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梓潼城東‘門’剛剛打開,便有數騎從中奔出,待到了城外半裏處,當先一騎一拉韁繩,胯下戰馬長嘶一聲,旋即便停了下來,其後騎手紛紛停住戰馬。


    當先那人策動戰馬麵向眾人道:“校尉軍令務必於今日傳至各軍,你等若有懈怠,提頭來見!”


    “是!”眾騎當即紛紛開口答道。


    馬上那人見狀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開口喝道:“打出旗號,出發!”


    一眾騎手紛紛從身上取出一麵三角令旗,將之放置於戰馬側後,旋即紛紛策動戰馬一哄而散,向著梓潼縣城周圍的各個方向奔行而去。


    梓潼城北十裏處,一名傳令兵快速奔到軍寨之前,不待守‘門’的兵卒開口詢問來曆,立時丟出一麵令牌,守‘門’兵卒一看不敢怠慢,連忙打開寨‘門’,將手中的令牌快速還回。


    接過令牌的傳令兵看也沒看守‘門’的兵卒一眼,揮鞭策馬,徑直向著中軍大帳奔行而去。


    不久便奔到軍帳之前,自有親兵將之領入大帳,帳內正有數名‘女’玩家正在議事,見到那傳令兵的到來,立時便停下了話語。


    “校尉軍令在此,還請何司馬接令。”傳令兵掃了一眼帳內,立時便從身上掏出一張寫著“令”字的信封,躬身彎腰雙手奉上。


    邊上親兵連忙伸手接過,快步上前,遞向最上首的何沫。


    何沫伸手接過信封,也不立即查看,隻是一揮手令這傳令兵離開,隨後才打開信封,早就等不及的一名‘女’玩家忍不住上前伸頭看向信封中的內容,口中同時說道:“沫沫姐,許成他怎麽說啊?”


    “自己看吧!”信封內乃是一張薄紙,上麵寫得字不多,何沫一眼便看盡內容,隨後便伸手遞給了那‘女’玩家。


    其餘幾個‘女’玩家見狀連忙上前,幾個腦袋立時擠在一起。


    “出兵劍閣?劍閣在什麽地方啊?”一個‘女’玩家看了信紙上的內容忍不住問道。


    “嘻嘻,慧慧你真笨,劍閣都不知道。”有‘女’玩家聞言不由笑道。


    “你才笨呢。”那率先開口的‘女’玩家立時反擊道:“也不知道誰把涪縣讀成了‘培’縣,還說我笨。”


    第二個開口的‘女’玩家立即鬧了個大‘花’臉,忍不住啐道:“死慧慧,就不能別抓住我這個糗事不放嗎?“


    “誰讓你說我笨了……”


    “你就是笨……”


    眼看兩‘女’喋喋不休,何沫有些頭疼的打斷道:“行了,你們兩個都省的心成不!”


    兩‘女’聞言都撇撇嘴,卻也不再繼續說話,何沫也不再理會二人,轉而看向安瓊道:“瓊姐姐?”


    “大姐說了,咱們和許成現在的合作非常良好,所以要緊緊抓住許成這個合作夥伴,既然昨天已經答應許成按照他的軍令行事,那就耽誤不得!”


    安瓊如是說道。


    “好!”得到安瓊的肯定,何沫當下不再猶豫,立時道:“各位姐妹,按照各人職司,立即前去調度!”


    “是!”一眾‘女’玩家紛紛開口道,卻也頗有一番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但是下一刻卻都嘻嘻哈哈的跑出大帳,向著軍寨各處而去,看的何沫和安瓊忍不住一陣搖頭。


    沒多久,真個軍寨便人喊馬嘶,調度不停。


    同樣的一幕在不久之後也在梓潼縣城邊上的各個營寨上演。


    當日下午,便有一處軍寨的兵卒拔營離開,向著葭萌關所在的方向開拔,其後兩日,梓潼縣城邊上的各處軍寨也都陸陸續續的拔營離開,向著葭萌關開拔而去,那些逗留在梓潼縣城的玩家見這陣仗哪裏不明白許文峰的下個目標便是葭萌關,當下便有一隻隻的信鴿從梓潼縣城飛起,旋即便向著四麵八方飛去。


    第三日下午,梓潼縣城‘門’打開,先是一隊騎兵從城中奔出,隨後便是一隊隊‘精’悍的兵卒從城中行出,向著一個地方匯聚而去。


    便在這時候,數匹戰馬載著一個個風塵仆仆的騎士奔到了梓潼城‘門’之前,為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涪縣被守‘門’的玩家武將好一陣搶白戲‘弄’的任歡。


    任歡見到梓潼城內的兵卒匯聚的方向不由麵‘色’一變,旋即便策動戰馬繞開了兵卒出來的東‘門’,向著南‘門’奔行而去。


    待到了南‘門’外,不等守‘門’的兵卒開口發問,任歡立即取出一個牌子丟給守‘門’的兵卒道:“我乃益州刺史府武猛從事任歡,有軍情要事需要麵見討逆校尉許成,爾等速速前去通報,不得延誤!”


    不同於涪縣縣城,這梓潼縣城守‘門’的並非是玩家,而是npc。雖然許文峰不久前進駐了梓潼縣城,但是卻並沒有撤掉這些npc兵卒,而是任由他們繼續守衛各個城‘門’,隻是額外加派了一隊自家的兵卒。


    這卻是因為梓潼縣城不同於涪縣縣城,這梓潼縣城一直都在朝廷的手中,這些個守城的郡兵沒有全軍覆沒不說,相反還因為和之前圍攻梓潼的叛軍狠狠的打了幾帳,多了些沙場血火氣息,而且守衛縣城本就是這些縣兵的職責,縱然許文峰乃是朝廷親封的討逆校尉,也不能無端端的便撤掉這些縣兵,盡數的換成自己的人。


    那守‘門’的npc兵卒一聽來人是刺史府的大人,哪裏敢怠慢,立即呈報自家大人,守‘門’的縣兵隊率得知後不敢怠慢,一邊派人通報縣寺內的縣令,一邊派人通報許文峰,同時自家也快速的出了城‘門’‘洞’,迎向了到來的任歡一行。


    “小人梓潼縣兵隊率……”


    “我管不得你是誰,速速讓開城‘門’,耽誤了軍機大事,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不待那npc隊率把話說完,任歡便直接開口斥道。


    這隊率聞言不由一驚,當下哪裏還敢再說廢話,連忙讓手下兵卒讓開,眼睜睜的看著這一群人策馬向著縣寺所在的方向奔行而去。


    任歡一行奔入梓潼縣城內,卻見到梓潼縣城冷冷清清,鮮有人上街,卻是因為兵卒出城,許多人都聚集到了東‘門’哪裏看熱鬧,南‘門’這邊自然顯得冷清了。


    不過這卻是給了任歡等人便利,當下眾人戰馬也不減速,快速的向著縣寺所在的方向奔行而去。


    未幾,尚未奔到縣寺之前,便見到十餘人從前麵奔行而來。


    就算這街道再寬,也不可能容納兩隊騎手相向而過。待看到對麵的奔行過來的騎手人人都是軍士打扮,任歡等人自然是將其當成了普通的兵卒,當下便有一名任歡的手下策馬越過任歡,一邊策馬繼續前行一邊對著對麵的兵卒喝道:“益州刺史府前往縣寺公幹,前方軍卒速速停馬讓路。”


    這人的大喝讓的對麵的一眾軍卒不由一愣,當下便有一名高壯的兵卒‘欲’出言喝斥,但為首的那人卻是擺擺手,其後的高壯兵卒無奈的咽下了喝斥的話語,轉而對著身後的眾軍卒一揮手道:“散開,讓路!”


    這些個軍卒似乎個個都是馬上好手,當下紛紛策馬讓路。


    任歡的那名開口大喝讓軍卒們讓路的手下見狀不由邀功的看向任歡,任歡當即讚許的看了其一眼,讓的後者不由得骨頭都輕了三分,是故在經過哪些軍卒的時候,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對著那之前想要出口嗬斥自己的高壯兵卒撇了撇嘴。


    待到任歡一行離開,軍卒們再度聚攏在了一起,為首那人回首看了一眼絕塵而去的任歡一行不由道:“這個時候刺史府來公幹什麽?”


    “管他們做什麽,咱們還是快點走吧,許司馬派人傳來消息,兒郎們即將聚攏完畢,倒是還需聽主公您的訓誡!”那高壯的軍卒道。


    “走!”為首那人也沒有多廢話,當即一擺手,便向著南‘門’奔行而去。


    任歡一行馬不停蹄,很快便奔行到了縣寺之前。


    卻見到縣寺前麵早有接到兵卒通報的梓潼縣令並一眾佐官屬吏在縣寺之外等候,一見到任歡一行奔行而來,早有兩邊的差役兵丁上前牽過馬韁。


    待到任歡等人紛紛下馬,梓潼縣令立即帶著身邊的一眾佐官屬吏上前拜見:“梓潼令吳元見過從事大人!”


    “我等見過從事大人!”


    漢朝官軼,大縣稱令,軼千石,而刺史不過五百石,刺史府的從事這個官軼就更低了,不過誰讓人家是刺史府的人,而刺史府又掌著一郡的言路,雖然不能撤廢縣令郡守,但是卻可以向朝廷建言郡守縣令得失,相當於朝廷派駐在地方的欽差一般,所以由不得地方郡守縣令不尊敬,畢竟人家可以間接影響自家的官位。


    任歡掃了一眼眼前眾人,當下目光落在了那名穿著甲胄的武將身上:“這位可是許校尉?”


    “啊?”那名正彎腰行禮的武將不由一愣,而梓潼縣令等人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家從事大人問你話呢,怎麽不答?”有屬下喝問道。


    “下官……下官……”許是之前沒見過刺史府的官員,這武將被一喝問不由得有些緊張,當下竟有些口吃起來,直讓任歡等人心生不耐。


    梓潼縣令見狀連忙道:“這並非討逆校尉許大人,而是下官麾下的縣兵頭目。”


    任歡見到自家居然認錯了人,不由得老臉一紅,但很快隱去道:“我此來是有軍機要事要尋討逆校尉商討,不知校尉現在何處?”


    “這?”梓潼縣令聞言不由一愣,旋即麵‘露’古怪之‘色’道:“從事大人之前沒碰到校尉大人?”


    “什麽意思?”任歡聞言也是一愣。


    “許校尉適才就是從從事大人過來的方向離開的,且剛走不久,按說兩位應該碰上的啊,莫非許校尉中途換路了不成?”梓潼縣令連忙解釋道。


    “哪有什麽許校尉……”任歡正要開口嗬斥,不料身邊的賈龍卻是伸手拉了後者的衣服,旋即低聲道:“適才咱們在路上遇到一隊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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