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芮回過神,夏梓修嘴角輕笑,好似剛才隻是休閑了喝了一杯茶,什麽都沒做,他湊到她身邊,突然說道,“寶貝兒,想不想和我媽通個電話?”


    她眨著眼睛,不懂他突如其來的問話。


    他拿出手機,朝她擺了擺,“要通嗎?”


    杜芮忙清了清喉嚨,而後點了點頭。


    夏梓修輕笑,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撥了電話,盯著手機屏幕,杜芮有些小緊張,上次,夏母來的時候,她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過……


    “佩妮,我媽在旁邊嗎?”


    電話裏傳來的是嬌滴滴的女聲,聽得杜芮骨頭都瞬間酥了。


    “讓她接一下電話。”


    沒過一會兒,夏梓修母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兒子!兒子!兒子!”


    夏母激動不已的叫著,一聲接著一聲,都不給夏梓修喘息的餘地。


    杜芮突然不自在起來,夏母現在是精神病患者,而夏母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


    “洋娃娃?好啊好啊!我記得,那個洋娃娃!”


    “想什麽呢?”夏梓修將手機湊到杜芮耳邊,杜芮清晰的聽到夏母歡呼著“洋娃娃”這三個字,“伯母……”


    夏梓修伸手擰了下她的臉頰。


    杜芮吃痛,倒吸了口氣,翻了個白眼,用氣聲道,“你幹嘛?”


    “伯母?”夏梓修眉頭一挑。


    杜芮好像隱約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洋娃娃,洋娃娃!”夏母好聽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傳來。


    “夏媽媽……”杜芮嬌嬌的喊了一聲,才剛喊完,又吃痛的吸了口氣,“噝--”


    夏梓修嘴一張一合的比著嘴型,“把夏字給拿掉--”


    杜芮吞了吞口水,這第一聲總是覺得有點尷尬,“媽--”


    夏梓修這才笑了。


    “洋娃娃!我兒子呢?”


    “……”杜芮狠狠的白了眼夏梓修,而後將手機塞回他耳邊,“媽找你……”


    夏梓修伸手環著她的腰,下巴依舊擱在她的肩頭,呼吸都可以噴灑在她的脖頸間,這樣親昵的姿勢,夏母說了什麽,她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兒子!佩妮說你下個禮拜會來看我是不是?”


    “媽,可能要過段時間。”夏梓修淡淡道。


    “啊?又要過段時間啊……那你讓洋娃娃過來陪我!你說把洋娃娃送我的……”


    杜芮小臉微紅,她不知道她隻和夏母見了一麵,卻被她記得這麽牢,這種感覺,很不錯。


    夏梓修側首看了看她氤氳著的臉蛋,“等過段時間,帶著洋娃娃一起過來。”


    杜芮側首看向夏梓修,心下說不出的暖和,他都不在意了,她為什麽要自找沒趣的去在意,以後好好孝敬婆婆才是真。


    但讓杜芮驚訝的是,夏梓修和夏母通話,並沒有覺得夏母有多麽……


    “兒子,你爸爸最近在忙什麽?也不來看我,他是不是不想和我過了?”夏母的聲音陡然便轉了沉,還帶著些許慍怒。


    杜芮臉色微變,而後看向夏梓修,隻見夏梓修帶笑的神情不變,他依舊耐心,依舊溫柔,聲音裏依舊帶著些許誘哄,看著她的神情裏依舊是寵溺。


    “爸是--”


    夏梓修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芮就搶過他的手機,“媽咪!我叫杜芮。芮就是那個芮!”


    “……”


    “我是你兒媳婦兒……”杜芮一鼓作氣說完。


    而後隻聽對麵安靜了許久,正當杜芮盯著手機還想再說些什麽似的,突然--


    “你誰啊!什麽兒媳婦!兒媳婦能吃嗎?我要我兒子!”


    杜芮眨了眨眼睛,剛才那一鼓作氣的勁兒頓時全泄了……


    夏梓修頓時笑噴了。


    又拿過她手裏的手機,“媽,兒媳婦兒是能吃的,而且很好吃。”


    “啊?”夏母顯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又白又嫩又香。”


    “包子?”


    “……”杜芮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背。


    “媽,不是包子,是兒媳婦兒。”夏梓修一再聲明。


    “那你下次來的時候帶過來給我嚐嚐。”


    夏梓修對上杜芮殺人般的眸子,靜靜道,“沒問題。”


    後來手機轉到了佩妮手上。


    “夏先生……”


    “佩妮,還要麻煩你繼續照顧我母親。”


    “夏先生,您和阿容姐……”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掛了。”夏梓修淡淡道。


    “佩妮是誰啊?”


    她問。


    “負責照顧咱媽的醫師。”


    她轉過身,環著他的腰,抬起頭看著他,“梓修,你真的不後悔,和我在一起?”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還問這種問題,芮兒,可真是有點矯情了。”


    杜芮不管他說什麽,認真的問道,“你確定我是那一個,你願意帶到你媽媽麵前的女人?”


    “如果我說不是呢?”夏梓修逗著她,“你會讓我甩了你,再去找別人麽?”


    “那不行……”


    夏梓修早就認定了她,無論她心裏有多少顧忌,無論她有多少小心思,有多少懷疑的想法,他都認定了她,或許是從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了。


    “下周五,我們去巴黎。”


    杜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去巴黎?”


    “驚喜麽?”


    杜芮搖了搖頭,“拖著你這條殘腿?”


    夏梓修有的時候真能被她一句話給打敗,“對,就拖著殘腿,你去不去?”


    杜芮想了想,而後點頭,“我去,大不了我拖著你。”


    夏梓修敲著她的腦袋。


    答應她的事情,他要做到。


    雖然是去巴黎旅遊,但其實是抽空好好休養,夏梓修並不想落下病根,更不想杜芮落下什麽病根。


    摟著她的小肩膀,拄著拐杖慢慢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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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容靠在門後麵,夏梓修和杜芮慢慢上樓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楚,喬煜就坐在沙發上,他還有些沒晃過神來,自己執著了那麽多年的事情,在今天算是完結了。


    然而,他心上的石頭卻放不下。


    施容歎了口氣,走到喬煜對麵,坐下。


    “在想什麽?”她隨口問道。


    喬煜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實在不怎麽瀟灑的女人,“你呢,在想什麽?”


    施容對上他,而後起身,從酒櫃裏拿出了兩瓶上好的葡萄酒,勾出兩個酒杯。


    她放到他麵前,開酒器轉著橡膠塞,紅酒的香醇頓時彌漫了整間屋子。


    “知道這兩瓶酒是什麽時候的嗎?”


    喬煜看著紅色的液體慢慢傾下。


    捧起酒杯,在鼻尖晃了晃,“七五年?”


    “七零年。”施容淺笑,“藏了四十年,這才開窖,前年,我在西西裏,從一家富人人家偷出來的。”


    “偷?”


    “恩。”施容繼續笑,“梓修看到了,他隻是笑。回來後,我告訴他,這酒,我要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喝。”


    喬煜的眸子眯起。


    “他沒有睬我,徑自做他自己的事情。我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喬煜,你說我哪點比不上杜芮?”


    “人不對,說什麽都是徒勞。”喬煜靜靜說道,因為在這一點上,他深有感觸。


    “怎麽就不對了呢?”施容實在不理解,即便勸著自己放下,放下,但是究竟是誰,能那麽神,那麽偉大,放下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年,愛慕了十年的男人?


    反正不是她施容。


    “愛,恨都是一樣的。”喬煜輕抿紅酒,“人不對的時候,難過,人對時間不對的時候,更難過。人對時間也對,說不定還得難過。全都是命,怨不得其他。”


    “我說你這男人真他媽挺沒種。”施容舉起酒杯,狠狠的撞了一下喬煜的,而後一飲而盡,“連我都看出來了,你喜歡杜芮吧!”


    喬煜抬起眼,看向施容。


    “喜歡就應該去追,我是女人,都知道要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次機會,你是男人,怎麽那麽沒種?”


    喬煜輕笑,他不是沒想爭取,而是有時候,這種爭取實在是徒勞。


    “你見過一個半調子,對什麽都不傷心,對什麽都沒有毅力,對什麽都不在意的小女人,卻為了追查到一個男人的下落,考了警校,考了公務員,你見過這種會為了青澀的初戀,追上十年的女人嗎?”


    施容微愣,杜芮她……


    喬煜繼續說道,“或許在你眼裏,杜芮挺沒用,沒了夏梓修,她就和個沒有靈魂的傀儡沒差,但是,你一樣很清楚,隻要呆在夏梓修身邊,她就有無窮的力量,她能做到的事情,或許是你這位大小姐都比不上的。”


    “……”施容悶頭喝著酒,“所以你是知難而退?也是在勸我知難而退。”


    “你已經退了。”


    喬煜突然覺得今天的酒真的是美味至極,一滴滴都那麽香醇,仿佛能帶走他身體裏的每一個倦怠因子。


    什麽仇啊,什麽恨啊的,都不再重要了。


    該死的人已經死了,就為了那麽幾個人,他幾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青春。


    喬煜隻覺得身心疲憊,從現在開始,從今天開始,他是不是該好好的過屬於他自己的人生?


    哦,不……


    他還不能,他還欠夏梓修一條命,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得不到自由。


    “我真的很好奇,夏梓修是個怎樣的男人。”都說女人才是最琢磨不透的,可在喬煜眼裏,杜芮是那樣的透明,那樣的……簡單,相反的,夏梓修,他的心,就像是海底針,深不可測。


    “他啊……”施容輕笑,“以前是個冷情的男人,現在卻變成了多情的男人。隻可惜多情不為我。”施容很沒形象的打了個酒嗝。


    喬煜微微笑,頰邊旋出了個小酒窩,“羨慕杜芮?”


    “羨慕……”施容老實的說道,而後眼睛慢慢紅了起來,眼淚說時遲,那時快,頓時如雨而下,“我怎麽能不羨慕?要是夏梓修看上的是我,我也能為他衝進寒嶺,所有杜芮能做的,我都能做!”


    喬煜看著麵前心碎的女人,和她相處了一段日子,隻知道這女人真如雲諾所說,脆弱從不輕易示人。


    如今在他麵前哭成了個淚人……


    他替她倒酒,也給自己倒滿,“哭什麽?天下男人那麽多,還能少這一個不成?”


    施容端起酒杯,酒水就往自己嘴裏送。


    天下男人那麽多……


    但是姓夏名梓修總時不時出現在她眼前的可隻有一個。


    喬煜不是不想爭取,而是杜芮的心裏早就沒有了其他男人可以插足的餘地,他看得比誰都清楚,也正因為如此,他不強求,他成全。


    嗬,不對,就算他不成全,杜芮選擇夏梓修也不會有半點偏差。


    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什麽可以阻攔他們。


    施容喝著酒,好像是故意縱容自己一般,隻覺得這香醇的酒可以填滿自己心口的寂寞,一杯接著一杯灌下,到最後甚至連話都不說了。


    喬煜喝的也不少,眼前迷迷蒙蒙間,隻見一個女人,臉蛋上掛著紅紅的兩坨,眼神朦朧,醉意熏人……


    他知道……這個女人叫施容……


    然而,什麽叫喝酒誤事,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兩個人秒懂了。


    一夜情……


    一夜情……


    一也情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了她施容身上?!


    “啊--!”施容拿起枕頭直接扔向了喬煜,喬煜也黑著一張臉,早上睡的腦袋還疼,就突然一聲慘叫,然後他就被某人一腳踹下了床。


    身體和地板發出的悶哼聲,讓喬煜緊緊皺了眉頭。


    施容咽了咽口水,太陽穴出還在泛疼,她看著被子裏yi絲不gua的身體,身上那青青紅紅的痕跡,是昨晚的證據,是昨晚,她喝酒後放縱的證據!


    肇事者不是別人,正是拖著喬煜進來喝酒的自己!


    不對……


    施容忙瞪向喬煜,一向鎮定,一向將所有一切掌控於手心的大小姐,不淡定了,那雙大眼睛驚恐的睜著。


    “是你!”


    他伸出食指狠狠的指著他,“是你趁我喝醉了!”


    喬煜揉了揉頭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忙說道,“大小姐,我也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施容咽了咽口水,事情不該這樣發展的,也不能這樣發展,她怎麽能和喬煜,和喬煜……


    喬煜抬起頭看著驚慌失措的女人,良久,他拿起衣服,淡定的穿著。


    “事已至此,如果你要我負責,我不會說不。”


    施容隻覺得眼眶裏濕潤的液體在打著轉。


    於喬煜而言,這隻是場意外,昨晚的事情,他隱約記得一點,隻是兩個同樣的寂寞的人,同樣為情所困,同樣需要解脫的人,碰撞在了一起,偏偏,紅酒成了最好的催情劑。


    無關感情,隻是單純的肉欲。


    施容久久回不過神,她隻覺得腿根處酸痛不已,股間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往外流……


    喬煜穿好褲子,站起來,他的上身同樣遍布著抓痕,還有吻痕。


    施容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喬煜淡淡的說道,“千萬別哭,受害者不隻是你。”


    “……”施容被喬煜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受害者不隻是她?難道還有他不成?!


    喬煜套上襯衫,就要往門外走。


    施容呆呆的看著男人,她真的回不過神,真的沒有想過,會和夏梓修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喬煜的手停在了門把上,他一臉的懊惱,暗暗咬牙,停頓了良久,他鬆開門把,轉過身,就走到床邊,扣住施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了下去。


    施容驚得眼睛都不眨了。


    一個深吻之後,喬煜鬆開她,“不要再惦記著夏梓修,我也不會再惦記杜芮,隻要你願意,我會對你好。”


    “……”


    喬煜走了出去。


    室內還有著淡淡的酒味,混雜著曖昧的氣息。


    他說什麽?


    隻要她願意,他會對她好?


    施容咬牙!難道她要相信,這麽一個晚上,她的心,他的心都變了嗎?!13acv。


    喬煜慢慢下樓,杜芮已經和夏梓修在客廳的餐桌上,膩歪的吃著早飯,那淡淡的,清脆的夾著滿足的嬌笑聲在客廳裏回蕩著。


    “阿煜?”杜芮先發現的喬煜。


    “我先回去了。”喬煜說道。


    “吃早飯吧,吃完早飯再回去。”杜芮忙說道。


    “不用了,局裏還有很多事情。”


    “……”


    喬煜深吸了一口氣,世事無常,便是這樣吧,這般滑稽,可笑的事情也會降落在自恃自製力強的喬煜身上。


    “喬大神!”杜芮又喊了一聲,“從這裏到市區不算近,你不是低血糖嗎?”


    喬煜的步子微頓。


    夏梓修起身,拄著拐杖走到喬煜身邊,低聲道,“昨天晚上……你在阿容房裏……”


    “你都知道。”喬煜並沒有打算隱瞞,他說了,隻要施容願意,他會負責。


    夏梓修神情微微有些複雜。


    喬煜拍上夏梓修的肩膀,“男女之間,不一定非要像你和芮芮那樣轟轟烈烈對吧?”


    夏梓修眉頭微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喬煜說道,“等她下來,不要問她。”


    夏梓修點了點頭。


    對夏梓修來說,這是種相當陌生的感覺,就好像是替自己女兒找到了好歸宿那般……


    放下心來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放心,對象是喬煜,施容那樣的性子……


    兩個人能有未來麽?


    杜芮嘴裏含著片麵包,兩顆黑眼珠就緊緊的盯著在一旁說悄悄話的倆男人。


    後來,喬煜還是先走了,夏梓修撐著拐杖又走了過來,坐到她身邊。


    杜芮咬著方片麵包一角,含著麵包吞吐道,“你們唧唧默默的說了什麽?”


    夏梓修湊上前,從她嘴邊咬了一塊下來,“男人的事情。”


    “……”杜芮白了他一眼。


    一直靠在樓梯口的雙子隻覺得全身上下都麻了便。


    “哥,你看到了麽?”


    “我有眼睛。”


    “天啊……這膩的……”


    “看不下去就別拍了……”


    “一定要拍,不拍,怎麽知道大小姐和喬警官有了一腿?”


    “聽你這話,倒是覺得很高興嘛?”


    “當然,要是大小姐搞定了喬警官,那以後警局都是我親戚家,這種感覺……哥,你懂麽?”


    “……懂。”


    “繼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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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高樂機場,杜芮穿著件套頭毛衣,裏麵搭了件格子襯衫,外麵套了件暖和的羊絨大衣。夏梓修穿著件灰色呢大衣。


    “我們來的季節是不是不太對?有點冷。”


    夏梓修雙手將她環進懷裏,“冷嗎?”


    杜芮仰起頭,而後搖了搖頭,“不冷。”


    夏梓修的腿還沒有完全好,但是拐杖已經可以撤掉了,隻是走起路來比較緩慢,杜芮比他好點兒。


    知道要和他來巴黎,前麵一個月,她可是往死裏補,施容拿各種藥膳“折磨”她,她也都乖乖的喝下了。


    夏梓修其他地方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除了這條被險些被炸飛了的腿。


    那時候,他們在西江的小屋子裏,施容對他說過,要做好,舍掉這條腿的準備。


    不過還好,施容確實有本事。


    而他運氣,也確實不錯,這才保住了這條腿。


    杜芮環住他的腰,長發攏在帽子裏,就這麽粘膩的走出機場。


    早就安排好來接他們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機場外。


    “先回酒店。”


    “是。”杜芮趴在窗口上,沿著這座城市的公路,她看到大街上,幾乎都有著鮮花相伴,遠遠的公園大門外,街頭的商店裏,大街上,居民住宅區的陽台上。


    十一月中旬,不算是暖和的天氣,但是中午陽光高照,照射在巴黎街頭,有種說不出的明媚。


    “梓修……待會兒,我們來這吧,好多鴿子。”


    夏梓修湊到她身邊,將她輕輕環進懷裏,“沒見過鴿子?”


    “我們山上的野鴿子和這巴黎街頭的城市鴿子,能比麽?”


    敢情,他們山裏的野鴿子被這女人給嫌棄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歌劇院看看。”


    “幹嘛去歌劇院,你沒看過歌劇?”杜芮對這種太過於高雅的藝術,不是很感冒,她不否認,自己一坐進歌劇院裏,就隻是單純的睡覺。


    “聽說巴黎歌劇院裏的女演員個個都是貌美如花……”


    杜芮聽出這話裏的味道不對勁了,忙轉過頭看向他,“有你旁邊這位,你還想看什麽?”


    “芮兒,話不是你這樣說的。”他正了正她的絨線帽,湊到她耳邊,“一直住在山裏的野女人和巴黎歌劇院裏的城市女人怎麽能比?”


    “夏梓修!”


    “……”夏梓修忙收手,雙手投降,“玩笑,玩笑。”


    杜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開車子的司機都不由憋起了笑。


    杜芮雙手環胸,憤憤不已。


    車子沿著塞納河開著,塞納河是巴黎的母親河,將巴黎分為左岸和右岸。


    “晚上,過來乘遊船,怎麽樣?”夏梓修伸手重新將女人攬進懷裏,像是討好般的語氣,“盧浮宮,大宮,小宮,奧賽博物館,巴黎聖母院,誒菲爾鐵塔……”


    她仰起小臉,“你腿能走的動嗎?今天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來。”


    夏梓修應了聲,“這樣也好。”


    “……”


    他們入住的酒店是巴黎頗具盛名的佛陀酒吧酒店,夏梓修曾在布拉格住過。


    在酒店招待小姐的帶領下,他們乘著電梯來到頂層的豪華套房內。


    杜芮一走進這間豪華的套房,扔了行李,就跑到窗邊,誒菲爾鐵塔就在前方,那高聳入雲的感覺。


    夏梓修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


    “夏先生,行李就放在這裏了。”


    “好。”


    “出發前給我打電話就行,我就住在附近,隨叫隨到。”


    “今天好好休息吧。”


    “是。”司機應完便退出了房間。


    “梓修,快過來!”


    夏梓修大衣裏穿著和她配套的毛衣加襯衫,湊到她身後,替她將羊絨大衣褪下,而後輕輕環著她的腰,“看什麽?”


    “好高。”


    “明天我們去那上麵吃飯。恩?”他輕輕問道,見她興奮的樣子,不由好奇道,“你怎麽這麽有精神?”


    杜芮轉過身,靠在落地窗上,環住他的腰,“我們都呆在山上呆了一個多月了,你不悶麽?”


    夏梓修歎了口氣,他還記得她剛進城堡那會兒,站在山頭就歎著,山裏的空氣多好,遠離城市的喧囂。


    現在倒好,山裏呆的時間長了,就想往城市裏奔了。


    “芮兒,我們這次來巴黎有兩個目的。”


    “我知道。”杜芮一副相當了解他的表情,“一個是好好旅遊,圓了伯父伯--不是,圓了爸媽的夢。”


    夏梓修點頭,這女人舌頭轉的很快。


    “還有一個呢?”


    “養好你的腿對吧?”


    夏梓修笑的很安靜,笑到嘴角微勾,靜靜的看著她,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杜芮尷尬了起來,他這表情什麽意思。


    “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


    “我們需要更深……更深的了解。”他的聲音有些晦暗不明,聽得人心惶惶。


    杜芮承認,她想歪了。


    “恩,就是你想的那樣。之前漏掉的,我們都得補上。”


    “……”杜芮看著他。


    “怎麽了?”


    “啊哈哈哈哈!”杜芮突然大笑出聲,笑的不可抑止,笑的前仰後翻,捂著肚子,隻覺得喘不上氣,“啊哈哈哈哈--!”


    “就憑你現在這樣?”杜芮險些笑岔了氣,她指著他的腿,“梓修……你……你太逗了!哈哈!”


    杜芮這樣說是有根據的,之前在家裏,他不是沒想過,開玩笑,女人天天睡在他身邊,但他卻足足禁了一個月的欲,他又不是太監……


    就在前幾天,他拖著腿就翻身壓在了她身上,連褲子都脫了,但腿卻愣是使不上力氣,杜芮笑了一整晚,睡著了都笑醒了。


    夏梓修看著眼前的女人,依舊笑得肆無忌憚,笑得沒心沒肺。


    一張俊臉,慢慢僵住,而後從僵住又柔了下來,他輕笑,笑得莫測高深,他緩緩蹲下,湊到她耳邊,“那天晚上過後,我特意問過空紅,她說……我的腿確實不能使力。”


    杜芮點頭,“恩啊,我也問過空紅,她說你不行。哈哈!”


    夏梓修額邊青筋一根接著一根跳起來。


    “梓修,咱們來日方長,不急這幾天。”


    芮過輕好如。夏梓修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從蹲著的姿勢給拉起來,一點點往床邊拖,“寶貝兒,你說的對,我是不行。”


    “……”杜芮嘴都笑酸了,隻是隱約又聽出了他話裏的歧義。


    “但是你行呀!”夏梓修讚歎不已的說道,“你多勇猛,多厲害呀!這種事情,向來是一個健全的就夠了。”


    “……”杜芮咽了咽口水,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被壓倒在床上,“梓,梓修……”


    “這段時間,做丈夫的可能幫不了你太多,不過沒關係,寶貝兒,我記得你比較擅長在上麵。我還記得我們那次在車上……”


    “啊--”杜芮忙伸手堵住他的嘴,耳朵都快燒了起來。


    夏梓修一雙意味深長的桃花大眼,就這般不動聲色,卻魅惑至極的看著他,那眼裏的期待都快化成瓊漿玉露從眼角處流出來了。


    杜芮咽了咽口水,“現在太早了……才一點多……”


    夏梓修張嘴,一口將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含進嘴裏,杜芮隻覺得手指尖是他靈舌的流動……


    杜芮忙抽回來,隻覺得全身都酥麻了起來。


    “早點好。”夏梓修又湊近她一分,“八點鍾開始,明天早上結束,四點鍾開始,還是明天早上結束,那我們為什麽不再早一點?現在開始,可以做到明天早上……”


    “夏梓修!你再說,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夏梓修想她都快想瘋了,原本情意濃濃的誘哄著她,結果換來的是什麽?是她不可抑止的大笑,指著自家男人,說不行!


    “好,我不說,我用做的。”夏梓修很聽話的順著他的語氣說道。


    杜芮的嘴被堵住,柔軟的唇瓣和他狠狠廝磨在一起,小嘴微張,竟像是邀請他進入一般,夏梓修見她這等反應,心下知道她也隻是嘴硬些,身體可比小嘴來的誠實很多。


    卷著她的舌根,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下肚。


    杜芮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睛,靠他更近些。而後眼睛突然睜開。


    夏梓修鬆開,兩人都粗喘著氣,“怎麽了?”


    “窗,窗簾……”杜芮指著身後那落地窗大大的開著,要是有人站在鐵塔上,拿著望遠鏡之類的……


    夏梓修實在不想從她身上起來,去做拉窗簾這種煞風景的事情。


    看了眼身下的女人,她嬌笑著,臉通紅通紅,夏梓修湊在她耳邊,“寶貝兒,那你實話告訴我,想不想?”


    “……”這種害臊的話,她哪裏能說得出來……


    “恩?”他又咬了下她的唇。


    “恩……”好吧,她說了出來。


    夏梓修嘴角勾起笑,而後從她身上翻下來,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臉上掛著笑,好像她已經取悅了他一樣。


    “乖,寶貝兒,去把窗簾拉上。”


    “……”


    杜芮頓時僵住。


    夏梓修自個兒不想動彈,他隻想躺在床上,然後讓女人慢慢趴到他身上……然後……


    “夏梓修,我不幹,我反正不動了。”杜芮也和他一樣,不想動彈。


    夏梓修眉頭揚了揚,而後伸手撈過她的細腰,“那就這樣吧,刺激點。”


    “……”杜芮臉一苦,下一秒好像就要哭出來了,“我去……”


    夏梓修鬆開她。


    隻見杜芮小小的身體跑到落地窗邊,將窗簾拉上,室內頓時就黑了一片,暖氣開著,地上的羊絨毯,杜芮脫掉鞋子,踩在上麵很舒服。


    夏梓修坐在床上,朝她伸手。


    杜芮清了清喉嚨,走到他麵前,順著他的身體,如他所願,慢慢趴在他身上,“要是弄壞了你的腿,你不能怨我。”


    他伸手拉著她的毛衣,而後脫掉,“我巴不得你弄壞。”


    杜芮伸手探進他的衣服,小手有些涼,輕輕的在他衣服裏麵,順著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摸著,而後停在那兩點上。


    夏梓修拉過她的手,“寶貝兒,你上哪學的?”


    “啊?”杜芮一時尷尬的想縮回手。


    夏梓修摟著她的腰,她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有點多,他有些急迫,雙手在她牛仔褲那折騰著,嘴也不停歇,從她鎖骨處的扣子開始一粒粒咬起,一顆一顆鬆開,她紛嫩的肌膚露了出來。


    大手撫著她的圓滑,往下一扯,牛仔褲連同著小內內一起被扯下。


    杜芮倒吸了口氣,隻知道被他滾燙掌心撫著他的兩瓣,淪陷了。


    襯衫扣子也都被解開,雪白胸衣裹著越來越豐滿的地兒。


    “芮兒,是不是我的錯覺……”


    “恩?”她呢喃出聲。


    “這裏越來越有料了。”


    “……”


    “看來經常疼愛是對的。”夏梓修徑自下著結論。


    杜芮吸了一口氣,又來了,這種下流話,每次歡愛的時候,他都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還有他脫她的衣服永遠都那麽迅速,那麽利索,她脫他的卻總是困難重重。


    然而到了這時候,夏梓修也完全不著急,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句什麽,隻見杜芮的手伸至他的腰間,“啪嗒”一聲皮帶開了,杜芮拉開褲子拉鏈,手伸了進去,隨便一抓。


    夏梓修悶哼一聲。


    被小手包裹的涼意,讓夏梓修的眸子愈加暗沉了……


    ps:小君知道卡這是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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