞到了小營帳之前的時候,許文峰已經起身相迎了,雙方互相見禮之後,程苞打量了一下許文峰所在的小營帳,當即笑了笑道:“許都尉倒是很關愛麾下士卒,稱得上愛民如子,難怪能夠百戰百勝!”


    許文峰被程苞忽然冒出的一句誇獎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仔細看著程苞的麵色,似乎這也不是什麽反話,可是他為毛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這是個什麽意思?


    見到許文峰麵上露出疑惑和不解,程苞也不隱瞞,當即說道:“適才我出營帳,見到許都尉在營中的幾棵大樹邊繞了一圈,隨後便去離開去視察營寨,若我猜的沒錯,許都尉原本是想到樹下乘涼的吧,見到麾下屬將和一眾兵卒便在樹下休息,不忍麾下兵卒離開大樹的樹蔭而失去乘涼的地方,所以在自顧自的離開,假裝是視察營寨,最後回轉這裏繼續受熱。”


    說到這裏程苞不由佩服的看了許文峰一眼總結道:“寧肯自己受熱而不願奪了士卒乘涼之地,僅憑這一點,許都尉就有古之名將之風啊!”


    這話誇得許文峰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之前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真的當麵被人誇獎出來,還是會感覺到不好意思,不過許文峰也沒有否認,隻是道了一句從事觀察推斷的細心,並謙虛說自家哪有什麽古之名將之風。


    程苞當即一笑,便同許文峰討論在許文峰的眼中什麽才是古之名將之風,許文峰稍稍思慮便回答了幾句,程苞又說了一下他自己理解的古之名將之風,雙方以此為話題,開始了談論。


    這一談論,許文峰發現程苞真心夠博學多才的,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被州刺史看重任了計吏從事,怪不得人家能夠在全益州乃至全大漢都對叛亂的板楯蠻喊打喊殺的時候想出招撫叛亂的板楯蠻這樣的計策,合著人家本來功底就不錯,本來就是有本事的人。


    雙方談了一些古之名將之風的事情之後,又說到了行軍打仗上的事情,這程苞博學多才,許文峰也因為占了現實中信息大爆炸的緣故,和這程苞聊起行軍打仗的事情也不含糊,讓的程苞也是為止折服,再度大讚許文峰又古之名將之風。


    雙方聊著行軍打仗的事情不免會說道實際例子,東漢以前的例子多少說些,但是很快便落在了現下的板楯蠻的例子上,程苞聽得許文峰在對付板楯蠻時候的幾次經典戰例,也不得不再度稱讚許文峰果然是如同傳聞中一眼的驍勇善戰。


    緊接著話題一轉,程苞便詢問了現下巴郡這邊許文峰掌控的部屬和蠻兵的形勢,這其中涉及秘密的程苞自然不會主動問,多是問了雙方的實力配比以及蠻兵的布置等等。


    對此許文峰都一一作了回答。


    待到許文峰回答完程苞的詢問,程苞不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涼開水,隨後忽然開口道:“許都尉,你可有把握能將這板楯蠻徹徹底底的擊敗?”


    “這個……”許文峰聞言雖然摸不透程苞的想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瞞程從事,說實話,以目前的雙方實力來看,徹徹底底擊敗板楯蠻對我部來說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想啊,漢中、三蜀再加上我們巴郡整整四郡都對板楯蠻無法,五萬征蠻大軍都不能打敗板楯蠻,我部這不足兩萬的人手,那可能徹徹底底的擊敗板楯蠻。”


    “哎,我原本也想到了,不過聞得許都尉驍勇善戰,麾下兵卒也都是敢戰之士,加之今日一見發現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心中便存在了徹底擊敗蠻兵的念想,不想現實還是這麽殘酷啊。”程苞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隨後再度看向許文峰問道:“許都尉,我有一法,或可平息此次板楯蠻之亂,拯救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但卻是會讓許都尉這樣的軍人感到不舒服,不知道許都尉可願意支持於我?”


    “來了。”許文峰聞言心中不由一動,麵上卻是露出驚喜道:“原來程從事你有這般妙計,還請速速說來,若真是有效,可救萬民,下官定然全力配合。”


    程苞聞言不由搖搖頭道:“許都尉且不要答應的太早,這一法雖然可用,但是卻對許都尉這等軍兵有些妨礙,所以還是請許都尉先聽苞將話說完,然後再行決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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