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聽說,那個青年畫家畢蘇生果真取了靜安,當時在同學聚會上大家還都調侃說別看靜安是個乖巧的女生,追起男孩來,那是狂女一個,非追到手不可,到底還是抱得了畢才子的美男歸。


    這樣想,靜安還是比她幸福的,至少畢蘇生在靜安窮追不舍下真娶了靜安,而她呢,雖然起初是馮伯文追的她,可馮伯文最後娶的是別人。


    她仰靠在車座上,她隨口問多多:“靜安有孩子了嗎?如果有孩子了,我們去最好給孩子買點禮物點心什麽。”


    多多搖頭,抬手抽出一張麵紙擦了擦唇上的口紅,抿著嘴說:“哪有什麽孩子啊,結婚後沒多久就離了,那個畢蘇生竟然背著靜安跟了一個大嘴巴大鼻子的四十歲老女人,真不知道這個畫家是什麽樣的審美觀,難怪畫出來的畫都那麽得抽象!”


    離婚了?她心裏一驚,剛浮起的一絲羨慕的心,又低潮了下來,男人的心,根本都不是女人可以去診斷的。即使女人全副武裝帶著一切裝備和器械,可最後還是一無所知,原來男人是從來都沒有心的。


    男人隻有眼睛,是極感官的動物。


    戀愛中的男人,用眼睛在愛,通常心是罷工的。戀愛中的女人,用心在愛,大多雙眼是蒙蔽的。


    她記起曾和馮伯文一起看《胭脂扣》,那時馮伯文批判如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如花企圖用藥毒死十二少以免十二少獨活,馮伯文說如花真是又狠毒又陰暗的女人,愛得那麽自私。


    當時她也認為如花是自私了,如果真的愛,為何不放對方一條生路。


    愛,是放生,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救贖,而不是枷鎖。


    如此想,她不過是將馮伯文救贖後放生,此後,不再同歸。


    靜安住的地方就在靜安寺附近,其名字也就是緣自所住的地名。多多說靜安和畢蘇生離婚之後,畢蘇生還算大度,房子都留給了靜安,畢蘇生去了那個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家,那個女人是個寡婦,前兩任丈夫都死了。


    多多說做男人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三件事——升官發財死老婆。


    那個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死了兩任老公,倒活得也有滋有潤的。也許是怕找個年紀大的男人又會被自己克死,所以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就開始明白了,要找就找年輕的。


    到了靜安的家,是一座單門獨院的小庭院,多麽像水墨畫裏的院落啊,她一下車,就想上海這麽國際化的都市裏竟會有這麽水墨的一個宅院。


    多多在門外給靜安打了一個電話,說就在門外,是和曼君一起來坐坐。


    聽得出來,靜安十分的歡喜,門很快就打開了。


    靜安穿著一件綠色香雲紗的裙子,肩上披著的是一條寬大而長的紅色紗巾,倒像是披肩一樣隨意的圍在肩上,這紅綠間,怕也隻有靜安這樣與顏料為伴的氣質女子才能穿的這麽動人。


    有多久沒見了?她想她和靜安應該有兩年多沒見了,多多倒期間和靜安在咖啡廳約了幾次,她們三個女子擁抱後,促膝坐在沙發上。


    靜安原先是一頭長直發,現在變成了卷發散落在頸間,靜安煮了三杯咖啡,三人坐在一起聊了起來,卻看見了客廳裏有男人的沙灘褲和人字拖,還有一些男人的氣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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