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嗎?不太可能,短短不過十幾分鍾的相處,怎麽可能讓蔣可愛上葉風呢?


    要說喜歡倒是可以,且不說葉風英雄救美,就說葉風這普通的外表也不會令人產生討厭的情緒。


    雖然都說有一見鍾情的事情,但這顯然不會發生在葉風以及蔣可的身上,因為一見鍾情大多發生在雙方外表俊美的前提之下。


    當然,蔣可是符合要求的,而葉風卻有些欠份,至少他在別人的眼中並不是多麽帥氣。


    更何況,蔣可也不是那麽隨便的人,她對葉風也許隻是暫時的鬼迷心竅,也許是對於葉風剛剛幫助她而產生的感激伴隨而來的安全感,讓她不願看著葉風就這般離去。


    也可能是當初柔弱時所造成的陰影,也可能是那個曾經的依靠將她拋棄所造成的。


    此刻,她雙手同時抓著葉風的一個衣角,心中思緒翻飛,臉蛋如喝醉了酒般嫣紅嫣紅的。


    由於她太過用力,葉風這件“新衣服”有些褶皺了起來,這令葉風不太舒服,這可是他的第一件與這個時代相襯的衣服,有著相當大的曆史意義,怎麽能在還沒有穿夠一天的時候就毀掉呢?


    於是乎,葉風摸摸後腦,無奈地說道:“可以先將手鬆下嗎?我的衣服快壞了。”


    如此傷風景的話聽在蔣可耳中差點讓她哭出來,本來在南州市混跡多年的她早已不會如此,隻是今天似乎有很多情況。


    在她的耳中,葉風的話的意思就是他要走了,讓她別留他。


    隻是葉風後一句話讓她有些高興了起來,卻又有些嗔怒葉風的作態。


    “這可是我的新衣服,弄壞了不好。”葉風這句話,簡直就如同一個現代窮屌絲一般,為了一件地攤貨而計較美女的過失。


    當然,一向溫柔的蔣可此刻卻不再似平時那般溫和柔順,她竟古靈精怪地眼珠一轉,便對葉風說道:“我可以放手。不過你得留下來。那個人還會再來的,你不會想讓我一個女人獨自麵對那個男人吧?”


    也不知道是她那句話打動了葉風,亦或者威脅到了葉風。


    葉風竟然盯著她不再動了,不過,他的那雙眼睛還是示意蔣可將小手鬆開,因為他看到他的新衣服出現了破碎的痕跡。


    “好吧,我留下來。”葉風也覺得自己是拗不過蔣可的,隻是他有點不情願,但是這種感覺很新鮮,他從來沒有感覺過,所以他想體驗一下。


    從古至今,葉風就從來沒有與人這樣對話過,甚至雙眼直視地看著說話都很少有。


    來到這裏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這一覺睡得真值,葉風心情從未有過的舒爽。


    蔣可得到葉風的保證也就緩緩鬆開了緊握衣角的小手,隻是那戀戀不舍的表情似乎在說她已經戀上了葉風的衣角,想要抓著一世不再鬆手。


    “你叫什麽名字?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呢。還有,你是做什麽的?”蔣可似乎打開了話茬子,一下子問了兩個問題。


    當然,這都是她知道葉風不會離開之後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她心中想著,如果葉風是一個有家室的人怎麽辦?如果葉風隻是口頭上答應自己,怎麽辦?如果……


    太多的如果了,太多的不放心。


    “名字?”葉風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人要問他名字,這個從來不需要的東西,今天他竟然要用兩次。


    “對啊,難道你沒有名字?”蔣可一臉疑惑地看著葉風,那雙瞪大的美麗眼眸直愣愣地看著葉風,眼中寫滿了不敢相信還有一絲笑意,她以為葉風是在騙她,這人也不是那麽無趣嗎。


    她眨動大眼,長長的睫毛刷動著。


    “哦,我叫葉風。”葉風說出了他今天才無意中得到的名字。


    原來名字就是這麽用的,從來都是他給別人取名,從來都隻有他叫別人名字,他沒有聽過別人喊過他一聲名字,也沒有遇到過一次別人詢問名字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遇到了兩次。


    “那,葉風,你是做什麽的?家在哪裏?家裏有什麽人嗎?”蔣可自己都沒有自我介紹,這似乎有些不禮貌,對於她來說更是不可思議,從來都是以禮儀得體著稱的玫瑰情人竟然會忘記自我介紹,可見她有多麽想要知道“葉風到底是做什麽的、家在哪裏、家中有什麽人”這三個問題。


    又是一個第二次。


    家?他從未有過家,如果真說起家的話,這個世界以及包括這個世界之外的所有時空都是他的家,他就是出生在這裏。


    隻是這個家與蔣可口中的家有些不同。


    更別提家裏的其他人了,如果真要提家人的話,那麽隻能算是一個自願做葉風仆人的男人——阿大,以及那九隻寵物。


    “我沒有家。”葉風回答地很幹脆。


    這個回答令蔣可很滿意,很高興,但是這卻不是蔣可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是知道葉風沒有住處,那麽也就是說葉風沒有去處,那麽……


    越想她的臉就越紅,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


    她仔細一想,便從葉風那從容的態度可以看出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家”這個詞。


    她越想越多,然後那原本紅潤的臉變得蒼白起來。


    隨後,她又用力搖了搖頭,堅定了一下心神,對葉風說道:“葉風,人怎麽可能沒有家呢?你總是有父母的,總是有兄弟姐妹的,以後不能說自己沒有家。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家,反正以後我蔣可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這如同宣誓一般的誓言讓葉風有些定定地看著蔣可。


    蔣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也許是被葉風那一句沒有家擊中了,也許是女人原始母性大放光彩,也許是她那心底早已生出的歡喜噴發了出來。


    不過,說完之後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她感受到葉風那灼灼的目光,直想此刻地上有個洞讓她鑽進去。


    她細想起來,她那句話不就像將自己嫁給葉風一樣嗎?


    她在的地方就是葉風的家,這不就是說她是葉風的妻子嗎?


    妻子在的地方就是家嗎?


    越想,她就越是承受不住。


    而就在她快承受不住的時候,葉風在這快要被壓垮的駱駝背上放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好!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家,多麽遙遠卻又多麽實際的詞啊。


    葉風也有家了。


    心中感慨的同時,看向蔣可的眼神也不同了,那就像是看“家”的眼神。


    當然,葉風的眼神看在蔣可眼中卻別有另一番韻味。


    蔣可聽葉風竟然承認了下來,她感覺異常地幸福,從未有過的幸福感,隻是這種幸福帶著無限的羞澀。


    如何能不羞澀,對著一個剛剛見過麵不到十幾分鍾時間的男人許諾要做他的家。


    這不管是任何女人都不可能不羞澀。


    “好啦,好啦,別再看了。以後有的是看的機會。”蔣可低下頭,下巴就快觸到雪白的脖頸了。


    葉風很聽話地不再看。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我的家。”葉風並沒有取笑蔣可的意思,不過這句話聽在蔣可耳中卻變了另外一個味道。


    蔣可心中嘀咕道:“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現在就知道欺負我了,以後那不是要被欺負死……”


    不過,她就算現在明白被欺負,心中卻很是開心,這也許是她真的戀愛了吧。


    “蔣可。”聲若蚊蠅,如果不仔細聽是完全聽不出蔣可到底說了什麽。


    “蔣可……”葉風知道蔣可名字之後便叫了一聲。


    “不行,你不能叫我名字。”蔣可不滿了,自己都說是他的家了,這人怎麽還隻是叫自己名字呢?就不能浪漫一點嗎?真是個木頭。


    這可把葉風想說的話直接堵在喉嚨裏,而且他也不明白名字不是用來叫的嗎?為什麽他不能叫她的名字呢?


    奇怪歸奇怪,不過葉風還沒有在這種小事情上計較那麽清楚的習慣。


    “那我叫你小蔣?”葉風試探著詢問道。


    “不行,不行!太難聽了!”蔣可立馬不依,小蔣?這怎麽跟領導叫同誌一樣,太沒有美感了,要是以後一直這麽叫,這讓她如何見人呢。


    “小可?”葉風無奈了,在他的印象當中所有的東西都是在他出生之後才出現的,所以他總感覺他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比他小的。


    而且他也是那麽做的,至少那九個寵物他都是喊小某某,就隻有阿大死活不讓葉風那麽喊,因為阿大覺得他沒有資格讓葉風喊小,他覺得他沒有資格與葉風比。


    事實也是如此,這世上還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與葉風比的,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還是正在變成活的的死的東西。


    “不行,不行!也不好聽。”蔣可總感覺葉風是在作弄她,都要加個“小”字,難道她看起來很小嗎?眼睛往自己那豐滿的胸部看了一眼,心中嘀咕,一點都不小好不?


    “這……”葉風不知道怎麽叫了,“那叫可兒?”


    “可兒?這還差不多。”蔣可念叨著,“好了,那我叫你‘風’好了。”


    你就是我的風,我就是你的沙。


    突然,她想起了那經典地快成爛點的還珠格格主題曲。


    不過那種韻味還是很足,至少在她這個陷入愛情當中的女人的心中很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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