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的某一天,我曾被人關進了一個裝動物的籠子裏。那天的記憶有些模糊,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兒,也許就是他們把我鎖進去的,也許是某些喜歡看變態表演的闊佬幹的,也有可能是某個比我大一些的孩子在搞惡作劇。


    天一曾經問我想不想知道真相,我說我不想。我覺得人的一生裏總該有些神秘的東西,或是些永遠解不開的秘密。


    同時,我也覺得,如果一件事情的答案可能讓自己無法接受,那最好就別問。


    我和天一成為朋友也已經有多年了,認識他的時候,我才十幾歲,他看上去就是這幅二三十歲的樣子,過了這些年,他還是這樣。


    也許我隻是想挖掘出這個神秘人身上的秘密,才會逐漸和他建立起友誼的。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我甚至懷疑過,當年把我扔進籠子裏的人就是他,因為他做的事情根本無法預測。


    還是來說說那個籠子……


    鎖並不複雜,就是那種用人的手可以輕易打開,而用動物的爪子永遠弄不開的鎖,一個七歲的男孩兒又怎麽會被這種籠子鎖住呢?很簡單,把我扔進籠子裏的人在鎖上栓了一團鐵鏈。


    籠子被仍在一個很荒涼的森林裏,我依稀記得當時在周邊聽到過一些不好的聲音,估計不是熊就是狼。


    我把手伸出籠子,拖著鐵籠艱難地動了些距離。撿起了一塊比較堅硬的石頭,奮力去砸鐵鏈,我砸了很久,七歲的孩子沒有多大的力氣。而且我當時也並不知道自己是能力者。


    總之,最後我還是逃出來了,在森林裏走了一兩天,什麽都沒吃,後來我看到了公路。


    我一直跑到雙腿癱軟,直至混到在路邊。


    一位老先生發現了我,我不記得父母,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隻有一身很普通的髒衣服,於是那老人就收留了我。


    老人是個落魄的魔術師,年輕時也曾風光過一陣。但在某次大型表演中,出現了意外,他的大部份器官都受到了損傷,醫療費用幾乎花去了他所有的積蓄,最後他隻得到了蹩腳魔術師的名聲和苟延殘喘的身體。


    籠子裏的那幾十個小時可以能在我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某種奇怪的yin影。我可以接受解不開的謎題,卻不能容忍解不開的束縛。


    所以我要求老人教我各種逃脫的技術,這位曾經的“逃脫大師”是個很稱職的老師,如果他不是那麽執著於魔術。他完全可以去改行當個鎖匠,或者幹脆去當個什麽安全顧問什麽的。而不必過那種四處流浪、在不入流的場所演出。勉強混個溫飽的ri子。


    我應該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一年的時間。我就學會了解開每一種標準鎖。隨後我學了更多的東西,我掌握著十幾種辦法,能從各標號的束縛衣裏輕鬆逃脫。你可以把我倒吊起來,裹進束縛衣,綁上鐵鏈,加上七八個不同的鎖,關上房間裏的燈,再關上門。假設這個房間裏的空氣隻夠人活五分鍾,那麽十分鍾後你回來,看到的絕不會是一具倒掛的屍體,而是一個空著的房間,地上散落著束縛衣、鐵鏈和鎖……


    我十三歲時,老人死去了,在他去世前,我已經學會了他所有的技巧。其實那時已經有許多知名的馬戲團和我聯係過,希望我成為他們巡演中的明星,但我都拒絕了。你問我為什麽?因為我不想待在一個更大的籠子裏,供人觀賞。


    跟著師父表演,是還他的恩情,但既然他已經死了,我就該過自己的人生,過上好ri子。


    我很有自信,十八歲之前,我已經是全球頂尖的神偷之一,除了一些非常棘手的地方,比如盧浮宮和天都,像一般的博物館或者珠寶店,我皆是來去自如。


    也是在那段ri子裏,我認識了天一。他試圖和我做交易,而他的籌碼就是我那段失去的記憶。


    我沒有接受他的提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何等明智,踏入他的遊戲,一般都沒什麽好結果。


    不過他似乎覺得一個凡事都不去刨根問底的人,反而很適合成為朋友。當然也有可能,他隻是對我特殊的能力有興趣,想要利用我。誰知道呢,反正我也沒問過。


    天一成為了我第二個導師,亦師亦友,他在能力者的課題上點播過我,甚至在我的專業領域也給過我意見,在盜賊技巧方麵,我是盜竊與逃脫的大師,但他在籌劃方麵確實要遠勝於我。


    後來的某天,我們的聯係忽然就斷了,一晃就是十年過去。


    這十年我成熟了,我不再為了物質上的享受,虛假的名聲或者是挑戰高難度等等理由去偷竊,我成了個義賊,就像羅賓漢,專偷那些為富不仁的貴族和王族,做些劫富濟貧的買賣。


    結果是很諷刺的,我偷了那麽多年東西所累積的罪過,似乎都比不上被捕前那幾年來得重。仿佛前幾ri我還是逍遙法外,無人問津的狀態,可以公開去便利店買東西。而一對貴族們下手,我就變成了不化妝走上街就得被連夜跨省的重犯。


    後來,我就遇到了那位七皇子殿下,他倒確實是個厲害人物,我以前就聽說過茶仙的名號,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來追捕我。結果事實證明,無論智謀還是實力,我都有所不及。


    天一救我離開地獄島後,對我說,是時候讓世界改變一下了。到現在為止,世界的改變我是看到了,但天一的目的,卻令我越來越費解。更不用說,他的身份,以及此刻他令我陷入的這種境地了。


    …………


    神鑰眼前的金光散去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條筆直的走廊,在光源完全消失前的幾秒鍾,他依稀看到了兩邊的牆壁都是藍se的,頭頂的天花板、腳下的地板,也都是和牆壁一樣的藍se材質。


    在徹底的黑暗中前行,是非常危險的事,但神鑰此刻別無選擇,他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攜帶能提供照明的東西,隻能抓瞎向前走。


    他摸著一側的牆壁前進,那材質觸上去既不像是金屬、也不像是石頭,說不清是什麽建造的。一邊行走,神鑰一邊在腦中整理著眼前的狀況。


    呼吸比較舒暢,此地的空氣應該並沒有什麽大礙,沒有明顯吸入灰塵的感覺;能量的感應……探查不到人的存在;嗅覺正常,但沒有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聽力……


    神鑰停下腳步,仔細聆聽,他的聽力很出se,開保險箱可以不用助聽器。但此刻,除了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什麽都沒有聽見。


    對周圍狀況的不明,讓他的行動顯得很徒勞,但他也隻能無奈地繼續前進了。剛才還在廢墟外和三眼巨人戰鬥,幾秒後怎麽就來到了這麽個地方?


    這樣的黑暗中,人類的本能,無疑會讓內心產生些恐懼,但神鑰早已克服了黑暗帶來的心理影響,他自然是不會害怕什麽的,更加不會喪失冷靜的思考能力。


    朝前這樣走了很久,神鑰發現這牆壁不知何時開始,並非是筆直的了,已經出現了一定的弧度。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如果這走廊幹脆具有直角轉彎的話,倒也好記,但這種漸漸轉變方向的情況,人很難在大腦裏構建起一個地圖來。


    “等等……”神鑰想起了金光散去前看到的景象,“這條走廊難道是……”他朝旁邊走了幾步,摸到了另一麵牆壁,走廊另一側的牆,和他剛才扶著的牆壁,是完全平行的,弧度是一樣的。


    神鑰驚道,“那三隻眼把我關進了一個迷宮?”


    不過他隨即又燃起了希望,因為既然是迷宮,那就一定有出口。按照常理,走出一個迷宮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其實神鑰從剛才開始就已經在做了,那就是沿著一側的牆壁前進,那早晚會找到出口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迷宮究竟有多大?


    神鑰在這點上,稍稍有些不好的預感。從牆壁的構造來講,方形轉角的迷宮有多大,是不太好判斷的,因為你不斷在轉彎,但弧形迷宮,卻可以判斷一二,那就是其中一麵牆的弧度究竟有多接近直線。


    神鑰感覺,按照目前這一路走來,幾乎不怎麽感覺到有偏移的狀態來看,這個迷宮大得非常離譜,到底有多少條路,要繞多少個彎,多久才能走到其中一條道的盡頭,全部都是未知數。


    於是,神鑰幹脆運起能量,用手摸著一側的牆壁,開始向前狂奔起來。


    無論這個迷宮由多到,牆壁的總長有多驚人,每向前進一步,那麽距離找到出口就更近一步,因為到頭來,所有的迷宮都是一個圈,這個圈上,總會有一個缺口的。


    神鑰的速度極快,幾乎和跑車行進的速度一樣,而且他可是不耗油的。正當他這樣衝刺了足足十分鍾後,忽然,他竟然感覺到了什麽東西,那是一種生物的氣息,一種壓倒xing的存在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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