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厚厚的冰層裂開,裂縫越變越大,而妙妙的雙腿又恰巧站在兩塊不同的冰麵上,也就是說,隨著冰麵的慢慢移動,妙妙的雙腿已經不可能移到同一塊冰上了,這樣的情況,除非練過八字開,否則落水是必然的,這河水的溫度可不是一般的低啊……


    雖然先前有過救葉森的經驗,但是這也是兩回事兒啊,葉森那個陷阱很小,所以我們可以靠得很近,然後把繩子的一頭扔給他,但妙妙這回在這條河上,雖不能說大,但是寬幅也有五、六米的樣子,而且妙妙的身體是側對著我們,此時她又動不了,怎麽辦才好?


    我轉過身去看陳老,他也一籌莫展,如果冰上的是葉森或者我,那就好辦多了,我們完全有能力收回一隻腳,然後把兩腳都放在同一塊冰上,可是妙妙就不行,她的腿短不說,而且膽子又小,要是身體的平衡控製不好,肯定會掉河裏,這個險絕不能冒,掉河裏的話不是淹死,而是會凍死……


    我感覺心裏麵亂亂的,三個人站著卻無計可施,眼看著這冰上的裂縫已經很寬了,再下去就完了。


    我也沒再多想,而是一個箭步衝進了河,因為裂開的地方是冰麵的中間位置,我站著的地方正好是妙妙的左側一塊冰麵,妙妙見我也過來,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下,不過依舊很緊張地看著冰縫。


    我慢慢地靠近,速度不敢太快,怕體重和震動引起冰麵加速地開裂,走過去的這幾分鍾,我感覺像是過了幾年的時間,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好不容易到了離妙妙半米遠的地方,我把手伸出,對妙妙說道:“妙妙,來,拉住我的手”


    妙妙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腳下的裂縫,把左手遞給我,她的手非常柔軟,卻冰冷,我接著對她說:“你別怕,握緊我的手,然後聽我的口令,我讓你過來,你就把右腳離開冰麵,然後身體往我這邊倒”


    妙妙聽了點點頭,隨即卻說:“小山哥哥,我害怕,萬一把右腳縮過來,然後掉進去怎麽辦啊?”


    “不會的,你放心吧,有我在這裏拉著你,肯定不會掉下去的”我嘴上雖是這麽說,心裏卻跟妙妙一樣慌,說實話,我沒什麽把握,但是這樣做總比等死好吧。


    我用力握住妙妙的手,然後心裏默默地跟自己說要鎮定,千萬不能慌,然後我對妙妙大叫:“好,現在把右腳抬起來,然後迅速往這裏移,我會拉你的”


    話音剛落,妙妙就抬起右腳,說時遲,那時快,我拉住她的手,猛地往我這個方向拽,隻聽見她“啊”地一聲,身體瞬間傾斜,倒在了我身上,我也顧不上衣服被冰水弄得渾身不舒服,忙抬眼一看,還好,妙妙的身體已經到了左邊的冰塊上,此處不宜久留,我拉著她就快速向岸邊跑去,待到兩人上岸,我全身都軟了下來,一點力氣也沒有,像是虛脫了一樣。


    陳老和葉森把我們扶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葉森問道:“小山,怎麽樣?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連續幾天經曆了以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經曆的事情,我有些挺不住了,可是卻不知道怎麽把這種感覺表述出來,不僅是身體上的勞累和緊張,更是心累……


    我就這樣沉默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連妙妙都恢複過來的時候,我還是保持著老樣子,這一下把他們三個都嚇壞了,以為我傻了呢,陳老焦急地問道:“小方,你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我喝了一口水,這水到喉嚨口冰涼,強烈地刺激著嗓子,我說道:“陳老,我們盡快勘探一下這附近的山吧,我想盡快回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聽了這話,陳老楞了一下,說道:“恩,是得盡快了,我們對這裏的冬天估計不足,沒帶什麽用於加熱食物和水的工具,太急了”


    ……………………


    遠遠望著這一片戈壁,仿佛沒有盡頭,上麵有些白茫茫的,應該是冰霜之類的東西吧。在戈壁的西北方,有一片山脈,這北方的山和南方的就是不一樣,山上盡是沙石,什麽植物也沒有,光禿禿的,不過,這應該與冬天也有關係吧。


    我們在這冰冷的空氣中慢慢地行走,這一片空曠之下,更顯得我們四人的渺小,走了好長的路,才到那片山脈前,剛才在河邊看的時候,覺得離山好近的,可真的走起來,卻花了我們兩個多小時。


    這是一片連綿地山脈,雖然看上去都是灰灰黃黃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很壯觀。我望著陳老,看他怎麽打算,要是走進這片山脈,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這裏麵沒有人煙不說,非常可能會迷路,這一片實在太大了。


    陳老用眼睛掃了一遍眾人,眼神中充滿了堅毅:“我想以前同行提到過的山脈就是這一片吧,這裏很荒涼,也許我們會遇到很多難以想象的困難,但是,就因為這裏條件艱苦,環境多變,所以才很少有人來這裏開采礦石,這也就是我們的機會”


    聽陳老說這番話,我也已經知道他的想法了,果然,接下去陳老就道:“我們的食物和水都帶得很充分,隻是忘記帶加熱食物的煤油或者汽油灶,其實這個問題不大,很容易解決,剛才我在路上想了一下,我們身邊有打火機,等晚上隻要找一些幹的枯枝和樹葉,然後在山上點燃取暖還是可以的,山上都很荒涼,沒有樹,這樣也就不會引起火災了……”


    陳老倒是考慮得很周到,既然他這麽說,而且我們經曆了很多天,才走到這裏,想來也不應該隨意放棄的。


    就這樣,我們四人決定進山,雖然覺得有些冒險,但這個社會不冒險哪來的財富,在陳老的帶領下,我們進了這片山區。


    經過陳老的觀察,我們決定先到一座山上去看一下,天氣很冷,而這些山都沒有現成的路,隻能慢慢找路爬上去,好在都不怎麽高,當下,陳老走在最前麵,妙妙第二,我第三,葉森最後,我們就這樣朝山上爬去,爬了大概十幾米的時候,突聽身後一陣沙石響動,葉森悶哼一聲,我連忙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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